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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附錄

  • 埋憂續(xù)集
  • 朱翊清
  • 5232字
  • 2015-12-21 16:40:56

康熙三十九年,給事中滿晉條陳科場積弊,總督郭琇條陳學(xué)校弊端,并下九卿議。議上,命錄示巡撫李光地、胡鵬,總督張鵬翮、郭琇。李光地疏推廣科場三條,學(xué)校四條。其末言:

邇來學(xué)臣率多茍且從事,致士子荒經(jīng)蔑古,雖《四書》本經(jīng),不能記憶成誦。僅讀時文百十篇,剿襲雷同,僥幸終身,殊非國家作養(yǎng)成就之道。前歲旨下學(xué)臣,使童子入學(xué),兼用《小學(xué)論》一篇。至其時幼稚見聞一新,就中頓明古義。此以小學(xué)誘人之明驗也。然書不熟誦,終非已得。宜令學(xué)臣于考校之日,有能熟誦經(jīng)書小學(xué),講解《四書》者,文理粗成,就與錄取。如更能成誦三經(jīng)及五經(jīng)者,更與補(bǔ)廩,以示鼓勵。又童生既令熟習(xí)小學(xué),以端幼志,生員及科場論題專出《孝經(jīng)》,每重復(fù)雷同。似當(dāng)兼命《性理》、《通鑒》,以勵宏通之士。

疏入,仍下九卿,與張鵬翮等三疏參合定議。其鄉(xiāng)試另編官字號,以民卷九、官卷一為額。此出自上意,光地特贊成之。

論題以《太極圖說》、《通書》、《西銘》、《正義》一并命題。嗚呼!自明以來,士習(xí)之壞,江湖日下。附錄此議,以見國家立法未嘗不善,而有治法,無治人,以致積弊不可復(fù)返,而其法亦旋廢不講。安得如數(shù)君子者而挽之,使近于古哉!

又:《戒庵漫筆》曰:余少時學(xué)舉子業(yè),并無刻本窗稿。有書賈在利考朋友家往來,抄得《燈窗下課》數(shù)十篇,每篇謄寫二三十紙。到余家塾,揀其幾篇,每篇或二文,或三文。憶荊川中會元,其稿亦是無錫門人蔡瀛與其姻家所刻。薛方山中會魁,其三試卷,余為慫恿其常熟門人錢夢王,以東湖書院活板印行,未聞有坊間板。今滿目皆坊刻矣,亦世風(fēng)華實之一驗也。

楊子常彝曰:十八房之刻,自萬歷壬辰《鉤玄錄》始,旁有批點。自房王仲(士骕)始選程墨。至己卯以后,而坊刻有四種:曰程墨,則士子與主司之文;曰房稿,則十房進(jìn)士之作;曰行卷,則舉人之作;曰社稿,則諸生會課之作。至一科房稿之刻有數(shù)百部,皆出于蘇杭,而中原北方之人市賈以去。天下之人,惟知此物可以取功名、享富貴,此之謂學(xué)問,此之謂人才,而他書一切不觀。

昔邱文莊當(dāng)天順、成化之盛,已謂士子有登科名,全不知史冊名目、朝代先后、字書偏旁者。舉天下而惟十八房之讀,讀之三年五年,而一幸登第,則無知之童子,儼然與公卿相揖讓,而文武之道棄如弁髦。嗟乎!八股盛而六經(jīng)微,十八房興而廿一史廢,此《日知錄》所以嘆也!

余按文莊所言,則當(dāng)時已有房稿,今則更有束去天、崇、國初于不觀者,無論嘉、隆以上矣。此又世風(fēng)之一變也。

推背圖

《桯史》:唐李淳風(fēng)作《推背圖》,五季之亂,王侯崛起,人有倖心,故其學(xué)益熾。開口張弓之讖,吳越至以遍名其子,而不知兆昭武基命之烈也。宋興,受命之符尤為著名。藝祖即位,詔禁讖書,懼其惑民志以繁刑辟。然《圖》傳已數(shù)百年,民間多有藏本,不復(fù)可收拾,有司患之。一日,趙韓王以開封具獄奏,因言犯者至眾,不可勝誅。上命取舊本,凡已驗者,皆紊其次而雜書之。凡為百本,使與存者并行。于是傳者懵其先后,莫知其孰訛。間有存者,不復(fù)驗,亦棄弗藏矣。今之所傳,所由紛然雜出歟?

宋宣和初,尚方織綾,謂之“遍地桃”。又急地綾漆冠子作二桃樣,謂之“并桃”,天下效之。又香謂之“佩香”。至金人犯闕,無貴賤,皆逃避背鄉(xiāng),為金虜去,亦應(yīng)此讖也,豈在《推背圖》哉?

