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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紀事(2)

異同雜錄太祖嘗私入中常侍張讓室讓覺之乃舞

手戟于庭逾垣而出才武絕人莫之能害

魏志武帝本紀注太祖初入尉廨繕治四門造五色

棒縣門左右各十余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強皆棒殺

之后數月靈帝愛幸小黃門蹇碩叔父夜行即殺之

京師斂跡莫敢犯者

蜀志董允傳后主漸長大愛宦人黃皓皓便僻佞慧

欲自容入允常上則正色匡主下則數責于皓皓畏

允不敢為非終允之世皓位不過黃門丞九年卒陳

祗代允為侍中與黃皓互相表里皓始預政事祗死

從皓從黃門令為中常侍奉車都尉操弄威柄終至

覆國蜀人無不追思允及鄧艾至蜀聞皓奸險收閉

將殺之而皓厚賂艾左右得免

齊書東昏侯本紀永元三年春正月丙申朔宮人于

閱武堂元會皇后正位閹人行儀帝戎服臨視

帝性重澀少言不與朝士接唯親信閹人及左右御

刀應敕等自江祏始安王遙光誅后漸便騎馬日夜

于后堂戲馬與親近閹人倡伎鼓叫常以五更就臥

至晡乃起

又教黃門五六十人為騎客

帝所寵群小黨與三十一人黃門十人

義師至近郊帝以冠軍王珍國領三萬人據大桁莫

有斗志遣左右直長閹豎王寶孫督戰呼為王長子

寶孫切罵諸將帥直閣將軍席豪發憤突陣死

帝素好斗軍隊初使宮人為軍后乃用黃門親自臨

陳書蕭引傳引為貞威將軍建康令時殿內隊主吳

琎及宦官李善度蔡脫兒等多所請屬引一皆不許

引族子密時為黃門郎諫引曰李蔡之勢在位皆畏

憚之亦宜小為身計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

能為李蔡改行就令不平不過解職耳吳琎竟作飛

書李蔡證之坐免官

唐書竇懷貞傳懷貞性諂詐善諧結權貴宦者用事

尤所畏奉或見無須者誤為之禮監察御史魏傳弓

嫉中人輔信義欲劾奏其奸懷貞曰是安藥所信任

者奈何繩之傳弓曰王綱壞矣正坐此屬今日殺之

明日誅無所悔懷貞猶固止之

李白傳帝坐沉香亭子意有所感欲得白為樂章召

入而白已醉左右以水囗面稍解援筆成文婉麗精

切無留思帝愛其才數宴見白嘗侍帝醉使高力士

脫力士素貴恥之摘其詩以激楊貴妃帝欲官白

妃輒沮止

安祿山傳國忠謀授祿山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召還

朝制未下帝使中官輔璆琳賜大柑因察非常祿山

厚賂之還言無他帝遂不召未幾事泄帝托它罪殺

回紇傳干元元年回紇使請昏帝以幼女寧國公主

下嫁即冊磨延啜為英武威遠毗伽可汗詔漢中郡

王瑀為冊命使瑀至回紇而可汗國服赭袍坐帳中

儀衛光嚴引瑀立帳外問曰王天可汗何屬瑀曰從

昆弟也時中人雷靈俊立瑀上又問立王上者為誰

瑀曰中人也可汗曰中人奴爾顧立郎上乎靈俊趨

李揆傳京師多盜至驂衢殺人尸溝中吏褫氣李輔

國方橫請選羽林騎五百備僥捕揆曰漢以南北軍

相統攝故周勃因南軍入北軍以安劉氏本朝置南

北衙文武區別更相檢伺今以羽林代金吾忽有非

常何以制之輔國議格

蕭華傳華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輔國

用事求宰相華拒之輔國怨會肅宗大漸矯詔罷華

為禮部尚書

李峴傳峴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于是呂

諲李揆第五琦同輔政而峴位望最舊事多獨決諲

等不平李輔國用權制詔或不出中書百司莫敢覆

峴頓首帝前極言其惡帝悟稍加檢制輔國由是讓

行軍司馬然深銜峴鳳翔七馬坊押官盜掠人天興

令謝夷甫殺之輔國諷其妻使訴枉詔監察御史孫

鎣鞫之直夷甫其妻又訴詔御史中丞崔伯陽刑部

侍郎李曄大理卿權獻為三司訊之無異辭妻不承

輔國助之乃令侍御史毛若虛覆按若虛委罪夷甫

言御史用法不端伯陽怒欲質讓若虛馳入自歸帝

帝留若虛簾中頃伯陽等至劾若虛傅中人失有罪

帝怒叱之貶伯陽高要尉權獻杜陽尉逐李曄嶺南

流鎣播州峴謂責太重入言于帝曰若虛希旨用刑

亂國法陛下信為重輕示無御史臺帝怒李揆不敢

爭乃出峴為蜀州刺史代宗立拜門下侍郎同中書

門下平章事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載為相中人

傳詔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峴至即敕吏撤榻

杜陽雜編李輔國恣橫無君上切齒久矣因寢夢登

樓見高力士領兵數百鐵騎以戟刺輔國首流血灑

地前后歌呼自北而去遣謁者問其故力士曰明皇

之令也上覺亦不敢言輔國尋為盜所殺上異之方

以夢話于左右先是肅宗賜輔國香玉辟邪二各高

一尺五寸奇巧殆非人間所有其玉之香可聞于數

百步雖囗之于金函石匱終不能掩其氣或以衣裾

誤拂則芬馥經年縱澣濯數四亦不消歇輔國常置

于座側一日方巾櫛而辟邪忽一大笑一悲號輔國

驚愕失據而囅然者不已悲號者更涕泗交下輔國

惡其怪碎之如粉以投廁中其后常聞冤痛之聲其

輔國所居里巷酷裂彌月猶在蓋舂之為粉而愈香

故也不周歲而輔國死焉初碎辟邪輔國嬖孥慕容

宮人知異常物隱屑二合而魚朝恩不惡輔國之禍

以錢三十萬買之及朝恩將伏誅其香化為白蝶竟

天而去當時議者以奇香異寶非人臣之所蓄也輔

國家藏珍玩皆非人世所識夏則于堂中設迎涼之

草其色類碧而干似苦竹葉細如杉雖若干枯未嘗

雕落盛暑束之戶間而涼風自至鳳首木高一尺

雕刻鸞鳳之狀形似枯槁毛羽脫落不甚盡雖嚴凝

之時置諸高堂大廈之中而和煦之氣如二三月故

列名為常春木縱烈火焚之終不焦黑焉

唐書李光弼傳北邙之敗朝恩羞其策繆故深忌光

弼切骨而程元振尤疾之二人用事日謀有以中傷

者及來瑱為元振讒死光弼愈恐吐蕃寇京師代宗

