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28章 金蟬脫殼

關于冥棧容離開帝都,在別人眼中,是如此描述——

世子遇刺,心中惶恐不安,怕小命難保,于是連夜逃出帝都,回了龍海。

實際上,冥棧容出了帝都之后,沒了世子身份的拘束,他就是普通的貴公子,身旁跟著一位綠衫女子,兩人到處游山玩水吃喝玩樂,好不愜意。

一天后,解憂啟程動身去龍海。

蝶蘭在她身邊,委屈著問:“公主,你真的不帶我去嗎?”

“又非生離死別,”解憂看她:“你留府里清閑自在,有什么不好?”

蝶蘭說不出來哪里不好,公主肯定是嫌她累贅不帶她,可是,公主卻帶上了琉璃啊!一回舍身取義,公主肯定是又開始重用琉璃了!

解憂要去龍海一事,已經上過奏,皇甫衍貼心的安排一隊人護送,當解憂在府門前看到領隊人時,難免怔愣:“閆將軍?”

見她出來,閆可帆快步到她面前:“微臣奉命,護送公主前往龍海。”又把一份單子遞給解憂:“這是皇上給龍海王的壽禮,也隨公主同行,微臣方才已清點并無異樣,請公主再過目。”

解憂瞅了眼禮單,又看了眼閆可帆身后的侍衛,以及幾輛裝箱的馬車。

皇帝倒不吝嗇,珠寶玉器給的出手,不像她,窮酸至極,什么禮也沒備,只準備厚著臉皮去個人。

解憂上了馬車,琉璃正想跟上,解憂冷不防道:“誰說讓你上來了?”

琉璃面色一僵。

…………

一行人出發后,過了城門口,而此刻城門內有馬蹄狂奔,那鞭子聲抽得行人紛紛避讓,城門守衛卻也不阻攔。

那兩匹快馬疾馳,很快追了上來,在解憂的馬車前懸緊韁繩,直接攔停。

“解憂!”

徐銀楹率先下馬,有些急色,經過閆可帆也沒多停留,奔著她來。

解憂掀開簾子,只見徐銀楹隨手把包袱塞馬車里,解憂不得不試探的問了下意圖:“你這是?”

“去龍海啊,”徐銀楹回道:“待家里悶死了,我好不容易讓爹爹同意。”

解憂又看向第二匹馬上的徐驄,身形挺拔又堅韌,臉上仍是那么笑意瀾瀾,他下了馬,也走了過來。

解憂在車內,不方便下去,只移了移目光,輕然道:“徐大人,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一天不見,”怪有點想的,徐驄瞇著眼睛,她身著錦白凌緞,單手斂著車簾,在他這一看,襯得幾分柔弱,他說道:“公主氣色瞧著好多了。”

“徐大人也要去?”

“我來送行。”徐驄寒暄道:“讓表妹跟著去龍海,其實是太后的意思,一來給公主作伴,二來,是閆大將軍太忙了,”說著,徐驄望向閆可帆,笑道:“趁此,讓小倆口出去玩玩,培養一番感情,他們婚期將至,差不多回來后,就等喝喜酒。”

徐銀楹目光不自在,說道:“解憂,你別聽我表哥瞎說,路途這么遠,你一個人也無聊,我是特意出來陪你的。”

“對了。”徐驄順帶提一嘴:“前夜世子遇刺,刑部那邊有了眉目。”

解憂心下衡量,不免問:“只一些尸體,能查出什么?”

“尸體當然也能說話。”徐驄道:“我剛從刑部探出來的消息,這些人,好似和夏朝有點關系。”

解憂疑了聲:“夏朝?”

閆可帆插話:“此事確定嗎?”

“世子遇刺,慌忙離開金陵,此事重大,這案子刑部已經離手,移交佛柳衛去查了。”徐驄皺起了眉:“想我大晉國這么大,誰不想來吃一口,金陵又人多耳雜,各國暗諜滲透,若世子死在金陵,便能挑起龍海和皇家爭斗,對他們來說,百利無一害。”

佛柳衛是直屬皇帝的暗探機構,皇甫劦在位時,還只是見不得的暗影,專做暗查之事,但如今已經擺上臺面,獨成一股勢力,成為處理各國暗諜的得力干將。

刺殺一事無論是不是夏朝所為,都會算其頭上了,總歸是給龍海王和世子一個交代,不然還真以為是朝廷容不下,要對龍海獨孫斬草除根。

冥棧容畢竟是龍海冥家的寶貝獨苗,要真死在帝都……

說完之后,徐驄靠近馬車,更加湊近解憂幾分,解憂沒有躲。

徐驄單獨跟她說道:“隊伍中有幾人腕縛為青,是我信得過的人,公主若是信我,也可以信他們。”

