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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二月乙卯,予殉難諸臣謚、蔭世錦衣者,令兵部酌覆;非有軍功,不得濫與。

加兵部侍郎練國事尚書、原任尚書白貽清太子太保,各蔭一子。

贈故陜西巡按李應期太仆寺卿,罷蔭。

皆以剿囗〈寇,女代攴〉功。

原任通州副總兵王伯時請追論「妖書」及「三案」諸臣。

伯時自稱隨封恭皇帝,知前后事最真;因疏:『皇祖神宗時,宮閫內治皆賢文母,但冊立東宮稍緩。蓋緣孝端皇后年茂,明諭閣臣待嫡。若諸臣果從國本起見,言非不正;但謂非加之「易儲」名目則無以為功,必欲傾陷孝寧太后暨恭皇帝于不測。讀皇祖慰皇太子有「逆惡捏造妖書,離間我父子兄弟」之諭,言時淚下;皇太子亦含淚。時緝訪雖嚴,奈庇護多,上終以貫盈劣生皦生光充數,而吞舟畢竟漏網。及東宮已立、恭皇帝之國,可無他議矣;乃乘瘋漢張差突入東宮,而王之采以提牢主事指無影招詞,作本犯口供。又賴皇祖圣明,召諸臣于太皇太后靈次,太子、皇孫并侍于前,委曲宣諭;有曰:「我父子何等親愛,外庭有許多議論;爾輩為不忠之臣,使我為不孝之子」!可見皇祖骨肉間俱有不安;則奸黨逞此兇心,將置祖后、皇考何地?時臺臣劉光復越班趨進,大言曰:「如圣諭」。皇祖怒其狂率兼震驚太后神位,因逮詔獄。一時轟傳「能諫」,不知所諫何言。癡人說夢,大都類此。迨皇祖升遐,遺詔命冊皇貴妃為太后,眾奸堅執不從,隨移居一字號殿,贍資什物十失五、六。至熹宗初年,猶牽詬不體;凡能指謫祖后、皇考者,即稱為風力。即此舉動,無非欲謀陷祖后、皇考于莫可言之禍耳。臣又憶先年有三大案,賢奸顯著。如挺擊之案,主之者王之采、何士晉,駁之者劉廷元、岳駿聲、楊維垣也。紅丸一案,主之者孫慎行、張慎言、吳甡,駁之者徐景、溫囗、霍維華、王志道也。移宮一案,主之者左光斗、魏大中,駁之者賈繼春也。今皇上承統,祖后、皇考尊崇謚號;若取「實錄」一覽,祖后受朋奸陷害、身處危疑攢囗之地者,幾三十年。今日報復,當不在闖賊后,應為洗雪。速頒詔布告中外,「實錄」、「通紀」一一更正,野史、日抄盡行囗削。或另入一篇,以揭朋奸離間之謀。仍舉皇祖圣諭與諸疏自供,按一并追論』。得旨:『已經大赦,姑不深究』。