詔入援光弼畏禍遷延不敢行及帝幸陜猶倚以為

重數存問其母以解嫌疑

郭子儀傳子儀事上誠御下恕賞罰必信遭幸臣程

元振魚朝恩短毀方時多虞握兵處外然詔至即日

就道無纖介顧望故讒間不行破吐蕃靈州而朝恩

使人發其父墓盜未得子儀自涇陽來朝中外懼有

變及入見帝喭之即號泣曰臣久主兵不能禁士殘

人之墓人今發先臣墓此天譴非人患也朝恩又嘗

約子儀修具元載使人告以軍容將不利公其下衷

甲愿從子儀不聽但以家僮十數往朝恩曰何車騎

之寡告以所聞朝恩泣曰非公長者得無致疑乎

常袞傳袞為中書舍人文采贍蔚長于應用譽重一

時魚朝恩賴寵兼判國子監袞奏成均之任當用名

儒不宜以宦臣領職

來瑱傳瑱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山陵

使是時程元振居中用事疾瑱乃告與巫祝言不順

會王仲升歸又言由瑱與賊合故陷賊帝積怒遂下

詔削除官爵貶播川尉員外置及鄠賜死籍其家瑱

之死門下客皆散去掩尸于坎校書郎殷亮獨后至

哭尸側為備棺衾以葬帝徐悟元振誣以它罪流溱

元載傳載遷戶部侍郎充度支江淮轉運等使帝不

豫李輔國用事輔國妻載宗女也因相締昵會京兆

尹缺輔國白用載載意屬國柄固辭輔國曉之翌日

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使如故代宗立輔國勢愈

重數稱其才進拜中書侍郎許昌縣子載以度支繁

浩有吏事督責損威寵乃悉天下錢榖委劉晏未幾

判天下元帥行軍司馬盜殺李輔國載陰與其謀乃

復結中人董秀厚啖以金使刺取密旨帝有所屬必

先知之探微揣端無不諧契故帝任不疑魚朝恩驕

橫震天下與載不囗憚之雖帝亦銜恚乃乘間奏誅

朝恩帝畏有變載結其愛將為助朝恩已誅載得意

益甚矜肆

舊唐書代宗本紀大歷元年十二月己亥彗起匏瓜

其長尺余犯宦者星

唐書陳少游傳少游擢桂管觀察使少游不樂遠去

規徙近鎮時宦官董秀有寵掌樞近少游乃宿其里

候歸沐入謁因鄙語諂謂秀曰七郎親屬幾何月費

幾何秀謝曰族甚大歲用常過百萬少游曰審如是

奉入不足為數日費當數外營乃辦耳吾雖不才請

獨取濟歲輸錢五千萬今具其半請先入之秀大喜

與厚相結少游因泣曰嶺南瘴癘恐不得生還見顏

色秀遽曰公美才不當遠出請少待時少游已納賂

元載子仲武于是內外更薦之改宣歙池觀察使

黎干傳德宗在東宮干與宦者特進劉忠翼陰謀幾

危宗嗣及即位又詭道希進密乘車謁忠翼事覺除

名長流

唐國史補于司空囗方熾于襄陽朝廷以大閹薛向

衍監其軍尚衍至囗用數不厚待尚衍晏如也后旬

日請出游及莫而歸帟幕茵榻什器一以新矣又列

犢車五十乘實以綾彩尚衍頷之而已亦不形言囗

嘆曰是何祥也

舊唐書鄭絪傳順宗初即位遺詔不時宣下絪與同

列衛次公密申正論中人不敢違

唐書王叔文傳順宗立不能聽政深居施幄坐以牛

昭容宦人李忠言侍側群臣奏事從帷中可其奏王

伾密語諸黃門陛下素厚叔文即繇蘇州司功參軍

拜起居郎翰林學士大抵叔文因伾伾因忠言忠言

因昭容更相依仗伾主傳受叔文主裁可乃授之中

書執誼作詔文施行焉及遷戶部侍郎宦人俱文珍

忌其權罷叔文學士詔出駭悵曰吾當數至此議事

不然無繇入禁中伾復力請乃聽三五日一至翰林

然不得舊職矣在省不事所職日引其黨謀取神策

兵制天下之命乃以宿將范希朝為西北諸鎮行營

兵馬使泰為司馬副之于是諸將移書中尉告且去

宦人始悟奪其權大怒曰吾屬必死其手乃諭諸鎮

慎毋以兵屬人希朝泰到奉天諸將不至乃還叔文

母死匿不發置酒翰林忠言文珍等皆在囗金以餉

因揚言曰天子適射兔苑中跨鞍若飛敢異議者斬

又自陳親疾病以身任國大事朝夕不得侍今當請

急宜聽然向之悉心戮力難易亡所避報天子異知

爾今一去此則百謗至孰為吾助者又言羊士諤毀

短我我將杖殺之而執誼懦不果劉辟來為韋皋求

三川吾生平不識辟便欲前執吾手非兇人耶掃木

場將斬之而執誼持不可每念失此二賊令人悵恨

又陳領度支所以興利去害者為己勞文珍隨語詰

折叔文不得對

許孟容傳孟容遷給事中京兆上言好畤風雹害稼

帝遣宦人覆視不實奪尹以下俸孟容曰府縣上事

不實罪應罰然陛下遣宦者覆視紊綱紀宜更擇御

史一人參驗乃可不聽

裴度傳大賈張陟負五坊息錢上命坊使楊朝汶收

其家簿閱貸錢雖已償悉鉤止根引數十百人列棰

挺脅不承又獲盧大夫逋券捕盧坦家客責償久乃

悟盧群券坦子上訴朝汶讕語錢入禁中何可得御

史中丞蕭俯及諫官列陳中人橫恣度亦極言之時

方討鄆帝曰姑議東軍此細事我自處辦度曰兵事

不理止山東中人橫暴將亂都下帝不悅徐乃悟讓

朝汶曰以爾使我羞見宰相命殺之而原系者繇是

京師澄肅

裴潾傳潾本河東聞喜人元和初累遷左補闕于是

兩河用兵憲宗任宦人為館驛使檢稽出納有曹進

玉者尤恃恩倨甚使者過至加捽辱宰相李吉甫奏

罷之會伐蔡復以中人領使潾諫曰凡驛有官專尸

之畿內以京兆尹道有觀察使刺史相監臨臺又御

史為之使以察過闕猶有不職則宜明科條督責之

誰不惕懼若復以宮闈臣領之則內人而及外事職

分亂矣夫事不善誡于初體有非不必大方開太平

澄本正末宜塞侵官之原出位之漸帝雖不用而嘉

其忠

白居易傳王承宗叛帝詔吐突承璀率師出討居易

諫唐家制度每征伐專委將帥責成功比年始以中

人為都監韓全義討淮西賈良國監之高崇文討蜀

劉貞亮監之且興天下兵未有以中人專統領者神

策既不置行營節度即承璀為制將又充諸軍招討

處置使是實都統恐四方聞之必輕朝廷后世且傳

中人為制將自陛下始陛下忍受此名哉且劉濟等

洎諸將必恥受承璀節制心有不樂無以立功此乃

資承宗之奸挫諸將之銳帝不聽

孟簡傳簡拜諫議大夫知匭事吐突承璀為招討使

簡固爭詣延英言不可狀以悻切出為常州刺史

簡以親吏陸翰主奏邸關通閹侍翰持之數傲很簡

怒追還以土囊斃之家上變發簡奸贓御史劾驗得

遺吐突承璀貲七百萬左授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獨孤郁傳郁進右補闕吐突承璀討王承宗郁執不

