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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紀事二

晉書庾純傳純歷中書令河南尹初純以賈充奸佞

與任敳共舉充西鎮關中充由是不平充嘗宴朝士

而純后至充謂曰君行常居人前今何以在后純曰

且有小市井事不了是以來后世言純之先嘗有伍

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充純以此相譏焉充自以位

隆望重意殊不平及純行酒充不時飲純曰長者為

壽何敢爾乎充曰父老不歸供養將何言也純因發

怒曰賈充天下兇兇由爾一人充曰充輔佐二世蕩

平巴蜀有何罪而天下為之兇兇純曰高貴鄉公何

在眾坐因罷充左右欲執純中護軍羊琇侍中王濟

佑之因得出充囗怒上表解職純懼上河南尹關內

侯印綬上表自劾曰司空公賈充請諸卿校并及臣

臣不自量飲酒過多醉亂行酒重酌于公公不肯飲

言語往來公遂訶臣父老不歸供養卿為無天地臣

不服罪自引而更忿怒厲聲名公臨時喧譊遂至荒

越禮八十月制誠以衰老之年變難無常也臣不惟

生育之恩求養老父而懷祿貪榮烏鳥之不若充為

三公論道興化以教義責臣是也而以枉錯直居下

犯上醉酒迷荒昏亂儀度臣得以凡才擢授顯任易

戒濡首論誨酒困而臣聞義不服過言盈庭黷慢臺

司違犯憲度不可以訓請臺免臣官廷尉詰罪大鴻

臚削爵土敕身不謹伏須罪誅御史中丞孔恂劾純

請免官詔曰先王崇尊卑之禮明貴賤之序著溫克

之德記沈酗之禍所以光宣道化示人軌儀也昔廣

漢陵慢宰相獲犯上之刑灌夫托醉肆忿致誅斃之

罪純以凡才備位卿尹不惟謙敬之節不忌覆車之

戒陵上無禮悖言自口宜加顯斥以肅朝倫遂免純

官又以純父老不求供養使據禮典正其臧否太傅

何曾太尉荀顗驃騎將軍齊王攸議曰凡斷正臧否

宜先稽之禮律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

從政新令亦如之按純父年八十一兄弟六人三人

在家不廢侍養純不求供養其于禮律未有違也司

空公以純備位卿尹望其有加于人而純荒酒肆其

忿怒臣以為純不遠布孝至之行而近惜常人之失

應在譏貶司徒石苞議純榮官忘親惡聞格言不忠

不孝宜除名削爵土司徒西曹掾劉斌議以為敦敘

風俗以人倫為先人倫之教以忠孝為主忠故不忘

其君孝故不忘其親若孝必專心于色養則明君不

得而臣忠必不顧其親則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為

臣者必以義斷其恩為子者必以情割其義在朝則

從君之命在家則隨父之制然后君父兩濟忠孝各

序純兄峻以父老求歸峻若得歸純無不歸之勢峻

不得歸純無得歸之理純雖自聞同不見聽近遼東

太守孫和廣漢太守鄧良皆有老母良無兄弟授之

遠郡辛苦自歸皆不見聽且純近為京尹父在界內

時得自啟定省獨于禮法外處其貶斥斌愚以為非

理也禮年八十一子不從政純有二弟在家不為違

禮又令年九十乃聽悉歸今純父實未九十不為犯

令罵辱宰相宜加放斥以明國典圣恩愷悌示加貶

退臣愚無所清議河南功曹史龐札等表曰臣郡前

尹關內侯純醉酒失常戊申詔書既免尹官以父篤

老不求供養下五府依禮典正其臧否臣謹按三王

養老之制八十一子不從政九十其家不從政斯誠

使人無闕孝養之道為臣不違在公之節也先王制

禮垂訓莫尚于周當其時也姬公留周伯禽之魯孝

子不匱典禮無愆今公府議七十時制八十月制欲

以駁奪從政之限削除爵土是為公旦立法還自越

之魯侯為子即為罰首也石奮期頤四子列郡近太

宰獻王諸子亦在藩外古今同符忠孝并濟臣聞悔

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少飲多遂至沈醉尹醒聞之

悼恨前失執謙引罪深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

原所由而謂傲狠是為重罪過醉之言而沒迷復之

義也臣聞父子天性愛由自然君臣之交出自義合

而求忠臣必于孝子是以先王立禮敬同于父原始

要終齊于所生如此猶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議

云禮律雖有常限至于疾病歸養不奪其志如此則

為禮禁正直而陷入以詐違越王制開其殆原尹少

履清苦事親色養歷職內外公廉無私此陛下之所

以屢發明詔而尹之所以仍見擢授也尹行己也恭

率下也敬先眾后己實是宿心一旦由醉責以暴慢

按奏狀不忠不孝郡公建議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

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按今父母年過八十聽令其

子不給限外職誠以得有歸來之緣今尹居在郡內

前每表屢蒙定省尹昆弟六人三人在家孝養不廢

兄侍中峻家之嫡長往比自表求歸供養詔喻不聽

國體法同兄弟無異而虛責尹不求供養如斯臣懼

長假飾之名而損忠誠之實也夫禮者所以經國家

定社稷也故陶唐之隆順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由舊

章伏惟陛下圣德欽明敦禮崇教疇諮四岳以詳典

制尹以犯違受斥而所由者醉公以教義是責而所

因者忿積忿以立義由醉以得罪禮律不復為斷文

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敢冒死亡之誅而恥不伸于

盛明之世惟蒙哀察帝復下詔曰自中世以來多為