這次出行,有四車五騎步衛四十人,不算大場面,這些侍衛是從禁軍里抽調出來的,有北軍,也有南軍,徐驄安插幾個人進來,倒也不難。

解憂有點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見他又退了退,提了提聲:“我這表妹向來隨性無禮,怕是要給公主添麻煩,路上,還請公主多多照顧。”

隨后隊伍繼續啟程,往東暢行。

閆可帆見琉璃步行隨在車旁,腳下虛浮,溫聲勸她去后面雜車坐,畢竟女子不比受過訓練的步衛,如此下去,不到一天只怕要磨破腳。

琉璃與這位大將軍不熟,至于他以前與公主是如何交情,琉璃所知不多。

幾年前,琉璃曾聽公主念叨過一回,那時閆可帆還不出名,公主還是少女心態,公主笑著說:“每次見了那個少年,我都有個心癢的想法,若在他臉上涂點胭脂水粉,可與女子媲美。”

琉璃覺得,公主說的很對。

因此,有人戲稱這位相貌陰柔的閆大將軍,在戰場上,他是殺人如麻的活閻王,平日里,卻又像是個小娘子。

但如今,閆可帆是擒下奴桑北汗的功臣,公主必然不喜他,他再如何溫和,琉璃也沒有太打動,除非公主發話,琉璃是不會上車的。

馬車內。

徐銀楹閑不住,從懷兜里掏出一張地圖研究,解憂皺眉:“這是什么?”

“路線圖啊,這一路我都標記好了。”徐銀楹鋪開地圖,搓著手,興奮地看著她:“你不會真這么一路無聊待馬車里安安靜靜的去龍海吧?”

解憂挑聲:“你有計劃?”

“你留封書信,讓這些人先行,然后你和我金蟬脫殼,等到龍海王壽辰那日,我們及時趕到便好。”徐銀楹隨意的坐在車內地上,沒點閨閣女子的姿態,她把鋪開地圖,放在座上擺弄,又朝解憂道:“你過來看看,你想去什么地方玩?”

解憂也蹲下,看了眼圖紙:“你那未婚夫婿并非是好糊弄的人,你打算怎么金蟬脫殼?”

不知怎的,馬車突然一停。

徐銀楹撞到車壁,磕了額角,臉色一痛,解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用左手撐住車壁,嘶了聲。

出去一看,原來是大道上多了個坑,車轱轆陷了進去,兩個姑娘只得下馬車,去了樹蔭下等著侍衛把馬車推出來。

徐銀楹摸著額頭,腫了個不大不小的包,閆可帆噓寒問暖,溫柔安撫,又拿著藥替她擦拭著淤青。

本來這沒什么,但徐銀楹撇到解憂看過來的目光,一陣心虛,拿了他手中抹藥:“我,我自己來吧。”

突然,車架旁起了嘈雜,侍衛似在與人大打出手,很快有聲音傳過來。

“老大,救我——”

“老大!!”

當看到蘇子被幾人掐住掙扎不得時,解憂頭疼,當蘇子看到她,猛的撲過來,抱她大腿,閆可帆立即命人拉開,但蘇子卻偏不松開時,她頭更疼。

解憂出聲,叫侍衛住手。

身上沒了別人的爪子,蘇子麻溜的爬起來,拽著解憂的手不松。

“你松開,弄疼我了。”解憂忍不了一點,左手這傷養了幾日,才剛好了一點,經不起這么折騰。

蘇子反應過來,換到了她右邊,緊拽著她小臂。

徐銀楹急聲:“你跟來做什么?”

蘇子一把淚水哭訴著:“老大,你不能丟下我,我也要去龍海。”

對于這聲老大,閆可帆來溫寧的臉有點緊湊,徐銀楹見怪不怪,蘇子是市井混混,他們道上喜歡叫人老大。

徐銀楹道:“你去能做什么?”

“我去哪兒跟你有什么關系,我求的是我老大。”蘇子纏著解憂:“前天晚上多危險啊,老大,路上我保護你呀。”

解憂表情難盡,看向閆可帆:“多加個人,想來無礙。”

閆可帆道:“恐怕不行。”

“我說行便行。”解憂道:“若是差費不夠,我自己補上。”

閆可帆斂住臉色,無話可說,撇頭見及蘇子時,只見蘇子正得意的朝他看來,唇角上挑,尤為得瑟。

再度啟程,兩個姑娘上了車,蘇子想要跟上,閆可帆拽住他肩甲,拉了下來,溫聲問:“蘇兄弟,是否會騎馬?”

“我……會啊。”

閆可帆把自己所騎的馬牽了過來,韁繩交到了蘇子手上。

蘇子頓時想抽自己。

這就是嘴欠的后果!

閆可帆聲音溫和:“蘇兄弟若是不會,也可以去后頭雜車上坐。”

蘇子覺得他在挑釁。

哼!