可挺議鯁固號稱職擢翰林學士

段平仲傳平仲為諫議大夫憲宗使吐突承璀討鎮

州疏爭不可及還無功又請斬之遷尚書右丞

穆質傳質擢給事中論吐突承璀不宜為將憲宗不

悅改太子左庶子

李絳傳吐蕃犯涇州掠人畜絳因言濱塞虛籍多實

兵少今京西北神策鎮軍本防盛秋坐仰衣食不使

戰事至之日乃先稟中尉夫兵不內御要須應變失

毫厘差千里請分隸本道則號令齊一前戰不還踵

矣然士卒樂兩軍姑息宦者以為言議遂寢嘗盛夏

對延英帝汗浹衣絳欲趨出帝曰朕宮中所對惟宦

官女子欲與卿講天下事乃其樂也

李墉傳吐突承璀為監軍貴寵甚墉以剛嚴治相禮

憚稍厚善承璀歸數稱薦之召拜門下侍郎同中書

門下平章事墉不喜由宦幸進及出祖樂作泣下謂

諸將曰吾老安外鎮宰相豈吾任乎至京師不肯視

事引疾固辭改戶部尚書

盧從史傳從史在潞奸獪得志又善附迎中人會李

長榮卒即擢拜昭義節度副大使神策中尉吐突承

璀與對壘從史時過其營飲博承璀多出寶帶奇玩

夸之從史資沓猥所玩悅必遺焉從史喜益狎不疑

帝用裴囗謀敕承璀圖之承璀伏壯士幕下伺其來

與語士突起捽持出帳后縛內車中從者驚亂斬數

十人諭以密詔五年夏四月疏從史惡貶歡州司馬

賜死

孔戣傳戣擢諫議大夫中人劉希光受賕二十萬緡

抵死吐突承璀坐厚善逐為淮南監軍太子舍人李

涉知帝意投匭上言承璀有功不可棄戣得副章不

囗受面質讓之涉更因左右以聞戣列涉結近幸營

罔上聽有詔黜涉峽州司馬宦寵側目

李逢吉傳帝暴疾中外阻遏逢吉因中人梁守謙劉

弘規王守澄議請立景王為皇太子帝不能言頷之

而已明日下詔皇太子遂定鄭注得幸于王守澄逢

吉遣從子訓賂注結守澄為奧援自是肆志無所憚

宋申錫傳申錫為翰林學士帝惡宦官權寵震主再

致宮禁之變而王守澄典禁兵偃蹇放肆欲剟除本

根思可與決大事者察申錫忠厚因召對俾與朝臣

謀去守澄等且倚以執政申錫頓首謝未幾拜尚書

右丞逾月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乃除王璠京兆尹

密諭帝旨璠漏言而守澄黨鄭注得其謀太和五年

遣軍候豆盧著誣告申錫與漳王謀反守澄持奏浴

堂將遣騎二百屠申錫家宦官馬存亮爭曰謀反者

獨申錫耳當召南司會議不然京師跂足亂矣守澄

不能對時二月晦群司皆休中人馳召宰相馬奔乏

死于道易所乘以復命申錫與牛僧孺路隋李宗閔

至中書中人唱曰所召無宋申錫申錫始知得罪望

延英門以笏叩額還第僧孺等見上出著告牒皆駭

愕不知所對守澄捕申錫親吏張全真家人買子緣

信及十六宅典吏脅成其罪帝乃罷申錫為太子右

庶子

李吉甫傳十宅諸王既不出合諸女嫁不時而選尚

皆繇中人厚為財謝乃得遣

左拾遺楊歸厚嘗請對日已旰帝令它日見固請不

囗退既見極論中人許遂振之奸帝怒其輕肆欲遠

斥之吉甫見帝謝引用之非

舊唐書穆宗本紀長慶二年十一月上與內官擊鞠

禁中有內官欻然墜馬如物所擊上恐罷鞠升殿遽

足不能履地風眩就囗自是外不聞上起居者三日

唐書武儒衡傳儒衡遷中書舍人時元稹倚宦官知

制誥儒衡鄙厭之會食瓜蠅集其上儒衡揮以扇曰

適從何處來遽集于此一坐皆失色

舊唐書敬宗本紀寶歷元年鄠縣令崔發坐誤辱中

官下獄是日與諸囚陳于金雞竿下候釋放忽有內

官五十余人環發而毆之發破面折齒臺吏以席蔽

之方免有詔復系于臺中

唐書劉蕡傳蕡字去華幽州昌平人客梁汴間明春

秋能言古興亡事沈健于謀浩然有救世意擢進士

第元和后權綱弛遷神策中尉王守澄負弒逆罪更

二帝不能討天下憤之文宗即位思洗元和宿恥將

剪落支黨方宦人握兵橫制海內號曰北司兇丑朋

挺外脅群臣內掣侮天子蕡常痛疾太和二年舉賢

良方正能直言極諫帝引諸儒百余人于廷蕡對曰

臣誠不佞有正國致君之術無位而不得行有犯顏

敢諫之心無路而不得達懷憤囗抑思有時而發常

欲與庶人議于道商賈謗于市得通上聽一悟主心

雖被祅言之罪無所悔況逢陛下詢求過闕咨訪嘉

謀制詔中外舉直言極諫臣辱斯舉專承大問敢不

