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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 元代奏議集錄
  • 佚名
  • 4584字
  • 2015-12-26 19:27:42

又海寧一境,不通舟楫,軍糧惟可陸運。而凡瀕淮海之地,人民屢經盜賊,宜加存撫,權令軍人搬運。其陸運之方,每人行十步,三十六人可行一里,三百六十人可行一十里。三千六百人可行一百里。每人負米四斗,以夾布囊盛之,用印封識,人不息肩,米不著地,排列成行,日行五百回,計路二十八里,輕行一十四里,重行一十四里,日可運米二百石。每運給米一升,可供二萬人,此百里一日運糧之術也。

又江淮流移之民,并安東、海寧、沭陽、贛榆等州縣俱廢,其民壯者既為軍,老弱無所依歸者,宜設置軍民防御司,擇軍官材堪牧守者,使居其職,而籍其民,以屯故地。于是練兵積谷,且耕且戰,內全山東完固之邦,外御淮海出沒之寇,而后恢復可圖也。(錄自《元史》卷一百八十八《董摶霄傳》)

五十九

衛京師疏 【篇名系編者所加?!?

今京師周圍,雖設二十四營,軍卒疲弱,素不訓練,誠為虛設,儻有不測,誠可寒心。宜速選擇驍勇精銳,衛護大駕,鎮守京師,實當今奠安根本,固堅人心之急務。武備莫重于兵,而養兵莫先于食。今朝廷撥降鈔錠,措置農具,命總兵官于河南克復州郡,且耕且戰,甚合寓兵于農之意。為今之計,權命總兵官,從宜于軍官內選委能撫字軍民者,兼路府州縣之職,務要農事有成,軍民得所,則擾民之害亦除,而匱乏之憂亦釋矣?。ㄤ涀浴对贰肪硭氖濉俄樀奂o》八)

脫脫穆而

請擇精銳以守河北 【篇名系編者所加?!?

去歲河南之賊窺伺河北,惟河南與山東互相策應,為害尤大。為今之計,中書當遴選能將,就太不花、答失八都魯、阿魯三處軍馬內,擇其精銳,以守河北,進可以制河南之侵,退可以攻山東之寇,庶幾無虞。(錄自《元史》卷四十五《順帝紀》八)

張楨

十禍疏 【《元史》本傳載:「及毛貴陷山東,上疏陳十禍?!箵?,加篇名《十禍疏》。】

根本之禍 【據《元史》本傳,「根本之禍」有六:一曰輕大臣,二曰解權綱,三曰事安逸,四曰杜言路,五曰離人心,六曰濫刑獄。以下所摘錄的為安逸之禍。】

臣伏見陛下以盛年入纂大統,履艱難而登大寶,因循治安,不預防慮,寬仁恭儉,漸不如初。今天下可謂多事矣,海內可謂不寧矣,天道可謂變常矣,民情可謂難保矣,是陛下警省之時,戰兢惕厲之日也。陛下宜臥薪嘗膽,奮發悔過,思祖宗創業之難,而今日墜亡之易,于是而修實德,則可以答天意,推至誠,則可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勞,聲色之好,燕安鴆毒之戒,皆宜痛撤勇改。有不盡者,亦宜防微杜漸,而禁于未然,黜宮女,節浮費,畏天恤人。而陛下乃安焉處之,如天下太平無事時,此所謂根本之禍也。

征罰之禍 【據《元史》本傳,「征討之禍」有四:不慎調度,不資群策,不明賞罰,不擇將帥。以下所摘錄的是不明賞罰之禍?!?

臣伏見調兵六年,初無紀律之法,又無激勸之宜,將帥因敗為功,指虛為實,大小相謾,上下相依,其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賞則同。是以有覆軍之將,殘民之將,怯懦之將,貪婪之將,曾無懲戒,所經之處,犬一空,貨財俱盡。及其面諛游說,反以克復受賞。今克復之地,悉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余里,郡縣星羅棋布,歲輸錢谷數百萬計,而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師三四縣而已。兩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蕭條。夫有土有人有財,然后可望軍旅不乏,饋餉不竭。今寇敵已至之境,固不忍言,未至之處,尤可寒心,如此而望軍旅不乏,饋餉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以地方有限之費,而供將帥無窮之欲哉。其為自啟亂階,亦已危矣。陛下事佛求福,飯僧消禍,以天壽節而禁屠宰,皆虛名也。今天下殺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將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潁上之寇,始結白蓮,以佛法惑,終飾威權,以兵抗拒,視其所向,骎骎可畏,其勢不至于亡吾社稷、燼吾國家不已也。堂堂天朝,不思靖亂,而反為階亂,其禍至慘,其毒至深,其關系至大,有識者為之扼腕,有志者為之痛心。此征討之禍也。(錄自《元史》卷一百八十六《張楨傳》,中華書局點校本)

