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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求賢(2)

  • 明太祖寶訓
  • 佚名
  • 4910字
  • 2015-12-26 18:17:32

洪武九年十月辛酉,太祖覽《大明律》,謂中書左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汪廣洋等曰:“古者風俗厚而禁綱疏,后世人心漓而刑法密。是以圣王貴寬而不貴急,務簡而不務煩。國家立法,貴得中道,然后可以服人心而傳后世。昔蕭何作《漢律》九章,甚為簡便,后張湯猶得以私意亂之。況未盡善,其能久無弊乎?今觀律條,猶有議擬未當者,卿等可詳議更定,務合中正。仍具存革者以聞。”于是惟庸、廣洋等復詳加考訂厘正者凡十有三條。

洪武十四年五月丙申,刑部奏決重刑。太祖諭之曰:“朕嘗命汝等,凡有重獄,必三覆奏。以人命至重,恐不得其情,則刑罰濫及,而死者不可復生也,故必欲詳審。今汝等概以重刑來奏,其間固有瀆倫亂法、罪不可原者,亦有一時過誤、情有可矜者,必當分別。若一概言之,則輕重不分矣。自今凡十惡非常赦所原者則云重刑,其余雜犯死罪許聽收贖者,毋概言也。”

九月辛丑,敕刑部尚書胡禎等曰:“帝王撫臨百姓,皆欲其從化,至于刑罰,不得已而用之。故唐虞之法,罪疑惟輕,四兇之罪,止于流竄。今天下已安,法令已定,有司既不能宣明教化,使民無犯,及有小過,或加以苛刻,朕甚憫焉。夫上有好生之德,則下有為善之心。改過者多,則輕生者少。自今惟十惡真犯者決之如律,其余雜犯死罪,皆減死論。”

洪武十五年五月乙卯,御史雷勵坐失入人徒罪,太祖責之曰:“朝廷所以使頑惡懾伏、良善得所者,在法耳。少有偏重,民無所守。爾為御史,而執法不平,何以激濁揚清、伸理冤枉?且徒罪尚可改正,若死罪論決,可以再生乎?”命法司勵罪以戒深刻者。

十月丙申,命刑部、都察院斷事等官審錄囚徒。太祖曰:“錄囚務在情得其真,刑當其罪。大抵人之隱曲難明,獄之疑似難辨,故往往有經審錄,尋復反異,蓋由審刑者之失,以至此耳。故善理獄者,在推至公之心,擴至明之見,則巧偽無所隱,疑似無所惑,自然訟平理直,枉者得伸,系者得釋。茍存心不公,聽斷不明,是猶舍衡以求平,揜鑒以索照,獄何由得理?事何由能直?今命爾等審錄囚徒,務以公破私,明辨惑,毋使巧偽繁滋而疑讞不決。生者拘幽于囹圄,死者受冤于地下非惟負朕慎刑之心,實違上天好生之意。凡錄囚之際,必預先稽閱前牘,詳審再三,其有所訴,即與辨理,具實以聞。”

洪武十六年正月庚戌,民有子犯法當死,其父以財求免。事覺,監察御史奏欲并置于法。太祖曰:“生死,人之大故;父子,人之至親。彼愛根于心,但知求其子之生,不顧理之所不可。爾論法欲并罪其父,然于情可恕,其赦之。”

正月壬子,太祖諭刑部尚書開濟、都御史詹徽等曰:“凡論囚,須原其情,不可深致人罪。蓋人命至重,常存平恕之心,猶恐失之,況深文乎!昨民有子犯法當死者,其父行賄求免,御史執之,并欲論罪。朕以父子至親,其死而救,人之情也。故但論其子而赦其父。自今凡有論決,必再三詳讞覆奏而行,毋重傷人命。”

四月庚寅,刑部尚書開濟議法巧密,太祖覽而惡之曰:“刑罰之設,本以禁民為非,使之遠罪耳,非以陷民也。汝張此密法,以罔加無知之民,無乃用心太刻。夫竭澤而魚,害及鯤鮞;焚林而田,禍及麛鷇。巧密之法,百姓其能免乎?此非朕所以望于汝也。”濟大慚。