悉意以言至于上所忌時所禁權幸所諱惡有司所

與奪臣愚不識伏惟陛下少加優容不使圣時有讜

言受戮者天下之幸也謹昧死以對臣謹按春秋人

君之道在體元以居正昔董仲舒為漢武帝言之略

矣有未盡者臣得為陛下備論之夫繼故必書即位

所以正其始也終必書所終之地所以正其終也故

為君者所發必正言所履必正道所居必正位所近

必正人春秋閽弒吳子余祭書其名譏疏遠賢士昵

刑人有不君之道伏惟陛下思祖宗開國之勤念春

秋繼故之誡明法度之端則發正言履正道杜篡弒

之漸則居正位近正人遠刀鋸之殘親骨鯁之直輔

相得以顓其任庶寮得以守其官奈何以近五六

人總天下大政外專陛下之命內竊陛下之權威攝

朝廷勢傾海內群臣莫敢指其狀天子不得制其心

禍稔蕭墻奸生帷幄臣恐曹節侯覽復生于今日此

宮闈將變也臣謹按春秋定公元年春王不言正月

者春秋以為先君不得正其終則后君不得正其始

故曰定無正也今忠賢無腹心之寄閽寺專廢立之

權陷先帝不得正其終致陛下不得正其始況太子

未立郊祀未修將相之職不歸名器之宜不定此社

稷將危也臣謹按春秋王札子殺召伯毛伯春秋之

義兩下相殺不書此書者重其顓王命也夫天之所

授者在命君之所存者在命操其命而失之者是不

君也侵其命而專之者是不臣也君不君臣不臣此

天下所以將傾也臣謹按春秋晉趙鞅以晉陽之兵

叛入于晉書其歸者能逐君側之惡以安其君故春

秋善之今威柄陵夷藩臣跋扈有不達人臣大節而

首亂者將以安君為名不究春秋之微而稱兵者將

以逐惡為義則典刑不由天子征伐必自諸侯此海

內之將亂也故樊噲排闥而雪涕袁盎當車而抗辭

京房發憤以殞身竇武不顧而畢命此皆陛下明知

之矣臣謹按春秋晉狐射姑殺陽處父書襄公殺之

者以其君漏言也襄公不能固陰重之機處父所以

及殘賊之禍故春秋非之夫上漏其情則下不敢盡

意上泄其事則下不敢盡言故傳有造膝詭辭之文

易有失身害成之戒今公卿大臣非不欲為陛下言

之慮陛下不能用也忽而不用必泄其言臣下既言

而不行必嬰其禍適足鉗直臣之口而重奸臣之威

是以欲盡其言則有失身之懼欲盡其意則有害成

之憂裴回郁塞以須陛下感悟然后盡其啟沃陛下

何不聽朝之余時御便殿召當世賢相老臣訪持變

扶危之謀求定傾救亂之術塞陰邪之路屏狎之

臣制侵陵迫脅之心復門戶掃除之役戒其所宜戒

憂其所宜憂既不得治其前當治于后不得正其始

當正其終則可以虔奉典謨克承丕構終任賢之效

無宵旰之憂矣是時第策官左散騎常侍馮宿太常

少卿賈餗庫部郎中龐嚴見蕡對嗟伏以為過古晁

董而畏中官囗睚不敢取士人讀其辭至感概流涕

者而宦人深嫉蕡誣以罪貶柳州司戶參軍卒

玉泉子劉蕡楊嗣復門生也對策以直言忤時中官

尤所嫉忌中尉仇士良謂嗣復曰奈何以國家科第

放此風漢耶嗣復懼而答曰嗣復昔與劉蕡及第時

猶未風耳

唐書李訓傳訓以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賜

金紫服仍詔三日一至翰林以終易義訓起流人一

歲至宰相謂遭時其志可行欲先誅宦豎乃復河湟

歸河朔諸鎮意果而謀淺天子以為然俄賜第勝業

里賞賚旁午每進見它宰相備位天子傾意宦官衛

兵皆懾憚迎拜天下險怪士僥取富貴皆憑以為資

訓時時進賢才偉望以悅士心人皆惑之嘗建言天

下浮屠避徭賦耗國衣食請行業不如令者還為民

既執政自白罷因以市恩始注先顯訓藉以進及勢

相埒賴寵爭功不兩立然方事未集乃出注使鎮鳳

翔外為助援內實猜克待逞且殺之擢所厚善分總

兵柄于是王璠為太原節度使郭行余為邠寧節度

使羅立言權京兆尹韓約金吾將軍李孝本權御史

中丞陰許璠行余多募士及金吾臺府卒劫以為用

十一月壬戌帝御紫宸殿約奏甘露降金吾左仗樹

群臣賀訓元輿奏言甘露近在禁中陛下宜親往以

承天祉許之即輦如含元殿詔宰相群臣往視還訓

奏言非甘露帝曰豈約妄耶顧中尉仇士良魚志弘

等驗之訓因欲閉止諸宦人使無逸者時璠行余皆

辭赴鎮兵列丹鳳門外彀而待訓傳呼曰兩鎮軍入

受詔旨聞者趨入邠寧軍不至璠懼弗能前獨行余

