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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女科(2)

立齋曰。一婦性急。每怒非太陽耳項喉齒胸乳作痛。則胸滿吞酸。吐瀉少食。經行不止此皆肝火之證。肝自病則外證見。土受克則內證作。余先以四物加白術、茯苓、柴胡、炒梔、炒龍膽。清肝養血。次用四君子加柴胡、芍藥、神曲。合左金以培土制肝。漸愈。惟月經不止。是血分有熱。脾氣尚虛。以逍遙散倍用白術、茯苓、陳皮。又以補中益氣加酒炒芍藥。兼服而安。

一婦人月經不調。晡熱內熱。飲食少思。肌體消瘦。小便頻數。服濟陰丸。月經不行。

四肢浮腫。小便不通。曰。此血分也。朝用椒仁丸。夕用歸脾湯。漸愈。乃以人參丸代椒仁丸。兩月余將愈。專用歸脾湯五十余劑而痊。

一囗婦月經不調。小便短少。或用清熱分利之劑。小便不利。三月余。身面浮腫。月經不通。曰。此水分也。遂朝用葶藶丸。夕用歸脾湯。漸愈。乃用人參丸間服而愈。以上二證作脾虛水氣。用分利等藥而沒者。多矣。

震按立齋治病。善于溫補。若攻伐之藥。非其所長。今此三案。首案是其本色。后二案全宗陳氏良方治法。其椒仁丸中有芫花、囗青、斑蝥、信砒峻毒之品。竟毅然用之。雖兼佐歸脾湯。而毒藥力猛。甚為擔險。即葶藶人參二丸。亦非輕劑。乃二病皆痊。譬之名將。或攻或守。或奇或正。總操必勝之著。雖履險而如夷也。

一婦內熱作渴。飲食少思。腹內近左。初如雞卵。漸大四寸許。經水三月一至。肢體消瘦。齒頰似瘡。脈洪數而虛。左關尤甚。此肝脾郁結之證。外貼阿魏膏。午前用補中益氣湯午后以加味歸脾湯。兩月許。肝火少退。脾土少健。仍與前湯送下六味地黃丸。午后又用逍遙散送歸脾丸。又月余。日用蘆薈丸。以大皂角、青黛、蘆薈、朱砂、麝香各一錢。另以干蝦蟆用皂角等分燒存性。為末一兩。入前項藥。同為末。蒸餅丸如麻子大。每日二服。空腹以逍遙散下。日晡以歸脾湯下。喜其謹疾。調理年余而愈。

震按古方治囗瘕。有蘆薈丸。用蘆薈、黃連、胡黃連、木香、蕪荑、青皮各五錢。當歸茯苓、陳皮各一兩五錢。炙草七錢。米糊丸云。治疳瘕。肌肉消瘦。發熱。飲食少思。口干作渴。齒頰生瘡等證。與此方大同小異。而敘證悉同。濟陰綱目注。謂小兒疳積腹脹者宜用。疑與婦人非宜。意其誤收。今觀此案。而后知集書者之不誤收也。

孫東宿治馬二尹媳。每月汛行。子戶旁輒生一腫毒。脹而不痛。過三五日。以銀簪針破出白膿盞許而消。不必貼膏藥而生肉。無疤痕。但汛行即發。或上下左右無定所。第不離子戶也。內外科歷治數年不效。且致不孕。因詢于孫。沉思兩日而悟曰。此中焦濕痰。

隨經水下流。壅于子戶也。經下而痰凝。故化為膿。原非毒。故不痛。用白螺螄殼火囗存性為君。南星、半夏為臣。柴胡甘草為佐。面糊丸。早晚服之。遂愈。

震按孫公穎悟。殊不可及。原非毒。故不痛。亦格致名言。

〔附〕一寡婦體弱。每逢月事聲啞。沈堯封曰。肝腎之絡。俱上連肺。精血下注。肺中必枯。故啞。用地黃、天冬、肉蓯蓉、歸身等大補精血。病反甚。加細辛五分。通厥少之絡才入口。聲即出。后用八味丸調理。經來不啞。

