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祈

《古岳瀆經(jīng)》：禹治水三至桐柏，驚風迅雷。禹怒，召百靈，命應(yīng)龍搜逐之。乃獲淮渦水神，名無支祈，形若猿猴，縮額高鼻，青軀白首，金目雪牙，伸頸百尺，力逾九象，搏擊騰疾，倏忽不可久視。禹授之童律，不能制；授之烏術(shù)田，不能制；授之庚辰，庚辰持戟追獲。頸鎖大索，鼻穿金鈴，徙之淮陽之龜山足下?！渡胶＝?jīng)》云：水獸好為雷雨，禹鎖之君山足下，其名巫支祈。即其物也。

唐時有御史欲見此孽，出罪人遍摸其所，抓得之。用牛六十四頭，以盤車拽鎖出之。鎖將盡，怪躍空中，大呼一聲如霹靂，鎖連人牛俱沒。

吾鄉(xiāng)都御史唐公世濟，曾為淮陽御史，嘗為笠澤周孟侯言之。

按《水經(jīng)注》言，禹治水至淮，淮神出見，形乃一獼猴，爪地成水。禹命庚辰執(zhí)之，鎖于龜山之下?！秷责罚好鞲呋蔬^龜山，令力士起而視之。因拽鐵索盈兩舟，而千人拔之起，僅一老猴，毛長蓋體，大吼一聲，突入水底。

《酉陽雜俎》：明皇封泰山，張說為封禪使。說女婿鄭鎰本九品官，舊例封禪后自三公皆遷轉(zhuǎn)一級。惟鎰因說驟遷五品，兼賜緋服。因大酺。次日，明皇見鎰官位騰躍，問之，鎰無以對。黃旛綽曰：“此泰山之力也?！苯袢艘詪D翁為泰山，其自此昉乎？

人面瘡

昔江左一商人，左膀生瘡如人面。初無所苦，飲啖如人，或戲滴酒口中，其面亦赤。凡物必食，食多則膀上墳起，如有胃在其中者。或不食之，則一臂痹矣。一醫(yī)者教其歷試諸藥，金石草木悉與之。至貝母，其瘡乃聚眉閉目。商人喜曰：“此物必治也?！币蛞孕∪斖矚淇诠嘀?，數(shù)日成痂而愈。

陳句山

陳句山兆侖，雍正庚戌進士。乾隆初，薦舉入翰林，官至順天府尹。生平和易近人，有寸美，愛不去口。有以詩文請質(zhì)者，備極獎借，故人樂親之。書法蘭亭，取意簡遠。梁山舟侍講云：“本朝不以書名，而書必傳者，陳文簡公元龍、陳句山先生兩人而已?！?

瘞蠶

邑中伍氏，每歲養(yǎng)蠶。其年因蠶多葉少，飼之不繼，乃瘞蠶十余筐于土窖中。命家丁三人，仍駕船行市桑葉。歸途忽一大鯉魚躍入舟中，三人大喜，載以還。路經(jīng)皂林，巡司異其船小，而用兩櫓急駕，追捕之。搜檢別無他物，及頭艙，有人腿。詰三人，皆茫然不知所自。巡司即縛解按察司，拷掠備至，詰其身首所在，三人不勝鍛煉，漫認云：“見埋在家隙地內(nèi)?！奔达嗠`卒押至其家，發(fā)之，蓋即瘞蠶處也。而蠶皆不見，惟一尸，身體俱全，只少一腿。證驗即符，遂以三人及家主俱抵罪。事見《烏青志》。

外史氏日：夫天地以好生為德，瘞蠶者心固忍矣，然當蠶多葉貴之時。今亦有瘞其蠶，而以其葉售者矣，未聞其輒受慘報也。而伍氏乃獨有此奇禍，蓋其殘忍如此，則平日之積不善，必有甚于瘞蠶者。是其冤孽所由，當自有所在矣。