拜殿下宦人至仗所約流汗不能舉首士良等怪之

曰將軍何為爾會風動廡幕見執兵者士良等驚走

出閽者將闔扉為宦侍叱爭不及閉訓急連呼金吾

兵曰衛乘輿者人賜錢百千于是有隨訓入者宦人

曰急矣上當還內即扶輦決罘罳下殿趨訓攀輦曰

陛下不可去士良曰李訓反帝曰訓不反士良手搏

訓而躓訓壓之將引刀中救至士良免立言孝本

領眾四百東西來上殿與金吾士縱擊宦官死者數

十人訓持輦愈急至宣政門宦人郗志榮揕訓仆之

輦入東上閣即閉宮中呼萬歲元輿雖知謀不以告

涯曰上將開延英邪而群臣見宰相問故會士良遣

神策副使劉泰倫陳君奕等率衛士五百挺兵出所

值輒殺涯等惶遽易服步出殺諸司史六七百人復

分兵屯諸宮門捕訓黨千余人斬四方館流血成渠

宦豎知訓事連天子相與怨嘖帝懼偽不語故宦人

得肆志殺戮俄而元輿涯皆為兵所執涯實不知謀

士良榜笞急乃自署反狀詔出衛騎千余馳咸陽奉

天捕亡者大索都城分掩涯訓等第兵遂大掠入黎

埴羅讓渾鐬胡證等家及賈耽廟貲產一空兩省印

簿書輒持去秘館圖籍蕩然無余者明日召群臣朝

至建福門從者不得入光范門尚閉列兵誰何乃繇

金吾右仗至宣政衙兵皆露持是時無宰相御史中

丞久之合門使馬元贄啟宣政扉傳詔張仲方可京

兆尹而吏皆前死群臣不能班帝初未知涯等被擊

猶遲其不朝既而士良白涯與訓謀逆將立鄭注遽

召仆謝令狐楚鄭覃兵部尚書王源中吏部侍郎李

虞仲等至帝對悲憤因付涯訊牒曰果涯書邪楚曰

然涯誠有謀罪應死是日京師兵剽劫未止民乘亂

往往復私怨相戕擊人死甚眾帝遣楊鎮靳遂良等

屯兵大衢鼓而儆之兵乃止帝逼宦官于是下詔暴

訓涯等罪孝本易綠猶金帶以帽障面奔鄭注至

咸陽追騎及之餗匿民間羸服乘驢自歸璠聚河東

兵環第自衛弘志使偏將攻之呼曰王涯等得罪起

尚書為相璠喜啟關納之既行知見紿泣曰李訓累

我俄行余立言皆得自涯十余族并奴婢悉系左右

軍璠見涯恚曰公何見引涯曰君昔漏宋丞相謀于

守澄今焉逃死訓既敗被綠衣詭言黜官走終南山

依浮屠宗密宗密欲匿之其徒不可乃奔鳳翔為盩

厔將所執械而東訓恐為宦人酷辱祈監者曰得我

者有賞不如持首去乃斬之傳其首余黨悉禽后一

日兩神策兵將涯等赴郊廟過兩市皆腰斬梟首以

徇餗臨刑憤叱獨元輿曰錯張華尚不免豈特吾

屬哉約最后捕得責以反狀不服斬之殺訓弟仲褒

元皋始元皋以屬疏自解得去士良訊奴言事前一

夕宿訓第遣人追斬之訓死士良捕宗密將殺之怡

然曰與訓游久浮屠法遇困則救死固其分乃釋之

是時暴尸旁午有詔棄都外男女孩嬰相雜廁淹旬

許京兆府瘞斂作二大冢葬道左右它日帝頗思訓

數為李石鄭覃稱其才而宦豎益熾帝末以制居常

忽忽不懌每游燕雖倡樂雜沓未嘗歡顏慘不展往

往瞋目獨語或徘徊眺望賦詩以見情自是感疾至

棄天下云

李渤傳五坊卒夜斗傷縣人鄠令崔發怒敕吏捕捽

其一中人也釋之帝大怒收發送御史獄會大赦改

元發以囚坐雞竿下俄而中人數十持挺亂擊發敗

面折齒幾死吏哀請乃去既而囚皆釋而發不得原

渤上疏曰縣令曳辱中人中人毆御囚其罪一也然

令罪在赦前而中人在赦后不置于法臣恐四方聞

之慢倍之心生矣渤又誦言前神策軍在幔城篡京

兆進食牙盤不時治致宦人益橫帝以問左右皆曰

無之帝謂渤有黨出為桂管觀察使它日宰相李逢

吉等見帝曰發暴中人誠不敬然其母故宰相韋貫

之姊年八十憂發成疾陛下方孝治宜少延之帝惻

然曰比諫官但言發枉未嘗道此即遣使送發于家

且撫尉其母韋拜詔泣對使者杖發四十猶奪其官

李中敏傳中敏遷給事中仇士良以開府階蔭其子

中敏曰內謁者監安得有子士良慚恚

鄭注傳注元和末至襄陽依節度使李訴寖親遇注

多藝詭譎陰狡為訴籌事未嘗不用挾邪市權舉軍

患之監軍王守澄白訴訴曰然彼奇士也將軍試與

語守澄始拒不納既坐機辯橫生鉤得其意守澄大

驚引至后堂語終夕恨相見晚謝訴曰誠如公言即

署巡官守澄入總樞密與俱至京師厚加贍恤日夜

為守澄計議因陰通賂遺初士纖巧者附離后要官

貴人亦趨往既陷宋申錫縉紳側目

