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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紀事(1)

賈誼新書昔周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發嗜鮑魚而

太公弗與曰禮鮑魚不登于俎豈有非禮而可以養

太子哉

韓子孟孫獵得麑使秦西巴載之持歸其母隨之而

啼秦西巴不忍而與之孟孫歸至而求麑答曰予弗

忍而與其母孟孫大怒逐之居三月復召以為其子

傅其御曰曩將罪之今召以為子傅何也孟孫曰夫

不忍麑又且忍吾子乎

史記呂后本紀如意幾代太子者數矣賴大臣爭之

及留侯策太子得毋廢

索隱曰謂張良叔孫通等

令太子卑詞安車以迎四皓也

漢書叔孫通傳漢七年高帝拜通為奉常九年徙通

為太子太傅十二年高帝欲以趙王如意易太子通

諫曰昔者晉獻公以驪姬故廢太子立奚齊晉國亂

者數十年為天下笑秦以不早定扶蘇胡亥詐立自

使滅祀此陛下所親見今太子仁孝天下皆聞之呂

后與陛下攻苦食淡豈可背哉陛下必欲廢適而立

少臣請先伏誅以頸血污地帝曰公罷矣吾特戲耳

通曰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震動奈何以天下戲

高帝曰吾聽公及上置酒見留侯所招客從太子入

見上遂無易太子志矣

張良傳叔孫通已為太傅良行少傅事漢十二年上

從破黥布歸疾益甚愈欲易太子良諫不聽因疾不

視事叔孫太傅稱說引古以死爭太子上陽許之猶

欲易之及宴置酒太子侍四人者從太子年皆八十

有余須眉皓白衣冠甚偉上怪問曰何為者四人前

對各言其姓名上乃驚曰吾求公避逃我今公何自

從吾兒游乎四人曰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辱故

恐而亡匿今聞太子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

愿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上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

四人為壽已畢趨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視曰我

欲易之彼四人為之輔羽翼已成難動矣呂氏真乃

主矣戚夫人泣涕上曰為我楚舞吾為若楚歌歌曰

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翼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

