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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聽,那些生命拔節的聲音

家長姓名:劉志華 楊純翠

學生姓名:劉宣麟

錄取院系:法學院

畢業學校:2007—2010年在四川省成都七中讀書并畢業

2010年在四川省綿陽中學補習

獲獎情況:2007年綿陽市三好學生

2008年成都七中優秀學生干部

2008年成都七中三好學生

2009年成都七中三好學生

2008年獲得成都七中獎學金

19歲的女兒成為了“北大人”,無論是家長還是孩子,都還沒有資格談論成功與失敗,但,一路走來,那些成長的故事,總讓我們仿佛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媽媽,我要怎么才能戴上紅領巾

上小學一年級了,在放學后總要跟小伙伴們在樓下草坪邊畫“美少女”,到操場上翻吊單雙杠,騎著“好孩子”童車你追我趕好一陣的女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扳著小腳丫無聊地看媽媽擦茶幾。當我給她洗完澡,她小小的腦袋靠著我的耳際頸肩,小手抱住我的頸突然大放悲聲:“媽媽,我要怎么才能戴上紅領巾啊?”我很心疼地問:“怎么回事啊?娃娃給媽媽說說!”她說:“今天我們評選少先隊員,老師說要有超過一半的小朋友同意才可以,可是只有22個人舉了我的手(她們班有70個人),楊利橋,李佳還有趙曉月她們在其他班都評上了……”

要知道,幼兒園時代,這十幾個小朋友中,女兒無論學習、唱歌、跳舞都很出色,是這個群體的“頭兒”,指揮著這支“隊伍”尋找放學路上的捷徑,順利突破門衛老爺爺的“封鎖線”,成功擺脫眾奶奶的跟蹤,自由快活地大吃大喝媽媽們三令五申嚴禁的“開胃丹”、“娃哈哈”。在各種各樣的游戲中,她都是當然的組織者和領導者,突然間,她的眾“手下”都成了“少年先鋒隊隊員”,而她卻還需要組織繼續“考驗”,難怪她如此傷心。

我溫和平靜地問她:“你覺得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夠好啊?”

“我也不知道啊!”

“哦,有一個人知道,娃娃敢不敢去找她聊聊啊?”

“誰啊?”

“班主任鐘老師!敢不敢啊?”

“我啊……那我去聊什么呢?”

“娃娃自己想知道什么啊?”

“我要怎么才能戴上紅領巾啊?”

“對呀,就這樣聊啊!”

“就算這次選不上,知道原因了,娃娃自己改正了,兒童節入隊不也挺好嗎?”

“好吧!媽媽,娃娃不傷心了,媽媽好好睡吧!”

孩子安心地入睡了,我掙扎了好久,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老師,我女兒沒選上少先隊員,很傷心,她明天會去找您,請您鼓勵鼓勵孩子……”

第二天,中午一放學回家,女兒特興奮地說:“媽媽,今天鐘老師找我了,她還彎下腰摟著我,笑瞇瞇地……”

“說什么呀?”

“老師說,我很聰明,小朋友都羨慕我經常考雙百分,但是我上課不愛回答問題,下課就跑出去找原來的朋友玩兒,旁邊的同學有問題問我我也不理睬,還經常忘了做清潔,一放學就跑了……”

“老師還說了,我要改了這些,就能戴上紅領巾啦!”

那段日子,孩子經常在爸爸的自行車上跟爸爸交流:“爸爸,我今天回答問題聲音好大呀,小朋友說像聽廣播。”

“爸爸,今天外教夸我口語好聽!”

“爸爸,今天跳舞,宣麟好想領舞哦,可是老師讓我打手鼓,我打手鼓時很認真,還扭扭腰,擺擺頭,老師說我舞姿好看,就又讓領舞了!”

“爸爸,要是我們跳舞時,頭上扎蝴蝶結,鞋上也綁上同樣顏色的寬寬的鞋帶多好看啊!”

爸爸回答:“是啊,宣麟可以給老師建議的。”

“老師說,好看但是不好做,太麻煩了!”

“告訴老師,爸爸來做啊!”

“爸爸不麻煩嗎?”

“不麻煩!”

“為了讓宣麟早點入隊么?”

“不是!娃娃,大家的事,就是我們每個人的事,你看,爸爸剛好有這樣的長處,用自己的長處把大家的事做好了,大家開心,娃娃也開心,是嗎?”

“哦,那娃娃要多有長處,讓大家開心!”

“對呀!”

國慶節前的一個黃昏,我正在教室給學生上自習課,一抬頭,女兒正把小鼻子貼在窗玻璃上扁扁的,手持著鮮艷的紅領巾不停地舞動,我心一熱,快速走到過道,女兒一下竄到我懷里,小聲卻興奮地說:“媽媽,我入隊啦!輔導員在臺上喊‘劉暢’(女兒原名)我以為是其他班也有叫劉暢的小朋友哩,老師又叫了一遍,同學們都看我,鐘老師笑瞇瞇地說:‘叫你呀,快去!’我高興壞了,是大隊長給我系的紅領巾哩!”

