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紀事三
- 明倫匯編交誼典嫌隙部
- (清)陳夢雷
- 11689字
- 2015-12-25 15:47:19
五代史王延傳延拜中書舍人權知貢舉吏部尚書
盧文紀與故相崔協有隙時協子頎方舉進士文紀
謂延曰吾嘗譽子于朝貢舉選士無以虛名取人昔
有越人善泅生子方晬其母浮之水上人怪而問之
則曰其父善泅子必能之若是可乎延退而笑曰盧
公之言為崔協也恨其父遂及其子耶明年選頎甲
科
蜀梼杌王建武成二年宴于行宮謂左右曰得一二
人如韓信而將之中原不足平也宗佶跪曰臣雖不
才自顧可策取兵部郎中張扶進曰陛下雄才大略
尚不能得岐隴尺寸之土宗佶小子狂妄愿陛下無
以中原為意宗佶憾之諭庖人置堇而毒殺之
馬令南唐書王輿傳輿除浙西節度使從讓皇至潤
州移鎮鄂州監軍甄庭堅與輿不囗或告庭堅交通
境外烈祖使中使系庭堅于大理輿先知之密見庭
堅曰可乘輕舟自歸闕庭無與中使遇庭堅懼從其
計遂獲免由是僚屬稱其長者
郭昭慶傳昭慶以才名自居皇朝諸公亦推其辭藻
徐鉉徐鍇尤嫉之鍇前通謁而不署名銜昭慶怒乃
詬而擲之由是有隙昭慶之居與客將李師義為鄰
而師義與鍇為姻婭鍇因令師義召昭慶飲潛置鴆
于酒昭慶飲之不疑詰旦入朝及階而化扶出遂絕
諸竅皆出血
十國春秋吳越武肅王世家寶正四年八月唐賜烏
昭遇自盡先是昭遇之來使也與供奉官韓玫有隙
昭遇每以國事私于我見王輒拜舞稱臣謂王為殿
下使還玫具述其事又王常寓書樞密使安重誨云
吳越王致書于某官執事辭甚倨嫚而重誨復多要
求不克心銜之至是奏昭遇失使臣之禮遂有是命
因誣王大不敬
荊南高保寅傳保寅文獻王子晉天福七年以蔭授
太子舍人賜緋宋興保勖既襲荊南節鎮命保寅入
覲汴京太祖召對便殿慰藉甚至授掌書記遣還保
寅語保勖曰真主出世天將混一區宇兄宜首率諸
國奉土歸朝無為他人取富貴資保勖不聽及宋將
慕容延釗等征武陵道出荊口保寅奉牛酒犒軍太
祖嘉其功驛召赴闕除將作監充內作坊使賜第一
區俄知宿州開寶五年知懷州歷司農衛尉二卿是
州本隸河陽時趙普為帥與保寅素有隙事多抑制
寅心不能平疏請罷支郡之制宋太宗從之
宋史郭從義傳趙思綰之叛以從義為永興軍節度
說思綰令降執之斬于市初思綰之叛也巡檢使喬
守溫遁去姬妾悉入思綰思綰敗從義盡取之守溫
詣從義求其愛妾雖不敢拒而心銜焉遂發守溫逃
走事坐棄市人皆冤之
張延通傳開寶中延通為西川兵馬都監太祖以蜀
寇未平命同內客省使丁德裕引進副使王班內臣
張嶼領兵屯蜀部德裕頗專恣延通面質其短德裕
銜之又與張嶼不協延通亦為和解之德裕疑延通
與嶼為黨益不悅會太祖征太原有使自行在至備
言太祖當盛暑躬冒矢石勞頓萬狀延通曰主上勤
勞若此而吾輩日享安樂蓋言不自安也德裕不答
會張嶼先歸闕太祖賜與甚厚延通德裕繼至則召
延通顧問而待德裕稍薄德裕頗疑懼遂奏延通嘗
對眾言涉指斥且多不法事指嶼為黨太祖怒即收
延通張嶼及王班下御史臺鞫之延通等引伏太祖
始欲舍之及引問延通抗對不遜遂斬之嶼班井內
臣王仁吉并杖脊嶼配流沙門島班許州仁吉西囗
務時開寶二年也
李處耘傳朗州軍亂詔慕容延釗率師討之以處耘
為都監師至襄州衢肆鬻餅者率減少倍取軍人之
直處耘捕得其尤者二人送延釗延釗怒不受往復
三四處耘遂命斬于市以徇延釗所部少校司義舍
于荊州客將王氏家使酒兇恣王氏訴于處耘處耘
召義呵責義又譖處耘于延釗至白湖處耘望見軍
人入民舍良久舍中人大呼求救遣捕之即延釗圉
人也乃鞭其背延釗怒斬之由是大不協更相論奏
朝議以延釗宿將貰其過謫處耘為淄州刺史處耘
懼不敢自明在州數年卒
盧多遜傳先是多遜知制誥與趙普不協及在翰林
日每召對多攻普之短未幾普出鎮河陽太宗踐祚
普入為少保數年普子承宗娶燕國長公主女承宗
適知澤州受詔歸闕成婚禮未逾月多遜白遣歸任
普由是憤怒初普出鎮河陽上言自訴云外人謂臣
輕議皇弟開封尹皇弟忠孝全德豈有間然矧昭憲
太后大漸之際臣實預聞顧命知臣者君愿賜昭鑒
