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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石林燕語
  • 葉夢得
  • 6343字
  • 2015-12-25 16:15:27

太祖皇帝微時,嘗被酒入南京高辛廟,香案有竹否{交},因取以占己之名位,以一俯一仰為圣{交}。自小校而上至節度使,一一擲之,皆不應。忽曰:“過是則為天子乎?”一擲而得圣{交}。天命豈不素定矣哉!晏元獻為留守,題廟中詩,所謂“庚庚大橫兆,謦如有聞。”蓋記是也。

太祖英武大度,初取僭偽諸國,皆無甚難之意。將伐蜀,命建第五百間于右掖門之前,下臨汴水,曰:“吾聞孟昶族屬多,無使有不足。”昶既俘,即以賜之。召李煜入朝,復命作禮賢宅于州南,略與昶等。嘗親幸視役,以煜江南嘉山水,令大作園池,導惠民河水注之。會煜稱疾,錢ㄈ先請覲,即以賜ㄈ。二居壯麗,制度略侔宮室。是時,諸國皆如在掌握間矣。昶居后為尚書都省,ㄈ居至錢思公惟演,亦歸有司,以為冀公宮錫慶院,今太學其故地也。

《考異》:禮賢宅在京城南,錢ㄈ入覲太祖,以此館之。至太宗初,ㄈ納土始賜焉,非ㄈ先請覲即賜也。錢思公與諸弟乞歸之有司,非思公獨請也。

漢凡王宮,皆曰“禁中”;后以元后父名禁,遂改“禁”為“省”。唐以前,天子之命通稱“詔”,武后名照(照疑),遂改“詔”為“制”。肅、代后,集賢院有待制之名,即漢東方朔之徒所謂“待詔金馬門”者也。京師大內,梁氏建國,止以為建昌宮,本唐宣武節度治所,未暇增大也。后唐莊宗遷洛,復廢以為宣武軍(案:此句舊本脫“武”字,今據《五代會要》增正)。晉天福中,因高祖臨幸,更號大寧宮,今新城是也。其增展外羅城,蓋周世宗始為之。

《考異》:漢制度云:帝之下書有四:一曰策書,二曰制書,三曰詔,四曰戒敕(見蔡邕《獨斷》)。此云天子之命通稱“詔書”,非也。唐永徽中,命弘文館學士一人日待制于武德殿西門,則待制名非始于肅、代以后也。明皇置翰林院,延文章之士至術數之士皆處之,謂之“待詔”。即待詔之名,初不改也。

太祖建隆初,以大內制度草創,乃詔圖洛陽宮殿,展皇城東北隅,以鐵騎都尉李懷義與中貴人董役按圖營建。初命懷義等,凡諸門與殿須相望,無得輒差,故垂拱、福寧、柔儀、清居四殿正重,而左右掖與龍、銀臺等諸門皆然,惟大慶殿與端門少差爾。宮成,太祖坐福寧寢殿,令辟門前后,召近臣入觀。諭曰:“我心端直正如此,有少偏曲處,汝曹必見之矣!”群臣皆再拜。后雖嘗經火屢修,率不敢易其故處矣。

太宗即位,尊孝章皇后為開寶皇后,移居東宮,而不建名。真宗尊明德太后,始名所居殿曰嘉慶。后中書門下請為皇太后建宮立名,于是,詔筑宮曰萬安。明肅太后既臨朝,不筑宮,止名所居殿曰會慶。明肅上仙,遺詔進太妃楊氏為皇太后,乃名所居為保慶,號保慶太后。訖治平,慈圣宮曰慈壽,元宣仁宮曰崇慶,建中欽圣宮曰慈德,皆遵用萬安故事也。崇寧初,元符太后宮稱崇恩,蓋進太后故禮,加于開寶云(案:“崇寧初”以下,原本誤另作一條,據文義當合為一,今改正)。

