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蓋因僧問石霜萬戶俱閉即不問萬戶俱開時如何霜曰堂中事作么生僧無對經半載方始下一轉語曰無人接得渠霜曰道即道得八程曰和尚又且如何霜曰無人識得渠蓋聞乃禮拜乞為舉霜不肯蓋乃抱霜上方丈曰和尚若不道打和尚去在霜曰得在蓋乃禮拜霜曰無人識得渠蓋頓首有省。
萬戶俱閉萬戶開一家有事百家來渠儂不用親相識分得驪珠下九垓。
巖頭參德山才跨門便問是凡是圣山便喝頭禮拜有舉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難承當頭曰洞山老人不識好惡錯下名言我當時一手抬一手捺。
蒙懂一槌難躲閃輕輕接得便還拳傍人秪好看施設不必挑唆出舌尖。
巖頭值沙汰于鄂渚邊作渡子一日有婆抱一孩兒來乃曰呈橈舞棹即不問且道婆手中兒甚處得來頭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個不遇知音秪這一個也不消得便拋向水中。
奯公政欲啟樊籠一味當頭用劍鋒豈意婦人多拙技江流依舊晚云封。
雪峰一日登座召眾曰看看東邊底又曰看看西邊底汝若要會拈拄杖曰向這里會取。
東西兩邊都看過深淺盡在一腔中一條杖子無交割要倩傍人荷別峰。
云門因僧問如何是一代時教門云對一說。
諸佛無可說而曰對一說一塊紫金山白晝被人鑿。
百丈再參馬祖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已后開兩片皮將何為人丈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丈掛拂子于舊處祖震威一喝丈直得三日耳聾后黃檗聞舉不覺吐舌丈曰子已后莫承事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師舉得見馬祖大機之用然且不識馬祖若嗣馬祖已后喪我兒孫丈曰如是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于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檗便禮拜。
得路還家氣便伸而今正欲起家門從來父子投機處眼見何如耳最親。
承前起后觀動烈奕葉騰騰氣壯哉吐舌耳聾空入夢不虛親見作家來。
石霜冬日榜僧堂作此字其下注曰若人識得不離四威儀中首座見曰和尚今日放參。
四十二毋收不盡龜龍系象果全無首座若能知休咎不必人前誦梵書。
打地和尚凡有人來問以棒打地示之一日被僧藏卻棒然后致問尚但張口而已。
作賊人心虛見人便驚顧饒君下下來不自知落處。
楞嚴七處征心。
芭蕉未動影重重剝盡皮來總是空黃面瞿曇原不會引他慶喜入樊籠。
八還辨見。
還到無還始是還看來也是飽加餐色空明暗誰逼汝針線重重補未闌。
法華經不退諸菩薩其數如恒沙一心共思求亦復不能知。
圓陀陀赤灑灑十圣三賢莫可把夜半欲尋尋不及天明依舊松根下。
經題八(五首)。
是法非思量睜眼入鑊湯打破大唐國擺手見空王當頭忽漏逗肝膽盡掀開釋迦與彌勒仰首望將來三藏十二部盡是下頭注歷代老禿奴鈔外更加疏正是鐵蒺藜光明貫今昔拋在眾人前兩手撈不及揭開摩醯眼爾乃見端由昨夜一聲雁驚起后池秋。
圓覺經一切障礙即究竟覺。
牛欄馬廄凈土天堂稍存擬議便是荒唐。
南陽忠國師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帝命師試驗師問汝得他心通那對曰不敢師曰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處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卻去西川看競渡良久再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處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卻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猻師良久復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處藏罔測師叱曰這野狐精他心通在甚么處。
一次誑君二次瞞移花去鏡影團團他家別有安排處翻覆從頭仔細看。
云門云光不透脫有兩般病一切處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隱隱地似有個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脫又法身亦有兩般病得到法身為法執不忘己見猶存坐在法身邊是一直饒透得法身去放過即不可仔細檢點將來有甚么氣息亦是病。
大病不離心未寂見境難忘禍最深脫卻靈衣拈卻袋蕭條玉樹自森森。
云門上堂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秘在形山拈燈籠向佛殿里將三門來燈籠上。
燈籠佛殿與三門拈來一一是家珍若作家珍端的去云門真是可憐生。
雪峰示眾三世諸佛向火焰上轉大法輪玄沙云近來王令稍嚴峰曰作么生沙曰不許囗行奪市峰不覺吐舌云門曰火焰為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立地聽。
