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在遠處閃爍,如同散落的星辰。小悔數不清這是今晚喝過的第幾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映著她迷離的眼神。
“你醉了。”小拙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低沉而溫柔。
小悔輕笑,指尖沿著杯沿畫圈:“才沒有,這是記號沒醉。”她指了指桌上倒下的蠟燭,蠟油早已凝固成不規則的形狀,像是他們關系中那些無法抹去的印記。
小拙起身,伴隨著微光走向她。在42度的燭光溫度里,他卸下了白日里的所有偽裝。小悔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合著威士忌的醇厚——這是她最熟悉也最沉溺的氣息。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小拙靠近落地窗,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她微微顫抖的睫毛。
怎么會不記得。那是在一個club里,小悔不小心撞倒了他的咖啡,棕色的液體濺在他雪白的襯衫上,像是刻意渲染的現代畫。
“對不起,我真是太笨拙了。”那時她慌忙道歉,臉頰緋紅。
他卻笑了:“小拙遇見小悔,倒是很相配的名字。”
從此她便叫他小拙,他喚她小悔。
回憶被拉回現實,小拙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鎖骨,小悔不自覺地輕顫。“我都沒用力,你怎么那么痛,girl?”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
小悔沒有回答,只是注視著慢慢被放大瞳孔里透著的懵懂。就隨著氣溫上升,她感覺臉蛋燙得通紅,不只是因為酒精。
他曾在她加班到深夜時突然出現在公司樓下;曾在她生病時默默煮好粥放在門前;曾在她為工作崩潰大哭時什么也不說,只是讓她哭濕他的襯衫。
在那些昏暗的江邊,他們在路燈光下漫步,分享彼此的過去與夢想。小拙曾說過,小悔是他的楊枝甘露——甜而不膩,治愈他所有苦澀。
“好像沒有人,比我跟你般配。”小拙低聲說,呼吸噴在她的耳際。
“怎么沒有人,比我跟你般配。”小悔回應著這段他們重復過無數次的對話。
他像撫摸貓一樣給她安慰,指尖劃過她的后背,引起一陣戰栗。“不聽話有懲罰,but girl you like this。”小拙輕笑,感受著她在他懷中的柔軟。
一點點羞澀的獨白,對,小拙曾經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直到遇見小悔,他才發現自已心里藏著那么多需要表達的情感。
“我會喂飽你,每當你張開嘴。”他不僅是說食物,更是說那些她渴望的愛與安全感。
愛不用表現地卑微。小悔曾經在一段感情中低到塵埃里,卻開不出花來。直到小拙出現,送她無人區玫瑰——那些不存在的花,卻象征著他愿意為她創造不可能的決心。
他曾經送過她一塊玫瑰金色的手表,表盤背面刻著“You can do what you want cause I love you babe”。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因為我愛你。
小拙知道小悔過去的創傷,總是在她陷入自我懷疑時,用行動告訴她自己的價值。
每次親密過后,第二天清晨小拙總會默默起身煮咖啡,然后端到床邊,看著睡眼惺忪的小悔小口啜飲,陽光在她睫毛上跳躍。
此刻,小拙將小悔輕輕抱起,走向臥室。微光中,他們的影子在墻上交織成一幅親密無間的畫。
“我愛你。”小拙在她耳邊低語,這三個字他已經說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帶著同樣的真誠。
小悔沒有回應,只是用吻封住他的唇。有些愛,不需要太多言語。
在黑暗中,他們尋找著彼此的輪廓,指尖所到之處,都是愛的文字。每一次觸摸都是一句私語,每一聲喘息都是一首情詩。
當晨曦的第一縷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小悔睜開眼,看見小拙正注視著她,眼神清醒而溫柔。
“你一直沒睡?”小悔問道,聲音還帶著睡意。
“舍不得睡。”小拙輕吻她的額頭,“怕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小悔笑了,那是只有在小拙面前才會展現的、毫無保留的笑容。“傻瓜。”
正如他所說,月亮也沒有她的笑容美。
小拙起身,一如往常地去煮事后清晨的咖啡。小悔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明白:愛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而是這些平凡細微的瞬間——倒下的蠟燭,42度的燭光,撫摸時的顫栗,和清晨的咖啡。
當小拙端著咖啡回來,小悔輕輕說:“You can do what you want cause I love you too.”
小拙愣了一瞬,隨即笑容綻開。這是小悔第一次如此直接而堅定地回應他的愛。
窗外,天已完全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對他們而言,每一個共度的日子,都是永恒的延伸。
在溫暖中依偎,感受現在的觸摸,他們對彼此的靈魂說:愛,就是允許對方完全做自己,同時愿意為對方成為更好的人。
燭光已滅,但愛火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