太祖手封其書藏于宮中至是普復密奏臣開國舊
臣為權幸所沮因言昭憲顧命及先朝自訴之事上
于宮中訪得普前所上表因感悟即留承宗京師未
幾復用普為相多遜益不自安普屢諷多遜貪固權
位不能決會有以多遜嘗遣堂吏趙白交通秦王廷
美事聞太宗怒下詔數其不忠之罪責授守兵部尚
書明日以多遜屬吏命翰林學士承旨李昉學士扈
蒙衛尉卿崔仁冀膳部郎中知雜事滕中正雜治之
獄具詔流崖州
談錄太祖朝昭憲皇后因不豫召韓王普至臥榻前
問官家萬年千載之后寶位當繼與誰普曰晉王素
有德望眾所欽服官家萬年千歲后合是晉王繼統
仍上一札子論之昭憲密緘題署藏之于宮內時韓
王為相尋出鎮襄陽洎太祖晏駕太宗嗣位忽有言
曰若還普在中書朕亦不得此位盧多遜聞之遂奉
旨密加誣譖將不利于韓王遽召歸授太子太保散
官班中日負憂恐遂扣中貴密達太宗云昭憲皇后
寢疾時臣曾上一札子論事昭憲緘藏在宮中乞賜
尋覓果于宮中尋得太宗大喜方與韓王忠赤是時
上元登樓觀燈忽有宣旨召趙普赴宴左右皆愕然
緣太子太保散官無例赴宴乃奏曰趙普值上辛在
太廟宿齋太宗曰速差官替來少頃召至太宗便指
于見任沈相公上座乃顧謂趙曰世間奸邪信有之
朕欲卿為相來日便入中書盧相聞之惶駭不已翌
日盧遂告趙曰圣上有此宣示如何趙曰某今入相
公必不可同處相公欲得保全但請上章乞退必無
慮耳沈相尋乞致仕盧乃上章云陛下若不賜主張
微臣必遭毒手太宗怒使令罷相趙乃奏云乞除盧
兵部尚書罷相太宗不允乃以所上章示于韓王自
后以秦王事謫于朱崖所以至今皆言盧遭趙之毒
手耳
厚德錄張文懿公士遜在相位陳堯佐罷參知政事
有挾怨上言堯佐欲反復有誣諫官陰附宗室者遜
置二奏上前且言憸言動搖朝廷若一開奸萌則臣
亦不能自保矣上悟置告者于法誣諫官事亦寢
鄰幾雜志王文穆羅相知杭州朝士送詩唯陳從易
學士云千重浪里平安過百尺竿頭穩下來冀公稱
重之楊文公在館中文穆或繼至必徑出他所亦然
幾類爰晁故事文穆去舉朝皆有詩獨文公不作文
穆辭日奏真廟傳宣令作詩遷延不送
談苑丁謂在崖州方奕棋其子哭而入云適聞有中
使渡海將至矣謂笑曰此王欽若使人來嚇我爾使
至謝恩畢乃傳宣撫問
真宗將立明肅皇后令丁謂諭旨于楊大年令作冊
文丁云不憂不富貴大年答曰如此富貴亦不愿王
旦相罕接見賓客惟大年來則對榻臥談卒時屬其
家事一付大年丁晉公來求婚大年令絕之
呂申公作相宋鄭公參知政事呂素不悅范希文一
日希文答元昊書錄本奏呈呂在中書自語曰豈有
邊將與叛臣通書又云奏本如此又不知真所與書
中何所言也以此激宋宋明日上殿果入札子論希
文交通叛臣既而中書將上呂公讀訖仁宗沈吟久
之遍顧大臣無有對者仁宗曰范仲淹莫不至如此
呂公徐應曰擅答書不得無罪然謂之有他心則非
也宋公色沮無辭明日宋公出知揚州又二年希文
作參知政事宋尚在揚極懷憂撓以長書謝過云為
憸人所使其后宋公作相薦范純仁試館職純仁尚
以父前故辭不愿舉
聞見前錄祖無擇字擇之蔡州人少從穆伯長為古
文后登甲科嘉佑中與王介甫同為知制誥擇之為
先進時詞臣許受潤筆物介甫因辭一人之饋不獲
義不受以其物置舍人院梁上介甫以母憂去擇之
取為本院公用介甫聞而惡之以為不廉熙寧二年
介甫入為翰林學士拜參知政事權傾天下時擇之
以龍圖閣學士右諫議大夫知杭州介甫密諭監司
求擇之罪監司承風旨以贓濫聞于朝廷遣御史王
子韶按治子韶小人也攝擇之下獄鍛煉無所得坐
送賓客酒三百小瓶責節度副使安置元豐中復秘
書監集賢院學士移知光化軍以卒士大夫冤之同
時有知明州光祿卿苗振監司亦因觀望發其贓罪
朝廷遣崇文院校書張載按治載字子厚所謂橫渠
先生者悉平反之罪止罰金其幸不幸有若此者也
韓持國大資知潁昌府時彥以狀元及第為簽判初
見持國怒曰狀元無官耶自此呼時彥簽判云彥終
身銜之
宋史唐肅傳肅子詢以太常博士知歸州用翰林學
士吳育薦為御史未至喪母服除育方參政事宰相
賈昌朝與詢有親嫌育數與昌朝言詢用故事當罷
御史昌朝欲留詢不得已以知廬州凡官外徙者皆
放朝辭而詢獨不用比入見中丞張方平乃奏留詢