嘗聞父老言：昔有一村農(nóng)，以葉貴盡棄其蠶，而其子婦乃私藏其蠶數(shù)筐。農(nóng)故有桑地數(shù)畝，葉尚在也。其子以無所得葉，乘夜竊往采之。農(nóng)適在地中巡守，昏黑之中，誤為他賊，挺槍刺之，立死。既而知為己子也，悲恚自縊死。而其妻及婦號哭至?xí)?，亦就縊以死，一門斬焉。夫村農(nóng)之刺其子也，固未知其為子也，然試思即在他人，亦不過竊取桑葉之賊，其罪亦何至于死而必戕其命焉？其兇忍為何如乎，天之假手以殺其子也！報施之慘，豈不可畏哉！

按：瘞蠶事，已見皇甫枚《三水小牘》，但彼為新安縣慈澗店北村居民王公直。其鬻蠶也，得錢三千，市彘肩及餅餌以歸。至徽安門，門吏見橐中殷血灑地，詰之。公直對以所市，且請搜索。既發(fā)囊，惟有人臂若新支解者，乃送于居守。居守付河南尹鞠之。公直以實對，尹判差役領(lǐng)公直至村，集鄰保責手狀，皆稱實知王埋蠶，別無惡跡。及發(fā)蠶坑中，有箔裹一死人，闕其左臂。取臂附之，宛然符合。以白府尹，尹謂公直雖無殺人之辜，而蠶為天地靈蟲，綿帛之本，故加剿絕，與殺人不殊，遂命于市杖殺之。與此略同?！吨尽匪d，蓋得之傳聞?wù)咭病?

償債犬

邑中某，嘗畜一犬，每夜輒涉水至河南某氏家守宿。一日，某呼犬詈之目：“汝食于我，而為他人守夜。明日必覓殺犬者賣汝矣?！笔且梗硥羧肆⒍圃唬骸拔覈L負河南人家錢，故每夜往守以償。今止欠十三文，償畢，即不渡河，誓報主人大德也?！敝?xí)?，某呼犬至前，以十三文系其頸曰：“昨夢汝云云，今往還之，可免涉水矣?！比故资芙?，遂帶錢往擲其家而返。從此更不復(fù)去。

后某以探女，更深醉歸，失足溺池中。犬大嗥躍入，銜其衣拖至岸上。跳而至家，以首撞門，主母驚起。隨至池邊，見某僵臥未醒，扶至家，迨晚乃蘇。語其故，夫曰：“前夢犬云，誓必報德，今果不食其言矣?！?

越數(shù)月，家中不戒于火，舉家方熟睡。犬復(fù)走某寢，以頭撞門，且撞且吠。夫婦驚起視之，則火焰焰將及屋矣，急救得熄。后犬死，主人以棺埋焉。此楊周先生《果報見聞錄》所記也。

噫，夫犬也，而能不忘所報如是乎？是殆獸其面，而不獸其心者歟？余故節(jié)書之，以為世之負恩而背主者戒。

《夷堅志》，許元惠卿，樂平士人也。其父夢有烏衣客來語曰：“吾昨貸君錢三百，今以奉還。”未及問其為何人及何時所負而覺。平常畜十余鴨，是日歸，于數(shù)外見一黑色者。小童以為他人家物，約去之。鴨盤旋于旁，遺一卵乃去。自是歷一月，每日皆然。凡誕三十卵，遂去不至。竟不知為誰氏者。計其值，恰三百錢。蓋負人而不敢忘報，雖禽獸往往有之，奈何以人而不如禽乎！

剝皮

崇禎末，一術(shù)士言：熹廟時，嘗游都下。宥五人共飲于旅舍，一人大言忠賢之惡，不久當敗，四人或默或駭，諷以慎言。此人言：“忠賢雖橫，必不能將我剝皮，我何畏？”至夜半，方熟臥，忽有人排門，以火照其面，即擒去。旋捉四人并入，見所擒者手足俱釘門板上。忠賢語四人曰：“此人謂不能剝其皮，今姑試之?！奔疵r青澆其遍體，用椎敲之。未幾，舉體皆脫，其皮殼儼若一人。四人駭欲死，忠賢每人賞五金壓驚，縱之出。此見于《幸存錄》者。嗚呼！忠賢之兇毒，誠亙古所未有矣。