陳祖仁

諫修宮闕疏

自古人君,不幸遇艱虞多難之時,孰不欲奮發有為,成不世之功,以光復祖宗之業。茍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順于民心,緩急失宜,舉措未當,雖以此道持盈守成,猶或致亂,而欲撥亂世反之正乎!夫上都宮闕,創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經兵火,焚毀殆盡,所不忍言。此陛下所為日夜痛心,所宜亟圖興復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瘡痍未瘳,倉庫告虛,財用將竭,乃欲驅疲民以供大役,廢其耕耨而荒其田畝,何異扼其吭而奪之食,以速其斃乎!陛下追惟祖宗宮闕,念茲在茲,然不思今日所當興復,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宮闕未復,固無妨于陛下之寢處,使因是而違天道,失人心,或致大業之隳廢,則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輕棄之乎!愿陛下以生養民力為本,以恢復天下為務,信賞必罰,以驅策英雄;親正人,遠邪佞,以圖謀治道。夫如是,則承平之觀,不日咸復,詎止上都宮闕而已乎!(錄自《元史》卷一百八十六《陳祖仁傳》)

請誅樸不花橐驩疏 【篇名由編者所加?!?

御史糾劾橐驩、不花奸邪等事,此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論,臺臣審問尤悉,故以上啟。今殿下未賜詳察,輒加沮抑,擯斥御史,詰責臺臣,使奸臣蠹政之情,不得達于君父,則亦過矣。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臺諫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之微,而于天下之重、臺諫之言,一切不恤,獨不念祖宗乎!且殿下職分,止于監國撫軍、問安視膳而已,此外予奪賞罰之權,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宮,而使諫臣結舌,兇人肆志,豈惟君父徒擁虛器,而天下蒼生,亦將奚望!

(疏上,皇太子怒……祖仁乃復上疏言:)

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間,殿下所詢,不出宮墻之外,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緣不見其奸。昔唐德宗云:「人言盧杞奸邪,朕殊不覺?!故沟伦谠缬X,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當時知之,獨德宗不知爾。今此二人,亦皆奸邪,舉朝知之,在野知之,天下知之,獨殿下未知耳。且裕宗既領軍國重事,理宜先閱其綱。若至臺諫封章,自是御前開拆,假使必皆經由東宮,君父或有差失,諫臣有言,太子將使之聞奏乎,不使之聞奏乎?使之聞奏,則傷其父心,不使聞奏,則陷父于惡,殿下將安所處!如知此說,則今日糾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斥其人而美其除,不知御史所言,為天下國家乎,為一身官爵乎?斥者去,來者言,言者無窮,而美除有限,殿下又安所處?

(祖仁復上書天子曰:)

祖宗以天下傳之陛下,今乃壞亂不可救藥,雖曰天運使然,亦陛下刑賞不明之所致也。且區區二,猶不能除,于大者!愿陛下俯從臺諫之言,擯斥此二人,不令其以辭退為名,成其奸計,使海內皆知陛下信賞必罰自二人始,則將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還祖宗之舊。若猶優柔不斷,則臣寧有餓死于家,誓不與之同朝,牽聯及禍,以待后世正人同罪。(同上)

劉鶚

請旨益師疏

臣劉鶚奏為請旨益師事:天下之師,有勞而衛者,有逸而樂者,其勞逸之不同,將謂將之智愚分乎,師之強弱異乎,不然何勞者之終于勞,而望逸者之憩而不得也?勞固可以勞終,逸獨不可以勞現乎?臣聞措社稷于泰山之安,而河海不揚波者,必馘其奸首,使魑魅之徒烽絕減,然后可以長治久安也。上今仁澤博施,輕賦薄徭,愛恤人才,設參政二十四,御其險要,撫于外而佐于內矣。臣雖至愚,前此職任翰林修撰,親承命令,宣布政治,鞠躬數載,而受恩汪濊,是臣猶在天地之中,戴天而不知其高,履地而不知其厚也。今者洞獠作亂,詔守韶地,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兢兢焉只為國家是計,民生是安,即刀鋸在前,鼎鑊在后,不敢二三其志,以負我皇上優隆之至意。于是,臣男劉運以經歷而升掌元帥事,日試士卒,偕將李如璋等,力戰數月,獠賊逃遁。思悉平之,以杜后患。柰環韶皆山,林深樹茂,泉涌石巖,人不能扳援而上,馬不能振威而進。爰分兵各崖下各溪間,相應攻之,勞勞刁斗,擾擾干戈,軍之困于戰者矣。剿洗巢穴,殲其渠魁,散兵多而主兵少,此崖敵而彼崖之師有難跋峻而救,彼崖戰而此崖之師鮮能越川以往。臣即日夜旗鼓夾道,虎帳張懸,用五火之攻,行九地之術,轉圓石于千仞之山,積水于千仞之區,按形據勢,斬賊首而奏凱。自料兵少而將寡,愿陛下宥臣當死之罪,念臣汗馬之勞苦,耄年之烽壘,敕令司戎發江潞之士卒,沿省之人馬,餉糧按期給。韶之人民見之聞之,咸曰兵益也,將廣也,我王撫綏百姓之心切也,獠賊雖有邪奸狡出,奚能當我中夏秉忠抱義濟濟將吏?《易》有曰「王三錫命長子帥師」。獠賊剿而民風和,將來深宮可以揮弦而理。蓋臣報國之心誠,而望援之師急,顧臣冒死奏請,幸切勿以臣言為謬,臣死而不敢忘。臣劉鶚草茅微賤,罔識忌諱,謹奉疏以奏。至正二十二年三月日。(錄自《惟實集》卷一,《四庫全書》本,下同)