育爭不能得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
呂嘉問傳初市易隸三司嘉問恃勢陵使薛向出其
上曾布代向懷不能平會神宗出手札詢布布訪于
魏繼宗繼宗憤嘉問掠其功列其與初議異者布得
實具上嘉問多收悉干賞挾官府而為兼并之事神
宗將委布考之安石言二人有私忿于是詔布與呂
惠卿同治惠卿故憾布至三司召繼宗及市賈問狀
其辭同乃脅繼宗使誣布語言增加繼宗不從布言
不可共事惠卿既執政前獄遂成布得罪嘉問亦出
知常州
后山談叢杜正獻公丁文簡公為河東宣撫河陽節
度判官桂遜公惠公之子上書言事歷詆執政至惠
公曰至于臣父亦出遭逢謂其非德選也進奏院報
至正獻戲文簡曰賢郎亦要牢籠文簡深銜之其后
二公同在政府人言蘇子美進奏院祠神事正獻避
嫌不與文簡論以深文子美坐廢為民從坐者數千
人皆名士大夫也正獻亦罷去一言之謔貽禍一時
故不可不慎也
避暑錄話張安道與歐陽文忠素不相能慶歷初杜
祁公韓富范四人在朝欲有所為文忠為諫官協佐
之而前日呂申公所用人多不然于是諸人皆以朋
黨罷去而安道繼為中丞頗彈擊以前事二人遂交
怨蓋趨操各有主也嘉佑初安道守成都文忠為翰
林蘇明允父子自眉州走成都將求知安道安道曰
吾何足以為重其歐陽永督乎不以其隙為嫌也乃
為作書辦裝使人送之京師謁文忠文忠得明允父
子所著書亦不以安道薦之非其類大喜曰后來文
章當在此即極力推譽天下于是高此兩人子瞻兄
弟后出入四十余年雖物議于二人各不同而亦未
嘗敢有纖毫輕重于其間也
聞見前錄韓魏公自樞密副使以資政殿學士知揚
州王荊公初及第為僉判每讀書至達旦略假寐日
已高急上府多不及盥漱魏公見荊公少年疑夜飲
放逸一日從容謂荊公曰君少年無廢書不可自棄
荊公不答退而言曰韓公非知我者魏公后知荊公
之賢欲收之門下荊公初不屈如召試館職不就之
類是也故荊公熙寧日錄中短魏公為多每曰韓公
但形相好耳作畫虎圖詩詆之至荊公作相行新法
魏公言其不便神宗感悟欲罷其法荊公怒甚取魏
公章送條例司疏駁頒天下又誣呂申公有言藩鎮
大臣將興晉陽之師除君側之惡自草申公謫詞昭
著其事因以搖魏公賴神宗之明眷禮魏公終始不
替魏公薨帝震悼親制墓碑恩意甚厚荊公有挽詩
云幕府少年今白發傷心無路送靈輀猶不忘魏公
少年之語也
李承之待制奇士蘇子瞻所謂李六丈人豪也為童
子時論其父緯之功于朝久不報自詣漏舍以狀白
丞相韓魏公公曰君果讀書自當取科名不用紛紛
論賞也承之云先人功罪未辨深恐先犬馬填溝壑
無以見于地下故忍痛自言若欲求官稍識字第二
人及第固不難魏公王堯臣榜第二人登科承之故
云公聞其語矍然或云魏公德量服一世獨于承之
終身不能平
李承之在仁宗朝官州縣因邸吏報包拯拜參政或
曰朝廷自此多事矣承之正色曰包公無能為今知
鄞縣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亂天下者此
人也后荊公相神宗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
言不足恤為述承之深詆之至呂獻可中丞死承之
以詩哭之有好進賢須退忠臣死國憂吾生竟何益
愿下九泉游之句荊公之黨呂惠卿益怒之未有以
發也會承之上章自敘仁宗留其章禁中惠卿堅請
頒之惠卿因節略文意以天生微臣實為陛下等語
故上意遂有愚弄人主之責終其身不至大用
龍川別志范文正公篤于忠亮雖喜功名而不為朋
黨早歲排呂許公勇于立事其徒因之矯厲過直公
亦不喜也自睦州還朝出鎮西事恐許公不為之地
無以成功乃為書自咎解讎而去其后以參知政事
安撫陜西許公既老居鄭相遇于途文正身歷中書
知事之難惟有悔過之語于是許公欣然相與語終
日許公問何為亟去朝廷文正言欲經制西事耳許
公曰經制西事莫如在朝廷之便文正為之愕然故
歐陽公為文正神道碑言二公晚年歡然相得由此
故也后生不知皆咎歐陽公予見張公言之乃信
過庭錄文正嘗指呂申公之失文正出帥陜呂欲疏