然亦有威力所不能及者。《耳新》言：丁卯三月忠賢誕日，公卿臺省咸集。忽有道人幅巾布氅，藤杖麈拂，踵門請見。閽者叱之曰：“幾許元老巨卿，竟日伺候。不能接見；汝一游食之徒，如何便欲見我千歲乎？”道人曰：“我與魏公貧賤交，今日覿面一言，為壽千秋也?！遍捳卟桓覉螅e瓜椎斧鉞指其頭顱，詈且逐之曰：“汝輒敢狂言無忌，幸今壽日，若他日，當膏此耳?！钡廊艘哉冗倒?，眾皆失色。隨擁之進，言：“此道人求見，不容，擅自擊鼓，致犯天威?！钡廊碎L揖，厲聲曰：“與公久別，今日復(fù)得相見于此。今公富貴極矣，寧相忘耶？”忠賢大怒曰：“妖道敢肆狂妄，我豈與汝交乎？”叱左右縛付鎮(zhèn)撫司嚴究。道人曰：“我風鑒一世，閱人多矣，獨不識汝盜賊其形，虎狼其心乎？第欲挽回，以全忠臣義士之多命也。”一手指天曰：“汝能欺君欺人，彼蒼可欺乎？吾當看汝寸磔，殆狗彘不食汝馀也。汝豈能殺我耶？”舉手振躍，綁索俱斷，兩袖拂空，舉座咸驚，驀地不見。此與《續(xù)虞初新志》張獻忠設(shè)朝時之狗皮道士，皆足令逆賊兇威無所施，差快人意耳。

按：剝皮之說，從古未聞。惟野史載：景清欲行豫讓之計，成祖搜得劍，命剝皮援草系長安門。明晨駕過，系忽斷，為犯駕狀。乃命藏于庫中。然景清之死，其說固不一。惟張獻忠嘗用此法，若所剝之皮未竟而其人已死，即將行刑者剝皮。蓋未得其法耳。甚哉！魏閹之殘酷，誠何異獻賊哉?。ā抖隆酚盅裕何洪幇l(fā)冢凌遲時，身尸未化。及臨刑，似猶有微息，鮮血迸流，若留以待天刑者。）

仙方

《七修類稿》：元末，桐鄉(xiāng)后朱村徐通判素慕洞賓，朝夕供禮。一日疽發(fā)于背，勢垂死，猶扶起禮之。偶見凈水壺下白紙一幅，上有詩云：“紛紛墓土黃金屑，片片花飛白玉芝。君主一斤臣四兩，調(diào)和服下即平夷?！币馄湎煞剑徊恢挝餅辄S金白玉。乃召仙，以大黃白芷為問，仙曰：“然?！狈灐：笠葬t(yī)人，無不效。

徐無子，方傳婿沈氏，至今以此治生。數(shù)百里來貨藥者無虛日。沈族大而分數(shù)十家，惟嫡支居大椿樹下者，藥乃驗。沈子嘗從吾友徐院判學(xué)，聞其藥今加穿山甲、當歸須、金銀花矣。然大黃既多，不問陰陽之疾而投之，恐亦有害。而源源往來，又獨于椿樹下者驗，豈非天意之所與歟？云云。

然沈氏，余于嘉慶間嘗見其中衰矣。當其盛時，有名耿文者，尤精外科，一時有華佗之目。及今醫(yī)道復(fù)興，雖百里猶相延致，亦不聞其專以此方療人也。若今之業(yè)醫(yī)而尤著者名泰，即余親家張夢廬先生之徒也。