丙辰,工科都李清以敵、寇相持,請申飭中外亟圖自修。從之。

疏言:『古帝王中興,莫不拓基于自強而畫境于自足。故漢光武有言:既得隴,復望蜀。人若不知足不可狃,而反以不知足自嘲;故取于天下者,足也。宋高紹統藩服,僅有天下半;而說者謂其病于意足,以己之永有為有,而不以祖若宗之全有為有,故足耳。若皇上于今日何足有?以河囗為豐沛,則恭皇帝宅中之舊封也;為恭皇所已有而不有,則不足。以金陵為長安,則高帝無外之初基也;為高皇所全有而不有,則亦不足。恢復之計,復何可復!雖然,昔人不又云乎:「內求諸己,而所憂乃重于所喜」?夫亦謂內者,甲兵頓、畜精乏,將士懦且驕;竭力以圖功,則功無不舉耳。臣以為事難浪試,而志無中輟;則竊有味乎子晉之揣勾踐也,曰「為人能辛苦」!何謂辛苦?則無荒于觴、荒于色,兼無荒于瓊宮。瓊臺之觀,與南金和寶玩,皆此物此志也。況今何時乎?宮闈已化于杜鵑、園陵漸蕪于狐兔;登城北望,慨然流涕,斯正其時。且不獨此也,臣又嘗嘆我朝有二亡:惠廟以仁恕亡、先皇以英斷亡;皆不以失德。然昔殉主接踵,今從逆比肩;先皇在天之怨恫,比惠廟更囗。所望皇上籍甲枕囗,縛兇豎囗下,刺心血以祭先皇陵,則此痛可伸耳。昔夫差初立,出入必令人呼曰:「爾忘殺父之越王乎」?其殺越何決!然究也志倦垂成,以荒游自誤,而勾踐乃得以辛苦乘其敝;此亦有初〔靡〕終之前車矣。故臣愿皇上時時抱痛、刻刻懷恥,以此志為中外臣民倡也。不然者,皇上既弛于上,則諸人必逸于下。新亭之血淚漸干,東山之絲竹日盛;臣忘中原矣。望使徒慟于高麗,拜詔不呼于河湟;民忘中原矣。始矜壯志于馬上,謂黃龍之直抵有期;終耗雄心于跨驢,謂西湖之囗樂可老!將若囗俱忘中原矣。誠如是,將列圣之幽恨何時舒?先帝之深仇何日復?臣愿諸臣發一猛省也!抑臣更有請囗,宋之南遷,就走李成、擒楊么以靖內制外。而今則獻、猺交熾兩川,危若累卵;且汀、潮、南、贛間,又以警聞矣。北有既毀之室、南無可怡之堂,徒曰「王業不偏安」何!偏可遽安?猶太言之也。乃所差可幸者,敵、闖交斗,南牧不遑;綢〔繆〕未雨,惟此閑暇。若彼操鷸蚌二矛,我鼾漁人一闥;時乎!時乎!后將有不及圖者』。疏奏,命通行申飭。

丁巳,進誠意伯劉孔昭、東平伯劉澤清皆為侯,加監軍僉事張文光太仆寺少卿。

皆以定策功也。文光后降北,復為錢塘知縣。

禁巡撫不許拿訪;拏者止許正法,不得追贓。

先是,劉澤清疏裁江北按差,不允。至是,極陳拿訪之害,有「寥寥民內不勾幾背皮包、幾抬杠箱」等語(?)。遂禁之。

命督輔可法調度行間,俱先發后聞。

命左僉都御史郭維經專督五城御史嚴飭保甲、訊察奸宄,以清輦轂——從戶科吳適議也。

適言:『維經囗輯都城,已有成效。宜責成彈壓,以從民望』。因薦黃鳴俊、熊奮渭、李茂芳堪任督、撫,不宜淹抑。

戊午,升御史鄧起隆太仆寺少卿。

準原任刑部侍郎朱大啟蔭一子。

命明年合祭天地,以太祖、成祖并配——并配,非禮也。

授睢縣民白可儉錦衣指揮僉事。

以吁恩故。

錄開國功臣郢國公馮國用裔光彝為世外衛指揮僉事。

國用與弟勝皆有功,獨為不濫(?)。

己未,升兵科都黃云師大理寺右寺丞。

復原任右諭德韓四維原官——尋調用。

初傳四維從逆,已授修撰。至是,疏辨,復原官;以忠,又褒。工科右戴英言:『四維,先帝時曾受人千金,保舉非類。事發,調別衙門;鉆營百計,再入木天。至「從逆」一案,惟四維彈射為多。乃云「題封岷藩,三月初十日(?),令下,即出都門」。夫舊例:四月中旬,部方以封差題;四月二十六日,方傳制,領節冊。或服物未具、儀文未成,尚須守候。今曰三月初六日(?),則去題封時猶閱月;整裝出都,何其遽也!至援衛胤文例為言,正自有別。蓋胤文只受刑辱,實未偽命;豈得同年語哉』!疏奏,四維復調用。