遠之及韓夏二公悉改除節鉞蓋換武則不能在朝
廷也文正知其意思上章辭之而不受
揮麈余話章俞者郇公之族子早歲不自拘檢妻之
母楊氏年少而寡俞與之通已而有娠生子初產之
時楊氏欲不舉楊氏母勉令留之以一合貯水緘置
其內遣人持以還俞俞得之云此兒五行甚佳將大
吾門雇乳者謹視之既長登第始與東坡先生締交
后送其出守湖州詩首云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猶
愛水云鄉以為譏己由是怨之其子入政府俞尚無
恙嘗犯法以年八十勿論事見神宗實錄紹圣間相
天下坡渡海蓋修報也所謂燕國夫人墓獨處而無
祔者即楊氏也
元豐末章子厚為門下侍郎以本官知汝州時錢穆
父為中書舍人行告詞云鞅鞅非少主之臣悻悻無
大臣之操子厚固怨之矣元佑間穆父在翰林詔書
中有不容群枉規欲動搖以指子厚尤以切齒紹圣
初子厚入相例遭斥逐穆父既出國門蔡元度餞別
因頌其前聯云公知子厚不可撩撥何故詆之如是
穆父愀然曰鬼劈口矣元度曰后來代言之際何故
又及之穆父笑曰那鬼又來劈一劈了去
東軒筆錄劉攽劉恕同在館中攽一日問恕曰前日
聞君猛雨中往州西何耶恕曰我訪丁君閑冷無人
過從我故冒雨往見也攽曰丁方判刑部子得非有
所請求耶恕勃然大怒至于詬罵攽曰我偶與子戲
耳何忿之深也然終不解同列亦惘然莫測異時方
知是日恕實有請求于丁攽初不知囗中其諱耳
呂惠卿與王荊公相失惠卿服除荊公為宮使居鍾
山以啟講和荊公謝之今具載于此呂書曰惠卿啟
合及相從疑有殊于天屬析雖或使殆不自于人為
然以情論形則已析者宜難于復合以道致命則自
天者詎知其不如人某叨蒙一臂之交謬意同心之
列忘懷履坦失戒同巇關弓之泣非疏碾足之辭未
已而溢言皆達茀氣并生既莫知其所終茲不疑于
有敵而門墻責善數移兩解之書殿陛對休親奉再
和之詔固其愿也方且圖之重罹苫塊之憂遂稽竿
牘之獻然以言乎昔則一朝之過不足害平生之歡
以言乎今則八年之間亦將隨教化之改內省涼薄
尚無細故之嫌仰揆高明夫何舊惡之念恭惟觀文
特進相公知德之奧達命之情親疏冥于所同憎愛
融于不有冰炭之息豁然儻示于至恩桑榆之收繼
此請圖于改事側躬以待唯命之從荊公答曰安石
啟與公同心以至異意皆緣國事豈有他哉同朝紛
紛公獨助我則我何憾于公人或言公吾無預焉則
公亦何尤于我趍時便事吾不知其說焉考實論情
公亦宜照于此開諭重悉覽之悵然昔之在我誠無
細故之疑今之在公尚何舊惡足念然公以壯烈方
進為于圣世而某薾然衰疾將待盡于山林趍舍異
事則相煦以濕不若相忘之愈也趍召想在朝夕唯
良食自愛荊公巽言自解如此
劉攽王介同為開封府試官舉人有用畜字者介謂
音犯主上嫌名攽謂禮部先未嘗定此名為諱不可
用以黜落因紛爭不已而介以惡語侵攽攽不校既
而御史張戩程灝并彈之遂皆贖金御史中丞呂公
著又以為議罪太輕遂奪其主判其實中丞不樂攽
也謝表略曰弩射市薄命難逃飄瓦在前忮心不
校又曰在矢人之術惟恐不傷而田主之牛奪之已
甚蓋謂是也
聞見前錄朱壽昌者少不知母所在棄官走天下求
之刺血書佛經志甚苦熙寧初見于同州迎以歸朝
士多以詩美之蘇內翰子瞻詩云感君離合我酸心
此事今無古或聞王荊公薦李定為臺官定常不持
母服臺諫給舍俱論其不孝不可用內翰因壽昌作
詩貶定故曰此事今無古或聞也后定為御史中丞
言內翰多作詩貶上自知湖州赴詔獄小人必欲殺
之張文定范忠宣二公上疏救不報天下知其不免
矣內翰獄中作詩寄黃門公子由云與君世世為兄
弟更結來生未斷因或上聞上覽之凄然卒赦之以
團練副使安置黃州
王荊公弟安國者字平甫尤正直有文一日荊公與
呂惠卿論新法平甫吹笛于內荊公遣人諭曰請學
士放鄭聲平甫即應之曰愿相公遠佞人惠卿深銜
之后荊公罷竟為惠卿所陷放歸田里卒以窮死
王介甫與蘇子瞻初無隙呂惠卿忌子瞻才高輒間
之神宗欲以子瞻為同修起居注介甫難之又意子
瞻文士不曉吏事故用為開封府推官以困之子瞻
益論事無諱擬廷試策獻萬言書論時政甚危介甫
滋不悅子瞻
紹圣初哲宗親政用李清臣為中書侍郎范丞相純
