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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女科(1)

葉杏林指掌賦曰。醫學之傳。首自黃農。女科之始。則由扁鵲。邯鄲為帶下之醫。史遷所載。產寶著愈風之散。華佗所傳。病機不等。巢元方之立論最詳。精血攸關。褚侍中之遺書甚善。熱入血室。臟燥悲傷。胃氣下泄而陰吹。非張長沙孰能辨此。三十六病。轉女為男巧奪造化之樞機。舍孫真人其誰與歸。唐白敏中。訪昝殷備集驗方三百七十八首而為產寶宋郭稽中。補濮陽李師圣產論二十一篇以為產方。作大全陳自明之勛最。補醫按薛立齋之功多。高賓刻便產須知。杜囗著產育寶慶。朱丹溪之百問可傳。陳無擇之三因宜讀。搜羅眾善。王宇泰之女科準繩。分晰群方。武叔卿之濟陰綱目。議論具備于經綸。方法謹承夫家秘東垣河間。各有名言。春甫養葵。亦多妙義。諸書悉當誦習。臨證自探淵微。學問思辨。

不辭人十而己千。補瀉寒溫。可即一隅而反四。功行滿則青城有望。怠惰久則白首無成。

經水

東垣治一婦。年三十余。每洗浴后。必用冷水淋身。又嘗大驚。遂患經來時。必先小腹大痛。口吐涎水。經行后。又吐水三日。其痛又倍。至六七日。經水止時方住。百藥不效。

診其脈。寸滑大而弦。關尺皆弦大急。尺小于關。關小于寸。所謂前大后小也。遂用香附三兩。半夏二兩。茯苓、黃芩各一兩五錢。枳實、延胡、丹皮、人參、當歸、白術、桃仁各一兩。黃連七錢。川楝、遠志、甘草各五錢。桂三錢。吳茱萸一錢五分。分十五帖。

入姜汁兩蜆殼。熱服之。后用熱湯洗浴。得微汗乃已。忌當風坐臥。手足見水。并忌吃生冷服三十帖全愈。半年后。因驚憂。其病復舉。腰腹時痛。小便淋痛。心惕惕驚悸。意其表已解。病獨在里。先為灸少沖、勞宮、昆侖、三陰交。止悸定痛。次用桃仁承氣湯大下之。

下后用醋香附三兩。醋蓬術、當歸身各一兩五錢。醋三棱、延胡索、醋大黃、醋青皮、青木香、茴香、滑石、木通、桃仁各一兩。烏藥、甘草、砂仁、檳榔、苦楝各五錢。木香、吳茱萸各二錢。分作二十帖。入新取牛膝濕者二錢。生姜五片。用荷葉湯煎服愈。

震按冷水淋身致病。似宜溫經散寒。后因驚憂復病。似宜調氣安神。乃前則寒藥多于熱藥。繼則灸心與心胞絡膀胱及脾之穴。即能止悸定痛。痛已定而復用桃仁承氣大下之。立法甚奇。且前用參。后不用參。而大下之后又用棱、術、桃、黃、青、檳等二十帖。幾如國手下子。不可思議。誠非明季清初諸醫所能及也。

丹溪治一婦。年四十八歲。因有白帶。口渴。月經多。初來血黑色。后來血淡。倦怠食少。臍上急。以白術一錢五分。紅花、豆大陳皮、白芍各一錢。木通、枳殼各五分。黃芩、砂仁、炙甘草各三分。煎湯下保和丸三十粒。抑青丸三十粒。

震按初來血黑。后來血淡。是本虛而標熱也。來既多。又倦怠食少。虛象顯然。何以不用補藥。試觀第四條女年十五之案。則此案治法似未盡善。或者此婦之脈弦大而數耶。下二案如黃漿。如黑豆汁。制方極當。