庚申,〔囗〕建文諸臣止予贈謚、不得乞蔭,以滋幸濫。

補服闋御史高允囗云南道。

辛酉,命湖廣巡撫何騰蛟以原官總督川、湖、云、貴、廣西等處,楊鶚回部管事。

巡按山東御史凌駉入朝。

廣東僉事唐階泰自疏加級。著罰俸二月。

禁錦衣衛僉堂擅受詞狀、拏禁平人——從御史秦鏞言也。

鏞疏言:『京都重地,法行自迎。今形格勢禁,殆非一端。如金吾緝事,原有專司。今則僉堂等官并侵職掌,奸徒竄役,遍地拿訛,冒名恐嚇,所在而是。詞訟問理,巡城專責。今則部司、戎政、總理、都督各處受狀,動拘小民,牽罪誣杜。凡此弊風,總累首善。若三輔要地,亦內也;民力已竭,全恃寬租薄賦,固結招徠。乃有無知之人乘國家之急,假托條陳,妄肆紛至。兩浙,亦內也;財賦之地,不建藩封。今南中諸藩遍布浙直,設處供應,既累民財;遍處藩滋,亦傷國體。至于外威不近,臣豈能悉數,姑舉其大者。如寇之大仇未雪,乃安心寢問罪之師;北之和議未成,乃拱手讓河北之地。將帥大臣已裂土封囗,乘諸利假便宜矣。呼吁之疏,囗逼圣聰;亦宜稍示裁抑。如封疆大吏、朝廷命官,或委囗不去,或召不來,或又有所避趨;而朝東暮西、此去彼就,綱紀墮壞。總兵一官,原為鎮守要地;今不為地擇人,乃為人擇官。敕印旗牌,紛紛請給。副將以下,皆不屑為。監紀一官,原囗贊畫兵謀,兼令文武一體;今則添設多官,非假燃灰,即圖速化。封疆一案,功罪略同;何以囗虛戴罪之名!此入爰書之案、從逆一途,輕重稍別;何以一入廷尉之室、一登啟事之堂?凡此,皆不順不威之大者』。疏奏,通行申飭。

安遠侯〔柳〕祚昌疏請以定策功,爵賞閣臣馬士英等。不允。

壬戌,興平伯高杰討賊程繼孔,斬之。

繼孔以衙囗作亂,囗為鳳撫馬士英擒;乘國變逸去,復亂徐州。督輔可法與杰密討,令囗將賀囗昌等擒斬。捷聞,戶科吳適疏:『錄優敘行聞,諸臣激勸軍功,以比必邊防』(?)。從之。