仁與清臣論事不合范公求去帝不許范公堅辭帝
不得已除觀文殿大學士知潁昌府
揮麈后錄蔡持正之父黃裳任陳州錄事參軍年逾
七十陳恭公自元臺出為郡守見其老不任職揮之
令去黃裳猶豫間恭公云倘不自列當具奏牘竄斥
黃裳即上掛冠之請以太子右贊善大夫致仕今之
通直郎也卜居于陳力教二子持正與碩苦貧困饘
粥不繼久之持正登第黃裳臨終戒之必報陳氏其
后持正登政路恭公之子世儒以群婢殺其所生坐
獄而世儒知而不發持正并坐神宗云執中止一子
留以存祭祀如何持正云五刑之贖三千其罪莫大
于不孝其可赦耶竟置極典世儒子后以娶宗女補
武官
揮麈余話富文忠公再相王荊公為參知政事始用
事與文忠不協文忠力丐去以使相判河南府上章
自劾繼改亳州
捫虱新話老蘇初來京師以所著權書衡論投歐陽
公一時稱其文章王荊公時已知制誥獨不善之以
其縱橫有戰國氣習屢詆于眾故明允惡荊公甚于
仇讎會張安道亦為荊公所擬明允遂作辨奸論以
荊公比王衍盧杞密獻安道而不敢示荊公荊公后
微聞之因不樂子瞻兄弟
宋史安燾傳燾為門下侍郎越歲章惇拜相燾與惇
布衣交覬其助己燾不肯少下陽翟民蓋漸有財訟
而與諫官來之卲交通開封得其事惇右之卲欲薄
其罪燾不可復欲并劾開封燾又不可遂與惇隙明
堂齋祠為儀仗使后官有絕馳道穿仗而過者燾方
舉劾諫官常安民又言教坊不當于相國寺作樂帝
怒欲逐安民燾為救釋惇遂譖其相表里出知鄭州
徙大名
黃履傳哲宗即位為翰林學士履素與蔡確章惇邢
恕相交結每確惇有所嫌惡則使恕道風旨于履履
即排擊之
玉照新志蔡襄在昭陵朝與歐公齊名一時英宗即
位韓懿公當國首薦二公同登政府先是君謨守泉
南日晉江令章拱之在任不法君謨按以贓罪坐廢
終身拱之既訟冤于朝又撰造君謨乞不立厚陵為
皇子疏刊板印售中人得之遂干乙覽英宗大怒君
謨幾陷不測魏公力為營救事見司馬公齊記及歐
公奏事錄記之甚詳君謨終不自安乞補外出官杭
州故魏公與君謨帖云尚抑柄用此當軸者之愧也
親筆今藏呂子和平叔處
名臣言行錄外集蘇軾奏狀云臣素疾程頤之奸未
嘗假以辭色又呂陶言明堂降赦臣寮稱賀訖而兩
省官欲往奠司馬光時程頤言曰子于是日哭則不
歌豈可賀赦才了卻往吊喪坐客有難之曰子于是
日哭則不歌卻不言歌則不哭今賀赦了卻往吊喪
于禮無害軾遂以鄙語戲頤眾皆大笑結怨之端蓋
自此始又語錄云國忌行香伊川令供素饌子瞻詰
之曰正叔不好佛胡為食素先生曰禮居喪不飲酒
不食肉忌日喪之余也子瞻令具肉食曰為劉氏左
袒于是范淳夫輩食素秦黃輩食肉又鮮于綽傳信
錄云舊例行香齋筵兩制以上及臺諫官破蔬饌然
以囗糲遂輪為食會此皆用肉食矣元佑初正叔以
食肉為非是議為素食眾多不從一日門人范淳夫
當排食遂具蔬饌子瞻因以鄙語戲正叔正叔門人
朱公掞輩銜之遂立敵矣是后蔬饌亦不行又語錄
云時申公為相凡事有疑必質于伊川進退人材二
蘇疑伊川有力故極詆之
三省進呈先生服除欲與館職判檢院簾中以其不
靖令只與西監頤初在經筵歸其門者甚盛而蘇軾
在翰林亦多附之者遂有洛黨蜀黨之論二黨道不
同互相非毀竟為蜀黨所擠蘇轍執政纔進稟便云
但恐不肯靖簾中是其說故頤不復得召
揮麈余話曾文肅初與蔡元長兄弟皆臨川王氏之
親黨后來位勢既隆遂為讎敵崇寧初文肅為元長
攘其相位文肅以觀文守南徐時元度帥維揚赴鎮
過郡元度開燕甚勤自為口號云并居二府同事三
朝悵契闊于當年喜逢迎于斯地又云對掌紫樞參
大政同扶赫日上中天謬為恭敬如是而中實不然
已而興獄文肅遂遷衡陽
詹大和堅老來京師省試罷坐微累下大理時李傳
正端初為少卿初入之時堅老哀鳴曰某遠方舉人
不幸抵此祈公憐之端初怒操俚談詬曰子觜尖如
此誠奸人也因困辱之已而榜出奏名所犯既輕在
法應釋得以無事自此各不相聞后十余年端初為
淮南路轉運副使既及瓜堅老自郎官出為代端初
固忘之而堅老心未能平也相見各敘昧生平而已
既再見端初頗省其面目猶不記首事因曰郎中若
有素者豈嘗解后朝路中耶風采堂堂非曩日比也
堅老答曰風采堂堂固非某所自見但不知比往時
觜不尖否端初愧怍而寤
