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靖南侯黃得功移駐廬州以防桐、皖,與廣昌伯劉良佐合營進恢黃、汝;興平伯高杰移駐徐、泗,進恢開、歸。
追補建文死節諸臣贈謚,立廟祭京師。
文臣以方孝儒為首、武臣以徐輝祖為首。
壬寅,改青浦縣知縣陳爊中書舍人。
爊,常遇帝于風塵;疏請內轉,允之。
升吏科都章正宸大理寺左寺丞。
正宸屢疏忤時,故遷;優之,實遠之也。
御史游有倫疏陳和衷。俞之。
言『今國家遘變,正同舟遇風時也。故必人人從君國起見,事事為朝廷究心合謀而算,大與小和,內外有一體之維,師濟見一心之雅;于以雪恥除兇,斷不可必矣』(?)。
準王允誠以后府右都督充岳州總兵官、吳學禮以原官充前鋒、署總兵官馬進忠駐鎮荊州。
浙江總兵王之仁請清察衛軍團練,以資戰守。允之。
癸卯,命閩兵留鎮京口——從蘇松巡撫祁彪佳言也。
福建巡按御史陸清源奏閩、粵寇橫。得旨「會剿」。
畿輔旱。
工科都李清請備荊、襄,以固金陵。命督、撫飭行。
命給河南巡按越其杰餉銀十五萬,為養兵屯田之本。
甲辰,追贈開國名臣李善長等十四人、正德諫臣蔣欽等十四人、天啟慘死諸臣左光斗等九人各有差——從工科都李清言也。
謚已故大學士何如寵「文端」。
原任真定巡按劉憲章自疏請罪。命巡、按提問。
以京城陷,南還。
命左良玉子夢庚掛「平賊將軍」印。
命江北監軍少卿萬元吉還太仆寺供職。
予北都死難諸臣贈謚,立廟祭京師。
文臣范景文等二十三人,武臣劉文炳等六人,內臣則王承恩、李鳳翔二人。自有明二百余年,內臣無謚;有謚者,自承恩二人始。
命紳衿與齊民較田多寡,一體當差——從刑科蔣鳴玉言也。
命散左中允楊廷麟所募兵。
廷麟聞北都變,募兵勤王;以朱統囗〈金類〉誣詆,罷之。
命都督杜弘域提督池、太地方。
丙午,定皇考恭皇帝陵曰「熙陵」。
升大理寺丞宗敦一右通政,起革職南吏部郎中張鼎延大理寺寺丞。
準張拱日襲封隆平侯。
加吏部郎中蕭士瑋太常寺少卿。
命豫督丁魁楚另用,楚撫何騰蛟并撫湖北。
丁未,命北來原任庶吉士史可程在寓侯察議。
可程,督輔可法弟;南歸后,子蔚青、弟可遵與婦父韓大忠六人皆被殺。
命諸撫楊鶚、范礦、越其杰等俱速赴任;糧餉,戶部即給。
吏科右熊汝霖言:『皇上御宇四閱月,用過幾何人、去過幾何人?今日推一督、明日推一撫,只是討兵、討餉,遲遲吾行,去已無及;則何不就各處兵餉通盤打算,裒多益寡,然后崇節儉以裕軍需、勵憂勤而鼓朝氣,則一切聲色貨利、筆舌戈矛總銷歸于臥薪嘗膽之內矣』。
戊申,命督臣王永吉馳赴山東,同撫臣王燮、王瀠料理戰守事宜。
進撫寧侯朱國弼爵保國公。
加升楊振宗一級,蔭一子世錦衣百戶。
旨云:「功在定策」。
命興平伯高杰赴徐州。
加懷遠侯常延齡太子太保,蔭一子入監。
削擬授吏部胡江職。
己酉,升禮科左張希夏吏科都給事中。
起降原任兵部侍郎張鳳翔添注左侍郎。
鳳翔先任工部尚書,坐累下獄;后起降。
命奉先殿立主致祭。
禮科都沈胤培言:『殿非太廟,上宜設位,以一后配一帝』。從之。
禮部主事張采疏陳四款。俞之。
采言:『皇上正位中興,當事事掃更;獨仍設廠衛,則廷臣交章,不允。臣以為徒增一行金使耳。且廠衛皆市井無賴,安能仰體宸衷!權之所在,則利隨之。夫重權莫如用人,誠獎恬抑競、端乃鑒衡,則天下從風,況乎輦轂』!余三款,多可采。
以旱,命修省。
庚戌,開事例佐工。
除舊納中書等雜職外,有部院司務、乙榜準貢等,皆新例也。
辛亥,革浙江巡撫黃鳴俊、安撫御史左光先職;光先仍追贓提問。降巡按御史任天成級,調外。