又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歌數闋戚夫人歔欷

流涕上起去罷酒竟不易太子者本良招此四人之

力也

竇嬰傳竇嬰字王孫孝文皇后從兄子也考景即位

為詹事帝弟梁孝王母竇太后愛之孝王朝因燕昆

弟飲是時上未立太子酒酣上從容曰千秋萬歲后

傳王太后歡嬰引卮進上曰天下者高祖天下父子

相傳漢之約也上何以得傳梁王太后由此憎嬰嬰

亦薄其官因病免

后漢書班彪傳彪辟司徒王況府時東宮初建諸王

國并開而官屬未備師保多闕彪上言曰孔子稱性

相近習相遠也賈誼以為習與善人居不能無為善

猶生長于齊不能無齊言也習與惡人居不能無惡

猶生長于楚不能無楚言也是以圣人審所與居而

戒慎所習昔成王之為孺子出則周公召公太史佚

入則太顛閎夭南宮括散宜生左右前后禮無違者

故成王一日即位天下曠然太平是以春秋愛子教

以義方不納于邪驕奢淫佚所自邪也詩云詒厥孫

謀以燕翼子言武王之謀遺子孫也漢興太宗使

錯導太子以法術賈誼教梁王以詩書及至中宗亦

令劉向王褒蕭望之周堪之徒以文章儒學保訓東

宮以下莫不崇其人就成德器今皇太子諸王雖

結發學問修習禮樂而傅相未值賢才官屬多闕舊

典宜博選明儒有威重明通政事者以為太子太傅

東宮及諸王國備置官屬又舊制太子食湯沐十縣

設周衛交戟五日一朝因坐東廂省視膳食其非朝

日使仆中允旦旦請問而已明不媟黷廣其敬也書

奏帝納之

郅惲傳帝令惲授皇太子韓詩侍講殿中及郭皇后

廢惲乃言于帝曰臣聞夫婦之好父不能得之于子

況臣能得之于君乎是臣所不敢言雖然愿陛下念

其可否之計無令天下有議社稷而已帝曰惲善恕

己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輕天下也后既廢而

太子意不自安惲乃說太子曰久處疑位上違孝道

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賢臣及有纖介放逐孝

子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太子宜因左右及諸皇子引

愆退身奉養母氏以明圣教不背所生太子從之帝

竟聽許

張酺傳酺字孟侯汝南細陽人趙王張敖之后也敖

子壽封細陽之池陽鄉后廢因家焉酺少從祖父充

受尚書能傳其業又事太常桓榮勤力不怠聚徒以

百數永平九年顯宗為四姓小侯開學于南宮置五

經師酺以尚書教授數講于御前以論難當意除為

郎賜車馬衣裳遂令入授皇太子酺為人質直守經

義每侍講間隙數有匡正之辭以嚴見憚及肅宗即

位擢酺為侍中虎賁中郎將數月出為東郡太守酺

自以嘗經親近未悟見出意不自得上疏辭曰臣愚

以經術給事左右少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

郡班政千里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

慮出城闕冀蒙留恩托備冗官群僚所不安耳目所

聞見不敢避好丑詔報曰經云身雖在外乃心不離

王室典城臨民益所以報效也好丑必上不在遠近

今賜莊三十萬其亟之官酺雖儒者而性剛斷下車

擢用義勇搏擊豪強長史有殺盜徒者酺輒案之以

為令長受臧猶不至死盜徒皆饑寒傭保何足窮其

法乎郡吏王青者祖文翁與前太守翟義起兵攻王

莽及義敗余眾悉降翁獨守節力戰莽遂燔燒之父

隆建武初為都尉功曹青為小史與父俱從都尉行

縣道遇賊隆以身衛全都尉遂死于難青亦被矢貫

咽音聲流喝前郡守以青身有金夷竟不能舉酺見

之嘆息曰豈有一門忠義而爵賞不及乎遂擢用極

右曹乃上疏薦青三世死節宜蒙顯異奏下三公由

此為司空所辟自酺出后帝每見諸王師傅嘗言張

酺前入侍講屢有諫正誾誾惻惻出于誠心可謂有

史魚之風矣元和二年東巡狩幸東郡引酺及門生

并郡縣掾史并會庭中帝先備弟子之儀使酺講尚

書一篇然后修君臣之禮賞賜殊特莫不沾洽

種皓傳皓監太子于承光宮中常侍高梵從中單駕

出迎太子時太傅杜喬等疑不欲從惶惑不知所為

皓乃手劍當車曰太子國之儲副人命所系今常侍

來無詔信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辭屈不

敢對馳命奏之詔報太子乃得去喬退而嘆息愧皓

臨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稱善者良久

晉書齊獻王攸傳攸轉鎮軍大將軍加侍中羽葆鼓

吹行太子少傅數年授太子太傅獻箴于太子曰伊

昔上皇建國立君仰觀天文俯察地理創業恢道以

安人承祀祚延統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貳