火焰說法諸佛聽斯事久不通音囗而今冷地亦如然乃奉將軍搜括令。
楞嚴汝等一人發真歸元此十方空悉皆銷殞。
一人發真歸元冷灰爆出一豆拈來置在人前可作大明神咒不勞蚤暮受持自然色色仍舊。
曹山因僧問學人抱璞投師請師雕琢山曰不雕琢曰為甚么不雕琢山曰須知曹山好手。
抱璞投師請雕琢雕琢誠為枉費工幸是曹山真好手文彩盡在不雕中。
曹山因鏡清問心徑苔生時如何山曰難得道者曰未審此人向甚處去山曰只知心徑苔生不知向甚么處去。
百鳥不棲無影樹苔封心徑冷家門只須焰發洪爐內免致寒灰凍殺人。
雪峰與玄沙夾籬次沙曰夾籬處還有佛法也無峰曰有曰如何是夾籬處佛法峰撼籬一下沙曰某甲不與么峰曰子又作么生曰穿過篾來。
籬邊佛法渾大有秪是不宜動著手玄沙接拍自成音度得篾來失卻口。
金剛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即為消滅。
從前諸罪如山岳南北東西個個知昨夜忽然伸一覺夢中推倒五須彌。
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此經畢竟從何出貍奴白牯是知音道子僧繇工絕世畫骨畫髓難畫心。
德山嘗講金剛經時謂之周金剛后聞南方禪席頗盛遂擔青龍疏鈔出蜀至灃陽路上見一婆子賣餅因息肩買餅點心婆指擔曰這個是甚么文字山曰青龍疏鈔婆曰講何經山曰金剛婆曰我有一問你若答得施與點心若答不得且別處去金剛經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點那個心山無語遂往龍潭到法堂曰久向龍潭及乎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現潭引身曰子親到龍潭山無語遂親止焉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山珍重便出卻回曰外面黑潭點紙燭度與山山擬接潭復吹滅山于此大悟。
青龍一擔出蠶叢恰遇婆婆不遇翁縱使龍潭燭影斷從前依舊黑蒙蒙。
聚云真和尚因僧問如何是當機一句云打云速道速道僧擬議云直打出。
白棒連天勢未休作家驗處有來由從中幾個知恩德多把杭州作汴州。
曹山因僧問朗月當空時如何山曰猶是階下漢曰請師接上階山曰月落后相見。
浮云散后無消息須薦光明未兆時月落三更猶較鈍電光影外莫遲遲。
云居因僧問如何是沙門所重居曰心識不到處。
心識不到處澗水響潺潺秪許雙崖聽貧而無怨難。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僧云和尚莫將境示人州云我不將境示人僧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樹子。
趙州年老事顛東語到關心不厭重祖意西來隨處有那家門首不青蔥。
清平初參翠微便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微曰待無人即向汝說平良久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下禪床引入竹園平又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指竹曰這竿得恁么長那竿得恁么短平后住大通舉謂眾曰先師入泥入水為我自是我不識好惡。
翠微指竹老婆心說短論長沒處尋他后夢回雙眼闊方才洗耳聽佳音。
龍牙因僧問二鼠侵藤時如何曰須有隱身處始得曰如何是隱身處牙曰還見儂家么。
人間二鼠解侵藤學個隱方也不曾若無上樹安身法擬將何物仗依憑。
云門云直得乾坤大地無纖毫過患猶是轉句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全提時節。
一勘破二話墮一簇破來能幾個全提時節只甚閑飯余正好伸腳臥伸腳臥三腳驢子空里磨。
云門云拄杖子化為龍吞卻乾坤了也山河大地甚處得來。
云龍變化杖頭邊吞吐乾坤六合先學者須觀前后路莫教雙眼亂風煙。
子湖因僧問自古上賢還達真正理也無湖曰達曰真正理作么達湖曰霍光賣假銀城與單于契書是甚么人作。
剩水殘山一帶陳樵歌漁唱兩相親莫言是處無邦域古洞云乖別樣春。
楞嚴經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云何非汝。
圓明了知土塊泥沙稍存擬議海角天涯。
大小瞿曇一場納敗拈示人前不倒自壞。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吹糠見米只欠簸篩。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大的人偷小的卻在。
南泉問僧夜來好風僧云夜來好風泉云吹折門前一株松次問一僧云夜來好風僧云是甚么風泉云吹折門前一株松僧云是甚么松泉云一得一失。
兩次風吹一樣松直鉤原為取獰龍分明意在綸竿上得失誰家有定工。
歸宗入園取菜次乃畫一圓相圍卻一株語眾曰不得動著這個眾不敢動少頃宗復來見菜猶在便以棒趁眾僧這一隊漢無一個有智慧底。
生菜園中討甚閑孜孜何事用機關一場沒趣無收拾只得旋風自轉灣。
乾峰上堂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云門出眾云昨日有人從天臺來卻往徑山去峰曰典座來日不得普請。