貴重順意賤者生情故令釋之定國得揚名于前世

今議責庾純不惟溫克醉酒沈湎此責人以齊圣也

疑賈公亦醉若其不醉不于客中責以不去官供養

大晉依圣人典禮制臣子出處之宜若有八十皆當

歸養亦不獨純也古人云由醉之言俾出童羖明不

責醉恐失度也所以免純者當為將來之醉戒耳齊

王劉掾議當矣復以純為國子祭酒加散騎常侍后

將軍荀眅于朝會中奏純以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

進侍中甄德進曰孝以顯親為大祿養為榮詔赦純

前愆擢為近侍兼掌教官此純召不俟駕之日而后

將軍眅敢以私議貶奪公論抗言矯情誣罔朝廷宜

加貶黜眅坐免官初眅與純俱為大將軍所辟眅整

麗車服純率素而已眅以為愧恨至是毀純眅既免

黜純更以此愧之亟往慰勉之時人稱純通恕

謝石傳石為散騎常侍以公事與吏部郎王恭互相

短長恭甚忿恨自陳褊厄不允且疾源深固乞還私

門石亦上疏遜位有司奏石輒去職免官詔喻令還

歲余不起表十余上帝不許

鄭袤傳袤子默為光祿勛太康元年卒尚書令衛瓘

奏默才行名望宜居論道五升九卿位未稱德宜贈

三司而后父楊駿先欲以女妻默子豫默曰吾每讀

雋不疑傳嘗想其人畏遠權貴奕世所守遂辭之駿

深為恨至此駿議不同遂不施行

嵇康傳康居貧嘗與向秀共鍛于大樹之下以自贍

給潁川鍾會貴公子也精練有才辨故往造焉康不

為之禮而鍛不輟良久會去康謂曰何所聞而來何

所見而去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會以此憾

之及是言于文帝曰嵇康臥龍也不可起公無憂天

下顧以康為慮耳因譖康欲助毋丘儉賴山濤不聽

昔齊戮華士魯誅少正卯誠以害時亂教故圣賢去

之康安等言論放蕩非毀典謨帝王者所不宜容宜

因釁除之以淳風俗帝既昵聽信會遂并害之

向雄傳雄河內人仕郡為主簿太守劉毅嘗以非罪

笞雄及吳奮代毅為太守又以少譴系雄于獄后累

遷黃門侍郎時吳奮劉毅俱為侍中同在門下雄初

不交言武帝聞之敕雄令復君臣之好雄不得已乃

詣毅再拜曰向被詔命君臣義絕如何帝聞而大怒

問雄曰我令卿復君臣之好何以故絕雄曰古之君

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義今之進人若加諸膝退人若

墜諸川劉河內于臣不為戎首亦已幸甚安復為君

臣之好帝從之

冊府元龜郄詵字廣基卞峻清貞有簡識以名理著

稱詵恃才陵傲峻兄弟峻等亦以門盛輕詵相視如

讎詵以楊駿故吏被系峻時為尚書郎按其獄詵懼

不免峻平心斷決正之詵卒以免而猶不悛后為左

丞復奏陷卞氏

晉書華譚傳譚字令思陳敏之亂吳士多為其所逼

顧榮先受敏官而潛謀圖之譚不悟榮旨露檄遠近

極言其非繇此為榮所怨后為紀瞻所薦而為顧榮

所止遏遂數年不得調后轉秘書監戴若思弟邈則

譚女婿也譚平生時常抑若思而進邈若思每銜之

迨用事恒毀譚于帝繇是宦涂不至

束晢傳囗與兄璆俱知名鄉里察孝廉舉茂才皆不

就璆娶石鑒從女棄之鑒以為憾諷州郡公府不得

辟故囗等久不得調

劉喬傳喬出為威遠將軍豫州刺史惠帝西幸長安

喬與諸州郡舉兵迎大駕東海王越承制轉喬冀州

刺史以范陽王虓領豫州刺史喬以虓非天子命乃

不受代發兵拒之河間王颙進喬鎮東將軍假節以

其子佑為東郡太守又遣劉弘劉準彭城王繹等率

兵援喬弘與喬箋曰適承范陽欲代明使君明使君

受命本朝列居方伯當官而行同獎王室橫見遷代

誠為不允然古人有言牽牛以蹊人之田信有罪矣

而奪之牛罰亦重矣明使君不忍亮直狷介之忿甘

為戎首切以為過何者至人之道用行舍藏跨下之

辱猶宜俯就況于換代之嫌纖介之釁哉范陽國屬

使君庶姓周之宗盟疏不間親曲直既均責有所在

廉藺區區戰國之將猶能升降以利社稷況命世之

士哉今天下紛紜主上播越正是忠臣義士同心戮

力之時弘實暗劣過蒙國恩愿與使君共戴盟主雁

行下風掃除兇寇救蒼生之倒懸反北辰于太極此

功未立不宜乖離備蒙顧遇情隆于常披露丹誠不

敢不盡春秋之時諸侯相伐復為和親者多矣愿明

使君回既往之恨追不二之蹤解連環之結修如初

之好范陽亦將悔前之失思崇后信矣東海王越將

討喬弘又與越書曰適聞以吾州將擅舉兵逐范陽

當討之誠明同異懲禍亂之宜然吾竊謂不可何者

今北辰遷居元首移幸群后抗義以謀王室吾州將

荷國重恩列位方伯亦伐鼓即戎戮力致命之秋也

而范陽代之吾州將不從繇代之不允但矯枉過正

更以為罪爾昔齊桓赦射鉤之讎而相管仲晉文忘

斬袪之怨而親勃鞮方之于今當何有哉且君子躬

自厚而薄責于人今奸臣弄權朝廷困逼此四海之

所危懼宜釋私嫌共存公義含垢匿瑕忍所難忍以

大逆為先奉迎為急不可思小怨忘大德也茍崇忠

恕共明分局連旗摧鋒各致臣節吾州將必輸寫肝

膽以報所蒙實不足計一朝之謬發赫然之怒使韓

盧東郭相困而為豺狼之擒也吾雖庶姓負乘過分

實愿足下率齊內外以康王室竊恥同儕自為蠹害

貪獻所懷唯足下圖之又上表曰范陽王虓欲代豫

州刺史喬喬舉兵逐虓司空東海王越以喬不從命

討之臣以為喬受殊恩顯居州司自欲立功于時

以徇國難無他罪闕而范陽代之代之為非然喬亦

不得以虓之非專威輒討誠應顯戮以懲不恪然自

頃兵戈紛亂猜禍鋒生恐疑隙構于群王災難延于

宗子權柄隆于朝廷逆順效于成敗今夕為忠明旦

為逆翩其反而互為戎首載籍以來骨肉之禍未有

如今者也臣竊悲之痛心疾首今邊陲無預備之儲

中華有杼軸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國體職競尋常

自相楚剝為害轉深此亦猛獸交斗自效于卞莊者

矣臣以為宜速發明詔詔越等令兩釋猜嫌各保分

局自今以后其有不被詔書擅興兵馬者天下共伐