避暑錄話崇寧二年霍侍郎端友榜吾為省試點檢
官安樞密處厚為主文與先君善一見以子弟待吾
處厚前坐紹圣間從官放歸田里至是以兵部尚書
召還朝嘗中夜召吾語因曰吾更禍重矣將何以善
后吾曰君不聞藺相如廉頗郭汾陽李臨淮張保皋
鄭年事乎縉紳之禍連結不解非特各敝其身國亦
敝矣公但能一切忘舊怨以李文饒為戒禍何從及
處厚意動矍然起執吾手步庭下時正月望夜月正
中仰視星斗燦然以手指天曰此實吾心因問此六
人大略曰四人者吾知之獨不知保皋與年為何事
吾言杜牧之所書新史略載之矣還坐室中取唐書
檢示久之曰吾未有策題便當著此以信吾志遂論
六人以策進士
揮麈后錄錢昂治郡有聲以材能稱于崇觀間嘗帥
秦州時童貫初得幸為熙河措置邊事恃寵驕倨將
迎不暇獨昂未嘗加禮昂短小精悍老而矍鑠一日
赴天寧開啟待貫之來久之方至昂問之曰太尉何
來暮耶貫曰偶以所乘騾小而難騎動必跳躍適方
欲據鞍忽盤旋庭中甚久以此遲遲昂曰太尉之騾
雄耶雌耶貫對曰雄者也昂曰既爾難奈何不若閹
之貫雖一時愧怒而莫能報其后貫大用事卒致遷
責
劉斯立跂忠肅同老之子克家能文自號學易老人
有集行于世政和中以忠肅在黨籍屏居東平杜門
卻掃息交絕游人罕識其面有戚里子王宣贊者來
為州鈐轄家饒財多聲妓重義好客廨舍適同里巷
聞斯立之賢有愿交之意托人寄聲欲致一飯之款
斯立從之且并招斯立所厚善者預席從郡中假侑
觴之人極其歡洽有李延年者嘗坐法失官亦居是
邦愿廁其間王君距之延年大不平適往京師理雪
時王黼為中司延年與之有舊因往謁之黼問東平
近有何事延年即以王君開燕為言黼又詢席間有
何說延年云廣坐中及宮闈二月九日之事客退黼
遣吏以紙授延年令筆其語延年出于不虞宛轉其
詞黼見之怒云當先送大理寺延年惶恐迎合以遷
就之且引坐客李禔為證黼即以上聞詔付廷尉鞫
治遣吏捕斯立于鄆方以忠肅諱日飯僧佛寺就齋
所禽赴天獄鍛煉訊掠極其苦楚惟禔抵讕不承方
欲移理間斯立之猶子長言聞斯立之困辱年少氣
銳遂自陳言從己出獄具長言置刑竄海島斯立編
管壽春府席間賓主既皆坐罪下至奔走執事倡優
侍姬悉皆決杖延年詔復元官此亦一客不得食而
然然比之秦邸獄冤則尤為酷焉禔清臣子斯立王
定國婿也
閑燕常談李端行字圣達毗陵人崇寧間太學屢中
魁選聲名籍甚大觀丁亥歲諸路貢士群試李士英
作魁圣達第二意不中之嘗曰天下清氣無南北之
異但吳中清氣十分鍾于人河朔清氣為鵝梨占了
八分以士英河內人故也士英銜之其后士英拜相
圣達方為太傅坐小累罷坎壈失志而死
墨莊漫錄崔鶠德符潁昌陽翟人宣和中監西京洛
南稻田務時中宦容佐掌宮鑰于洛郡僚事之惟恐
不及惟德符不肯見之容極銜之德符一日送客于
會節園時梅花已殘與飲梅下已而容奏陳以會節
園為景華御苑德符初不知也明年暮春復騎瘠馬
從老兵徑入園中梅下哦詩曰去年白玉花結子深
林間小憩藉清影低顰啄微酸故人不復見春色今
已闌繞樹尋履跡空余土花班徘徊而去次日容見
地有馬跡問園吏吏以崔對容怒其輕己遂劾奏鶠
徑入御苑以此罪廢累年
賢奕編傅忠肅公察未廷試蔡京輔政賣弄威權脅
制中外且陽示含容誘以附己堅欲以女妻公遣其
子與術士數輩踵視公又托其姻與公相見不從識
者謂公年少有氣識未易量也京銜之
揮麈后錄溫益字禹弼徽考以端邸舊僚即位未久
擢尹開封府曾文肅為山陵使益為頓遞使梓宮次
板橋以人眾柱折幾陷時外祖空青公侍文肅為山
陵所主管文字偶問左右曰頓遞使何在不虞益之
在旁忽應曰益在斯由是怨外祖入骨髓時蔡元長
已有中禁之授使運力為引重至于斥文肅于上前
元長大感之遂以為中書侍郎興大獄欲擠文肅父
子于死地賴上保全之得免未幾益卒于位后元長
復用其子萬石為閣學士以報之
馮囗濟川雷觀公達靖康中俱為學官于京師皆蜀
士也而觀以上書得之囗實先達焉一日囗出策題
問諸生經旨觀摘其疵訐之于稠人中曰自王安石
曲學邪說之行蔡京挾之濟其奸遂亂天下今日豈
可尚習其余論耶囗曰子去歲為學生嘗以書屬我
求為蔡氏館客豈忘之耶前牘尚存诪張為幻乃爾
是猶同浴而譏裸裎也二人大忿坐是論列皆絀為