崇政殿即舊講武殿,惟國忌前一日,及軍頭司引見,呈試武藝人。吏部引改官人,即常朝退,少頃,以衫帽再坐。忌前則服淡黃衫皂帶,自延和殿出,降階由庭中步至,不乘輦;遇雨,然后行西廊。皆祖宗之舊也。從官獨二史得入侍。舊制不甚大。崇寧初,始徙向后數十步。因增舊制,發舊基,正中得玉斧,大七八寸,五色如截肪,兩旁碾波濤戲龍,文如屈發,制作極工妙。余為左史時,每見之。蓋古殿其下必有寶器為之鎮。今乘輿行幸,最近駕前所持玉斧是也。

東華門直北有東向門,西與內東門相直,俗為之烏門,而無榜。張平子《東京賦》所謂“烏門曲榭”者也。薛綜注:“讠移,屈曲斜行,依城池為道。”《集韻》:“讠移字或作{移}”,以為宮室相連之稱。今循東華門墻而北轉,東面為北門,亦可謂斜行依墻矣。凡宮禁之言,相承必皆有自也。

啟圣禪院,太宗降誕之地,太平興國中既建為寺,以奉太宗神御。太祖降誕于西京山子營,久失其處。真宗朝,嘗遣人訪之。或以驍勝營旁馬廄隙地有二岡隱起為是。復即其地建應天禪院,以奉太祖。天圣中,明肅欲置真宗神御其間,而難于遺太宗,因以殿后齋宮并置二殿,曰三圣殿。慶歷中,始名太祖殿曰興先,太宗曰帝華,真宗曰昭考。

《考異》:昭考當作昭孝。

瓊林苑、金明池、宜春苑、玉津園,謂之四園。瓊林苑,乾德中置。太平興國中,復鑿金明池于苑北,導金水河水注之,以教神衛虎翼水軍習舟楫,因為水嬉。宜春苑本秦悼王園,因以皇城宜春舊苑為富國倉,遂遷于此。玉津園,則五代之舊也。今惟瓊林、金明最盛。歲以二月開,命士庶縱觀,謂之“開池”;至上巳,車駕臨幸畢,即閉。歲賜二府從官燕,及進士聞喜燕,皆在其間。金明,水戰不復習,而諸軍猶為鬼神戲,謂之“旱教”。玉津,半以種麥,每仲夏,駕幸觀刈麥;自仁宗后,亦不復講矣,惟契丹賜射為故事。宜春,俗但稱庶人園,以秦王故也,荒廢殆不復治。祖宗不崇園池之觀,前代未有也。

太祖嘗問趙中令:“禮何以男子跪拜,而婦人不跪?”趙不能對。詢遍禮官,皆無知者。王貽孫,祁公溥之子也,為言古詩“長跪問故夫”,即婦人亦跪也。則天時,婦人始拜而不跪,因以大和中張建章《渤海國記》所載為證。趙大賞。天圣初,明肅太后垂簾,欲被袞冕,親祠南郊,大臣爭莫能得。薛簡肅公問:“即服袞冕,陛下當為男子拜乎?婦人拜乎?”議遂格。禮九拜,雖男子亦不跪,貽孫之言蓋陋矣。簡肅亦適幸其言偶中,使當時有以貽孫所陳密啟者,則亦無及矣。然天下至今服簡肅之抗論也。

母后加謚自東漢始。本朝后謚,初止二字;明道中,以章獻明肅嘗臨朝,特加四字。至元豐中,慶壽太皇太后上仙,章子厚為謚議請于朝,詔以太后功德盛大,四字猶懼未盡,始仍故事,遂謚慈圣光獻。自是宣仁圣烈與欽圣憲肅,皆四字云。

《考異》:始仍故事,當作姑仍故事。詔云:今以四字為謚,大懼未足形容萬一,姑循故事而已,宜以四字定謚。

熙寧末年旱,詔議改元。執政初擬大成,神宗曰:“不可!成字于文,一人負戈。”繼又擬豐亨,復曰:“不可!亨字為子不成,惟豐字可用。”改元豐。

范魯公質、王祁公溥皆周朝舊相。太祖受禪時,質年四十四,溥四十二,在位俱二年。質罷八年薨,溥二十年薨。雍容禪代之際,疑問不生,雖二人各有賢德,然太祖保全大臣,亦前代所未有也。質性本卞急,好面折人過,然以廉介自居,未嘗營生事,四方饋獻皆不納。太宗嘗論前宰相,以質循規矩,慎名器,持廉節為稱。溥寬厚,喜薦導后進。罷相時,其父尚無恙,猶常執子弟之禮不廢。貽永尚太宗女,乃其子也。