之詩云誰能執熱逝不以濯若誠濯之必無灼爛之

患永有泰山之固矣時河間王颙方距關東倚喬為

助不納其言

皇甫重傳重為新平太守齊王冏輔政以重弟商為

參軍冏誅長沙王乂又以為參軍時河間王颙鎮關

中其將李含先與商重有隙每銜之及此說颙曰商

為乂所任重終不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

可表遷重為內職因以經長安乃執之

何卲傳卲薨子岐嗣卲初亡袁粲吊岐辭以疾粲獨

哭而出曰今年決下婢子品王詮謂之曰知死吊死

何必見生岐前多罪爾時不下何公新亡便下岐品

人謂中正畏強易弱粲乃止

褚翜傳翜裒之從父兄也襲爵關內侯補冠軍參軍

于時長沙王乂擅權成都河間阻兵于外翜知內難

方作乃棄官避地幽州后東海王越以為參軍辭疾

不就尋洛陽覆沒與滎陽太守郭秀共保萬氏臺秀

不能綏眾與將陳撫郭重等構怨遂相攻擊翜懼禍

及謂撫等曰以諸君所以在此謀逃難也今宜共戮

力以備賊幸無外難而內自相擊是避坑落井也郭

秀誠為失理應且容之撫等悔悟與秀交和時數萬

口賴翜獲全

王羲之傳驃騎將軍王述少有名譽與羲之齊名而

羲之甚輕之由是情好不協述先為會稽以母喪居

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詣述每聞角聲謂羲

之當候己輒灑埽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

顧述深以為恨及述為揚州刺史將就征周行郡界

而不過羲之臨發一別而去先是羲之嘗謂賓友曰

懷祖正當作尚書耳投老可得仆射更求會稽便自

邈然及述蒙顯授羲之恥為之下遣使詣朝廷求分

會稽為越州行人失辭大為時賢所笑既而內懷愧

嘆謂其諸子曰吾不減懷祖而位遇懸邈當由汝等

不及坦之故耶述后撿察會稽郡辯其刑政主者疲

于簡對羲之深恥之遂稱病去郡

王珣傳珣兄弟皆謝氏婿以猜嫌致隙太傅安既與

珣絕婚又離妻由是二族遂成仇釁

毛寶傳寶子安之四子潭泰邃遁潭嗣爵官至江夏

相泰歷太傅從事中郎后軍諮議參軍與邃俱為會

稽王父子所昵乃追論安之討盧悚勛賜爵平都子

命潭襲爵元顯嘗宴泰家既而欲去泰苦留之曰公

若遂去當取公腳元顯大怒奮衣而出遂與元顯有

隙及元顯敗泰時為冠軍將軍堂邑太山二郡太守

邃為游擊將軍遁為太傅主簿桓元得志使泰收元

顯送于新亭泰因宿恨手加毆辱俄并為元所殺惟

遁被徙廣州

北燕錄孫護仕慕容氏昌黎尹孫伯仁護弟叱支叱

支弟乙拔等俱有才力以騎勇聞跋之起兵勛力居

多并冀開府不得遂有怨言每于朝饗之際常拔劍

擊柱曰建興大業有殊功焉而滯于散將豈是漢祖

河山之義乎跋怒殺之于是進護左光祿大夫開府

儀同三司錄尚書事以慰其心護自三弟誅后常怏

怏有不悅之色跋怒鴆之

宋書庾悅傳悅字仲豫盧循逼京都以為督江州豫

州之西陽新蔡汝南潁川司州之松滋六郡諸軍事

建威將軍江州刺史從東道出鄱陽循遣將英糾千

余人斷五畝嶠悅破之進據豫章絕循糧援初劉毅

家在京口貧約過常嘗與鄉曲士大夫往東堂共射

時悅為司徒右長史蹔至京要府州僚佐共出東堂

毅已先至遣與悅相聞曰身久躓頓營一游集甚難

君如意人無處不可為適豈能以此堂見讓悅素豪

徑前不答毅語眾人并避之唯毅留射如故悅廚饌

甚盛不以及毅毅既不去悅甚不歡俄頃不退毅又

相聞曰身今年未得子鵝豈能以殘炙見惠悅又不

答盧循平后毅求都督江州以江州內地治民為職

不宜置軍府上表陳之曰臣聞天以盈虛為道治以

損益為義時否而政不革民雕而事不損則無以救

急病于已危拯涂炭于將絕自頃戎車屢駕干戈溢

境江州以一隅之地當逆順之沖力弱民慢而器運

所繼自桓元以來驅蹙殘毀至乃男不被養女無對

匹逃亡去就不避幽深自非財單力竭無以至此若

不曲心矜理有所改移則靡遺之嘆奄焉必及臣謬

荷增統傷慨兼懷夫設官分職軍國殊用牧民以息

務為大武略以濟事為先今兼而領之蓋出于權事

因藉既久遂為常則江州在腹心之中憑接揚豫藩

屏所倚實為重復昔外寇縱逸朔馬臨江抗御之宜

蓋出權計以溫嶠明達事由一己猶覺其弊論之備

悉今江右區區戶不盈數十萬地不逾數千里而統

司鱗次未獲減息大而言之足為國恥況乃地在無

軍而軍府猶置文武將佐資費非一豈所謂經國大

情揚湯去火者哉其州郡邊江民戶遼落加以郵亭

崄闊畏阻風波轉輸往還常有淹廢又非所謂因其

所利以濟其弊者也愚謂宜解軍府移治豫章處十

郡之中厲簡惠之政比及數年可有生氣且屬縣雕

散亦有所存而役調送迎不得休止亦謂應隨宜并

減以簡眾費刺史庾悅自臨州部甚有恤民之情但

綱維不革自非綱目所理尋陽接蠻宜有防遏可即

州府千兵以助郡戍于是解悅都督將軍官以刺史

移鎮豫章毅以親將趙惔領千兵守尋陽建威府文

武三千悉入毅府符攝嚴峻數相挫辱悅不得志疽

發背到豫章少日卒

謝晦傳晦為太尉主簿內外要任悉委之劉穆之遣

使陳事晦往往措異同穆之怒曰公復有還時不高

祖欲以為從事中郎以訪穆之堅執不與終穆之世

不遷穆之喪問至高祖哭之甚慟晦時正值喜甚自

入閣內參審穆之死問其日教出轉晦從事中郎

張卲傳元嘉五年卲轉雍州刺史加都督初王華與

卲有隙及華參要親舊為之危心卲曰子陵方弘至

公不以私讎害正義是任也華實舉之

殷景仁傳景仁遷尚書仆射太子詹事劉湛代為領

軍與景仁素善皆被遇于高祖俱以宰相許之湛尚

居外任會王弘華曇首相系亡景仁引湛還朝共參

政事湛既入以景仁位遇本不踰己而一旦居前意

甚憤憤知太祖信仗景仁不可移奪乃深結司徒彭

城王義康欲倚宰相之重以傾之十二年景仁復遷

中書令護軍仆射如故尋復以仆射領吏部護軍如

故湛愈忿怒義康納湛言毀景仁于太祖太祖遇之

益隆景仁對親舊嘆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