己儲德既立邦有所恃夫親仁者功成邇佞者國傾

故保相之材必擇賢明昔在周成旦奭作傅外以明

德自輔內以親親立固德以義濟親則自然嬴廢公

族其崩如山劉建子弟漢祚永傳楚以無極作亂宋

以伊戾興難張禹佞給卒危強漢輔弼不忠禍及乃

躬匪徒乃躬乃喪乃邦無曰父子不間昔有江充無

曰至親匪貳或容潘崇諛言亂真譖潤離親驪姬之

讒晉侯疑申固親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托以

尊自損者有余自益者彌囗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

不可以不敦見亡戒危囗安思存冢子司義敢告在

閽世以為工

鄭袤傳袤子默武帝受禪與太原郭奕俱為中庶子

朝廷以太子官屬宜稱陪臣默上言皇太子體皇極

之尊無私于天下宮臣皆受命天朝不得同之藩國

事遂施行

王導傳導領太子太傅初帝愛瑯琊王裒將有奪嫡

之議以問導導曰立子以長且紹又賢不宜改革帝

猶疑之導旦夕陳諫故太子卒定

孔衍傳衍補中書郎明帝之在東宮領太子中庶子

于時庶事草創衍經學深博又練識舊典朝儀軌制

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并親愛之王敦專權衍私

于太子曰殿下宜博延朝彥搜揚才俊詢謀時政以

廣圣聰敦聞而惡之乃啟出衍為廣陵郡時人為之

寒心而衍不形于色

溫嶠傳嶠遷太子中庶子及在東宮深見寵遇太子

與為布衣之交數陳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弘益時

太子起西池樓觀頗為勞費嶠上疏以為朝廷草創

巨寇未滅宜應儉以率下務農重兵太子納焉王敦

舉兵內向六軍敗績太子將自出戰嶠執鞚諫曰臣

聞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武如何萬乘儲副而以身

輕天下太子乃止

庾亮傳亮侍講東宮其所論釋多見稱述與溫嶠俱

為太子布衣之好時帝方任刑法以韓子賜皇太子

亮諫以申韓刻薄傷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甚納焉

王雅傳會稽王道子領太子太傅以雅為太子少傅

時王珣兒婚賓客車騎甚眾會聞雅拜少傅回詣雅

者過半時風俗頹弊無復廉恥然少傅之任朝望屬

珣珣亦頗以自許及中詔用雅眾遂赴雅焉將拜遇

雨請以傘入王珣不許之因冒雨而拜

梁書沈約傳約齊初為征虜記室帶襄陽令所奉之

王齊文惠太子也太子入居東宮為步兵校尉管書

記直永壽省校四部圖書時東宮多士約特被親遇

每直入見景斜方出當時王侯到宮或不得進約每

以為言太子曰吾生平懶起是卿所悉得卿談論然

后忘寢卿欲我夙興可恒早入遷太子家令

范述曾傳述曾字子元吳郡錢塘人也幼好學從余

杭呂道惠受五經略通章句道惠學徒常有百數獨

稱叔曾曰此子必為王者師齊文惠太子竟陵文宣

王幼時高帝引述曾為之師友起家為宋晉熙王國

侍郎齊初至南郡王國郎中令遷尚書主客郎太子

步兵校尉帶開陽令述曾為人謇諤在官多所諫爭

太子雖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器重

號為周舍時太子左衛率沈約亦以述曾方汲黯以

父母年老乞還就養乃拜中散大夫

范岫傳岫累遷太子家令文惠太子之在東宮沈約

之徒以文才見引岫亦預焉岫文雖不逮約而名行

為時輩所與博涉多通尤悉魏晉以來吉兇故事約

常稱曰范公好事該博胡廣無以加南鄉范云謂人

曰諸君進止威儀當問范長頭以岫多識前代舊事

范云傳云領太子中庶子文惠太子嘗出東田觀獲

顧謂眾賓曰刈此亦殊可觀眾皆唯唯云獨曰夫三

時之務實為長勤伏愿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徇一

朝之宴逸既出侍中蕭緬先不相識因就車握云手

曰不圖今日復聞讜言

徐勉傳勉遷左衛將軍領太子中庶子侍東宮昭明

太子尚幼敕知宮事太子禮之甚重每事詢謀嘗于

殿內講孝經臨川靜惠王尚書令沈約備二傅勉與

國子祭酒張充為執經王瑩張稷柳囗王暕為侍講

時選極親賢妙盡時譽勉陳讓數事又與沈約書求

換侍講詔不許然后就焉轉太子詹事領云騎將軍

尋加散騎常侍遷尚書右仆射詹事如故又改授侍

中頻表解宮職優詔不許

劉孝綽傳孝綽遷太府卿太子仆復掌東宮管記時

昭明太子好士愛文孝綽與陳郡殷蕓吳郡陸倕瑯

邪王筠彭城到洽等同見賓禮太子起樂賢堂乃使

畫工先圖孝綽焉太子文章繁富群才咸欲撰錄太

子獨使孝綽集而序之遷員外散騎常侍兼廷尉卿

頃之即真初孝綽與到洽友善同游東宮孝綽自以