震按今人稱月事為天癸者。謬也。經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又云。男子二八而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若天癸即月事。丈夫有之乎。顧名思義。謂是天一之真水。乃精血之源頭也。蓋男女皆有精。易云。男婦媾精。可據。然指天癸為精。亦不妥。天癸為精。不該又云。精氣溢瀉矣。后賢講受孕之道。有陽精陰血。先至后沖等說。亦謬。夫男女交接。曾見女人有血出耶。交接出血是病。豈能裹精。及為精所裹哉。大約兩情歡暢。百脈齊到。天癸與男女之精偕至。斯入任脈而成胎耳。男胎女胎則由夫婦之天癸。有強弱盈虛之不同也。任脈督脈。皆起于前后兩陰交之會陰穴。督總諸陽。任總諸陰。任脈隸足少陰。沖脈隸足陽明。所謂沖為血海。任主胞胎也。經云。前陰總宗筋之所會會于氣街。而陽明為之長。陽明水谷之精華。變化成血以灌輸太沖。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矣。既孕則血聚以養胎。不能輸入太沖。故月事不下。由此辨之。任脈通而天癸至。沖脈盛而月事下。明系兩項矣。

師尼寡婦異治

許學士治一尼。惡風倦怠。乍寒乍熱。面赤心怔忡。或時自汗。是時疫氣大行。醫見其寒熱。作傷寒治之。用大小柴胡湯雜進。數日病急。許診視。告之曰。三部無寒邪脈。但厥陰弦長而上魚際。宜服抑陰等藥。乃以生地二兩。赤芍一兩。柴胡、秦艽、黃芩各五錢。為細末。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烏梅湯吞下。日三服。良愈。

薛立齋治一寡婦因怒。致不時寒熱。久而不已。肝脈弦緊。用小柴胡加生地。治之而愈但見風。寒熱仍作。此是脾胃氣虛。用加味歸脾、補中益氣二湯。兼服而止。

一放出宮女。年逾三十。兩胯作痛。肉色不變。大小便中作痛如淋。登廁尤痛。此瘀血漬入隧道為患。乃男女失合之證也。難治。后潰不斂。又患瘰囗而歿。此婦在內。久懷憂郁及出外為人外家。又不如愿。致生此疾。可見瘰囗流注。乃七情氣血損傷。不可用攻伐。皎然矣。按精血篇云。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無男子合。則不調。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調不調則舊血不出。新血誤行。或漬而入骨。或變而為腫。或雖合而難子。合多則瀝枯虛人產多則血枯殺人。

江篁南治一貴婦寡居。月候不調。常患寒熱。手足或時麻木。且心虛驚悸。或心頭覺辣諸治不效。診其肝脈弦出左寸口。知其郁而有欲心不遂也。乃以烏藥、香附二味投之。二服諸證俱減。

震按欲男子而不得。則相火內郁。郁久必致氣血暗耗。陰陽交爭。自生寒熱。不皆由精血離位。漬入隧道而變寒熱也。故失合之證成癆者。多非藥可愈。江氏講肝脈弦出寸口謂肝主疏泄。今肝火不泄。逆而上行。此說卻通。又魏氏云。今人脈上魚際者。十居其五。或左或右。或左右皆然。陰虛火盛之人。類多見之。不可定為郁病。此說亦是。

崩漏

西園公不知何郡人。曾治一婦人。年六十二歲。患血崩不止。以黃連解毒湯四帖。后服涼膈散合四物六帖。即愈。此婦因悲哀太過則心系急。肺布葉舉而上焦不通。熱氣在中。血走而崩。故效。

震按此即血熱崩漏治法。然悲哀太過傷肺傷心。致元氣暴虛而崩者。當用人參。如歸脾湯之類。斷不可用涼膈散。須以脈辨之。

王汝言治一婦。患胎漏。忽血崩甚。暈去。服童便而醒。少頃復暈。急服荊芥。隨醒隨暈。服止血止暈之藥。不效。忽又嘔吐。王以其童便藥汁。滿于胸膈也。即以手探吐之。末后吐出飲食及菜碗許。詢之。曰。適飯后著惱。少頃遂崩不止。因悟曰。因飽食胃氣不行。