解職表疏累上不見許使停家養病發詔遣黃門侍

郎省疾湛議遣人若劫盜者于外殺之以為太祖雖

知當有以終不能傷至親之愛上微聞之遷景仁于

西掖門外晉鄱陽王第以為護軍府密邇宮禁故其

計不行景仁臥病者五年雖不見上而密表去來日

中以十數朝政大小必以問焉影跡周密莫有窺其

際者收湛之日景仁使拂拭衣冠寢疾既久左右皆

不曉其意其夜上出華林園延賢堂召景仁猶稱腳

疾小囗輿以就坐誅討處分一皆委之代義康為揚

州刺史仆射領吏部如故遣使者授印綬主簿代拜

拜畢便覺其情理乖錯性本寬厚而忽更苛暴問左

右曰今年男婚多女嫁多是冬大雪景仁乘輿出聽

視觀望忽驚曰當閣何得有大樹既而曰我誤耶疾

轉篤太祖謂不利在州司使還住仆射下省為州凡

月余卒或曰見劉湛為祟

何承天傳承天為御史中丞與尚書左丞謝元素不

相善二人競伺二臺之違累相囗奏太尉江夏王義

恭歲給資費錢三千萬布五萬匹米七萬斛義恭素

奢侈用常不充二十一年逆就尚書換明年貲費而

舊制出錢二十萬布五百匹以上并應奏聞元輒命

議以錢二百萬給太尉事發覺元乃使令史取仆射

孟顗命元時新除太尉諮議將軍未拜為承天所糾

上大怒遣元長歸田里禁錮終身元時又舉承天賣

茭四百七十束與官屬求貴價承天坐白衣領職

劉穆之傳穆之子式之式之子瑀少有才氣為太祖

所知吳興太守侍中何偃嘗案云參伍時望瑀大怒

曰我于時望何參伍之有遂與偃絕及為吏部尚書

意彌憤憤其年疽發背何偃亦發背癰瑀疾已篤聞

偃亡歡躍叫呼于是亦卒

蕭惠開傳惠開除桂陽王休范征北長史南東海太

守其年會稽太守蔡興宗之郡而惠開自京口請假

還都相逢于曲阿惠開先與興宗名位略同又經情

款自以負釁摧屈慮興宗不能詣己戒勒部下蔡會

稽部伍若借問慎不得答惠開素嚴自下莫敢違犯

興宗見惠開舟力甚盛不知為誰遣人歷舫訊惠開

有舫十余事力二三百人皆低頭直去無一人答者

孝武初為黃門侍郎與侍中何偃爭積射將軍徐沖

之事偃任遇甚隆惠開不為之屈偃怒使門下推彈

之惠開乃上表解職曰陛下未照臣愚故引參近侍

臣以執事非長故委能何偃凡諸當否不敢參議竊

見積射將軍徐沖之為偃命所黜臣愚懷謂有可伸

故聊設微異偃恃恩使貴欲使人靡二情便呵脅主

者手定文案割落臣議專載己辭雖天照廣臨竟未

見察臣理違顏咫尺致茲壅濫則臣之受劾蓋何足

悲但不順侍中臣有其咎當而行之不知何過且議

之不允未有彈科省心揆天了知在宥臣不能謝愆

右職改意重臣刺骨鑠金將在朝夕乞解所保拙

私庭時偃寵方隆繇此忤旨別敕有司以屬疾免惠

開官

張茂度傳茂度子永為冀州刺史時蕭思話在彭城

義宣慮二人不相諧緝與思話書勸與永坦懷又使

永從兄長史張暢與永書曰近有都信具汝刑網之

原可謂雖在縲紲而復心無愧矣蕭公平厚先無嫌

隙見汝翰跡言不相傷何其滔滔稱人意耶當今世

故艱迫義氣云起方藉群賢共康時難當遠慕廉藺

在公之德近效平勃忘私之美忽此芥蔕囗申舊情

公亦命蕭示以疏達兼令相執共遵此旨

世說補謝元暉頗輕江祏祏嘗詣元暉元暉因言有

一詩呼左右取既而復停祏問其故云定復不急祏

以為輕己后遂構害元暉

南齊書王晏傳晏為吏部尚書以舊恩見寵時王儉

雖貴而疏晏既領選權行臺閣與儉頗不平儉卒禮

官議謚上欲依王導謚為文獻晏啟上曰導乃得此

謚但宋以來不加素族出謂親人曰平頭憲事已行

江祏傳祏為右仆射弟衛尉祀為侍中劉暄謀立江

夏王寶元廢東昏事發召祏入見停中書省直齋袁

文曠以王敬則勛當封祏執不與帝使文曠取祏以

刀筑其心曰復能奪我封否祏祀同日見殺

張岱傳岱字景山為吏部尚書王儉為吏部郎時專

斷曹事岱每相違執及儉為宰相以此頗不相善

梁書曹景宗傳景宗為游擊將軍太尉陳顯達北圍

馬圈及囗顯達論功以景宗為后景宗退無怨言魏

主率眾大至顯達宵奔景宗導入山道故顯達父子

獲全

沈約傳約吳興武康人也少時孤貧囗于宗黨得米

百斛為宗人所侮覆米而去及貴不以為憾

鄧元起傳元起南郡當陽人初在荊州刺史隋王板

元起為從事別駕庾蓽執不可元起恨之大軍既至

京師蓽在城內甚懼及城平元起先遣迎蓽語人曰

庾別駕若為亂兵所殺我無以自明因厚遺之

南史劉囗傳囗子悛悛弟子孝綽孝綽子諒位中書

宣城王記室為湘東王所善王嘗游江濱嘆秋望之

美諒對曰今日可謂帝子降于北渚王有目疾以為

刺己應曰卿言目眇眇以愁予耶從此嫌之

孝綽與到溉兄弟甚狎又與洽同游東宮孝綽自以

才優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深銜之及孝綽為

廷尉攜妾入廷尉其母猶停私宅洽尋為御史中丞

遣令史劾奏之云攜少姝于華省棄老母于下宅武

帝為隱其惡改姝為妺孝綽坐免官諸弟時隨藩皆

在荊雍乃與書論共洽不平者十事其辭皆訴到氏

又寫別本封呈東宮昭明太子命焚之不開視

張緬傳緬弟纘為尚書仆射初纘與參掌何敬容意

趣不協敬容居權軸賓客輻輳有過詣纘者輒拒不

前曰吾不能對何敬容殘客及是遷為表曰自出守

股肱入尸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論列是非者矣而寸

衿所滯近蔽耳目深淺清濁豈有能預加以矯心飾

貌酷非所閑不喜俗人與之共事此言以指敬容

陳書留異傳梁代為蟹浦戍主歷晉安安固二縣令

侯景之亂還鄉里召募士卒東陽郡丞與異有隙引

兵誅之及其妻子

魏書陳奇傳奇志在著述五經始著孝經論語頗傳

于世為縉紳所稱與河間邢佑同召赴京時秘書監

游雅素聞其名始頗好之引入秘省欲授以史職后

與奇論典誥及詩書雅贊扶馬鄭至于易訟卦天與

水違行雅曰自蔥嶺以西水皆西流推此而言易之

所及自蔥嶺以東耳奇曰易理綿廣包含宇宙若如

公言自蔥嶺以西豈東向望天哉奇執義非雅每如