一婦行經色淡若黃漿。心腹嘈雜。此脾胃濕痰故也。以二陳湯合四物入細辛、蒼術。數服即止。

一婦子經水下如黑豆汁。此絡中風熱也。以四物加黃芩、川連、荊芥穗、蔓荊子。數服血清色轉。

一女年十五。脈弦而大。不數。形肥。初夏時。倦怠。月經來時多。此稟受弱。氣不足攝血也。以白術一錢五分。生囗、陳皮各一錢。人參五錢。炒柏三分。

一婦年四十余。月經不調。行時腹疼。行后又有三四日淋瀝。皆穢水。口渴面黃。倦怠無力。以白術一兩。歸身尾、陳皮各七錢。黃連三錢。木通二錢。生囗、黃芩各二錢。炙甘草一錢。分作八帖。下五靈脂丸四十粒。食前服。

震按此案用藥。白術、黃連、歸身、歸尾用得最好。囗、芩嫌其太輕。更好在五靈脂丸一婦年二十余。形肥。痞塞不食。每日臥至未。飲薄粥一盞。粥后必吐水半碗。仍復臥經不通三月矣。前番通時黑色。脈辰時寸關滑有力。午后關滑。寸則否。詢之因乘怒飲食而然。遂以白術一兩五錢。濃樸、黃連、枳實各一兩。半夏、茯苓、陳皮、山楂、人參、滑石各八錢。砂仁、香附、桃仁各五錢。紅花二錢。分作十帖。每日服一帖。各入姜汁二蜆殼間三日。以神佑丸、神秘沉香丸微下之。至十二日。吐止食漸進。四十日平復如故。

震按飲薄粥一碗。必吐水半碗。臥不能起。將認作大虛證矣。其辨在于痞塞。及經停之前雖通而黑色也。此內火食積。郁成濕熱。上則飲停。下則瘀阻。實證似虛耳。辰時寸關脈滑有力者。辰為氣血注胃之時。胃滿甚而連及上焦。午后惟關滑。獨顯胃實之象矣。方主消痰消食破氣活血。加黃連、滑石以清濕熱。仍兼人參以鼓舞胃氣。使諸藥得行其疏通之力。

再佐姜汁之辛以開道路。又治嘔吐。此真紀律之師。有勝無敗者也。然猶有病深藥淺之慮。

隔三日。以二丸微下。則直搗賊巢。病根可拔矣。

呂滄洲治一女。在室病不月。諸醫療皆不得其狀。視之腹大如娠。求其色脈即怪。語之曰。汝病非有異夢。則鬼靈所憑耳。女不答。趨入臥內。密語其侍嫗曰。我去夏追涼廟廡下薄暮過木神心動。是夕夢一男子。如暮間所見者。即我寢親狎。由是感病。我慚赧不敢以告人。醫言是也。嫗以告呂。呂曰。女面色乍赤乍白者。愧也。脈乍大乍小者。祟也。病因與色脈符。雖劇無苦。乃以桃仁煎下血類豚肝者六七枚。俱有竅如魚目。病已。

震按此即鬼胎。亦易識別。惟云。病因與色脈符。雖劇無苦。一秘訣也。桃仁煎頗狠。

然非此藥。不能去此病。

俞子容治一婦寡居。郁結成疾。經事不行。體熱如炙。忽吐血若泉涌。醫用止血藥。不效。愈以茅草根搗汁。濃磨沉香。服至五錢許。日以釅醋貯瓶內。火上炙熱。氣沖兩鼻孔。

血始得降下。遂不復吐。經事乃行。

震按此是倒經。故降其氣而血自降。茅根汁磨最妙。尤妙在熱醋熏鼻。但經倒猶可生。

經枯則必死耳。

石山治一婦。瘦小。年二十余。經水紫色。或前或后。臨行腹痛。惡寒喜熱。或時感寒腹亦作痛。脈皆細濡近滑。兩尺重按略洪而滑。汪曰。血熱也。或謂惡寒如此。何謂為熱曰。熱極似寒也。遂用酒煮黃連四兩。香附、歸身尾各二兩。五靈脂一兩。為末粥丸。空腹吞之而愈。