耿通

本傳言：當時給事中號敢言者，通與陳諤，舉朝憚其風采。

諤字克忠，番禺人。永樂中以鄉(xiāng)舉入太學(xué)，授刑科給事中。每奏事，大聲如鐘。帝令餓之數(shù)日，奏對如故，曰：“是天生也。”每見呼為“大聲秀才”。嘗言事忤旨，命坎瘞奉天門，露其首，七日不死，赦出還職。諤性詼諧，當被瘞時，嘆息謂其人曰：“吾不意今日乃死于大甕！”人問其故，曰：“咄嗟而不知耶？朝廷瘞人當以甕，令速死耳?！悲幷呷缙溲?，遂得屈伸不死。蓋瘞人者，以土掩至胸前，即氣悶欲絕。若僅露其首，必有刻不可耐者，烏能至七日而不死乎？

陸忠毅公傳贊

林璐曰：公母初孕時，夢神人羽葆鼓吹，從云際直墜入懷，始生公。公少時，豐神英毅，博學(xué)擅江右。文成，四方目之曰“西陵體”。及登賢書，于太保忠肅入夢與語。語多秘，人莫有能解者。沈君鼎新暴卒而蘇，言見公與某某方副冥司決事，如王新建故事。嗚呼！忠孝人極也，惟不愧乎人，斯乃可以為神，烏足怪！

按：公名培，字鯤庭，號曰部婁，籍錢塘。兄弟六人，伯圻叔階，與公先有聲。公兒時即尚氣節(jié)，意或小忤，輒流涕矢死。母裘及大母極愛憐之。既長，兄弟名益著，與婁東云間倡道東南。陳給事大樽嘗曰：“某與陸氏交，如孔融在紀群間矣。”年十六，補諸生。己卯舉于鄉(xiāng)，拜大母堂下。母喜曰：“汝父汝叔歌《鹿鳴》如昨日，吾年垂八十，猶見汝成名。國思厚矣，勉之！”明年成進士。

公豐棱峻整，平居杜門讀書，與諸名士切摩為古文辭。交遍海內(nèi)，好引掖后進。然喜面折人過，邪慝者見公，輒屏氣逡巡避去。嘗與陸君驤武客秣陵，吊方正學(xué)及徐常功臣廟?？唾涥懢?，陸方賦詩，公愀然曰：“神州坐視陸沉，某鹿鹿無所樹立。以君之才，當上馬殺賊，下馬作露布，差快人意?！弊媛?，日讀史，酣飲經(jīng)月，一夜身漸短，可三四寸，良久方能引長。

歲甲申，逆闖犯闕，北向長號，思攀龍髯。其婦亟止之曰：“君素讀書，不聞晉宋間事乎？猶有待?！蔽磶祝敖?，拜行人司，副熊給事汝霖，持節(jié)祭淮。熊負直諫聲，與公談時事，益扼腕。

明年乙酉，亂兵潰江上，公兄弟奉母居鹽官，公命其子繁弨從。省會囂然，公遂避入黃山之桐塢。經(jīng)故人陳君廷會居，握手流涕曰：“行將別君?！标惥怪?，公曰：“即死，無益國家，聊以塞責?！?

至家，婦敕左右守公，公笑曰：“死豈可復(fù)生乎？吾母春秋高，當避桃源抱犢耕矣。”既而闔戶自經(jīng)，為客救免。又一日辰起，呼筆硯冠帶，北向叩頭者五，南向叩頭者三，以襪繩授二仆曰：“若屬知乃公意，便可相成。”遂向大床坐，從容就縊而卒。幾上留書三函：一奉母，一遺兄弟，一別故友。年二十八。

婦誓死從公，自樓墜地，若有神持之者；又餓經(jīng)旬，不死。姑裘語曰：“是天欲生汝也，違天不祥?！蹦瞬凰馈?