此類終不茍從雅性護短因以為嫌嘗眾辱奇或爾

汝之或指為小人奇曰公身為君子奇身且小人耳

雅曰君言身且小人君祖父是何人也奇曰祖燕東

部侯厘雅質奇曰侯厘何官也奇曰三皇不傳禮官

名豈同哉故昔有云師火正鳥師之名以斯而言世

革則官異時易則禮變公為皇魏東宮內侍長侍長

竟何職也由是雅深憾之先是敕以奇付雅令銓補

秘書雅既惡之遂不復敘用焉奇冗散數年高允與

奇讎溫古籍嘉其遠致稱奇通識非凡學所窺允微

勸雅曰君朝望具瞻何為與野儒辨簡牘章句雅謂

允有私于奇曰君寧黨小人也乃取奇所注論語孝

經焚于坑內奇曰公貴人不乏樵薪何乃燃奇論語

雅愈怒因告京師后生不聽傳授而奇無降志亦評

雅之失雅制昭皇太后碑文論后名字之美比前魏

之甄后奇刺發其非遂聞于上詔下司徒檢對碑史

事乃郭后雅有屈焉有人為謗書多怨時之言頗稱

奇不得志雅乃諷在事云此書言奇不遂當是奇假

人為之如依律文造謗書者皆及孥戮遂抵奇罪

畢眾敬傳眾敬東平人少好弓馬射獵交結輕果嘗

于疆境盜掠為業劉駿為徐兗刺史辟為部從事駿

既竊位歷泰山太守及劉彧殺子業而自立遣眾敬

出詣兗州募人到彭城刺史薛安都召與密謀云晉

安有上流之名且孝武第三子當共卿為計西從乃

矯彧命以眾敬行兗州事眾敬從之時兗州刺史殷

孝祖留其妻子率文武二千人赴彧使司馬劉文石

守城眾敬率眾殺文石安都與孝祖先不相協命眾

敬誅孝祖諸子眾敬不得已遂殺之州內悉附唯東

平太守申纂據無鹽城不與之同及彧平子勛授纂

兗州刺史會安都引國授軍經其城下纂閉門城守

深恨眾敬會有人發眾敬父墓遂令其母骸首散落

眾敬發哀行服拷掠近墓細民死者十余人又疑纂

所為弟眾愛為安都長史亦遣人密至濟陰掘纂父

墓以相報答及安都以城入國眾敬不同其謀子元

賓以母并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禍日夜啼泣遣請

眾敬眾敬猶未從之眾敬先已遣表謝彧授眾敬兗

州刺史而以元賓有他罪獨不舍之眾敬拔刀斫柱

曰皓首之年唯有此子今不原貸何用獨全及尉元

至遂以城降元遣將入城事定眾敬悔恚數日不食

皇興初就拜散騎常侍寧南將軍兗州刺史與中書

侍郎李燦對為刺史慕容白曜攻囗無鹽申纂為亂

兵所傷走出被擒送于白曜白曜無殺纂之意而城

中火起纂創重不能避為火所燒死眾敬聞囗無鹽

懼不殺纂乃與白曜書并表朝廷云家之禍酷皆由

于纂聞纂死乃悅

房法壽傳法壽從祖弟崇吉母叔在歷城為崔道固

所拘系崇吉為歸安令頗懷昔憾與道固接事意甚

不平后委縣出臺訟道固罪狀數條會赦不問

李沖傳沖為尚書仆射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

自立不群以沖好士傾心宗附沖亦重其器學禮而

納焉每言之于高祖公私共相援益及彪為中尉兼

尚書為高祖知待便謂非復藉沖而更相輕背唯公

坐斂袂而已無復宗敬之意也沖頗銜之后高祖南

征沖與吏部尚書任城王澄并以彪倨傲無禮遂禁

止之奏其罪狀沖手自作家人不知辭甚激切因以

自劾高祖覽其表嘆悵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謂溢

也仆射亦為滿矣沖時震怒數數責彪前后愆悖瞋

目大呼投折幾案盡收御史皆泥首面縛詈辱肆口

沖素性溫柔而一旦暴恚遂發病荒悸言語亂錯猶

扼腕叫詈稱李彪小人醫藥所不能療或謂肝臟傷

裂旬有余日而卒

宋弁傳孝文北都之選也李沖多所參預頗抑宋氏

弁有恨于沖而與李彪交結雅相知重及彪之抗沖

沖謂彪曰爾如狗耳為人所嗾及沖劾彪不至大罪

弁之力也彪除名為民

裴叔業傳杜陵人韋伯昕自以才智優于裴植常輕

之植疾之如讎

北史李彪傳任城王澄與彪先亦不穆及為雍州彪

詣澄為志求其府寮澄釋然為啟得為列曹行參軍

時稱澄之美

陽尼傳尼從弟固宣武末中尉王顯起宅既成集寮

屬饗宴酒酣問固曰此宅何如固曰晏嬰湫隘流稱

于今豐屋生災著于周易此蓋同傳舍耳唯有德能

卒愿公勉之顯嘿然他日又謂固曰吾作太府卿府

庫充實卿以為何如固對曰公收百官之祿四分之

一州郡贓贖悉入京藏以此充府未足為多且有聚

斂之臣寧有盜臣豈不戒歟顯大不悅以此銜固又

有人間固于顯因奏固剩請米麥免固官

魏書楊播傳播弟椿椿子昱為中書舍人靈太后嘗

從容謂昱曰今帝年幼朕親萬機然自薄德化不能

感親姻在外不稱人心卿有所聞慎勿諱隱昱于是

奏揚州刺史李崇五車載貨恒州刺史楊鈞造銀食

器十具并餉領軍元乂靈太后召乂夫妻泣而責之

乂深恨之昱第六叔舒妻武昌王和之妹和即乂之

從祖父舒早喪有一男六女及終喪而元氏頻請別

居昱父椿乃集親姻泣而謂曰我弟不幸早終今男

未婚女未嫁何囗囗便求離居遂懷憾焉及元乂廢

太后乃出昱為濟陰內史

甄琛傳琛與黃門郎李憑以朋黨被召兼尚書元英

邢巒窮其阿附之狀琛曾拜官諸賓悉集巒乃晚至

琛謂巒曰卿何處放蛆來今晚始顧雖以戲言巒變

色含忿及此大相推窮

高崇傳崇子謙之為國子博士初謙之弟道穆正光

中為御史糾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恒

以為憾至是世哲弟神軌為靈太后深所寵任直謙

之家僮訴良神軌左右之入諷尚書判禁謙之于廷

尉時將赦神軌乃啟靈太后發詔于獄賜死朝士莫

不哀之

朱瑞傳瑞為車騎將軍爾朱榮死瑞與世隆俱北走

既而以莊帝待之素厚且見世隆終當敗喪于路乃

還帝大悅以瑞兼尚書左仆射西道大行臺以慰勞

焉既達長安會爾朱兆入洛復還京師都督斛斯椿

先與瑞有隙數譖之于世隆隆性多忌且以前日乖

異忿恨更甚遂誅之

賈思伯傳思伯弟思同歷七兵尚書拜侍中思同之

為別駕也清河崔光韶先為治中自恃資地恥居其