故崩甚。血既大崩。胃氣益虛而不能運化。宜乎崩暈不止。而血藥無效也。急宜調理脾胃。

遂用白術五錢。陳皮、麥芽各二錢煎。一服暈止。再服崩止。遂專理脾胃藥十數服。胃氣始還。后加血藥服之而安。若不審知食滯。而專用血崩血暈之藥。豈不誤哉。

震按此與食中相似。因知見病醫病。不究其來歷者。最誤事也。

歸大化之內。患崩血。昏憒。發熱不寐。或謂血熱妄行。投以寒劑。益甚。或謂胎成受傷。投以止血。亦不效。乃延立齋診之。曰。此脾虛氣弱。無以統攝血耳。法當補脾而血自止矣。用補中益氣加炮姜。不數劑而效。惟終夜少睡。驚悸。另有八物湯。更不效。復叩諸先生。曰雜矣。乃與歸脾湯加炮姜以補心脾。遂如初。

震按八物湯亦氣血兼補而責其雜者。以血藥太多。不專主心脾也。可見用藥須與證恰對一毫假借不得。

江汝潔治葉廷杰之內。十月。病眼若合即麻痹。甚至不敢睡。屢易醫。漸成崩疾。江診得左手三部。舉之略弦。按之略大而無力。右手三部。舉按俱大而無力。經曰。血虛脈大如蔥管。又曰。大而無力為血虛。又曰。諸弦為飲。又曰。弦為勞。據脈觀證。蓋由氣血俱虛以致氣不周運而成麻痹。時醫不悟而作火治。藥用寒涼過多。損傷脾胃。陽氣失陷而成崩矣。以歲運言之。今歲天沖主運。風木在泉。兩木符合。木盛而脾土受虧。是以土陷而行秋冬之令。以時候言之。小雪至大雪之末。六十日有奇。太陽寒水司令。厥陰風木客氣加臨其上。水火勝矣。經曰。甚則勝而不復也。其脾大虛。安得血不大下乎。且脾裹血。脾虛則血不歸經而妄下矣。法當大補脾經為先。次宜補氣祛濕。可得漸愈矣。以人參三錢。黃囗二錢甘草四分。防風、荊芥、白術各一錢。陳皮八分。水煎。食遠服。一劑分作三服。不數劑而安。

震按脈大而無力。乃氣虛之確據。何可指定為血虛。況麻屬氣虛。先哲之成言也。氣虛不能攝血則崩。參、囗在所必用。惟左手脈舉之略弦。似有風邪。少加荊、防。亦是。微嫌議論拖沓。借司天運氣以張大其說。反覺寬泛耳。

易思蘭治一婦患崩。去血極多。用止血藥。崩愈甚。臥床月余。羸瘦食少。面青爪黑。

氣促痰喘。易診之。心脈平和。肝脈弦大時一結。肺脈沉而大且有力。脾胃脈沉澀。兩尺沉而無力。曰。此氣郁證也。詢之。果因怒而致。乃用香附、烏藥、蘇梗為君。撫芎、白芷為臣。當歸、白術、神曲、甘草為佐使。服藥后。頓覺神爽。諸證減半。舉家欣躍。易曰未也明日子時分。指甲變桃紅色。方可救。至期甲色果紅。又診之。左三部如前。肺脈微起。