先是,許都攻東陽,知縣姚孫棐啟門迎;鳴俊、天成欲糾之,光先以同里解釋。及閣臣士英薦阮大鋮,為光先疏侵,心恨。至是,坐以賄庇貪,革職提問;鳴俊、天成亦坐累。
革原任吏部侍郎呂大器職,擢太常寺少卿李沾都察院堂上官。
沾言大器懷挾異心,阻撓定策故也。
命南歸河北、北直、山東、秦、晉各官紳,文臣赴吏部、武臣赴兵部酌用。
實授盧鼎總兵官,鎮守武昌。
命禮部發單公議諸應謚者,無得濫徇。
差尚寶司丞李之椿往浙直催趲光祿寺錢糧。
命察原任左都劉宗周所劾臺員。
除魏管、李植等外,又及傅景星、蘇京向北——皆在差南歸,為黃耳鼎代辨者。
命從逆諸臣不得蒙舉。
先是,劉澤清疏薦從逆黃國琦、施鳳儀等,已奉俞旨。至是,御史胡時亨疏糾國琦實受偽吏科,不可借題授職,羞朝廷而辱班序。上俞之。
命保舉換授諸宗室回籍。
命副將以下皆騎馬。
時營衛各官橫行,金扇高輿,闐咽道途;職方王期升請禁之。
壬子,命刑部提問革職御史黃澍。
楚藩中尉朱盛濃承士英意,言其毀制辱宗、贓穢狼籍也。
起補葛寅亮太常寺卿。
準德清、歸安等漕白蠲折。
原任詹事雷躍龍自疏請罪。命下法司究擬。
躍龍,以國變南歸。
命追原任福建巡撫朱一馮贓銀。
一馮富而吝,鎮臣高杰劾之;至是,又以挾資渡江,命江南、北撫臣嚴追。
御史沈宸荃疏戰守兵餉事宜。命部覆行。
言『今之大計,無過戰守兵餉數者。獻踞西蜀,荊、襄之兵無能輕出;敵向東省,江、淮之兵未能即移。且器甲備乎?儲糈裕乎?將有李、郭、宗、岳其人乎?則戰未可遽言,且先言守耳。然至于兵以不任戰者充數,何如募之、精之,當百、當十。各府、州、縣近各練鄉勇,可以固圉江、楚。運不北上,則運軍有余;聞江北有北上班軍,今亦不北上做工。宜練以實伍,所云「戰不足,以守或勝」者也。若餉,難言之。現入六百余萬,而淮、徐四鎮及督師歲餉業至二百四十萬;至于江、楚各鎮督撫及京師營兵等歲餉,豈下淮、徐哉!此開屯養兵之政,今日宜酌舉也。若皇上服御、工作可止或減,以為兵民兩裕地者,惟祈以節儉倡之而已』。
癸丑,命曹州道袁樞、沂州道郭正中三日赴任;如違,拏究。
時北兵向山東,正中留京師,日具條陳;樞以任子升監司,復謀留部。東平伯劉澤清言:『北兵已至沂州,正中戀長安何為!若樞抽稅滸墅關,奉先帝旨察奏;今公然回部、公然監司,又公然題留。孰云滸墅之錢不靈,封疆至賤;已賣北方,何當又賣南方』!疏奏,當國憚之,故勒限赴任。
禮科都沈胤培奏:恭皇帝專廟未成,宜奉位宮中中小殿,以皇妣孝誠太后配,二先后俱祔姑享。從之。
甲寅,命奉差戶科左羅萬象回奏;以疏止內臣催糧,致額解不前也。
后回奏到,罰俸一年。
命催豫撫越其杰、豫按陳潛夫到任。
蔭孟津監生王鏞、王無黨世錦衣衛指揮。
皆輔臣鐸子弟,以從駕渡河蔭。
改總兵李成棟鎮徐州、李世春鎮泗州;加賀胤昌中軍都督僉事充總兵,鎮揚州。
下從逆梁兆陽于法司。
減故輔周延儒贓銀三萬兩。
吏部尚書徐石麒乞休。允之;仍予馳驛,給覃恩例。
石麒以外轉科臣陸朗為所糾,然時情日換,已欲另用一番人矣;遂乞休。初,石麒糾朗,侵及內臣;及予告,閣臣知內臣恨之,擬旨甚峻。上曰:『冢臣猶冢子也,當以優禮遣耳』。遂得溫旨。后北兵抵嘉興,石麒豫作遺筆,以郡完毀卜身存亡。城破,自縊;二仆祖敏、李成亦隨縊。
命禁諸臣拜客、宴會,專理各衙門諸務。
吏部侍郎張捷署部事(原本,此條附在下卷十月標題行下,而不系以日。今按十月事跡,以乙卯起,正與本月甲寅盡朔相接;中間無所隔,要當是此兩日間事——蓋一面允徐去、一面命張署也。但下月既不系日,未便憑虛加載;故割附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