我緊緊地抱住女兒,熱淚奪眶而出,親愛的孩子,在啟蒙的路上,你終于穩穩地邁步了!

我要辦個敬老院

有一天,女兒憂心忡忡地說:“媽媽,過道里那個老人不知道在哪里!”

“哪個老人啊?”

“哎,我都沒告訴你喲,金柱圓那個地下通道出口有個老奶奶,好可憐啊!拖起個油布口袋坐在那里,臟兮兮的,面前擺個爛碗,經常只有幾毛錢,我和毛毛每天都給她一塊錢……”

“你哪兒來的錢?”我緊張地問。

“我好久都沒有買濟公開胃丹了!”

“那才多少錢?”

“我和毛毛一人五毛啊!”

“我都打聽過了,因為這陣子經常下大雨,警察叔叔怕她睡在地下道里,萬一洪水來了,她不知道跑,被淹死在里面,所以叫她走了。他們就沒想到嗎,老奶奶要在外面,被雨淋病了怎么辦?老奶奶為什么沒有家啊?她的娃娃呢?”

“也許她沒有娃娃……也許老奶奶還可以勞動,但她卻沒有。”

“要是她不能勞動了怎么辦?”

“要是媽媽有很多的錢,我就辦個敬老院把那些無兒無女又不能勞動的老人養起來。”

“媽媽,我長大要掙多多的錢,辦個敬老院!”

“好啊!娃娃好好學習,有了本領辦個敬老院!”女兒非常認真地點頭!

“女兒,媽媽給你寫幾個字你看你能讀么?”

“好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女兒很認真地念,我很費勁地講了好一陣,她閃著大眼睛說:“就是宣麟愛自己的奶奶也要愛楊利橋的奶奶,媽媽愛宣麟也愛楊利橋,是吧?”我非常欣喜地看著女兒,特別欣慰。

爸爸、媽媽,聽我的吧

女兒中考了,成績優異。綿陽中考688分,可以順利進入業績出眾,口碑很好的綿陽外國語學校“火箭班”。成都中考627分,入讀全省乃至全國著名的百年老校成都七中也能如愿。兩所學校都非常誘人,但綿外是就近入學,很方便,七中遠在省城,一學期才能回家一次,對于正在人生關鍵時期的孩子,我們有諸多的不放心。可是孩子態度堅決:讀七中!

想起曾經的那些選擇。

強迫孩子棄讀四年制初一選讀六年級。致使女兒因為思念熱愛的老師和同學而在整個六年級都有些郁郁寡歡,讀到她的一篇《往日情懷》的作文,讓我潸然淚下。我很歉意地對女兒說“爸爸媽媽很對不起你,不應該強迫你讀六年級!”她說:“媽媽別再提起了,我已經適應了現在的學習,六年級的老師同學都很好,我用這篇文章表達對過去的生活的懷念,并沒有影響我現在的狀態,媽媽放心好了!”

尊重孩子讀爸爸的班。上初中了,是讀爸爸教的班還是選擇別的班?我們又犯愁了。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異口同聲反對我們自己教自己的孩子,舉了不少的例子來證明其弊端。可是孩子卻選擇爸爸無商量!有了六年級的教訓,我們只好聽孩子的。也算是對我們和對孩子的一種歷練吧,她要能在這三年健康地成長,對她的做人做事的智慧定會有極大的幫助!事實證明,孩子的選擇是正確的。在爸爸當班主任的班級,她用自己的努力,連續兩年獲得一等獎學金,年年當選班長,最后以綿陽市“三好學生”的身份畢業,學會了寬容,豁達,學會了傾聽不同的聲音,正確對待批評。我們長舒了一口氣!

于是,再次面對選擇,聽到女兒說“爸爸、媽媽,聽我的吧”時,我們欣然地默許了她的選擇。

當她高高興興地帶著“成都七中優秀學生干部”、“成都七中獎學金獲得者”的榮譽,以569分的高考成績畢業而放棄并不差的高校,選擇復讀時,我們一點也不沮喪。在綿陽中學補習的一年,見證了孩子的堅強,平和和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定要實現理想的堅韌。我們仿佛聽到了生命拔節的聲音。孩子,拿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爸爸媽媽祝福你:祝福你一生都有健康成長的能力!祝福你所熱愛的一切都如五月的陌上花開,盎然成你生命中永遠的春意!

在綿陽中學補習的一年,見證了孩子的堅強,平和和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定要實現理想的堅韌。我們仿佛聽到了生命拔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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