脾胃雖沉緩而不澀。兩尺照舊。謂其家曰。午時血當大崩。毋得驚惶以駭病者。至期。果下紫黑血塊數枚。自此遂止。或問曰。崩。血證也。人用血藥不效。公用氣藥而止者。何也。

易曰。崩雖在血。其源在氣。氣如橐囗。血如波瀾。血隨氣行。欲治其血。先調其氣。然有調氣而血疾不愈者。有不調氣而治血亦愈者。又何也。蓋所因有不同耳。有因血而病氣者。

有因氣而病血者。能以脈證辨之。而治法之先后定矣。如人稟來血虛者。血虛氣必盛。為咳血潮熱咽痛等證。此則以血為主。而用滋陰降火之劑。今此證時值秋令。肺脈宜浮短而反沉大。失其令矣。有云。下手脈沉。便知是氣。大者火也。氣有余即是火。沉而兼大。是氣郁而不運也。況肝木至秋。脈當微弱。茲反弦大而結。肝脈結者。血積于內也。病因肝家怒火郁結。血不歸經而妄行。非因氣而病血者乎。故以治氣為先也。曰。指甲已黑矣。君斷子時變紅血已止矣。君斷午時復來。何也。易曰。此正陰陽生長之妙也。蓋血活則紅。血凝則黑。

爪甲黑者。血凝而不散也。今用藥以行其氣。至子時一陽初動。氣行則血活。故黑甲變而紅矣。至午時一陰復生。肝乃乙木。乙木生于午。肝氣得令。其邪不能容。故積血于此時盡出積出則氣運血行。循環經絡而病已矣。

震按此案議論通暢。大有發明。然開郁疏氣之藥。一服而瘀血行。新血止。必無其事。

不過此病有此理。姑存其說。以示后人。使勿墨守見血治血一法。

孫東宿治潘敬齋媳。經水不調。醫投安胎之劑。越七月。經水忽大行。內有血塊筋膜如手大者一二桶。昏冒困憊。其脈右關洪滑。左寸洪數。兩尺皆洪大。病交夜分。切牙亂語。

手心熱。口噤。時手足皆冷。心頭脹悶不快。面色青。諸醫皆謂難治。孫曰無恐。此濁痰流滯血海。以誤服安胎之劑。益加其滯。血去多。故神魂無根據。痰迷心竅。故神昏語亂。其發于夜半者。乃痰熱在心包絡與膽經。故每至其時而發。為之調氣開痰。安神養血。可生也。

即以溫膽湯加石菖蒲、酒芩、天麻、棗仁、丹參與服。其夜子丑時。切牙亂語皆減半。次日仍與前藥。每帖加竹茹五錢。臨睡又與黑虎丹數粒。諸證悉去而愈。

震按此證不用脫血益氣之法。其察脈審證高矣。然此時著眼在昏冒脹悶等證。非血去多而猶不止也。溫膽湯竹茹用至五錢。終系暴病。病根在痰火。誤服補澀藥以致崩。非久崩不痊者比。若吾邑錢觀察夫人患崩證三年。名醫畢集。靡藥不嘗。迨后用歸脾湯幾數百帖。服參無算。旋愈旋發。卒致不起。縱遇孫公。亦復何法以治之。

施笠澤治祁君萬之內。崩中。服地榆、續斷等藥不效。施診其脈沉而結。曰。蓄血證也病得之天癸至而怒。祁曰然。因怒經止。半月后即患崩證。迄今一月矣。乃用桃仁、大黃行血破瘀。或謂失血復下。不導其勢耶。施曰。血隨氣滯。蓄積不散。壅塞隧道。溢而妄行決壅去滯。則血自歸經矣。不然。舍其本而治其末。何異下水塞流乎。服湯二劑。果下血。天癸旋至。

〔附〕高鼓峰治一產后惡露不盡。至六七日。鮮血奔注。發熱口渴。脅痛狂叫。飲食不進。用養血及清肝行血藥。無一效。高診其脈。洪大而數。乃曰。此惡露未盡。留泊血海。

凡新化之血。皆迷失故道。不去蓄利瘀。則以妄為常。曷以御之。用醋制大黃一兩。生地一兩。桃仁泥五錢。干漆三錢。濃煎飲之。或曰。產后大虛。藥毋過峻否。高曰。去者自去。

生者自生。何虛之有。服后下黑血塊數升。諸病如失。再用補中益氣調理而痊。

震按此二案。若合符節。要皆實證也。實證易治。一攻即愈。虛證難醫。屢補無功。經云。不能治其虛。何問其余。以見能治虛者。自無難題矣。夫治虛用補。通套之法也。審其臟腑經絡奇經。虛在何處。有無寒熱濕風之兼挾。細細分別。尚或效或不效。其效者為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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