張伯玉皇間為侍御史,時陳恭公當國。伯玉首言天下未治,未得真相故也,由是忤恭公。仁宗時眷恭公厚,不得已出伯玉知太平州,然亦惜其去,密使小黃門諭旨勞之,曰:“聞卿貧,無慮,朕當為卿治裝。”翌日,中旨三司賜錢五萬,恭公猶執以為無例。上曰:“吾業已許之矣。”卒賜之。祖宗愛惜財用如此,又見所以獎勵言官之意也。

明肅太后上徽號初,欲御天安殿,即今大慶殿也。王沂公爭之,乃改御文德殿。元初,宣仁太后受冊,有司援文德故事為請,宣仁不許,令學士院降詔。蘇子瞻當制,頗斥天圣之制,猶以御文德為非是。既進本,宣仁批出曰:“如此是彰先姑之失,可別作一意,但言吾德薄,不敢比方前人。”聞者無不畏服。是歲,冊禮止御崇政殿。

《考異》:按子瞻草詔云:矧予涼薄,常慕謙虛,豈敢躬御治朝。自同先后處之無過之地,乃是愛君之深。內批常慕字以下二十六字,旨意稍涉今是,不免有昔非之議,可敘述太皇太后碩德,實不及章獻,不敢必依章獻御文德殿故事,宜三省改此意進入。

韓魏公為英宗山陵使。是時,兩宮常為近侍奸人所間。一日侵夜,忽有中使持簾帷御封至,魏公持之久不發,忽自起赴燭焚之。使者驚懇曰:“有事當別論奏,安可輒焚御筆?”公曰:“此某事,非使人之罪也,歸但以此奏知。”卒焚之。有頃,外傳有中使再至,公亟出迎問故。曰:“得旨追前使人,取御封。”公曰:“不發,焚之矣。”二使歸報,慈圣太后嘆息曰:“韓琦終見事遠,有斷。”

《考異》:英宗當作仁宗。

大遼國信書式,前稱月日,大宋皇帝謹致書于大遼國徽號皇帝闕下,入辭,次具使副全銜,稱今差某官充某事國信使副,有少禮物,具諸別幅,奉書陳賀不宣,謹白,其辭率不過八句。回書其前式同,后具所來使銜,稱今某官等回,專奉書陳謝不宜,謹白,不具副使銜,辭亦不過八句。元間,宣仁太后臨朝,別遣太后使副以皇帝書達意,式皆如前,但云:今差某官充太皇太后某使爾。賀書亦如之。

元垂簾,呂司空晦叔當國。元日,欲率群臣以天圣故事,請太后同御殿,行慶會稱賀之禮。宣仁謙避不從,止令候皇帝御殿禮畢,百官內東門拜表而已。蘇子容當制,作手詔云:”顧惟菲涼,豈敢比隆于先后?其在典法,亦當幾合于前規。”是歲,進《春帖子》,其一篇云:“上壽春朝近外廷,詔恩不許會公卿。即時二吏書謙德,只使群官進姓名。”

國朝典禮,初循用唐《開元禮》,舊書一百五十卷。太祖開寶中,始命劉溫叟、盧多遜、扈蒙三人,補緝遺逸,通以今事,為《開寶通禮》二百卷,又《義纂》一百卷,以發明其旨,且依《開元禮》,設科取士。嘉初,歐陽文忠公知太常禮院,復請續編,以姚辟、蘇洵掌其事,為《太常因革禮》一百卷,議者病其太簡。元豐中,蘇子容復議,以《開寶通禮》及近歲詳定禮文,分有司、儀注、沿革為三門,為《元豐新禮》,不及行。至大觀中始修之,鄭達夫主其事。然時無知禮舊人,書成頗多抵牾,后亦廢。