守澄死以十一月葬浐水注奏言守澄國勞舊愿身

護喪因群宦者臨送欲以鎮兵悉禽誅之訓畏注專

其功乃先五日舉事注率五百騎至扶風令韓遼知

其謀奔武功注聞訓敗乃還其屬魏弘節勸注殺監

軍張仲清及大將賈克中等十余人注驚撓不暇聽

仲清與前少尹陸暢用其將李叔和策訪注計事斬

其首兵皆潰去

李石傳石以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領度支秉

權亡所撓方是時宦寺氣盛陵暴朝廷每對延英而

仇士良等往往斥訓以折大臣石徐謂曰亂京師者

訓注也然其進孰為之先士良等恧縮不得對氣益

奪縉紳賴以為強

劉從諫傳從諫從子稹父從素仕右驍衛將軍從諫

以為嗣病甚與妻裴謀令主軍事置大將王協郭誼

劉武德劉守義等佐稹秘不發喪協謀遣將姜岑請

醫于朝中人與醫至時從諫死已再旬稹曰公困革

不任受詔稹請代拜中人曰臥而視可也辭以母夫

人侍不可屏中人欲直入武德等戶之中人恐有變

趨出貺饋百萬

嚴綬傳綬為尚書右仆射綬既名冑于吏事有方略

然銳進趣素議薄之始就廊下食在百官上帝使中

人賜含桃綬見拜之為御史劾奏綬慚懼待罪詔釋

綬而貶中人

許康佐傳康佐遷侍御史以中書舍人為侍講學士

與王起皆為文宗寵禮帝讀春秋至閽弒吳子余祭

問閽何人邪康佐以中官方強不敢對帝嘻笑罷后

觀書蓬萊殿召李訓問之對曰古閽寺今宦人也君

不近刑臣以為輕死之道孔子書之以為戒帝曰朕

邇刑臣多矣得不慮哉訓曰列圣知而不能遠惡而

不能去陛下念之宗廟福也于是內謀剪除矣康佐

知帝指因辭疾罷為兵部侍郎

舊唐書文宗本紀開成二年五月壬申上幸十六宅

與諸王宴樂決十六宅宮市內官范文喜等三人以

供諸王食物不精故也

摭言沈云翔十人交通中貴號芳林十哲芳林門名

由此入內

幽閑鼓吹朱崖在維揚監軍使楊欽義追入必為樞

近而朱崖致禮皆不越尋常欽義心銜之一日邀中

堂飲更無余賓而陳設寶器圖畫數囗皆殊絕一席

祗奉亦竭情禮起后皆以贈之欽義大喜過望旬日

至汴州有詔令監淮南軍欽義至即具前時所獲歸

之朱崖笑曰此無所直奈何相拒一時卻與欽義感

悅數倍后竟作樞密使武皇一朝之柄用皆自欽義

唐書楊嗣復傳嗣復進門下侍郎未幾帝崩中尉仇

士良廢遺詔立武宗帝之立非宰相意故內薄執政

臣不加禮自用李德裕而罷嗣復為吏部尚書出為

湖南觀察使會誅薛季棱劉弘逸中人多言嘗附嗣

復囗不利于陛下帝性剛急即詔中使分道誅嗣復

鄭朗傳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中人李敬實排朗騶

導馳去朗以聞宣宗詰敬實自言供奉官不避道帝

曰傳我命則絕道行可也而私出不避宰相邪即斥

敬實

韋澳傳澳累遷兵部侍郎進學士承旨與蕭置皆為

宣宗禮遇每兩人直必偕召問政得失嘗夜被旨草

詔書事有不安者即遷延須見帝開陳可否未嘗不

順納一日召入屏左右問曰朕于敕使何如澳陳帝

威制前世無比帝搖首曰未也策安出澳倉卒答曰

若謀之外廷則太和事可用追鑒不若就擇可任者

與計事帝曰朕固行之矣自黃至綠自綠至緋猶可

衣紫即合為一矣澳愧汗不能對乃罷

馬植傳植進中書侍郎初左軍中尉馬元贄最為帝

寵信賜通天犀帶而植業與元贄善至通昭穆元贄

以賜帶遺之它日對便殿帝識其帶以詰植植震恐

具言狀于是罷為天平軍節度

楊收傳中尉楊元價得君而收與之厚收之相元價

實左右之乃招四方賕餉數千委收不能從元價以

負己大恚陰加毀短

東觀奏記上大漸顧命內樞密使王歸長馬公儒宣

徽上院使王居方以夔王當璧為托三內臣皆上素

所恩信者泣而受命時右軍中尉王茂元心亦感上

左軍中尉王宗實素不同歸長公儒居方患之乃矯

詔出宗實為淮南監軍使宣化門受命將由右銀臺

出焉左軍副使邢元實謂宗實曰圣人不豫逾月中

尉止隔門起居今日改除未可辨也請一面圣人而

出宗實始悟卻入即諸門已踵故事添人守捉矣邢

元實翼導宗實直至寢殿上已晏駕束頭環泣宗實

叱居方下責以矯宣皆捧足乞命遣宣徽北院使齊