公兄圻、弟階，亦皆能篤于風義，蓋遺民也。

公死未逾年，陳給事就縛，奮身沉淵死。御史中丞潛夫陳公，攜妻妾赴激湍死。陳公先以偶忤于俗，俗，公移書責之者也。熊公入閩，為鄭芝龍所忌，與其子俱沉于海。遷客自海南來言：姚公奇允自刎其頭死矣。方公移書御史時，奇允曾勸止之，而公弗善也，而卒俱死。嗚呼！如四人者，可稱公死友。

時同郡王別駕道焜，聞公死，亦死。江東贈公謚曰“忠毅”。董戶部守曰：“兩人同死，豈以道焜非進士耶？”乃得謚“節(jié)愍”云。

異獸

楚中一孝廉，自山中入城。因有虎患，以兩獵戶持鐵叉自隨。日暮向郵亭小憩，忽一虎咆哮而來。兩人致孝廉亭前樹上，挺又迎虎而斗，虎斃。又一虎偕二小虎至，兩人力盡，死。孝廉方驚悸，俄一物似狗而小，白毛紅發(fā)，眼金色，走如飛，直前嚙三虎。三虎伏不敢動，皆死。各食腦少許，先死者嗅而不食。須臾至樹下，望孝廉大叫，聳身一躍，忽墜崖下藤蔓中，罥之空中不能脫。孝廉惶駭，自念待死已愚，不如先殺之，遂下樹，取叉刺而殺之。持送縣令某，某取其皮為領(lǐng)，雪不沾衣。

夫苛政猛于虎，酷吏之肆虐，實皆貪心之所致。若此物既已食三虎矣，而猶貪而不知足，以致自陷網(wǎng)羅，其亦可鑒也已。

按：此與《博物志》所載胡人來獻猛獸如狗者略相似。然彼其稱能食虎，而此并欲食人矣。又《逸周書》言：露犬能飛食虎豹。而此又似不能飛也，果何物耶？

王漁洋《隴蜀余聞》言：角端產(chǎn)瓦屋山，不傷人，惟食虎豹。山僧恒養(yǎng)之以自衛(wèi)。按《中華古今注》：渠叟國獻鼩犬，能飛食虎豹。此以鼩犬為角端也。余按《逸書·王會解》：渠叟以鼩犬。鼩犬者，露犬也，蓋即鼩犬之別名。初不聞有角端之稱?！稜栄拧罚后N似馬，一角。麟，麕身，牛尾，馬足；黃色，圓蹄，一角，角端有肉。是角端固即麟之屬，奈何與鼩犬并為一談乎？

又：漢武帝時，大宛之北胡人獻一物，大如狗，聲能驚人，雞犬聞之皆走，名曰猛獸。帝怪其細小，及出苑中，欲使虎豹食之。虎見此獸，即低頭著地。帝謂虎欲低頭作勢，而此獸見虎甚喜，舐唇搖尾，徑往虎頭上立，因搦（原注：當作溺）虎面?；⒛碎]目低頭，匍匐不敢動。搦畢下去之后，虎曳尾去。獸顧之，虎輒閉目。余嘗聞先人言，虎忌柴狗。狗之形小于畜狗?；⒁娭?，輒伏不動，狗乃圈其外溲之，則此虎不能出外一步矣。殆即此獸也。

殿試卷

武進縣文介公萬歷二十三年殿試對策，公官禮部時，自取出，藏于家，迄今尚在。每行作三十二字。凡鄉(xiāng)會試有橫直硃絲行，殿試但有直行。推其立制之意，蓋以對策文有長短，則字從而疏密無不可者。今時相習(xí)書殿試所對策，率行二十二字，失為法之本矣。

又，乾隆五十年以前，同考官猶以經(jīng)藝分校，面試帖詩題在第＝場，今則移于第一場，而房官無五經(jīng)之名。其不以五經(jīng)分房者，以士皆習(xí)五經(jīng)也。然余嘗見先輩專經(jīng)者，其于所習(xí)之經(jīng)，必有手抄本。其間考證源流，貫穿經(jīng)說，幾于習(xí)一經(jīng)而五經(jīng)皆通。今則講章時藝而外，概置高閣。往往入場時，問以此題出自何篇，而茫然矣?？蓜賴@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