徐銀楹掀簾道:“你哪會騎什么馬,老老實實的去后面坐著吧。”

“不就騎馬?誰說我不會!”蘇子來氣了,他拿過韁繩,帥氣的翻身上馬。

上去之后,蘇子后悔了。

蘇子會趕慢一點的馬車,卻沒有真正上來騎過馬。

這兩者畢竟還是有點區別的。

坐下的馬兒并不聽話,無論蘇子怎么驅使,就是不走。

眼瞅著隊伍半天不動,都在等他一人,徐銀楹道:“你到底行不行?”

這話似在戳他痛處,蘇子嘁聲:“我當然行了,你別催……啊靠!”

一聲刺耳的尖叫過后,蘇子坐下的馬忽然莫名其妙風馳電掣的跑了出去,蘇子拉也拉不住,聲音也漸行漸遠。

“救,救命——”

“我,我不會——!”

那匹馬是閆大將軍的坐騎,速度飛快,一下不見了影。

徐銀楹心中一沉,彎身出了馬車,拽下旁邊騎衛,翻身而上,追了過去。

這變故,有點始料不及。

剩下的侍衛紛紛朝閆可帆看去。

大將軍的未婚妻完全不顧什么,當眾追別的男人,大家都在看,這大將軍會是什么臉色?

但閆可帆不是一般冷靜,并無過多表情,他甚至還能溫淺地向解憂闡述:“公主無須擔心,蘇兄弟輕功不錯,不會有事。”

又朝眾人道:“啟程!”

侍衛收回目光,不禁佩服。

當今的左相徐諶有兩個女兒,關于徐家的兩位小姐,街坊有不少傳聞。

徐家二小姐知書達理溫柔賢淑,進宮做了賢貴妃,生了小太子。

而這大小姐,琴棋書畫不會,女紅不會,刁蠻任性無理取鬧仗勢欺人卻是在行,尤其喜歡在外鬼混,常和市井里的底層人打交道,其名聲在諸多的達官貴女里顯然是墊底的。

還有人傳言這大小姐與人不干不凈,早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因此到了年紀而嫁不出去,沒想到,等著等著,居然還能嫁給這位當紅的大將軍。

想到此,眾人朝閆可帆投去憐憫的目光,大將軍戰功赫赫,但手中卻無兵無權,徒有名號,當年太后一句賜婚,便不得不接受,如今還未成婚,這未婚妻便如此明目張膽追男人,若是成了婚……

到底是徐家有權有勢啊,連大將軍都得受委屈默默忍受。

車中一下變得沉悶,解憂撿起地上遺落的地圖,外面忽然傳來閆可帆溫潤的聲音:“公主的傷,是否還好?”

“無礙。”

簡單回了兩字,再沒了聲。

夜幕降下,車隊停駐驛站,準備在此過夜,那兩人仍是不見蹤跡,不知去了哪,解憂難免想,那兩人趁此私奔了?

下車后,解憂看向閆可帆:“未婚妻丟了,閆將軍你倒是一點不擔心。”

閆可帆回道:“微臣派了人出去探查,一有消息,會……”

話未完,徐銀楹騎著馬兒回來了,蘇子卻不在,一問,徐銀楹說:“他坐下那馬兒跑的太快,我沒追上,沒事,我們也不用管他,說不定他自己回城了。”

這間驛站不大,數十侍衛在院子里用食,屋子里,則是三人拼了桌。

徐銀楹格外熱情:“驛站的菜到底不如思飲居,閆大哥,你嘗點這個咸菜,配米飯最是好吃。”

閆可帆朝解憂看去,輕聲問:“公主可要嘗一些?”

碗里米飯干巴,解憂本想戳一筷子,但見徐大小姐的眼神,便明白了什么,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愛吃咸的。”

…………

夜里,解憂提前寫好了書信,備了足夠的銀子和防身之物。

徐銀楹翻窗而進,拉起她便逃,不過快出驛站門的時候,恰巧碰到琉璃,未免麻煩,徐銀楹順帶拎上了琉璃。

三人出了驛站不遠,又上了一輛車,徐銀楹拍著胸稱贊自己:“本姑娘這計劃,天衣無縫吧!”

解憂想起被迫吃了許多咸菜的閆可帆,心里有個不太肯定的想法。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同心县| 原阳县| 泸西县| 濮阳县| 虞城县| 增城市| 西畴县| 卢龙县| 静安区| 象山县| 郯城县| 邵阳县| 团风县| 金湖县| 洪洞县| 高平市| 昌吉市| 册亨县| 许昌县| 海兴县| 盐津县| 惠州市| 杭州市| 乌兰浩特市| 临泉县| 西青区| 兰考县| 淅川县| 嘉善县| 那坡县| 车致| 翁源县| 德令哈市| 平南县| 麟游县| 拜泉县| 巧家县| 岗巴县| 科技| 平定县| 昌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