士大夫家廟,至唐以來不復講。慶歷元年郊祀赦,聽文武官皆立廟,然朝廷未嘗討論立為制度,無所遵守,故久之不克行。皇二年,初祀明堂,宋莒公為相,乃始請下禮官定議,于是請平章事以上立四廟,東宮少保以上立三廟,而其詳皆不盡見。文潞公為平章事,首請立廟于洛,終無所考據,不敢輕作。至和初知長安,因得唐杜佑舊廟于曲江,猶是當時舊制,一堂四室,旁為兩翼。嘉初,遂仿為之。兩廡之前,又加以門,以其東廡藏祭器,西廡藏家牒。礻方在中門之右,省牲展饌滌濯等在中門之左。別為外門,置庖廚于中門外之東南。堂中分四室,用晉茍安昌公故事,作神板而不為主。唐周元陽《祀錄》以元日、寒食、秋分、冬夏至,為四時祭之節。前祭皆一日致齋,在洛則以是祭,或在他處則奉神板自隨,仿古諸侯載遷主之義。公元豐間始致仕歸洛,前此在洛無幾,則廟不免猶虛設,乃知古今異制,終不可盡行也。

父沒稱皇考,于《禮》本無見。《王制》言:天子五廟,曰:考廟,王考廟,皇考廟,顯考廟,祖考廟。則皇考者,曾祖之稱也。自屈原《離騷》稱“朕皇考曰伯庸”,則以皇考為父。故晉司馬機為《燕王告廟文》,稱“敢昭告于皇考清惠亭侯”,后世遂因不改。漢議宣帝父稱,蔡義初請謚為悼,曰悼太子;魏相以為宜稱尊號曰皇考。則皇考乃尊號之稱,非后世所得通用。然沿習已久,雖儒者亦不能自異也。

《考異》:《曲禮》祭父曰皇考,此云父沒稱皇考,于《禮》本無見,非也。

治平中,議濮安懿王稱號,學士衛禹玉、中丞呂獻可、諫官范景仁、司馬君實等,皆謂宜稱皇伯,此固顯然不可。歐陽永叔為參政,尤詆之。五代史書追尊皇伯宗儒為宋州刺史,所以深著其說。然遂欲稱考,則不免有兩統貳父之嫌,故議者紛然久不決。慈圣光獻太后內出手詔,令稱“親”。當時言官亦力爭而止,以諸侯入繼,古未有也。自漢宣帝以來始見之。魏相以為宜稱皇考,此固亡乎《禮》之禮,而哀帝稱定陶乏為恭皇,安帝稱清河王為孝德皇,則甚矣。禮以王以皇以顯冠考,猶是尊稱,若舉謚而加皇,乃帝號,既不足辨父子,子而爵父,此正禮之所禁也。曾子固嘗著議,以為父沒之通稱,施于為人后之義為無賺,此蓋附永叔之意。當時群議既不決,故仍舊,但稱濮安懿王,蓋難之也。

《考異》:時呂獻可為御史知雜,范景仁為翰林學士,此云呂中丞、范諫官,非也。曾子固謂皇考一名,而為說有三:如禮之皇考則曾祖也;漢宣帝父稱尊號曰皇考,則加考以皇號也;屈原稱皇考曰伯庸之類,則父沒之通稱也。且言有可有不可者,其剖析甚詳,而以悼園稱皇立廟為非。今二說中,專舉其父沒之通稱一句,以為附永叔之意,亦未盡也。若謂皇乃帝號,則或曰皇考,或舉謚而加皇,茍以為不可,則一也,豈得執一以為亡禮乎?既以濮議稱皇伯為顯然不可,又以稱考為有兩統貳父之嫌,然則當何稱乎?歐陽公嘗辯二父則有之,而非兩統也。然則兩統或可以言嫌,而貳父亦謂之嫌,非也。

皇、治平,天下財賦歲入皆一億萬以上,歲費亦一億萬以上,出入略相當。景德官一萬余員,皇、治平加二萬余員,景德郊費六百萬,皇、治平加一千萬以上,二者皆倍于景德。元豐中,曾子固嘗請欲推考所從來,悉為裁損,使歲入如皇、治平,而祿吏奉郊之費同景德,止二者所省已半。以類推之,歲入以億萬為率,歲但省三之一,則三十年當有九億萬,遂可以為十五年之蓄。議格不行。此雖論其大約,未必盡然,要之言節用,似當略仿此,可以得實效,愈于毛舉目前瑣碎,徒為裁減之名,而訖不能行也。