六月甲戌,刑部尚書開濟等官議定五六日旬時三審五覆之法。太祖曰:“天下之事,不可徇名而失實,當因名而責實。近聞審覆之法,但應旬時之名,無曰今是昨者,其父行賄求免,御史執之,并欲論罪。朕以父子至親,其死而救,人之情也。故但論其子而赦其父。自今凡有論決,必再三詳讞覆奏而行,毋重傷人命。”

四月庚寅,刑部尚書開濟議法巧密,太祖覽而惡之曰:“刑罰之設,本以禁民為非,使之遠罪耳,非以陷民也。汝張此密法,以罔加無知之民,無乃用心太刻。夫竭澤而魚,害及鯤鮞;焚林而田,禍及麛鷇。巧密之法,百姓其能免乎?此非朕所以望于汝也。”濟大慚。

六月甲戌,刑部尚書開濟等官議定五六日旬時三審五覆之法。太祖曰:“天下之事,不可徇名而失實,當因名而責實。近聞審覆之法,但應旬時之名,無曰今是昨非;但謂大同小異,審覆者未必盡其心,告訴者未必盡其情。朕深知其弊。爾宜戒之”

七月辛亥,遣監察御史往浙江等處錄囚,陛辭,太祖諭之曰:“古人有言,議獄緩刑。又曰:無敢折獄。人命至重,必在詳審,不敢輕也。夫刑當其罪,猶在可務矜。若濫及非辜,豈可復侮?草木微物,有仁心者方長不折,況于人,而可忽乎!爾往慎之。”

洪武十七年閏十月癸丑,命天下諸司刑獄皆用刑部、都察院詳議平允,又送大理審覆,然后決之。其直隸諸府州刑獄,自今亦準此令,庶幾民無冤抑。因謂刑官曰:“刑者,人君用之以防民。君之于民,如天之于物,天之道春生秋斂,而論天之德,則曰生。君之道仁育義制,論君之德,則曰仁。夫王良善御,豈在于策?周公善治,豈在于刑?所謂刑者,輔治之具,是以用之不可不詳。故每令三審五覆,無非求其生而已。”

洪武十九年十二月戊申,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上言:“陛下之于刑獄,每存欽恤之意,蓋故期于無刑,而頑民狎玩,犯者不止。臣愚以為,莫若嚴刑以制之,使知所畏而重犯法。”太祖覽之,曰:“刑不可使縱弛,亦不可使過嚴。縱弛則為惡者無所畏,過嚴則為善者或濫及。用刑之道,但貴得中,則刑清,失中則刑亂,刑亂而政衰矣。如爾所言,恐流于濫。其可哉!”

洪武二十年四月己酉,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奏:“有軍人犯罪當杖。其人嘗兩得罪,幸宥免矣。今復不悛,信非良善,宜并論前罪誅之,以懲余者。”太祖曰:“前罪既宥,今復論之,則不信矣。用刑而不信,使人何所措手足?且其罪至死而縱之,則為縱惡;不至死而誅之,則為濫刑。今罪未至于死而輒欲殺之,在爾有故入之罪,在朕無恤刑之仁,皆不可也。仍杖而遣之。”

洪武二十三年十二月癸亥,太祖諭刑部尚書楊靖等曰:“自今惟犯十惡并殺人者論死,余死皆令輸粟北邊以自贖。力不給者,或二人,或三人,并力輸運,仍令還家,備貲以行。”翰林學士劉三吾等曰:“圣心仁恕,垂念及此,罪人受更生之恩矣。”太祖曰:“愚民犯法,如啗飲食,嗜之而不知止。設法以防其犯,而犯者益多;推恕以行吾仁,而仁或可濟。”三吾曰:“三代而上,刑罰常簡,本仁恕也。三代而下,刑罰常濫,以嚴刻也。”太祖曰:“善為國者,惟以生道樹德,不以刑殺立威。”