下聞思同還鄉遂便去職州里人物為思同恨之及

光韶之亡遺戒子侄不聽求贈思同遂上表頌光韶

操業登時蒙贈謚論者嘆尚焉

山偉傳偉外示沈厚內實矯競與綦雋少甚相得晚

以名位之間遂若水火

北齊書孫騰傳騰為侍中魏京兆王愉女平原公主

寡居騰欲尚之公主不許侍中封隆之無婦公主欲

之騰妒隆之遂相間構高祖啟免騰官請除外任

崔傳初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或曰魏收可

曰收輕薄徒耳更引祖鴻勛為之既居樞要又以盧

元明代收為中書郎由是收銜之及收聘梁過徐州

備刺史鹵簿而迎之使人相聞魏曰勿怪儀衛多

稽古之力也收報曰崔徐州建義之勛何稽古之有

自以門閥素高特不平此言收乘宿憾故以此挫

劉逖傳逖與祖珽以文義相得結陳雷之契又為弟

俊聘珽之女珽之將免彥深等也先以告逖仍付密

啟令其奏聞彥深等頗知之先自申理珽由此疑逖

告其所為及珽被出逖遂遣弟離昏其輕交易絕如

斛律金傳金子光為左丞相常在朝堂垂簾而坐祖

珽不知乘馬過其前光怒謂人曰此人乃敢爾后珽

在內省言聲高慢光適過聞之又怒珽知光忿己賂

其從奴而問之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嘆曰盲

人入國必破矣穆提婆求娶光庶女不許帝賜提婆

晉陽之田光言于朝曰此田自神武以來嘗種禾飼

馬以擬寇難今賜無乃闕軍務也繇是祖穆積怨

周書柳慶傳慶與楊寬有隙及寬參知政事慶遂見

疏忌出為萬州刺史武成二年除宜州刺史慶自為

郎迄于司會府庫倉儲并其職也及在宜州寬為小

冢宰乃囚慶故吏求其罪失案驗積六十余日吏或

有死于獄者終無所言唯得剩錦數匹時人服其廉

隋書柳機傳機子述仁壽中判吏部尚書事述雖職

務修理為當時所稱然不達大體暴于馭下又怙寵

驕豪無所降屈楊素時稱貴幸朝臣莫不詟憚述每

陵侮之數于上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素或

令述改之輒謂將命者曰語仆射道尚書不肯素繇

是銜之

冊府元龜王溥為齊州都督初從竇建德在齊州溥

遣使歸國及雒陽平盛彥師安輯徐兗溥率兵與彥

師攻徐圓郎之須昌縣征軍糧于齊州刺史李義滿

與溥有隙閉倉不與及下須昌彥師收義滿系齊獄

高祖聞之謂侍臣曰義滿忠誠朕之所悉此必溥之

構也遽令釋之而使未至義滿憂憤而卒溥旋經齊

州頓于城內其夜義滿兄子武意執而殺之

舊唐書李襲志傳襲志弟襲譽為同州刺史坐在涼

州陰憾番禾縣丞劉武而杖殺之流于泉州未幾而

唐書韋挺傳挺為黃門侍郎兼魏王泰府事時泰有

寵太子多過失帝密欲廢立語杜正倫正倫以漏言

貶帝謂挺曰不忍復置卿于法改太常卿初挺為大

夫時馬周為監察御史挺不甚禮及周為中書令帝

欲湔拭用之周言挺很于自用非宰相器遂止帝將

討遼東擇主餉運者周言挺才任粗使帝謂然挺父

故為營州總管嘗經略高麗故札藏家挺上之帝悅

曰自幽距遼二千里無州縣吾軍靡所仰食卿為朕

圖之茍吾軍用不乏是公之功其自擇文武官四品

十人為子使取幽易平三州銳士若馬各三百以從

即詔河北列州皆取挺節制許以便宜帝親解貂裘

及中囗馬賜之挺遣燕州司馬王安德行渠作漕艫

轉糧自桑干水抵盧思臺行八百里渠塞不可通挺

以方苦寒未可進遂下米臺側廥之待凍泮乃運以

為解即上言度王師至食且足帝不悅曰兵寧拙速

無工遲我明年師出挺乃度他歲運何哉即詔繁畤

令韋懷質馳按懷質還劾挺在幽州日置酒弗憂職

不前視渠長利即造船行粟綿八百里乃悟非是欲

進則不得還且水涸六師所須恐不如陛下之素帝

怒遣李道裕代之敕治書侍御史唐臨馳傳械挺赴

洛陽廢為民使白衣從帝破蓋牟城詔挺將兵鎮守

示復用城與賊新城接日夜轉斗無休時挺以失職

內不平作書謝所善公孫常常善數者也以他事系

投繯死索橐中得挺書言所屯危蹙意怨望貶象州

刺史歲余卒

大唐新語劉仁軌為左仆射暮年頗以言詞取悅訴

者戶部員外魏克己斷案多為仁軌所異同克己執

之曰異方之樂不入人心秋蟬之聲徒聒人耳仁軌

怒焉罵之曰癡漢克己俄遷吏部侍郎

周矩為殿中侍御史大夫蘇味道待之甚薄屢言其

不了事矩深以為恨后味道下獄敕矩推矩謂味道

曰嘗責矩不了事今日了公事也好答辯味道由是

坐誅

冊府元龜劉文靜太宗貞觀中為戶部尚書自以才

能干用在仆射裴寂之右又屢有軍功而位居寂之

下常怏怏身多在外老母在京無屋居益以不平又

素輕寂為人數相侵侮每廷議多相違戾寂有所是

文靜必非之二人繇是有隙文靜性嗜酒與其弟文

起酣飲出惡言拔刀擊柱曰會當斬裴寂頭爾

唐書姚崇傳崇始為同州張說以素憾諷趙彥昭劾

崇及當國潛詣岐王申款崇他日朝眾趨出崇曳踵

為有疾狀帝召問之對曰臣損足曰無甚痛乎曰臣

心有憂痛不在足問以故曰岐王陛下愛弟張說輔

臣而密乘車出入王家恐為所誤故憂之于是出說

相州魏知古崇所引及同列稍輕之出攝吏部尚書

知東都選知古憾焉時崇二子在洛通賓客饋遺憑

舊請托知古歸悉以聞他日帝召崇曰卿子才乎皆

安在崇揣知帝意曰臣二子分司東都其為人多欲

而寡慎是必嘗以事干魏知古帝始以崇私其子或

為隱微以言動之及聞乃大喜問安從得之對曰知

古臣所薦也臣子必謂其見德而請之帝于是愛崇

而薄知古欲斥之崇曰臣子無狀撓陛下法而逐知

古外必謂陛下私臣乃止然卒罷為工部尚書

世說補姚崇與張說同為宰輔各懷疑阻張銜之崇

病戒諸子曰張丞相與吾釁隙甚深然其人素懷奢

侈尤好服玩吾沒后來吊汝具陳吾平生服玩寶帶

重器羅列帳前若張不顧汝家族無類矣若顧此當

錄玩用致之仍以神道碑為請既獲其文登時錄進

先礱石以待至便鐫刻張丞相見事常遲數日之后

必當有悔若征碑文以刊削為辭當引視鐫石仍告

以聞上崇沒張果至目其服玩者三四崇家悉如崇