李自成

何璘《澧州志》云:李闖之死,野史載通城羅公山,《明史》載通城九宮山,其以為死于村民,一也。今按:羅公山實在黔陽,而九宮山實在通山縣。其言通城,皆誤也。

有孫教授為余言:李自成實竄澧州,至清化驛,隨十余騎走牯牛壩(在今安??h境),復(fù)乘騎去,獨竄石門之夾山為僧。今其墳尚在云。余訝之,特至夾山,見寺旁有石塔,覆以屋。塔面大書“奉天玉和尚”。前有碑,乃其徒野拂文,載和尚不知何氏子。一老僧年七十余,尚能言夾山舊事,云:和尚順治初入寺事佛門,不言來自何處,其聲似西人。后數(shù)年,復(fù)有一僧來,云是其徒,乃宗門,號野拂,江南人。事和尚甚謹(jǐn)。和尚卒于康熙甲寅歲二月,約年七十。臨終,有遺言于野拂。彼時幼,不與聞。寺尚藏有遺像。命取視之,則高顴深顄,鴟目蝎鼻,狀貌猙獰,與《明史》所載正同。自成僭號奉天倡義大元帥,后復(fù)自稱新順王。其自稱奉天玉和尚,蓋自寓加點以諱之。而野拂以宗門為佛門弟子,事之甚謹(jǐn),豈其舊日臣,相與左右者與?《明史》于九宮山鋤死之自成,亦云:“我兵遣識者驗其尸,朽莫辨?!倍仙H聞謦欬,其西音又足異也。

右《李自成墓志》,江賓谷(名昱志)所著。據(jù)《澧州志》以駁《明史》“通城”之誤,則“羅公山”之謬,更不待辨。其所征引亦精確。但據(jù)前史所稱,則自成之死于村民無疑。其言村民既鋤死自成,剝其衣,得龍衣金印,眇一目。村民乃大驚,疑為自成。其說原非無據(jù)。此老僧既能知和尚入寺之始,及其卒時年月,必能記憶其面目。惜當(dāng)日孫教授未及一問其詳也。

按《何騰蛟傳》:李錦(自成從子,后賜名赤心)、高必正(自成妻高氏弟)之歸騰蛟于荊州也,騰蛟上疏,言“元兇已除,稍泄神人憤,宜告謝郊廟”。唐王大喜,立拜東閣大學(xué)士兼兵部尚書,封定興伯,而疑自成死未實。騰蛟言:“自成雖死,身首已糜爛。”不敢居功,固辭封爵,不允。是當(dāng)時亦有疑其未死者,故本傳兼存。大清遣官驗尸之說,與豫英親王奏“有降卒言自成竄入九宮山,為村民所困,自縊死,尸朽莫辨”者合。然果其未死,則所稱得龍衣金印而眇一目者,伊何人耶?

徐珠淵

施彥恪《施氏家風(fēng)述略續(xù)編》曰:庶母徐氏,名珠淵,字善懷,廣陵人。年十三,歸先君。

先是,有北官欲納之,泣曰:“彼富貴累葉,殆紈袴習(xí)也。兒何歸乎?兒愿得侍文人,為東坡之朝云足矣?!毕染劧鴳z之,聘焉。

四年,舉一女弟,殤,遂不復(fù)孕。歲己未,先君改官侍講,庶母寄詩,有“老天若解妾心苦,北地風(fēng)霜盡轉(zhuǎn)南”之句。繼母李宜人命淳兄奉之入都。

又三年,先君疾。兄適咯血歸,予亦南還。庶母焚香吁天,刲股以進(jìn),且誓于神曰:“主翁生平德積于躬,縱必不起,亦延待其子一訣乎?否則,以儒林偉人,死妾婦之手,主目不瞑矣。”因長號達(dá)旦,如是者三晝夜。丙夕,有白光如匹練,自屋上落,有奇香起榻前,先君忽蘇,自是始能粥食。癸亥三月二十七日事也。予聞報奔視。

又七十日,先君歿。庶母朝夕哭奠如生,五年如一日,卒悒郁以死,遂與先君合葬于螺螄沖。

庶母能詩,每自焚其稿。死后檢得數(shù)首,附見《學(xué)余集》。

《小粉場雜識》:珠淵嘗有《寄北》詩云:“風(fēng)緊牽離別,燈殘人未眠。此身無羽翼,安得到君邊?”愚山寄和云:“莫怨經(jīng)年別,天寒耐獨眠。老夫魂欲斷,夢不到君邊。”又和寄小鏡詩曰:“白頭相許伴青山,天意驅(qū)人不放閑。寄到菱花將錦字,斷腸獨自照愁顏。”