命各省直提學官嚴囗武生,以清學宮——先帝時所立也。

命有司、士民不得輒囗從逆族戚,攘竊家庭。

刑部尚書解學龍先撫江西,因有司拘熊文舉等家甚急,株及族戚;故請寬禁。后學龍罷,復行拘;有司罔知適從矣。

癸亥,給追贈諸臣章溢、傅友德等誥命。

贈原任應天府丞過囗訓府尹,停蔭;予原任兵部侍郎彭汝楠祭,停贈蔭。

時乞恤甚多,閣臣鐸以為杜其蔭,則自絕。然夤緣者又間得之,故終不止。

升編修吳國華右諭德。

革管杭州南關主事林日光職,仍提問追贓——內臣孫元德糾其串同奸棍、加稅入私也。

元德又查出新舊餉缺額一百七十五萬、鹽引價欠三十三萬,于是兵部一應新舊錢糧俱令清察;亦閣臣士英意也。

甲子,宥失事巡撫陳睿謨助餉收贖。

罪在失陷襄陽;以納銀二萬,免。

升兵科左王之晉本科都給事中。

后降北,為蘇松道;旋乞休。

起補原任御史馮明玠、沈向俱廣東道。

明玠,崇禎時,按山西;以北兵入,削籍。向,則吳昌時例轉者。

……

……

祔祭恭愍皇太子、吳悼王、衡愍王、徐哀王、原懷王于興宗陵,改謚孝宗張后曰「孝成皇后」。

工科都李清以惠廟稱宗,宜入太廟,止疏請祔祭恭愍以下;又言:『孝陵張后既謚,宜改』。部復,從之。

鎮守河南總兵李際遇叛,降北。

際遇西當潼關以扼闖、北,守大河。至是,聲言借北抗闖,與北為一;北兵遂渡孟津——既入中原,則開、歸不可守矣。

丁卯,升河南左布政尹伸太常寺卿,升尚寶司卿顧光祖太常寺少卿。

復原任御史周亮工原官。

亮工自北歸,為錦衛緝下獄;疏辨,復官——閣臣鐸力也。復降北,為淮揚道。

戊辰,北兵陷海州。

起升原任山永巡撫李希沆兵部添設左侍郎。

升湖廣參政高斗樞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湖廣等處。

筑蟂磯堡、板子磯堡。

二堡皆各水匯歸江流最狹處;阮大鋮所云「二合」也。

禁錦衣衛縱役擾民。

時衛訊丁象干一案,內干連數人,疑吏部書役所匿;番役遂登堂索之。尚書張捷呵使退,不從;咆哮彌甚。捷怒,疏參其橫;然僅云「姑不究」而已。

己巳,準銅陵開采。

命戶部議漕折定價,布示省直;革小單私耗之弊。征完銀兩州縣徑解餉部若裁運軍行月糧兌餉(?)——從戶科吳適言也。

行稅契法。

凡民間田土,熟田每畝二分、熟地每畝五分,山塘每畝一厘;給與弘光元年契尾一紙,永為世產。行一年止——職方司王期升所請也。

改戶部主事武備于吏部。

舊制:降謫官,無在吏部者。備嘗謫幕廬州,今又以陪推點;人謂閣臣鐸意。

蔭內臣李國輔侄李守貞為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以微勞功也。

命督、撫、司、道等官有巧騙規卸者,吏科參來重處。

吏科都張希夏言:『臣屢接塘報,知和議未成,不勝愁憤欲絕。當合舉朝精神悉歸并一路,非計兵計餉、遏北御寇之事,勿言;非忘家忘身、弘才大略之人,勿舉耳。無奈人心滋巧,機智橫生;朝廷為封疆求真才,彼遂借封疆作騙局。其間有騙督、撫之法:逢人說劍談兵,到處挾金求薦;聽其虛聲,真若忠義滿腔、甲兵夙富者。及督、撫到手,又別有安排;非借需餉而延時日,則假條奏以掩逗留。迨至事會既失,自然舉步難前;回京別用,正中深謀。盜爵祿而欺至尊,莫此為甚!其次,則騙司、道:明知死灰難燃,不得不藉危途以活機軸。當其毅然獨任,若東西南北,惟君所命;及其路徑既通,則齊、豫、江、淮,任彼那移。究若逍逍河上者,不聞縱一葦而凌萬頃。法紀彰明之世,能容此乎?其次,則又騙推知:題雖名曰「危疆」,心實則在希幸。至于狡猾青衿、市井無賴,亦思邀山囗之囗。弁髦名器,貽笑鵜梁,實自近日始矣。臣以為伐其萌,須嚴其令;杜其終,當慎其始。今后凡點用督、撫、監、司于有事之地,謝恩后即令束裝就道,勿再陛辭、勿候領敕;餉不妨源源而來,敕亦可兼程即去。計其路之遠近,定其限之遲速。如事尚可為、故意遷延,比至時移勢殊,亦以失陷封疆之罪罪之。若危疆推知之考,何以偏見之布衣、諸生!制錦何席?刑名何事?乃可濫授匪人以滋幸竇乎!即貢、監與曾出任者,亦須察年力、驗才品,勿謂人所裹足不前者,便可令其快意以往也』。從之。

戶科熊維典以民窮差繁、恐滋驛騷,請停止催餉各差。不許。

督理蕪、采太仆少卿宋囗請開采銅陵縣銅鉛,以資國用。命自行督理。

疏言:『銅、鉛之產,與金、銀不同。采金、銀則利重而效速,人所必爭;銅、鉛利薄而效遲,可免眈逐。且開采之地,必用兵防護;今即以營兵輪護,兵不更置、糧不別增,于計甚便』。從之。

命削沔陽知州章曠官職,戴罪充為事官,赴監督軍前效用。

命訪求「三朝要典」,宣付史館;又令分別察議「逆案」,量與酌雪——皆從通政司楊維垣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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