戒不數日文成敘致該詳時謂極筆數日果遣使取

本以為辭未周密欲加刪改姚氏諸子引使者視其

碑仍告以奏御使者復命張悔恨撫膺曰死姚崇能

算生張說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遠矣

唐書哥舒翰傳翰素與安祿山安思順不平帝每欲

和解之會三人俱來朝帝使驃騎大將軍高力士宴

城東翰等皆集詔尚食生擊鹿取血瀹腸為熱洛河

以賜之翰母于闐王女也祿山謂翰曰我父胡母突

厥公父突厥母胡族類本同安得不親愛翰曰諺言

狐向窟嗥不祥以忘本也兄既見愛敢不盡心祿山

以翰譏其胡怒罵曰突厥敢爾翰欲應之力士目翰

翰托醉去

舊唐書李白傳白字太白山東人元宗欲造樂府新

詞即秉筆頃之成十余章帝頗嘉之嘗沈醉殿上引

足令高力士脫靴繇是斥去

全唐詩話張九齡在相位有謇諤匪躬之誠明皇既

在位久稍怠庶政每見帝極言得失李林甫時方同

列陰欲中之將加朔方節度使牛仙客實封九齡稱

其不可甚不囗帝旨他日林甫請見屢陳九齡頗懷

誹謗于時方秋帝命高力士持白羽扇以賜將寄意

焉九齡惶恐因作賦以獻又為燕詩以貽林甫曰海

燕何微眇乘春亦暫來豈知泥濘濺只見玉堂開繡

戶時雙入華軒日幾回無心與物競鷹隼莫相猜林

甫覽之知其必退恚怒稍解

柳氏舊聞蕭嵩為宰相引韓休與同列及在相位稍

與嵩不協嵩因乞骸骨上慰曰朕未厭卿卿何庸去

嵩俯伏曰臣待罪宰相爵位已極幸陛下未厭臣得

以乞身如陛下厭臣臣首領不保又安得自遂因隕

涕上為之動容

唐國史補李令嘗為將軍至四川與張延賞有隙及

延賞大拜二勛臣在朝德宗令韓晉公和解之每宴

樂則宰臣盡在太常教坊音聲皆至恩賜酒饌相望

于路

唐書張嘉貞傳嘉貞子延賞初吐蕃寇劍南李晟總

神策軍戍之及還以成都倡自隨延賞遣吏奪取故

晟銜之至是鎮鳳翔帝所倚重表陳宿憾帝不得已

罷延賞為尚書左仆射然雅意決用之以晟嘗為韓

滉識擢命滉移書道意及俱入朝滉從容邀晟平憾

且使薦延賞于帝于是復拜平章事既而宴禁中帝

出瑞錦一端分系之以示和解晟因為子請婚延賞

不許晟曰吾武夫雖有舊惡杯酒間可解儒者難犯

外睦而內含怨今不許婚釁未忘也先時吐蕃尚結

贊請和晟奏外國無信不可許滉亦請調軍食峙邊

無聽和帝疑將帥邀功生事議未決會滉卒延賞揣

帝意遂罷晟兵奏以給事中鄭云逵代之帝曰晟有

社稷功俾自擇代者乃用邢君牙而拜晟太尉兼中

書令奉朝請是夏吐蕃背約劫渾瑊將校多沒如晟

等策故事臨軒冊拜三公中書令讀冊侍中贊禮或

闕則宰相攝事晟當拜而延賞薄其禮用尚書崔漢

衡劉滋代攝

趙憬傳憬性清約位臺宰而第室童獲猶儒先生家

也得稟入先建家廟而竟不營產其鎮湖南也令狐

峘崔儆并為刺史不守法憬以正彈治之皆遣客暴

憬失于朝及為相乃擢儆自大理卿為尚書右丞峘

方貶衢州別駕引為吉州刺史人以為賢

冊府元龜郝廷玉為幽州節度行軍司馬建中三年

四月貶柳州司戶簡較大理少卿朱體微萬州南浦

尉廷玉與朱泚同鄉里少友善初事安祿山泚為節

度使累授軍司馬軍府之政動以咨之廷玉亦有吏

能人皆悅之泚判官鄭云逵嘗忤廷玉廷玉白泚黜

為莫州錄事參軍云逵與朱滔善復奏為判官因深

構廷玉于滔滔為泚留后事有請于泚廷玉又輒毀

之體微亦蒙泚親信與廷玉密嘗從容言于泚曰滔

非長者也不可以兵權付之滔竊知之后滔南討有

功云逵數激其怒乃抗表稱廷玉體微離間骨肉又

累遺書于泚言廷玉體微罪惡請殺之泚不聽滔既

反叛帝乃召泚示滔請殺二表泚亦上其書故歸罪

于廷玉等以悅滔滔終叛逆

舊唐書李巽傳巽為湖南觀察使初竇參為宰相不

悅于巽自左司郎中出為常州刺史仍促其行不數

月參貶郴州司馬郴即屬郡也宣武軍節度使劉士

寧以擅襲父任物議不可朝廷不得已而授之及參

之貶士寧嘗以絹數千匹賂參巽具奏其事言參與

藩鎮交通德宗怒遂殺參議者冤之

冊府元龜班宏為戶部尚書副竇參初為大理司直

時宏已為刑部侍郎及參為相領度支使帝以宏久

司國計因令為副且謂班宏曰朕以竇參為使藉其

宰相以臨遠方眾務悉委卿勿為辭也參以宏先貴

嘗解悅之私謂宏曰參后來一朝居尚書右甚不自

安一年之后當歸使于公宏心喜歲余參不復言宏

性剛愎為人間之且怒參食言于公事多與參異楊

子院鹽鐵轉運之委輸也宏以御史中丞徐粲主之

頗不理又以賄聞參欲代之宏執不可參又選諸知

院者未嘗與宏議宏知之密疏參所用過惡而奏事

輒留中繇是與參有隙無何參以使勞加吏部尚書

宏進封蕭國公怒參愈甚每奉詔有所營建宏必極

壯麗親程課役又厚結權幸以傾參又張滂先善于

宏宏薦為司農少卿及參欲以滂分掌江淮鹽鐵問

于宏宏以滂疾惡慮以法繩徐粲因毀滂曰滂強戾

難制不可用滂知為宏毀深銜之參知為帝所疏懼

問罪乃讓度支使遂以宏專判度支參不欲使務悉

歸于宏問于京兆尹薛玨玨曰張滂與宏交惡滂剛

決若分鹽鐵轉運于滂必能制宏參乃薦滂為戶部

侍郎鹽鐵使判轉運宏以權有所分又惡滂同事聞

命氣沮久之滂至揚州乃窮徐粲逮仆妾子姓得贓

巨萬粲徙嶺表故參得罪宏頗有力焉

順宗實錄貞元二十一年六月乙亥貶宣州巡官羊

士諤為汀州寧化縣尉士諤性傾躁時以公事至京

遇王叔文用事朋黨相煽頗不能平公言其非叔文

聞之怒欲下詔斬之韋執誼不可則令杖殺之執誼

又以為不可遂貶焉由是叔文始大惡執禮往來二

人門下者皆懼

陸贄權知兵部侍郎復入翰林中外屬意且夕俟其

為相竇參深忌之贄亦短參之所為且言其黷貨于

是與參不能平初竇參貶為郴州司馬李巽適遷湖

南觀察德宗常與參言故相姜公輔罪參漏其語參

敗公輔因上疏自陳其事非臣之過德宗詰之知參

泄其語怒未有所發會巽奏汴州節度劉士寧遺金

帛若干士寧得汴州參處其議士寧常德之故致厚

貺德宗以參得罪而以武將交結發怒竟致于死而

議者多言參死由贄焉

司馬溫公云贄傳曰德宗