元簡迎鄆王于藩邸即位是為懿宗歸長公儒居方

皆誅死籍沒其家

北夢瑣言唐太和中閹官恣橫因甘露事王涯等皆

罹其禍竟未昭雪宣宗即位深抑其權末年嘗授旨

于宰相令狐公公欲盡誅之慮其冤乃密奏榜子曰

但有罪莫舍有闕莫填自然無遺類矣后為宦者所

見于是南北益相水火洎宣宗末崔侍中得行其志

然而玉石俱焚也已

舊唐書孔緯傳光啟元年緯進階開府儀同三司進

位司徒封魯國公十一月昭宗謁郊廟兩中尉內樞

密請朝服所司申前例中貴人無例朝服助祭之禮

少府監亦無素制冠服中尉怒立令制造下太常禮

院禮官舉故事亦稱無中尉朝服助祭之文諫官亦

論之緯奏曰中貴不衣朝服助祭國典也陛下欲以

權道寵內臣則請依所兼之官而為之服天子召諫

官謂之曰大禮日近無宜立異為朕容之于是內官

以朝服助祭郊禮畢進位兼太保

昭宗本紀三年正月辛未是日制內官第五可范以

下七百人并賜死于內侍省具諸道監軍及小使仰

本道節度使處斬訖奏從全忠崔引所奏也帝悲惜

之自為奠文祭之

唐書王鐸傳鐸為義成節度使諸道行營都統判延

資戶部租庸等使于是表崔安潛自副鄭昌圖裴贄

裴樞王摶等在幕府以周岌王重榮諸葛爽康實安

師儒時溥六節度為將佐而中尉西門思恭為監軍

率衛兵洎梁蜀師三萬壁盩厔移檄天下先是諸將

雖環賊莫肯先及鐸檄至號令殷然士氣皆起爭欲

破賊故巢戰數蹙宦人田令孜策賊必破欲使功出

于己乃構鐸于帝罷為檢校司徒

陳敬瑄傳敬瑄田令孜兄也少賤為餅師得隸左神

策軍令孜為護軍中尉敬瑄緣藉擢左金吾衛將軍

檢校尚書右仆射西川節度使性畏慎善撫士黃巢

亂僖宗幸奉天敬瑄夜召監軍梁處厚號慟奉表迎

帝繕治行宮令孜亦倡西幸敬瑄以兵三千護乘輿

冗從內苑小兒先至敬瑄知素暴橫遣邏士伺之諸

兒連臂歡咋行宮中士捕系之呼曰我事天子者敬

瑄殺五十人尸諸衢由是道路不嘩

北夢瑣言唐軍容使田令孜擅權有回天之力嘗致

書于許昌為其兄陳敬瑄求兵馬使職節將崔侍中

安潛不允爾后崔公移鎮西川敬瑄與師立牛勉羅

元果以打球爭三川敬瑄獲頭籌制授右蜀節旄以

代崔公中外驚駭報狀云陳仆射之命莫知誰何青

城縣彌勒會祅人窺此聲勢知山東盜起知車駕必

謀幸蜀乃偽作陳仆射行李先以陳公走馬赴任乃

樹一魁祅共翼佐之軍府未諭亦差迎候至近驛有

指揮索白馬四匹察事者覺其非常乃羈縻之未供

承間而真陳仆射亦連轡而至其祅人等悉擒縛而

俟命潁川俾隱而誅之識者曰陳仆射由閹官之力

無捐塵之效盜處方鎮始為祅物所憑終以自貽誅

滅非不幸也

舊例士子不與內官交游軍容田令孜于僖皇播遷

行至洋源百官未集闕人掌誥樂朋龜侍郎亦及行

在因謁中尉求請中外由是薦之充翰林學士張浚

自處士除起居郎亦出令孜之門車駕到蜀朝士畢

集一日中尉為宰相開延學士及張起居同預焉張

公恥于對眾設拜乃先謁中尉便施謝酒之敬中尉

訝之俄而賓主即席坐定中尉白諸相曰某與起居

清濁異流曾蒙中外既慮玷辱何憚改更今日猥地

謝酒卻又不可張公慚懼交集自此為群彥所薄

唐左軍容使嚴遵美于閹宦中仁人也自言北司為

供奉官囗衫給事無秉簡入侍之儀又云樞密使廨

署三間屋書柜而已亦無視事廳堂狀后貼黃指揮

公事乃是楊復恭奪宰相權也自是常思退休一旦

發狂手足舞蹈家人咸訝旁有一貓一犬貓謂犬曰

軍容改常也顛發也犬曰莫管他從他俄而舞定自

驚自笑且異貓犬之言遇昭宗播遷鳳翔乃求致仕

梁州蜀軍收降興元因徙于劍南依王先主優待甚

異于青城山下卜別墅以居之年過八十而終其忠

正謙約與西門季元為季孟也于時誅宦官唯西川

不奉詔由是脫禍家有北司治亂記八卷備載閹宦

忠佞好惡

唐書韓偓傳偓字致光京兆萬年人擢進士第累遷

左諫議大夫宰相崔引判度支表以自副偓嘗與引

定策誅劉季述昭宗反正為功臣帝疾宦人驕橫欲

盡去之偓曰陛下誅季述時余皆赦不問今又誅之

誰不懼死含垢隱忍須后可也天子威柄今散在方

面若上下同心攝領權綱猶冀天下可治宦人忠厚

可任者假以恩幸使自剪其黨蔑有不濟今食度