才優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銜之及孝綽為廷

尉正攜妾入官府其母猶停私宅洽尋為御史中丞

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攜少妺于華省棄老母

于下宅高祖為隱其惡改妹為姝坐免官孝綽諸弟

時隨藩皆在荊雍乃與書論共洽不平者十事其辭

皆鄙到氏又寫別本封呈東宮昭明太子命焚之不

開視也

庾于陵傳于陵拜太子洗馬舍人如故舊事東宮官

屬通為清選洗馬掌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

甲族有才望時于陵與周舍并擢充職高祖曰官以

人而清豈限以甲族時論以為美俄遷散騎侍郎改

領荊州大中正累遷中書黃門侍郎

庾肩吾傳肩吾為太子率更令中庶子初太宗在藩

雅好文章士時肩吾與東海徐摛吳郡陸杲彭城劉

遵劉孝儀儀弟孝咸同被賞接及居東宮又開文德

省置學士肩吾子信摛子陵吳郡張長公北地傅弘

東海鮑至等充其選

徐摛傳摛遷左衛司馬會晉安王綱出戍石頭高祖

謂周舍曰為我求一人文學俱長兼有行者欲令與

晉安游處舍曰臣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而

堪此選高祖曰必有仲宣之才亦不其容貌以摛

為侍讀后王出鎮江州仍補云麾府記室參軍又轉

平西府中記室王移鎮京口復隨府轉為安北中錄

事參軍帶郯令以母憂去職王為丹陽尹起摛為秣

陵令普通四年王出鎮襄陽摛固求隨府西上遷晉

安王諮議參軍大通初王總戎北伐以摛兼寧蠻府

長史參贊戎政教命軍書多自摛出王入為皇太子

轉家令兼掌管記尋帶領直摛文體既別春坊盡學

之宮體之號自斯而起高祖聞之怒召摛加讓及見

應對明敏辭意可觀高祖意釋因問五經大義次問

歷代史及百官說末論釋教摛商較縱橫應答如

響高祖甚加嘆異更被親狎寵遇日隆領軍朱異不

說謂所親曰徐叟出入兩宮漸來逼我須早為之所

遂承閑白高祖曰摛年老又愛泉石意在一郡以自

怡養高祖謂摛欲之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

等并經為之卿為我臥治此郡大通三年遂出為新

安太守

王筠傳筠遷太子洗馬中舍人并掌東宮管記昭明

太子愛文學士常與筠及劉孝綽陸倕到洽殷蕓等

游宴元圃太子獨執筠袖撫孝綽肩而言曰所謂左

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其見重如此

事文類聚沈約嘗侍宴梁武帝有妓師是齊文惠太

子宮人帝問識座中客否對曰惟識沈家令約伏地

流涕帝亦悲焉為之罷酒

陳書王玚傳玚字子玙司空沖之第十二子也沈靜

有器局美風儀舉止醞藉梁大同中起家秘書郎遷

太子洗馬元帝承制征為中書侍郎直殿省仍掌相

府管記出為東宮內史遷太子中庶子丁所生母憂

歸于丹陽江陵陷梁敬帝為承制除仁威將軍尚書

吏部郎中貞陽侯僭位以敬帝為太子授玚散騎常

侍侍東宮尋遷長史兼侍中高祖入輔以為司徒左

長史永定元年遷守五兵尚書世祖嗣位授散騎常

侍領太子庶子侍東宮遷領左驍騎將軍太子中庶

子常侍侍中如故玚為侍中六載父沖嘗為玚辭領

中庶子世祖顧謂沖曰所以久留玚于承華政欲使

太子微有玚風法耳

姚察傳察補東宮學士于時濟陽江總吳國顧野王

陸瓊從弟瑜河南褚玠北地傅縡等皆以才學之美

晨夕娛侍察每言論制述咸為諸人宗重儲君深加

禮異情越群僚宮內所須方幅手筆皆付察立草又

數令共野王囗相策問恒蒙賞激

陸琰傳琰弟瑜字干玉少篤學美詞藻州舉秀才解

揭驃騎安成王行參軍轉軍師晉安王外兵參軍東

宮學士兄琰時為管記并以才學娛侍左右時人比

之二應

魏書高允傳允以經授恭宗甚見禮待崔浩薦冀定

相幽并五州之士數十人各起家郡守恭宗謂浩曰

先召之人亦州郡選也在職已久勞勤未答今可先

補前召外任郡縣以新召者代為郎吏又守令宰民

宜使便事者浩固爭而遣之允聞之謂東宮博士管

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茍逞其非而挍勝于上何以能

濟遼東公翟黑子有寵于世祖奉使并州受布千匹

事尋發覺黑子請計于允曰主上問我為首為諱乎

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自告忠誠罪必無慮

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咸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