南岳天臺杖下分夜江天凈水生紋紅葵綠柳看殊色秋菊春蘭異地熏。
乾峰上堂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須是一一透得始解歸家穩坐須知更有向上一竅在云門出問庵內人為甚么不知庵外事峰呵呵大笑門曰猶是某甲疑處峰云子是甚么心行門曰也要和尚相委峰曰直須恁么始得穩坐門應諾。
呵呵大笑穩家門病到若斯也要論跛腳韶陽識此癥邊傍束手看休存。
三目芝和尚有講主來參問離名離相以何為宗芝曰蟭螟眼里推不輥主云學人不會芝曰螃蟹腔中好泛船。
離名離相問頭端謾道宗師下口難好似閩人話鄉曲都緣到地是同觀。
南院上堂諸方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院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是某甲問處院曰汝問處作么生僧曰失院便打其僧不肯后于云門會下聞二僧舉此話一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僧忽契悟奔回省覲院已圓寂乃謁風穴穴見便問莫是當時問先師啐啄同時話底么僧曰是穴曰汝當時作么生會曰某甲當時如在燈影里行相似穴曰汝會也。
同時啐啄用來清不是依稀仿佛行棒下活人誰薦得還他父子自崢嶸。
疏山因主事僧為造壽塔畢白山山曰將多少錢與匠人曰一切在和尚山曰為將三錢與匠人為將兩錢與匠人為將一錢與匠人若道得與吾親造壽塔來僧無語后僧舉似大嶺嶺曰汝歸與疏山道若將三錢與匠人和尚此生決不得塔若將兩錢與匠人和尚與匠人共出只手若將一錢與匠人累他匠人眉須墮落僧回舉似疏山山具威儀望大嶺作禮曰大嶺有古佛放光射到此間雖然如是也是臘月蓮花大嶺后聞此語曰我恁么道蚤已龜毛長數丈。
臺砌荒寒古木疏三文用盡髑髏枯若非大嶺光明現只個尸骸著處無。
龜毛數丈謾拙牽臘月蓮開朵朵鮮無影樹間藏不得從今拋向亂峰前。
盤山道向上一路千圣不傳慈明道向上一路千圣不然徑山道向上一路熱碗鳴聲。
總是一群無壯賊眼中各自見風煙破房破屋無人住打掃秋云共一天。
僧問趙州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州云吃粥也未僧云吃粥了也州云洗缽盂去僧于言下有省。
口角春風也甚奇庭花日暖報君知缽盂洗了無他事不必重添眼上眉。
睦州因僧問祖師西來當為何事州云你看為何事僧無語州便打。
隨口問隨口答晚樹風來聲颯颯秋高群雁落橫斜滄洲寒葦競周匝。
聚云上堂出眾者三十棒不出眾者三十棒出眾不出眾三十棒一僧出問話不契乃曰直下三玄已露何曾三要無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柏當機。
一槌打到極則處那管張三與李四三要三玄總現成東風吹惺堤楊樹。
僧問法眼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云是曹源一滴水。
贏來一軸便宜畫不假丹青只淡描分付健奴且收貯他年將可慰兒曹。
僧問云門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譚門云糊餅。
淡淡春山盈盈秋水不用安排何彼何此糊餅云超佛祖譚千峰勢到岳邊止。
僧問洞山如何是衲僧孔竅山曰十八女子不系裙。
堂堂覿露絕纖塵不接溪村與四鄰只個舊時元本在何須更道浣花村。
慶忠機和尚上堂云從龍風從虎圣人作而萬物睹本乎天者親上上律天時本乎地者親下下襲水土土能生金金主三六九九九八十一一歸何處卓一卓云蘇盧悉哩娑婆訶。
塞壑填溝堆山積岳妙閶闈而洞開斂曠世之弘略承平也天蓋地擎建掃也云行雨作神龍變化見飛騰其間操縱難描摸。
慶忠因一官人請上堂擊禪床云起去拂一拂云伺候著良久云隙晷偷光杖兔角星芒射眼拂龜毛不是山僧行正令昆侖叫屈舜若逃喝一喝云畫供打口鼓喝退堂聲下座。
幻成云氣結煙巒海市憑空列萬端洗出規模還舊面重重撲碎又團圞。
慶忠上堂貴買朱砂畫月打牛打車不別憎檻欣籠奈何磨磚作鏡爭得鳧脛天然不長截鶴續之則疾召大眾云且道阿膩吒峰今日有幾人作舞。
換手琵琶月下彈秋風卷起碧瑯玗商聲將盡羽聲作奪得云霓出廣寒。
僧問九峰如何是頭峰云開眼不覺曉僧云如何是尾峰云不坐萬年床僧云有頭無尾時如何峰云終是不貴僧云有尾無頭時如何峰云雖飽無力僧云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峰云兒孫得力祖父不知。
兩頭坐斷絕中央不匿幽居不市藏打破還年山鬼夢普天從此被垂裳。
洛浦參夾山不禮拜當面而立山云雞棲鳳巢非其同類出去浦云自遠趍風乞師一接山云目前無阇黎此間無老僧浦便喝山云住住且莫草草匆匆云月是同溪山各異截斷天下人舌頭即不無阇黎爭教無舌人解語浦無語山便打浦從此服膺。
一手抬一手挽見兔放鷹隨后趕十面埋伏會也無馬到烏江人自罕人自罕成功只在一聲喊。
溈山五峰云巖侍立百丈次丈問屏卻咽喉唇吻道將一句來溈云卻請和尚道丈曰不辭向汝道恐已后喪我兒孫問五峰峰云和尚有也未丈曰無人處斫額望汝問云巖巖云和尚也須屏卻丈曰喪我兒孫。
卻請和尚道騰身直上巍峰表殘云夜卷霜海空百億山河齊失照和尚有也未馳書恨不通宮內五花六綠付丹青描得十成終不似和尚也屏卻虎符為甚都拋卻欲奪渠家十萬師臨場且看君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