按先生詩文,皆溫柔敦厚,品如其人,無非真性靈所結(jié)撰。故其道學(xué)風(fēng)流,原屬千古情種,宜得是人。而珠淵之情深如許,真不愧先生之朝云矣。

毛文龍傳辨

文龍之襲取皮島以牽制本朝,于當(dāng)時制敵之謀,不為無助。然自其建閫島上,抗御本朝,每戰(zhàn)輒敗。而其靡餉、違禁、殺降諸罪案,當(dāng)時朝士既屢言之,即崇煥所面數(shù)十二罪,亦言之鑿鑿,則其跋扈要挾,原有可斬之理。故當(dāng)天啟二年,廷臣大議經(jīng)撫去留,張鶴鳴獨言:“王化貞一去,毛文龍必不為用,遼人為兵者必潰?!笔瞧潋滃侩y制可知。而《崇煥傳》亦言:東江形勢雖足牽制,顧文龍本無大略,往輒敗衄,而歲糜餉無算,且惟務(wù)廣招商賈,販易禁物,無事則鬻參販布為業(yè),有事亦罕得其用。即謂其罪未至于叛,而雙島之會,崇煥先與議更營制,設(shè)監(jiān)司,而文龍怫然不受,祟煥決意斬之。此其殺身皆由自取。

特是崇煥之專戳,原足與人以口實。傳中敘殺文龍事,與正史小異,而筆力稍弱,措語蕪而近俚。至其敘“促膝耳語”數(shù)行,及后文“回繳百刀之誓”數(shù)語,直似小兒學(xué)扮村劇然。蓋因《崇煥傳》有“臣不能成功,皇上亦以誅文龍者誅臣”,及傳末“崇煥妄殺文龍,至是帝悟殺崇煥”之言,而附會及此,竟說成一重果報。不知崇煥之誅,本由錢龍錫主定逆案。故忠賢遺黨,遂以“擅主和議,專戳大帥”陷崇煥以及龍錫耳。而思陵誅崇煥時,兼中于本朝之間。然即此足見崇煥之實心謀國,致為本朝所忌,逆黨所不容矣。故其磔也,史言天下冤之。而謂每肉落一塊,人競買食之,即崇煥生平何至于是?豈先生果為文龍后裔歟?然此傳本欲為文龍泄憤,而不知已流于小說之無稽也。

至徐泉一嘗為熊廷弼頌冤,其人蓋剛正之士也。其疏具載《廷弼傳》內(nèi),而此疏獨不載《明史》,殆即作者所依托而為之歟?然當(dāng)以正史為據(jù)。

按《烈皇小識》言:文龍憚上英明,思有以自立。乃通情于清,愿捐金三百萬,易金、復(fù)二衛(wèi)地,奏恢復(fù)功。已成約矣。袁崇煥之督師出關(guān)也,上召問方略,對以五年可平遼。及履任,覘知文龍有成約,急遣喇嘛僧入清,啖以厚利,欲解文龍議以就己。而清最重盟誓,堅持不可。喇嘛僧曰:“今惟有斬毛文龍耳。在清不為負(fù)約,在我可以收功?!背鐭ㄋ煲蚤啽鵀槊?,直造皮島。文龍置酒高會。次日進(jìn)謁,崇煥亦留宴。酒半,稱有密旨,即座中擒斬之。時文龍在營嚴(yán)整,眾亦不敢犯。事定,然后入告,朝廷亦姑容之。后清來索賂,祟煥特疏請增三百萬,謂五年之后,全遼皆復(fù),此一勞永逸之計也。廷議皆執(zhí)不可,遂聽清入犯,致有遵化之變。是崇煥之?dāng)匚凝?,本為爭功起見。而本傳不載,或未見此識歟?

附錄《毛文龍傳》

毛稚黃作《毛太保傳》,言文龍以萬歷四年[某月]十四日,生于錢塘松盛里。美須眉,目炯炯如電。為人落拓,不治生產(chǎn),好談兵。嘗與人群飲酒樓,酒酣拍案曰:“不封侯,不罷休?!北娊孕χ?。

年三十,走燕中,不遇,又走遼左。遼帥收之幕下,授海州軍官,漸至都同。后以王化貞薦,授空札數(shù)百道,得便宜行事。時天啟元年也。公于是率麾下百九十七人,東據(jù)皮島。皮島者,故朝鮮地,四面皆山,陡絕,惟西面一隅可通舟楫。公得之,金、復(fù)、海、蓋諸州皆震。朝廷遂以公為正總兵,賜尚方劍,進(jìn)左都督,又加封太保,封三世,襲一子錦衣衛(wèi)指揮。

于是公益自奮勵,筑城修樓櫓,立火炮為守御具,又建府鐵山,立文廟,設(shè)學(xué),諸生得附北直隸山東鄉(xiāng)試,有中式者。屯田鑄錢,通商舶,為長久計。遇敵敢戰(zhàn),屢捷,出奇無窮。嘗戰(zhàn)于大石嶺,矢來如雨,再易馬,皆射死。夜半,公登山入廢廟,顧見廡下有黑馬,遂跨之出。馬行甚疾,敵望之,皆辟易。天明還軍,軍士皆歡呼。及下馬,則一黑虎跳躍而去。眾大驚曰:“將軍天人也!”

