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熔金列艦與陸海同鋒的暗備
- 埃雷拉的鋒刃
- 圣伯多祿
- 2494字
- 2025-08-24 19:00:00
西陸 1684年夏,東境軍港的晨霧還沒散盡,三艘改造后的“破浪艦”已錨定在隱蔽海灣。艦身兩側的炮窗比尋常戰艦寬半尺,露出短粗厚重的青銅炮管——這是專為“金輝”新式火藥設計的“轟海炮”,炮管長度僅為海軍傳統長炮的三分之二,管壁卻加厚四寸,炮膛內襯陶瓦防摩擦生熱,炮口呈喇叭狀,能讓填著“金輝”的炮彈以低平彈道轟擊敵艦側舷,或高拋砸向甲板。
“侯爵大人,‘轟海炮’的試射結果剛出來!”海軍上尉萊納斯踩著跳板登艦,手里攥著浸過海水的戰報,羊皮紙上用炭筆標注著“五十步外擊穿敵艦橡木舷板,‘金輝’火藥爆炸后,甲板火勢半柱香內無法撲滅”,“按老亨利的配方,‘金輝’與潮沙按四比一混合,再摻少量蠟油防潮,裝藥量比傳統火藥少三成,威力卻能翻倍,還不會像舊火藥那樣遇潮結塊。”
卡塔利娜走上甲板,指尖敲了敲“轟海炮”的管壁,沉悶的聲響里透著扎實。她看向艦尾堆著的陶制炮彈——彈身刻著螺旋紋路,底部嵌著木塞引信,旁邊的防水木箱里,整整齊齊碼著“金輝”火藥包,每個包外都裹著浸蠟麻布:“艦上的火藥儲存艙改造好了嗎?騎兵用的‘擲金彈’、潛鋒隊的‘裂城筒’,能不能在艦上快速轉運?”
“儲存艙鋪了三層潮沙,艙門用橡木密封,能保持濕度一成,‘金輝’放里面半個月都不會干燥。”萊納斯領著她走進船艙,通道兩側的木架上擺著陶彈袋,“轉運用的木軌從甲板通到炮位,臼炮隊的巴頓隊長說,他的人能在兩刻鐘內,把‘熔金雷’從艙底運到甲板;潛鋒隊的凱爾也試過,穿著防水衣在艦舷攀爬時,能單手托著‘裂城筒’的防水盒,不影響動作。”
說話間,馬科斯領著兩隊士兵登艦。前隊是二十名“艦炮手”,個個肩寬臂穩,是從海軍舊部里挑出的“火炮老手”,最擅長把控裝彈節奏與射擊角度;后隊是十五名“登艦潛鋒手”,穿著緊身防水戰衣,腰間別著“擲金彈”與“裂城筒”,是從水師與陸軍潛鋒隊里篩選的精銳,既能在艦上投擲武器,也能潛水靠近敵艦布設炸藥。
艦炮手隊長格雷,曾在北境海戰中操炮擊傷過海盜船,右手虎口留著常年握炮柄的厚繭;登艦潛鋒手隊長埃利亞斯,父親是漁戶出身,他能在暗礁密布的海域閉氣游出百丈遠,此刻正托著“裂城筒”的防水盒,目光專注地盯著艦舷外的靶船。
“海軍‘熔金分隊’今日成立,與陸軍‘熔金衛’同屬秘密備戰序列。”卡塔利娜的聲音在甲板上回蕩,晨霧里,陸軍臼炮隊的“破城臼炮”正通過棧橋往艦上轉運,“艦炮隊練‘轟海炮’裝彈與射擊,登艦潛鋒隊練水下布設‘裂城筒’與艦上投擲‘擲金彈’,記住——海上泄密比陸地更危險,任何不慎,都可能讓‘金輝’的秘密落入北海島國之手。”
她先指向靶船方向:“格雷,帶你的人裝彈試射。注意用木勺填‘金輝’火藥,引信拉拽后需五息撤離炮位,別被后坐力波及。”格雷領命,艦炮手們迅速到位,一名叫塔利的士兵用木勺舀起“金輝”火藥,小心填入炮膛,另一名士兵將陶彈推入,格雷拉動引信,五息后,“轟隆”一聲,炮彈精準砸中靶船側舷,橡木板材飛濺,甲板上瞬間燃起淡藍色火焰。“力道剛好!”塔利擦了把汗,聲音里帶著興奮,“這炮比舊炮快多了,不用像以前那樣反復調整裝藥量!”