之黑子以覽等為親己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

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世祖所疏

終獲罪戮是時著作令史閔湛囗檦性巧佞為浩信

待見浩所注詩論語尚書易遂上疏言馬鄭王賈雖

注述六經并多疏謬不如浩之精微乞收境內諸書

藏之秘府班浩所注命天下習業并求囗浩注禮傳

令后生得觀正義浩亦表薦湛有著述之才既而勸

浩刊所撰國史于石用垂不朽欲以彰浩直筆之跡

允聞之謂著作郎宗欽曰閔湛所營分寸之間恐為

崔門萬世之禍吾徒無類矣未幾而難作初浩之被

收也允直中書省恭宗使東宮侍郎吳延召允仍留

宿宮內翌日恭宗入奏世祖命允驂乘至宮門謂曰

入當見至尊吾自導卿脫至尊有問但依吾語允請

曰為何等事也恭宗曰入自知之既入見帝恭宗曰

中書侍郎高允自在臣宮同處累年小心密慎臣所

委悉雖與浩同事然允微賤制由于浩請赦其命世

祖召允謂曰國書皆崔浩作不允對曰太祖記前著

作郎鄧淵所撰先帝記及今記臣與浩同作然浩綜

務處多總裁而已至于注疏臣多于浩世祖大怒曰

此甚于浩安有生路恭宗曰天威嚴重允是小臣迷

亂失次耳臣向備問皆云浩作世祖問如東宮言不

允曰臣以下才謬參著作犯逆天威罪應滅族今已

分死不敢虛望殿下以臣侍講日久哀臣乞命耳實

不問臣臣無此言臣以實對不敢迷亂世祖謂恭宗

曰直哉此亦人情所難而能臨死不移不亦難乎且

對君以實貞臣也如此言寧失一有罪宜宥之允竟

得免于是召浩前使人詰浩浩惶惑不能對允事事

申明皆有條理時世祖怒甚囗允為詔自浩以下僮

吏以上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允持移不為頻詔催

切允乞更一見然后為詔詔引前允曰浩之所坐若

更有余釁非臣敢知真以犯觸罪不至死世祖怒命

介士執允恭宗拜請世祖曰無此人忿朕當有數千

口死矣浩竟族滅余皆身死宗欽臨刑嘆曰高允其

殆圣乎恭宗后讓允曰人當知機不知機學復何益

當爾之時吾導卿端緒何故不從人言怒帝如此每

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東野凡生本無宦意屬休

延之會應旌弓之舉釋褐鳳池仍參麟閣尸素官榮

妨賢已久夫史籍者帝王之實錄將來之囗戒今之

所以觀往后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舉動莫不備載

故人君慎焉然浩世受殊遇榮耀當時孤負圣恩自

貽灰滅即浩之跡時有可論浩以蓬蒿之才荷棟梁

之重在朝無謇諤之節退私無委蛇之稱私欲沒其

公廉愛憎蔽其直理此浩之責也至于書朝廷起居

之跡言國家得失之事此亦為史之大體未為多違

然臣與浩實同其事死生榮辱義無獨殊誠荷殿下

大造之慈違心茍免非臣之意恭宗動容稱嘆允后

與人言我不奉東宮導旨者恐負翟黑子恭宗季年

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取其利允諫曰天地無私

故能覆載王者無私故能包養昔之明王以治公宰

物故藏金于山藏珠于淵示天下以無私訓天下以

至儉故美聲盈溢千載不衰今殿下國之儲貳四海

屬心言行舉動萬方所則而營立私田畜養雞犬乃

至販酤市與民爭利議聲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

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獲何欲而弗從

而與販夫販婦競此尺寸昔虢之將亡神乃下降賜

之田土卒喪其國漢之靈帝不修人君之重好與宮

人列肆販賣私立府藏以營小利卒有顛覆傾亂之

禍前鑒若此甚可畏懼夫為人君者必審于擇人故

稱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商書云無爾小人孔父有云