洪武二十四年六月壬午,升大理寺丞周志清為卿。太祖諭之曰:

“大理之職,即古之廷尉。歷代任斯職者,獨漢稱張釋之、于定國,唐稱戴胄。蓋有由其處心公正,議法平恕,獄以無冤,故流芳后世。今命爾為大理卿,當推情定法,毋為深文,務求明允,使刑必當罪。庶幾可方古人,不負朕命也。”

洪武二十六年十月乙亥,大理寺奏:四川民以輸糧違期及移易者,坐法當誅。太祖曰:“四川水陸險峻,輸輓良難,故有失期。彼移易者,或兩取便利,求無逋欠可矣,豈得遽論以死?甚非愛民之心。其悉宥之,仍給道理費遣還。病不能至者,遣內官就道給賜。稅糧未足者,令就本處輸之。”

賞罰

甲辰三月辛未,太祖御西摟,有軍士十余人自陳戰功,以求升賞。太祖諭之曰:“爾從我有年,爾才為勇怯,我縱不知,將爾者必知之。爾有功,予豈遺爾?爾無功,豈可妄陳?有功不賞是謂吝,無功求賞是謂貪。吝則失眾,貪則逾分。夫有超人之才能者,必有超人之爵賞。爾曹不見徐相國耶?今貴為元勛,其同時相從者猶在行伍,予亦豈忘之乎?以其才智止此,弗能過人故也。今爾曾自陳戰功,以求升賞,國家名爵烏可幸得耶?爾曹茍能繩澠勉立功,異日爵賞我豈爾惜?但患不力耳!”于是皆慚服而退。自是無有復言者。

乙巳三月辛巳,常遇春平贛州,軍還,太祖御戟門頒賞,勞之曰:“將軍勤勞于外,南平諸郡,兵不失律,民無所擾,自嶺以南,望風降附。是能奉揚威武,克定邦家。報功之典,予奚敢后?今錫以布帛、文綺,用彰厥功,以答三軍之用命。夫賞以酬功,爵以旌德。俟海宇寧謐,恩數有加。將軍其獎率三軍,更圖后舉,茂建偉烈,益著耿光,以副予所托。將軍其勖之哉!”遇春曰:“臣奉主上成算,所至輒克,非臣所能。”太祖善其對。

吳元年九月辛丑,平吳師還,論功行賞。太祖諭諸將曰:“自兵興以來,天下豪杰紛起,予將兵渡江,賴上天之靈,將士之力,拓地開疆,削平敵國。如陳友諒兵眾地大,已先摧滅,張士誠兵強積富,今亦就擒。非爾將士用命,何以致此?今論功行賞,以報勞勚。如王國寶等歿于王事而不得與,吾甚惜之。自古帝王多以征戰而得天下,皆有名世之將以佐輔之。爾等今日之功,亦何忝于古之名將乎!但從軍在外,與經營布置在內者任雖不同,其勞則一。馮宗異留守京城,軍府之事,獨任其勞,亦宜受賞。然江南既平,當北定中原,以一天下,毋狃于暫安而忘永逸,毋足于近功而昧遠圖。大業垂成,更須努力。”達等頓首曰:“臣等叨承主上成算,幸獲成功,敢不益盡心力,以圖尺寸。”明日,達等入謝。太祖語之曰:“公等還第置酒為樂否?”對曰:“荷主上恩德,皆置酒相慶。”太祖曰:“吾寧不欲置酒與諸將為一日之歡?但中原未平,非宴樂之時。公等不見張氏所為乎?終日相與酣歌逸樂,今竟何如?宜深戒之。”

洪武二年七月癸丑,監察御史謝恕巡按松江,以欺隱官租逮系一百九十余人至京師,多有稱冤者。治書侍御史文原吉等以其事聞。太祖命召數人親問之,曰:“悉得其情。”乃責恕曰:“御史,耳目之官,當與民辨是非、明曲直,不使冤抑,方為稱職。今爾為御史,不能為民伸冤理枉,反陷民于無辜,朝廷耳目將何賴耶?”于是盡釋其人,以恕下交。原吉等能不敢蔽聰明,賞彩幣有差。