殺參贄有力焉按贄請令長舉屬吏狀云亦由私訪

所親轉為所賣其弊非遠圣鑒明知乃解參之語也

及參之死贄解救甚至當時之人見參贄有隙遂以

己意猜之史官不悅者因歸罪于贄耳唐小說云竇

參所寵青衣上清者參死沒入掖庭因言陸贄誣陷

參事德宗乃下詔雪參此說與舊史同

唐書錢徽傳徽拜禮部侍郎宰相段文昌以所善楊

渾之學士李紳以周漢賓并委徽求致第籍徽不能

如二人請自取楊殷士蘇巢巢者李宗閔婿文昌怒

奏徽取士以私訪紳及元稹時稹與宗閔有隙因共

擠其非遂貶江州刺史

冊府元龜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使辟孔戡為書記

戡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歸雒從史強以禮遣而

陰銜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

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憲宗不得已授衛尉丞分司雒

唐書白居易傳是時盜殺武元衡京都震擾居易首

上疏請亟捕賊刷朝廷恥以必得為期宰相嫌其出

位不悅俄有言居易母墮井死而居易賦新井篇言

浮華無實行不可用出為州刺史中書舍人王涯上

言不宜治郡追貶江州司馬既失志能順適所遇托

浮屠生死說若忘形骸者久之徙忠州刺史入為司

門員外郎以主客郎中知制誥

李德裕傳德裕元和宰相吉甫子也授御史中丞始

吉甫相憲宗牛僧孺李宗閔對直言策痛詆當路條

失政吉甫訴于帝且泣有司皆得罪遂與為怨吉甫

又為帝謀討兩河叛將李逢吉沮解其言功未既而

吉甫卒裴度實繼之逢吉以議不合罷去故追銜吉

甫而怨度擯德裕不得進至是間帝暗庸訹度使與

元稹相怨奪其宰相而己代之欲引僧孺益樹黨乃

出德裕為浙西觀察使俄而僧孺入相由是牛李之

憾結矣

冊府元龜令狐楚以宰相為憲宗山陵使以其下隱

沒官錢罷為宣州觀察使又貶為衡州刺史先是元

稹為山陵判官稹以他事求知制誥事欲就求楚薦

之以掩其跡楚不應稹既得志深憾焉楚之再出稹

頗有力焉復于詔中發楚在翰林及河陽舊事以詆

訾之

唐書裴坦傳坦楚州刺史令狐绹當國薦為職方郎

中知制誥而裴休持不可不能奪故事舍人初詣省

視事四丞相送之施一榻堂上壓角而坐坦見休重

愧謝休勃然曰此令狐丞相之舉休何力顧左右索

肩輿亟出省吏眙駭以為唐興無有此辱人為坦羞

幽閑鼓吹朱崖李相在維揚封川李相在湖州拜賓

客分司朱崖大懼遣專使厚致信好封川不受取路

江西而過非久朱崖入相過洛封川憂懼多方求厚

善者致書乞一見欲解紛復書曰怨即不怨見即無

端初朱崖封川早相善在中外致力及位高稍稍相

傾及封川在位朱崖為兵部尚書自得岐路必當大

拜封川多萬阻之未效朱崖知而憂之邠公杜相即

封川黨時為京兆尹一日謁封川封川深念杜公進

曰何戚戚也封川曰君揣我何念杜公曰非大戎乎

曰是也何以相救曰某即有策顧相公必不能用耳

曰請言之杜曰大戎有辭學而不由科舉于今怏怏

若與知舉則必喜矣封川默然良久曰更思其次曰

更有一官亦可平治慊又曰何官曰御史大夫封川

曰此即得邠公再三與約乃馳詣安邑門門人報杜

尹來朱崖迎揖曰安得訪此寂寞對曰靖安相公有

意旨令某傳達遂言亞相之拜朱崖驚喜雙淚遽落

曰大門官小子豈敢當此薦拔寄謝重迭杜遽告封

川封川與虔州議之竟為所隳終致后禍

北夢瑣言白太保與元相國友善以詩道著名時號

元白其集內有哭元相詩云相看掩淚俱無語別后

傷心事豈知想得咸陽原上樹已抽三丈白楊枝洎

自撰墓志云與彭城劉夢得為詩友殊不言元公人

疑其隙終也鄭文公畋與盧相攜親表也閥閱相齊

詞學相均同在中書因公事不囗揮霍間言語相擠

詬不覺硯瓦囗潑謂宰相斗擊亦不然也竟以此出

舊唐書李德裕傳太和七年二月德裕以本官平章

事其年十二月文宗暴風恙不能言者月余八年正

月十六日始力疾御紫宸見百寮宰臣進問安否上

嘆醫無名工者久之繇是王守澄進鄭注初注構宋

申錫事帝深惡之欲令京兆尹杖殺之至是以藥稍

效始善遇之守澄復進李訓善易其年秋上欲授訓

諫官德裕奏曰李訓小人不可在陛下左右頃年惡

跡天下皆知無故用之必駭視聽上曰人誰無過俟

其悛改朕以逢吉所托不忍負言德裕曰圣人有改

過之義訓天性奸邪無悛改之理上顧王涯曰商量

別與一官遂授四門助教制出給事中鄭肅韓佽封

之不下王涯召肅面諭令下俄而鄭注亦自絳州至

訓注惡德裕排己九月十日復召宗閔于興元授中

書侍郎平章事出德裕為興元節度使德裕中謝日

自陳戀闕不愿出藩追敕守兵部尚書宗閔奏制命

已行不宜自便尋改檢校尚書左仆射潤州刺史鎮

海軍節度蘇常杭潤觀察等使

北夢瑣言宣宗時相國令狐绹最受恩遇而怙權尤

忌勝己以其子滈不解而第為張云劉蛻崔瑄迭上

疏劾之宣宗容優绹出鎮維揚上表訴子之冤其略

云一從先帝久次中書得臣恩者謂臣好不得臣恩

者謂臣弱臣非美酒美肉安能啖眾人之口時以執

己之短取誚于人或云曾以故事訪于溫岐對以其

事出南華且曰非僻書也或冀相公理之暇時宜

覽古绹益怒之乃奏岐有才無行不宜與第會宣宗

私行為溫岐所忤乃授方城尉所以岐詩云因知此

恨人多積悔讀南華第二篇又李商隱绹父楚之故

吏也殊不展分商隱憾之因題廳閣落句云郎君官

重施行馬東閣無因許再窺亦怒之官止使下員外

江東羅隱亦受知于绹畢竟無成有詩哭相國云深

恩無以報底事是柴荊以三才子怨望即知绹之遺

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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