監當
云麓漫抄紹興初陜西五路惟熙河曲端將兵二十
萬時鄜延路安撫使王公庶忽承曲命來議事王委
政路分兵官卜某自將數千人到鄜延留月余不得
見有將官譚元猷年少氣銳與卜言曰安撫過熙河
不還我將迎之卜執不可譚自以二千騎行密得王
師所寓之地徑至其前王甚驚譚語其故且恐有他
意王悟遂上馬徑回曲聞之亦不追王公歸而憾之
未幾被召遂治曲反狀下獄以火逼殺之
宋史宗室士傳士字立之郇康王仲御子數言
事忤秦檜及岳飛被誣士力辯曰中原未靖禍及
忠義是忘二圣不欲復中原也臣以百口保飛無他
檜大怒諷言者論士交通飛蹤跡詭秘事切圣躬
遂奪官中丞萬俟復希旨連擊之謫居于建
趙鼎傳紹興五年上還臨安制以鼎守左仆射兼知
樞密院事張浚守右仆射兼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
軍馬浚在江上嘗遣其屬呂祉入奏事所言夸大鼎
每抑之上謂鼎曰他日張浚與卿不和必呂祉也后
浚因論事語意微侵鼎鼎言臣初與浚如兄弟因呂
祉離間遂爾暌異今浚成功當使展盡底蘊浚當留
臣當去上曰俟浚歸議之浚常奏乞幸建康而鼎與
折彥質請回蹕臨安暨浚還乞乘勝攻河南且罷劉
光世軍政鼎言擒豫固易耳然得河南能保金人不
內侵乎光世累世為將無故而罷之恐人心不安浚
滋不悅鼎以觀文殿大學士知紹興府
宗室不棄傳不棄字德夫太宗之裔紹興中為江東
轉運判官秦檜忌四川宣撫使鄭剛中以不棄能制
之除太府少卿四川宣撫司總領官初趙開總蜀賦
宣撫司文移率用申狀不棄至官用張憲成故事以
平牒見剛中愕然久之始悟其不隸己遂有隙不棄
欲盡取宣撫司所儲剛中不與不棄怒剛中辟利州
轉運使王陟兼本司參議不棄劾罷之二人愈不相
能檜并召還剛中在蜀服用頗逾制不棄復文致其
事檜乃罷剛中升不棄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
張孝祥傳孝祥為起居舍人權中書舍人初孝祥登
第出湯思退之門思退為相擢孝祥甚峻而思退素
不喜汪澈孝祥與澈同為館職澈老成重厚而孝祥
年少氣銳往往陵拂之至是澈為御史中丞首劾孝
祥奸不在盧杞下孝祥遂罷提舉江州
癸辛雜識施宿字武子湖州長興人父元之紹興張
榜干道間為左司諫宿晚為淮東倉曹時有故舊在
言路因書遺以番葡萄歸院相會出以薦酒有問知
所自憾其不己致也劾之無以蔽罪宿嘗以其父所
注坡詩刻之倉司有所識傅字漢孺湖州人窮乏
相投善歐書遂俾書之鋟板以赒其歸因摭此事坐
以贓私
宋史留正傳正為相韓胄浸謀預政數詣都堂正
使省吏諭之曰此非知閣日往來之地冑怒而退
會經筵晚講賜坐正執奏以為非上不懌侍御史黃
度論馬大同罪正擬度補外上知其情除度右正言
正請推恩隨龍人上曰朕未見父母可恩及下人耶
積數事失上意胄從而間之八月手詔正以少師
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
癸辛雜識馬華父光祖知高沙日戍軍叛華父撫諭
不從遂藏身后圃亂荷中獲免其家人散走藏匿華
父之妻則匿于都吏之家遂為所污趙信國自維揚
提兵至郡討叛令王克仁入城撫諭遂誅首謀者百
余人趙遂系吏者纏以麻囗漬之以油用大竿稱于
通衢而燃之華父慚怒以趙為彰其家丑遂構大怨
其后華父開江閫遂辟王容之子某為溧水令俾覘
趙過將甘心焉趙公知之遂首以外執政一札舉之
且為宛轉料理改秩馬知其故遂劾去之其后建清
溪諸賢祠凡仕于江淮者皆在祀列獨信國之父忠
肅公方不得預焉
金史孟浩傳浩與田囗皆在尚書省囗為吏部侍郎
浩為左司員外郎既典選善銓量人物分別賢否所
引用皆君子而蔡松年曹望之許霖皆小人求與囗
相結囗薄其為人拒之松年蔡靖子靖將兵不能守
燕山終敗宋國囗頗以此譏斥松年松年初事宗弼
于行臺省以微巧得宗弼意宗弼當國引為刑部員
外郎望之為尚書省都事霖為省令史皆怨囗等時
時毀短之于宗弼凡與囗善者皆指以為朋黨韓企
先疾病宗弼往問之是日囗在企先所聞宗弼至知
其惡己乃自屏以避宗弼曰丞相年老且疾病誰可