洪武五年正月乙丑,太祖召魏國公徐達、曹國公李文忠、宋國公馮勝,各賜交阯弓五十、彤弓百,因謂之曰:“古者諸侯有四夷之功,則歸之弓矢,卿等宣力四方,克著勛勞,故有此賜。”達等謝曰:“臣等賴陛下威靈,獲效微勞,豈足齒錄。而寵恩屢降,何以當之?”太祖曰:“古人有言:善有章,雖賤,賞也;惡有釁,雖貴,罰也。況卿等開國之臣,其章大矣,故賜以此,不為過也。”

洪武七年三月乙亥,蘭州捌里麻民郭買的叛,誘番兵人寇,詔立賞格購捕之。蘭州衛遣其兄著沙與其弟火石歹往招之,郭買的不從,著沙、火石歹夜斬其首以歸,本衛以其事聞,請賞之。太祖曰:“買的罪固當死,然為兄弟者,告之不從,執之而已。手自刃之,有乖天倫,若賞之,非所以令天下也,但以其所獲牛馬給之耳。”

洪武十年五月戊寅朔,太祖謂侍臣曰:“賞罰者,國之大權。人君操賞罰之權以御天下,一本于至公。故有功者,雖所憎,必賞;有罪者,雖所愛,必罰。賞以當功,上不為德;罰以當罪,下不敢怨。不以小嫌而妨大政,不以私意而害至公。庶有以服天下之心。”

洪武十三年正月乙巳,太祖謂侍臣曰:“人言天子居至尊之位,操可致之權,賞罰予奪,得以自專。朕則不然。凡出一言、行一事,兢兢業業,惟恐上違天命,下拂人情。況賞罰予奪,國之大柄,一有愛憎忿戾于其間,則非大公至正之道。是以此心斯須不敢忽也。”侍臣對曰:“陛下持心若此,太平長久之道也。”

洪武十四年正月丙申,太祖諭禮部臣曰:“人若操賞罰之柄以御天下,必在至公。無善而賞,是謂私愛;無過而罰,是用私罰惡。此不足以為勸懲。朕觀漢高帝斬丁公、封雍齒,唐太宗黜權萬紀、李仁發而賞魏征之直,皆至當可以服人,所謂賞一君子而人皆喜,罰一小人而人皆懼。朕于賞罰未嘗敢輕,若一時處分或有未當,卿等宜明白執論,寧使賞厚于罰,但不可濫及,使小人僥幸耳。”

洪武二十三年十一月己丑朔,人有上書言申明善惡以勸懲天下。太祖覽之,以示廷臣曰:“好善惡惡,人之常情,彼上書者言此,亦知為政之道。夫旌善則善人勸,懲惡則惡人息。朕往令天下立申明旌善亭,正為此也。數年以來,有司奉行不謹,致令廢弛,甚失勸懲之意。今言者深合朕心,宜再申明,使天下遵守。”

寬賦

吳元年正月戊戌,太祖謂中書省臣曰:“予嘗親歷田野,見人民凋弊,土地荒蕪,失業者多。蓋因久困兵革,生息未遂。譬之觸熱者思得清涼,冒寒者思就溫燠,為之上者固當念之。且如太平、應天、宣城諸郡,乃吾渡江開創之地,供億先勞之民,其有租賦,宜與量免,少蘇民力。”省臣傅瓛對曰:“恤民,王者善政。主上念之及此,真發政施仁之本也。民之受賜,如大旱之時霖雨,其喜當何如!”太祖因嘆曰:“吾昔在軍中,嘗乏糧,空腹出戰,歸得一食,雖甚粗糲,食之甚甘。今尊居民上,飲食豐美,心未嘗忘之。況吾民居于田野,所業有限,而又供需百出,豈不重困?”于是免太平府租賦二年,應天、宣城等處租賦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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