直陳江西廣東事宜疏

右臣鶚,伏以比歲逆賊嘯聚伙黨,并合丑類,多方告警,焚我蘄、黃,陷我江州。諸路守臣皆棄城而逃遁,總管李黼以無援而戰死。臣履任之日,浚治城池,繕修器械,召募丁壯,分守要害,偕諸將士百計捍御,雖事勢窮蹙之日,宜為安疆定國之計者也。數年之內,強寇稍,民賴安居。十七年,荷蒙圣恩,授臣廣東廉訪副使。聞命之日,星夜奔馳,度嶺而南,修城濠,繕甲兵,仰仗天威,軍士稍集,民志得寧。十九年,遷臣守韶,整飭軍旅,撫綏地方,城郭完固,猺獠遁避。謹將江西、廣東兩省事宜為陛下直陳之。

江西以鄱陽為襟喉,以江州為輔臂。袁、臨、吉、贛,當楚、粵之要沖;撫、建、廣、饒,控閩、越之關隘。至于龍興,名為省會,居中應外,宜慎簡良帥,增設重兵。諸軍有警,則分兵援之。至于各府,則修筑城池,固守隘口,團練堵截,糧餉既裕,兵氣自奮。且能于九江、湖口,各增一營,備兵捍御,各置戰船百艘,相為應援,則荊陽諸盜不敢窺九江、湖口而臂指相應矣。建昌、信州,又于關隘謹以烽堠,守以重兵,則藩籬固,而閩、浙一帶不得越境而寇矣。若乃廣東五嶺之外,號為四塞,由南雄可向荊、吳,由惠、潮可制閩、越,由高、廉可以控交、桂??倧V東一省,列郡為十。今分為三路:東則惠、潮,中則嶺南,西則高、雷,此三者皆要沖也。環郡大洋,風濤千里,皆盜賊淵藪,帆檣上下,烏合突來,樓船屯哨,可容緩乎?為今之計,東路官軍必屯柘林,以固要津;中路之虎頭門等澳,宜嚴防也。而南頭為尤甚,或泊以窺潮,或據為巢穴,重兵鎮衛,不可以已。西路對日本倭島,暹羅諸番,變生肘腋,是西路所當急,為經畫者又烏可緩哉?然臣今日所言者,悉地方之要害,而國之所患者,由邊備之防弛。

臣竊慮今日之大勢,亦岌岌矣。自紅巾賊劉福通起兵于汝、潁,大為心腹之患。焚蘄、黃,陷江州,是不獨江西一省也。方國珍聚海上,屢降屢叛,焚掠沿海諸郡,又不獨廣東一省也。彼李黼之死于徐壽輝,孤城無援也;泰不華之死于方國珍,駐海兵單也。趙普勝戰湖口,而行省臣星吉死之;張士誠據高郵,而知府李齊死之。凡若此者,既不能深防曲慮以消禍患于未然,又不能選將練卒以圖恢復于目前,是可嘆也。

夫天下之弊,大抵多起于因循而成于蒙蔽。州郡告警而方鎮不以為然也。方鎮告警而內部不以為然也。夫國家安危,民生休戚,大臣不以聞,主上不得知,其患可勝言哉!臣愿陛下嚴簡擢之法,省參督之制,覆功賞之實,奮刑威之斷,舉一將則議必簡,任一人則群疑莫奪,賞一功則疏遠不棄,罰一罪則貴近不貸。如是,則人格其心,官奉其職。由茲芻糧可充,器馬可利,城塹可固,練習可嫻,斥諜可明,號令可信。雖八荒之遙,六合之廣,皆能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區區江、廣之地,又何足煩計慮哉!敢摭其大端,約其形勢,惟陛下斷而行之耳。臣誠愚昧,不識大計,犬馬惓惓,惟陛下俯賜覽觀幸甚。至正二十二年四月。(錄自《惟實集》卷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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