繼丞相者企先舉囗而宗弼先入松年譖言謂企先
曰此輩可誅囗聞汗流浹背
蕭仲恭傳仲恭子拱歸蘭子山治猛安事是時蕭恭
張九坐語禁中事得罪拱至蘭子山與客會語及之
有阿納與拱有隙乃誣拱言張九無罪被誅語涉怨
謗海陵遣使鞫之戒傳者曰此子狂妄宜有此語不
然彼中安得知此事使者不復問拱但榜掠其左驗
使如告語證之拱遂見殺
大傳海陵疑左副元帥撤離喝以為行臺左丞相
使伺察之詔軍事不令撤離喝與聞撤離喝不知
海陵意旨每與爭軍事不能得遂與有隙海陵
竟殺撤離喝召入朝拜尚書右丞封神麓郡王
尼龐古鈔兀傳鈔兀遷西北路招討使改東北路鈔
兀與完顏思敬有隙思敬為東京留守奉詔至招討
司鈔兀不出餞世宗聞之遣使切責之曰卿本大
扎也起身細微受國厚恩累歷重任乃以私憾不餞
詔使當內省自訟后勿復爾朕不能再三曲恕汝也
既而思敬為平章政事北路招討使鈔兀以私取諸
部進馬事覺被逮將走京師鈔兀為人尚氣次海濱
縣慨然曰吾豈能為思敬辱哉遂縊而死
元史敬儼傳儼御史臺為都事中丞何某與執政有
隙省議欲核臺選之當否儼曰邇者省除吏千余人
臺亦當分別之耶語聞議遂寢
韓若愚傳若愚拜參議中書省事丞相鐵木迭兒復
入相以舊憾誣若愚罪欲殺之帝不從復奏奪其官
除名歸鄉里
張養浩傳養浩為右司都事其縣達魯花赤嘗與之
有隙時方求選養浩為白宰相授以美職
明通紀陳友諒沔陽漁家子嘗為縣吏不樂會徐壽
輝倪文俊兵起慨然往從之初為文俊簿書掾未幾
亦領兵為元帥因隙襲殺文俊并其軍自稱平章壽
輝不能制
明外史湯和傳和沈敏多智數頗有酒過先守常州
時嘗請事太祖不得醉出怨言曰吾鎮此城如據屋
脊坐左顧則左右顧則右太祖聞而銜之論封功臣
以和征閩時放遣陳友定余孽八郡復擾師還為秀
蘭山賊所襲失二指揮故不封公伐蜀還面數其逗
撓罪頓首謝乃已其封信公也猶數其常州時過失
鐫之券
陜西通志呂楠高陵人霍文敏為宗伯與夏貴溪有
隙楠兩解之兩人不知反以為黨會廟災自陳遂致
仕
延休堂漫錄伍文定為常州推官以簡伉忤提學御
史陳琳左遷起為嘉興府同知而陳亦來為郡守相
見握手道舊故若平生彼此各無芥蒂時兩賢之
列朝詩集皇甫濂字子約嘉靖甲辰進士除工部都
水主事監薪廠賈人子納女于司空依倚為奸利子
約按其罪不少貰司空心銜之榷關荊州已得代案
前事內計謫河南布政司理問稍遷興化府同知
盧楠字少梗為人跅好使酒罵坐嘗為具召邑令
有他事日昃乃至楠醉臥不能具賓主禮令心銜之
楠嘗醉榜其役夫旬日役夫夜壓于墻隕令擒治楠
當楠抵坐系獄里中兒為獄吏素恨楠笞之數百謀
以土囊壓殺之他吏覺之得不死
陜西通志劉儲秀以戶部尚書總督倉場時陶仲文
方幸秀獨不禮旦題桃符于倉場門有六部七尚書
獨愧鹓班之句仲文銜之尋改兵部尚書有復套議
時嚴嵩方借復套事構陷夏言因與仲文交構上前
有旨罷歸
永陵編年史嘉靖九年山西巡按趙鏜馳巡撫張瀚
甬道瀚銜之訐鏜鏜亦訐瀚帝怒皆奪官按核
吳江縣志徐師曾為翰林時嚴嵩執政師曾意不樂
閣試題寒塘宿雁圖師曾因以詩見意云秋深陽鳥
宿平蕪誰對寒汀繪此圖日暮江南眠最穩天空沙
際影仍孤刷毛自分霜華老斂翮那思風力扶但愿
衡陽得飛去不愁云路稻粱無嵩得詩銜之未幾出
為給事
明外史王錫爵傳萬歷五年錫爵以詹事掌翰林院
張居正奪情將廷杖吳中行趙用賢等錫爵要同館
十余人詣居正求解居正不納錫爵獨造喪次切言
之居正勃萃下拜索刀作刎頸狀曰爾殺我徑入不
顧中行等既受杖錫爵持之大慟明年進禮部右侍
郎居正甫歸治喪九卿急請召還錫爵獨不署名旋
乞省親去居正以錫爵形己短益銜之
沈鯉傳萬歷二十九年趙志皋卒沈一貫獨當國廷
推閣臣詔鯉以故官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一貫
以士心夙附鯉深忌之貽書李三才曰歸德公來必
奪吾位將何以備之鯉邑名歸德欲風鯉辭召命也
三才答書言鯉忠實無他腸勸一貫同心一貫由此
并憾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