丁卯冬,有時貴人膺召入都,與所親客言別。問曰:“方今以何事為亟?”會此客與公私隙,故為沉吟曰:“東島大可虞。”初,公所招集士已十余萬,日費朝廷數(shù)千金,餉不時發(fā),公屢上疏,仍不發(fā)。最后公疏云:“脫使士伍一朝脫巾而呼,臣雖萬死,不能禁其離心,如國事何?”廷議已疑其要脅,而時貴適入,時袁崇煥新起經(jīng)略,駐遼左,時貴陰令圖之。

屯田主事徐泉一,念公功高,而憤朝議之多舛,乃上疏論不可解者四,謂:關(guān)寧一鎮(zhèn),每歲用銀三百萬,米一百三十萬。今皮島自天啟二年至七年,共銀一百九萬有奇,米豆共九十余萬石,猶紛紛然責(zé)其多乎?此不可解者一。關(guān)寧極望不過四百里,乃擁兵至十八萬。皮島所屬島嶼二十余處,皓淼一千里,非得多兵,何以聯(lián)絡(luò)而相策應(yīng)乎?今文龍用兵才十五萬,乃謂其實止二萬八千,馀皆虛冒錢糧也。不可解者二。文龍妻子久已歸浙,或亦王翦請?zhí)镎?,而猶慮其尾大不掉,不可解者三。既謂皮島為扼要之地,而倚任文龍,而阻其餉。是委之?dāng)扯?。即謂文龍—身不足惜,而皮島既喪,內(nèi)地必危,不此之慮,而顧日夜以文龍為憂,不可解者四。其余為文龍辨白者,累累千二百余言。且曰:“敢以三子一孫保文龍無他。”不省。

崇煥乃以書召公會雙島。雙島在皮島西。崇煥云:“有密語?!惫谷粨P(yáng)帆來,且欲因是細(xì)陳軍餉事。時軍中頗以為疑,請多從者。公曰:“我大將任東隅一面,彼不奉詔,豈敢殺我?果有詔,雖多人何益?徒滋猜貳。且不聞郭汾陽赴魚朝恩之宴乎?”既相見一古寺,崇煥謂公:“吾所欲與公語,他人不得聞?!眱扇烁髌寥ヲ|從,獨崇煥后一書生隨。崇煥顧曰:“此吾幕中奇謀士,故嘗與俱。”因共挽手入寺。書生者,狀短小有力,袖短刀。既入,坐定。祟煥故移坐就公語,良久忽曰:“吾今日欲斷將軍頭?!惫υ唬骸拔阒o。”崇煥曰:“奉密旨?!睉阎谐銎垼w矯詔也。公疑之,崇煥曰:“我如屈殺君一刀,他日償君百刀?!惫醋掳?,涕淚無一言。書生遂出刀斬公。祟禎二年六月五日也,年五十四。

崇煥既殺公,而公有族子承祿,公養(yǎng)以為子,從公在島中,官副總兵。聞變,棄官歸杭州。祟煥捕得,鍛煉之,令誣服與父文龍謀叛。蓋欲借以解己擅殺罪。承祿取紙筆,大書“岳家父子”四字。人皆悲憤,崇煥亦變色,已竟殺之。于是皮島諸將士共棺殮公,載柩東北去。柩至海中不肯行,船反逆而西流。諸將士無如何,乃共拜之,而浮諸海,相率東北去,皮島墟矣。失左臂自此始。

徐泉一復(fù)上疏白公冤,不報,泉一遂掛冠歸。未幾軍書旁午,都城大震。朝廷知公實枉死,又頗思其功,逮祟煥磔于市。每肉落一塊,人競買而食之。百刀之誓,至此而符。時貴人亦得罪。

公之為將也嚴(yán),賞罰必信,與士卒同甘苦,有古名將風(fēng)。然恃其功能,于權(quán)要絕不饋遺?;蛩桶捉鹎?,須人參百斤,公但如其價報之,故亦以此致禍。

鐵山、皮島俱祠公。遼左遺民,有挈妻子來,無所歸,號泣自經(jīng)祠下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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