另一邊,登艦潛鋒隊的訓練在艦舷旁展開。埃利亞斯帶著士兵躍入海中,腰間的防水盒里裝著“裂城筒”,他們在水下呈楔形推進,靠近靶船后,埃利亞斯單手將“裂城筒”塞進船底縫隙,拉動引信后迅速潛游撤離。十五息后,“砰”的一聲悶響,靶船底部被炸出個洞口,海水瞬間涌入。“水下要避開暗礁,引信千萬別沾水!”埃利亞斯浮出水面,對身后的士兵喊道,“咱們是海軍的‘水下尖刀’,要是‘裂城筒’出問題,不僅炸不了敵艦,還會暴露位置。”
此時,陸軍騎兵隊長羅德里格也帶著“擲金彈”登艦,在甲板上演練馬背上投擲——戰馬踩著特制的防滑墊,羅德里格疾馳中單手抽彈、拉引信、投擲,“擲金彈”精準落在靶船甲板,十息后爆炸,將模擬敵軍的稻草人掀飛。“艦上空間小,馬速得控制在步行速度的一半。”他勒住馬,對卡塔利娜說,“但只要練熟了,遇到敵艦登船,咱們騎兵能先用‘擲金彈’打亂他們的陣型。”
卡塔利娜站在艦橋,看著海陸軍協同訓練的場景——艦炮的轟鳴聲、潛鋒手的劃水聲、騎兵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她想起染料廠爆炸時的焦黑,想起哈維指甲縫里的“金輝”,此刻這曾奪人性命的晶體,正被鑄成陸海同防的利器。“萊納斯,讓艦隊每周與陸軍‘熔金衛’合練一次。”她下令,“臼炮隊的‘破城臼炮’架在岸邊,艦炮轟擊敵艦,陸軍同步布設‘熔金雷’防敵軍登陸,潛鋒隊從水下突襲——要讓陸海的‘金輝’武器,形成互相掩護的連環陣。”
老亨利也帶著工匠登上旗艦,正在調試新造的“轟海炮”炮架:“侯爵大人,炮架加了彈簧緩沖,后坐力能減三成,艦炮手連續射擊也不會太累;‘金輝’火藥包我又加了層浸蠟麻布,就算海水濺到,也能保證射擊時不啞火。”
接下來的半個月,東境軍港的訓練從未停歇。艦炮手練得手臂酸痛,就用草藥敷;潛鋒手練得皮膚起皺,就涂鯨油;騎兵練得大腿磨出血,就裹麻布——沒人叫苦。格雷的艦炮隊能在一炷香內完成三輪齊射,埃利亞斯的潛鋒隊能在水下連續布設四枚“裂城筒”,羅德里格的騎兵能在艦上狹窄空間精準投擲“擲金彈”。
某天午后,訓練間隙,萊納斯指著遠處的海平線——那里隱約有北海島國的偵察船影子。“等咱們的‘破浪艦’列裝完畢,再配上陸軍的‘熔金衛’,就算北海島國的艦隊來犯,也能讓他們有來無回。”他的聲音里帶著堅定,手里攥著一枚“金輝”炮彈的碎片。
卡塔利娜接過碎片,指尖觸到上面的螺旋紋路,能感受到士兵們與工匠們的心血。她看向軍港里忙碌的身影——老亨利還在打磨炮管,格雷的艦炮手在擦拭炮膛,埃利亞斯的潛鋒手在晾曬防水衣,羅德里格的騎兵在給戰馬刷毛,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期待。“快了。”她輕聲說,“陸海同鋒,熔金為刃,東境的防線,絕不會讓任何人突破。”
夕陽透過云層灑在海面,“破浪艦”的炮管泛著冷光,甲板上的“金輝”武器在余暉里閃著細碎金光。卡塔利娜知道,這支握著熔金利器的海陸軍,這些藏在軍港與暗室里的新式裝備,終將在未來的戰場上,為東境筑起陸海同防的鐵壁——不是靠僥幸,是靠每一次精準的調試,每一次刻苦的訓練,每一次對責任的堅守,就像她守護這片土地的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