震按脈細濡近滑。兩尺亦于重按略洪而滑。又不兼數。殊難認為大熱。乃重用黃連而愈汪公指下真有得心應手之樂。

一婦年二十一歲。六月。經行腹痛如刮。難忍求死。脈得細軟而快。尺則沉弱而近快。

汪曰。細軟屬濕。數則為熱。尺沉屬郁滯也。以酒煮黃連八兩。炒香附六兩。五靈脂半炒半生三兩。歸身尾二兩。為末粥丸。空心湯下三四錢。服至五六料。越九年。得一子。又越四年。經行兩月不斷。腹中微痛。又服前丸而愈。續后經行六七日。經止則流清水。腹中微痛又服前丸而痛亦止。又經住只有七八日。若至行時。或大行五六日。續則適來適斷。或微紅。或淡紅。紅后常流清水。小腹大痛。漸連遍身。胸背腰腿骨里皆痛。自巳至酉乃止。痛則遍身冷熱。汗大出。汗止痛減。尚能飲食。自始痛至今。歷十五年。前藥屢服屢效。今罔效者何也。汪復診之。脈皆洪滑無力。幸其尚有精神。汪曰。此非舊日比矣。舊乃郁熱。今則虛寒。東垣曰。始為熱中。終為寒中是也。經曰。脈至而從。按之不鼓。乃陰盛格陽。當作寒治。且始病時形斂小。今則形肥大矣。醫書曰。瘦人血熱。肥人氣虛。豈可同一治耶。

所可慮者。汗大泄而脈不為汗衰。血大崩而脈不為血減耳。其痛日重夜輕。知由陽虛不能健運。故亦凝滯而作痛。以證參脈。宜用助陽。若得脈減痛輕。方為佳兆。遂投參、囗、歸、術大劑加桂、附。一帖。來早再診。脈皆稍寧。服至二三十帖。時當二月。至五月病愈。蓋病有始終寒熱之異。藥有前后用舍不同。形有肥瘦壯少不等。豈可以一方而通治哉。

震按細軟而數。為濕熱。洪滑無力。為虛寒。的系辨脈要旨。汪公自跋數語。尤屬治病要訣。然前之黃連。終嫌太過。久服不換。亦恐非宜。

一婦經行。必瀉三日。然后行。診其脈皆濡弱。曰。此脾虛也。脾屬血。屬濕。經水將動。脾血已先流注血海。然后下流為經。脾血既虧。則虛而不能營運其濕。令作參苓白術散每服二錢。一日米飲調下二三次。月余。經行不瀉矣。

一婦年逾四十。形長色脆。病經不調。右脈浮軟而大。左脈虛軟而小。近快。常時經前作泄。今年四月。感風咳嗽。用湯洗浴汗多。因泄一月。六月。復因洗浴。發瘧六七次。瘧雖止而神思不爽。至八月盡。而經水過多。白帶時下。瀉泄。遂覺右腳疼痛。舊曾閃挫腳跟今則假此延痛。臀腿腰脅尻骨脛項左邊筋皆掣痛。或咳嗽一聲。則腰眼痛如刀扎。日輕夜重。叫號不已。幸痛稍止。飲食如常。因思月水過多。白帶時下。日輕夜重。泄瀉無時。亦屬下多亡陰。宜作血虛治。然服四物止痛之劑益甚。九月。汪復診視。始悟此病乃合仲景所謂陽生則陰長之法矣。夫經水多。白帶下。常泄瀉。皆由陽虛陷下而然。

脫是也。日輕夜重。蓋日陽旺而得健運之職。故血亦無凝滯之患而日輕也。夜則陰旺而陽不得其任。失其健運之常。血亦隨滯。故夜重也。遂以參、術助陽之藥。煎服六七帖。痛減。

此亦病證之變。治法殊常。故記之。

震按前案之理易明。此案之脈亦易認為虛。惟近快而合以足之延痛。頗似濕熱耳。然久瀉復瘧。經水過多。白帶時下。顯系參、術對證。何云治法殊常耶。

一婦人年逾四十。形色頗實。常患產難倒生。經水不調。或時遍身骨節疼痛。食少倦怠自汗。汪診之。兩手脈皆不應。而右關輕按。隱隱然微覺動也。疑脈出部。以指尋按經渠列缺穴分。亦不應。甚怪之。乃叩其夫。曰。有孕時。醫診亦言無脈。后服八物湯。幸而易產。得一子。汪曰。此由稟賦本來脈不應也。無足怪。可見天下事變無窮。果難一一以常理測也。如脈經所謂。但道其常而已。兩手無脈。不傷其生。又不妨于胎孕。豈脈經所能盡耶震按人有一手無脈者頗多。若兩手無脈者則少。此乃母胎中。或襁褓時。蹙銼其經隧。