小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矣武王愛周召齊畢所

以王天下殷紂愛飛廉惡來所以喪其國歷觀古今

存亡之際莫不由之今東宮誠曰乏人囗乂不少頃

來侍御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選愿陛下少察愚言斥

出佞邪親近忠良所在田園分給貧下畜產販賣以

時收散如此則休聲日至謗議可除恭宗不納恭宗

之崩也允久不進見后世祖召允升階歔欷悲不能

止世祖流淚命允使出左右莫知其故相謂曰高允

無何悲泣令至尊哀傷何也世祖聞之召而謂曰汝

不知高允悲乎左右曰臣等見允無言而泣陛下為

之悲傷是以竊言耳世祖曰崔浩誅時允亦應死東

宮苦諫是以得免今無東宮允見朕因悲耳

楊播傳播弟椿椿子昱延昌三年以本官帶詹事丞

于時肅宗在懷抱之中至于出入左右乳母而已不

令宮寮聞知昱諫曰陛下不以臣等凡淺備位宮臣

太子動止宜令翼從然自此以來輕爾出入進無二

傅輔導之美退闕群寮陪侍之式非所謂示民軌儀

著君臣之義陛下若召太子必降手敕令臣下咸知

為后世法于是詔曰自今以后若非朕手敕勿令兒

輒出宮臣在直者從至萬歲門

郭祚傳祚領太子少師從世宗幸東宮肅宗幼弱祚

懷一黃出奉肅宗時應詔左右趙桃弓與御史中

尉王顯相唇齒為世宗所信祚私事之時人謗祚者

號為桃弓仆射黃少師

北齊書邢峙傳峙天保初郡舉孝廉授四門博士遷

國子助教以經入授皇太子峙方正純厚有儒者之

風廚宰進太子食有菜曰邪蒿峙命去之曰此菜有

不正之名非殿下所宜食顯祖聞而嘉之賜以被褥

縑纊

魏收傳收兼太子詹事文宣每以酣宴之次云太子

性懦宗社事重終當傳位常山收謂楊愔曰古人云

太子國之根本不可動搖至尊三爵后每言傳位常

山令臣下疑貳若實便須決行此言若戲魏收既忝

師傅正當守之以死但恐國家不安愔以言白于帝

自此便止帝數宴喜收每預侍從皇太子之納鄭良

娣也有司備設牢饌帝既酣飲起而自毀覆之仍詔

收曰知我意不收曰臣愚謂良娣既東宮之妾理不

須牢仰惟圣懷緣此毀去帝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

周書宇文孝伯傳孝伯授開府儀同三司歷司會中

大夫左右小宮伯東宮左宮正建德之后皇太子稍

長既無令德唯昵近小人孝伯白高祖曰皇太子四

海所屬而德聲未聞臣忝宮官實當其責且春秋尚

少志業未成請妙選正人為其師友調護圣質猶望

日就月將如或不然悔無及矣帝斂容曰卿世載鯁

直竭誠所事觀卿此言有家風矣孝伯拜謝曰非言

之難受之難也深愿陛下思之帝曰正人豈復過君

于是以尉遲運為右宮正孝伯仍為左宮正尋拜宗

師中大夫及吐谷渾入寇詔皇太子征之軍中之事

多決于孝伯俄授京兆尹入為左宮伯轉右宮伯嘗

因侍坐帝問之曰我兒比來漸長進不答曰皇太子

比懼天威更無罪失及王軓因內宴捋帝須言太子

之不善帝罷酒責孝伯曰公常語我云太子無過今

軓有此言公為誑矣孝伯再拜曰臣聞父子之際人

所難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愛遂爾結舌帝知其

意默然久之乃曰朕以委公矣公其勉之

隋書柳機傳機從弟肅字匡仁少聰敏閑于占對起

家周齊王文學武帝見而異之召拜宣納上士高祖

作相引為賓曹參軍開皇初授太子洗馬陳使謝泉

來聘以才學見稱詔肅宴接時論稱其華辯聘太子

內舍人遷太子仆太子廢坐除名為民大業中帝與

段達語及庶人罪惡之狀達云柳肅在宮大見囗斥

帝問其故答曰學士劉臻嘗進章仇大翼于宮中為

巫蠱事肅知而諫曰殿下帝之冢子位當儲貳誡在

不孝無患見疑劉臻書生鼓搖唇舌適足以相誑誤

愿殿下勿納之庶人不懌他日謂臻曰汝何故漏泄

使柳肅知之令面折我自是后言皆不用帝曰肅橫

除名非其罪也召守禮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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