仁宗慶歷初,嘗詔儒臣檢討唐故事,日進五條,數諭近臣,以為有補,其后久廢。元間,蘇子容為承旨,在經筵復請如故事。史官學士采新舊《唐書》諸帝所行,及群臣獻納,日進數事,因詔講讀。官遇不講日,各進漢、唐故實二事,子容仍于逐事后略論得失大旨,當時遂以為例。

濮議,廷臣既皆欲止稱皇伯,歐陽文忠力詆以為不然,因引《儀禮》及《五服敕》云“為人后者,為其父母服”。則是雖出繼,而其本生猶稱父母也,是以漢宣帝、光武皆尊其父稱皇考。時未有難之者。惟司馬君實在諫院獨疏之,云:“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舍父母則無以為稱,非謂其得稱父母也。此殆政府欲欺罔天下之人,以為皆不識文理。若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孫繼祖則無嫌,故可尊其父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為皇祖。光武起布衣,雖名中興,與創業同,使自立七廟猶不為過,況但止稱皇考。今上為仁宗子,而稱濮王為皇考,則置仁宗何地乎?”文忠得此,亦無以奪之。謂稱皇伯不然,君實雖辯之力,然無據依,亦終不能奪文忠也。

《考異》:按兩制等議,謂禮律為父母報云者,勢當然不可,云為叔伯報也。趙大觀又引“去婦出母”為證,則當時論難非獨溫公,而此云未有能難之者,惟司馬君實云云,非也。既云文忠得此,亦無以奪之,又云君實終不能奪文忠也,則二者孰是?況二公各持其論,終未嘗少屈乎!

故事,宰相食邑滿萬戶,始開國。賈文元罷相,知北京,未滿萬戶,以出師佐平貝州功,特封安國公,其后以武勝軍節度使入為祥源觀使,留京師,請還節。仁宗特置觀文殿大學士寵之。觀文有大學士,自文元始。蘇子容挽辭所謂“大邦開國賞元勛,秘殿升班寵舊臣”是也。

故事,臺官皆御史中丞知雜與翰林學士互舉,其資任須中行員外郎以下,太常博士以上,曾任通判。人未歷通判,非特旨不薦,仍為里行,此唐馬周故事也。議者頗病太拘,難于應格。熙寧初,司馬君實為中司,已請稍變舊制;及呂晦叔繼為中司,遂薦張戩、王子韶,二人皆京官也。既而王荊公驟用李資深,以秀州軍事判官特除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里行。命下,宋次道當制,封還詞頭;已而次命李才元、蘇子容,皆不奉詔,蓋謂旋除中允而命,猶自選人而除也。三人皆謫,卒用資深。近歲有差遣,合用京官,特改官而除者,自資深始也。

國朝經筵講讀官舊皆坐,乾興后始立。蓋仁宗時年尚幼,坐讀不相聞,故起立欲其近爾,后遂為故事。熙寧初,呂申公、王荊公為翰林學士,吳沖卿知諫院,皆兼侍講,始建議:以為《六經》言先王之道,講者當賜坐,因請復行故事。下太常禮院詳定。當時韓持國、刁景純、胡宇夫為判院,是申公等言。蘇子容、龔鼎臣、周孟陽,及禮官王汾、劉伊、韓忠彥,以為講讀官曰“侍”,蓋侍天子,非師道也。且講讀官一等,侍讀仍班侍講上,今侍講坐而侍讀立,不應為二,申公等議遂格。今講讀官初入,皆坐賜茶,唯當講,官起就案立,講畢復就坐,賜湯而退。侍讀亦如之,蓋乾興之制也。

邢自翰林侍講學士以工部尚書知曹州,仍舊職。翰林侍講學士外除,自始。張文節公知白求罷參知政事,以刑部侍郎充翰林侍讀學士,知天雄軍。翰林侍讀學士外除,自知白始。班翰林學士上,從其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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