致脈不通。原非病也。石山又診一婦左手無脈。而動于腕臂外廉陽溪偏歷之分。是即今所謂反關脈耳。汪乃曰。左脈離其部位。其病難以脈知。誠然反關脈多洪大。且可推展。果不足以審病情。又按丹溪治一婦久瘧。食少經閉。兩手無脈。每日與三花神佑丸十余粒。津咽之月余食進。脈出。又半月脈愈。又一月經行。此則因病而無脈。非向來無脈也。

一婦產后。經行不止。或紅或白或淡。病逾八月。面色黃白。性躁。頭眩腳軟。醫用參補藥。病益加。用止澀藥不效。汪診之。右脈濡弱無力。左脈略洪而快。曰。右脈弱者。

非病也。左脈偏盛。遂覺右脈弱耳。宜主左脈。治以涼血之劑。遂以生地、白芍、白術各一錢。黃芩、阿膠、歸身各八分。陳皮、香附、川芎、椿根皮、茯苓各六分。柴胡、甘草各五分。煎服二十余劑而愈。

震按右脈濡弱無力。而汪公乃以左脈偏盛為主。其取舍異矣。且曰。右脈弱非病。則經水之或白或淡。及面色黃白頭眩腳軟。非右脈弱之為病。汪公蓋因曾用參囗而病益加。則右脈不足憑。常以涼血之劑專主左脈為治耳。

又治一婦。年逾三十無子。汪診其脈近和。惟尺部洪滑。曰。子宮有熱。血海不固也。

其夫曰然。每行人道。經水即來。乃以丹溪大補丸加山茱萸、白龍骨止澀之藥以治其內。再以亂發灰、白礬灰、黃連、五倍子為末。以治其隱處。果愈且孕。

立齋治一婦人。每交接則出血作痛。敷服皆涼血止痛之劑。不時出血甚多。此肝傷不能藏血。脾傷不能攝血也。用補中益氣歸脾二湯而愈。外亦以亂發、青布。燒灰敷之。

又一外家證同前。按其脈。兩尺沉遲而澀。用補血散寒之劑不愈。偶檢千金方。以蛇床子散綿裹納其中。二次遂愈。

震按以上三案。病同而治法各異。可見病以脈為斷也。立齋首案不載脈。然敷服皆涼血止痛之劑不效。則舍補無他法矣。此又可以意會也。

又一婦人。經候過期。發熱倦怠。或用四物、黃連之類。反兩月一度。且少而成塊。又用峻藥通之。兩目如帛所蔽。薛曰。脾為諸陰之首。目為血脈之宗。此脾傷五臟皆為失所。

不能歸于目矣。遂用補中益氣、濟生歸脾二湯。專主脾胃。年余尋愈。

震按此案可比人天法眼。若不補脾胃而用血藥涼藥以治目。亡無日矣。

一婦人年四十。勞則足跟熱痛。薛以陰血虛極。急用圣愈湯而痊。后遍身瘙癢。誤服風藥。發熱抽搐。肝脈洪數。此乃肝家血虛火盛而生風。以天竺膽星為丸。用四物、麥冬、五味、芩、連、炙草、山梔、柴胡煎送而愈。

一婦人多怒。經行或數日。或半月方止。三年后。淋瀝無期。肌體倦瘦。口干內熱。盜汗如洗。日晡熱甚。用參、囗、歸、術、茯神、遠志、棗仁、麥冬、五味、丹皮、龍眼、炙草、柴胡、升麻。治之獲愈。此證先因怒動肝火。血熱妄行。后乃脾氣下陷。不能攝血歸源故用前藥。若胃熱亡津液而經不行。宜清胃。若心火亢甚者。宜清心。若服燥藥過多者。

宜養血。若病久氣血衰。宜健脾胃。

震按前案治血熱生風。此案治脾虛下陷。迥然不同。但前案易認。此案內熱倦瘦。盜汗口干。日晡熱甚。已近癆怯病形。幸未咳嗽經停耳。若認為癆怯而用清火。則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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