者乃八千人公私牽屬不減二萬雖誅六七巨魁未

見有益適固其逆心耳帝前膝曰此一事終始屬卿

五代史郭崇韜傳莊宗征蜀以繼岌為西南面行營

都統崇韜為招討使軍政皆決崇韜崇韜素嫉宦官

嘗謂繼岌曰王有破蜀功師旋必為太子俟主上千

秋萬歲后當盡去宦官至于扇馬亦不可騎繼岌監

軍李從襲等見崇韜專任軍事心已不平及聞此言

遂皆切齒思有以圖之莊宗聞破蜀遣宦官向延嗣

勞軍崇韜不郊迎延嗣大怒因與從襲等構之延嗣

還上蜀簿得兵三十萬馬九千五百匹兵器七百萬

糧二百五十三萬石錢一百九十二萬緡金銀二十

二萬兩珠玉犀象二萬文錦綾羅五十萬匹莊宗曰

人言蜀天下之富國也所得止于此邪延嗣因言蜀

之寶貨皆入崇韜且誣其有異志將危魏王莊宗怒

遣宦官馬彥珪至蜀視崇韜去就彥珪以告劉皇后

劉皇后教彥珪矯詔魏王殺之崇韜有子五人其二

從死于蜀余皆見殺其破蜀所得皆籍沒

南漢世家劉鋹初名繼興封衛王晟卒以長子立改

元曰大寶晟性剛忌不能任臣下而獨任其嬖幸宦

官宮婢延遇瓊仙等至鋹尤愚以謂群臣皆自有家

室顧子孫不能盡忠唯宦者親近可任遂委其政于

宦者龔澄樞陳延壽等至其群臣有欲用者皆閹然

后用澄樞等既專政鋹乃與宮婢波斯女等淫戲后

宮不復出省事延壽又引女巫樊胡子自言玉皇降

胡子身鋹于內殿設帳幄陳寶貝胡子冠遠游冠衣

紫霞裾坐帳中宣禍福呼鋹為太子皇帝國事皆決

于胡子盧瓊仙龔澄樞等爭附之胡子乃為鋹言澄

樞等皆上天使來輔太子有罪不可問尚書左丞鍾

允章參政事深嫉之數請誅宦官宦官皆仄目二年

鋹祀天南郊前三日允章與禮官登壇四顧指麾宦

者許彥真望見之曰此謀反耳乃拔劍升壇允章迎

叱之彥真馳走告允章反鋹下允章獄遣禮部尚書

薛用丕治之允章與用丕有舊因泣下曰吾今無罪

自誣以死固無恨然吾二子皆幼不知父冤俟其長

公可告之彥真聞之罵曰反賊欲使而子報讎邪復

入白鋹并捕二子系獄遂族誅之

南唐書龔澄樞傳澄樞廣州南海人性廉謹不妄交

游幼事龑為內供奉官累遷內給事晟襲位任閹人

林延遇為甘泉宮使頗預政事延遇病將死言于晟

曰臣死惟龔澄樞可用即日擢知承宣院兼內侍省

改德陵使兼龍德宮使鋹嗣位加特進開府儀同三

司萬華宮使驃騎大將軍改上將軍左龍虎軍觀軍

容使內太師軍國之務皆決于澄樞澄樞與李托薛

崇譽置酷法之具民甚苦之初巖改名龔有術者言

不利名龔當敗國事遂改名龑后鋹用澄樞以其姓

卒亡其國澄樞亦被誅

李托傳托封州封川人少習騎射以謹愿事龑為內

府局令晟襲位遷內侍省內侍充宮闈諸衛押番兼

秀華宮使鋹立改玩華宮使內侍監兼列圣景陽二

宮使托納二女于鋹鋹以其長為貴妃次為美人政

事皆訪托而后行加特進開府儀同三司甘泉宮使

兼六軍觀軍容使行內中尉遷驃騎上將軍內太師

太祖命師伐鋹既克韶州統軍使李承渥戰死節度

副使幸延渥間道遣人勸鋹降托堅沮其議及就擒

至許田太祖遣使問托等昨已約降復率眾來拒戰

及軍敗又縱火焚府庫誰為之謀也托俯首不能對

鋹諫議大夫王珪謂托曰昔在廣州機務并爾輩所

專火又自內起今天子遣使案問爾復欲推過何人

遂唾而批其頰托乃引伏后至京斬之

潘崇徹傳崇徹廣州南海人事龑為內侍省局丞頗

讀兵書立戰功晟嘗遣大將吳懷恩伐桂州平之懷

恩為部下所殺命崇徹代之鋹襲位加西北面都統

歲余鋹頗疑崇徹遣薛崇譽使其軍以察之崇譽還

遂白崇徹日以伶人百余衣錦繡吹玉笛為長夜之

飲不恤軍政鋹怒召歸奪其兵柄自是居常怏怏太

祖命師度嶺鋹復命崇徹領兵五萬戍賀江崇徹不

為效命鋹敗至京太祖知其事特赦之授汝州別駕

稽神錄天福甲子歲豫章居人近市者夜聞階中

若數十人語聲向市而去就則無人如是累夜人皆

惴恐夜不能寐頃之詔盡誅閹官豫章所殺凡五十

余驅之向市聚語喧豗如前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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