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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海迷局

硬盤的破解比預想的更加艱難。江震霆雇傭了世界上最頂尖的密碼學家設計了多層防護,甚至還設置了自毀程序陷阱,技術部門連續奮戰了三十多個小時,才勉強突破了第一道屏障,獲取了部分碎片化信息。

牧羊人將初步解譯的內容傳給了我,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情況比想的復雜。硬盤里不是完整的名單,更像是一個索引和……審計日志。記錄了江震霆過去五年通過不同渠道洗白并轉移的巨額資金流向,終點是十幾個分布在離岸銀行的匿名賬戶,但這些賬戶的最終權限指令……指向了一個我們暫時無法追蹤的加密網絡節點。”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更麻煩的是,日志里多次提到了一個代號‘清道夫’(The Janitor)的中間人。這個人負責處理‘不聽話的資產’和‘潛在的污染源’——暗示內部清洗和滅口。從時間戳看,在江震霆死前一周,有一條給‘清道夫’的指令被觸發,內容是最高優先級的‘大掃除’(Clean Sweep)。我們懷疑,這直接導致了婚禮上的變故,以及后續針對江臨深的刺殺。”

“清道夫……”我重復著這個充滿冰冷氣息的代號,“是集團內部的人?”

“無法確定。日志里沒有真實身份信息。這個‘清道夫’行事極其隱秘,可能是一個單獨行動的專家,也可能是某個高層的心腹。但可以肯定,他/她擁有極大的權限和行動自由,并且……目前仍在活躍。”牧羊人補充道,“而那個公海坐標,經查實,位于國際航道邊緣的一片稀疏群島附近,具體指向一座私人購買、名義上用于海洋科研的小島——‘海神之子’(Son of Neptune)。產權通過層層殼公司掩蓋,最終溯源到一個與江震霆有間接關聯的空殼公司。島上建有簡易碼頭和一座堡壘式的別墅,守衛情況不明。”

“我們需要登島。”我陳述事實。

“是的。但絕不能打草驚蛇。”牧羊人道,“‘清道夫’和島上的守衛很可能是一伙的,或者有聯系。一旦他們察覺我們盯上了那里,可能會提前銷毀證據,甚至再次消失。你們必須以最隱蔽的方式接近,潛入,找到核心證據——最好是能找到最終版的客戶名單和資產密鑰。硬盤里的信息雖然重要,但只是拼圖的一部分。”

“明白。行動計劃是?”

“我們會安排一艘偽裝成中型豪華游艇的偵察船,載你們到坐標附近海域。然后,你們換乘高速潛航器(SDV)夜間隱蔽接近島嶼。登陸后,根據建筑結構圖(正在盡力獲取)進行潛入偵查。江臨深必須一起去,他是關鍵的‘鑰匙’。”牧羊人再次強調,“你的任務是保護他,并引導他觸發可能存在的生物識別鎖或其它驗證機制。同時,評估威脅,必要時……清除障礙。一支精銳的戰術小隊會在外圍海域接應,但無法第一時間登島支援,一切靠你們自己。”

“收到。”我沒有任何異議。高風險高回報的行動是常態。

“江臨深的狀態如何?”牧羊人問。

“不穩定,但求生欲很強。可以執行任務。”我客觀評估。這幾天的“休整”和看到一線希望后,他的精神稍微恢復了一些,雖然恐懼依舊,但多了些孤注一擲的麻木。

“很好。今晚午夜出發。裝備和船只詳情稍后發送。保持通訊暢通。”

結束通訊,我開始默默檢查整理自己的裝備。除了常規的戰術手槍、匕首、通訊和夜視設備外,這次還加裝了水下行動所需的呼吸器、潛水服以及一些特殊的開鎖和電子侵入工具。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

傍晚,我來到江臨深的房間,他正對著窗外逐漸沉落的夕陽發呆。

“我們今晚離開這里。”我直接通知他。

他身體一僵,猛地轉過頭,眼中瞬間充滿恐懼:“去……去哪里?”

“去找你父親留下的‘答案’。”我沒有透露具體地點,“你需要換上一套方便活動的衣服。”我扔給他一套黑色的防水戰術服。

他拿起衣服,手指微微顫抖:“會有……危險嗎?”這個問題顯得多余而蒼白。

“比你待在這里等死要安全。”我的回答冷酷而現實,“記住,想活命,就完全聽從我的指令。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不要問,不要停,跟著我。”

他的臉色更白了,但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午夜時分,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式車將我們接離安全屋,一路疾馳,駛向一個偏僻的貨運碼頭。沒有燈光,只有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一艘看起來并不起眼、但線條流暢的白色游艇靜靜停靠在陰影里。

我們迅速登船。艇艙內是另一番景象,布滿各種先進的電子偵查設備和通訊終端。幾名穿著便服但動作干練的技術人員和船員已經就位。

“林醫生?”一名看似船長的人迎上來,和我對了一下暗號。

我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一小時后抵達預定投放點。這位是江先生?”他看向我身后緊張不安的江臨深。

“是的。給他找個地方坐好,檢查一下他的救生衣和通訊器。”我吩咐道。

船員遞給江臨深一個輕便的救生衣和一個微型耳塞式通訊器,教他如何佩戴和使用。江臨深笨拙地配合著,眼神不住地打量周圍這充滿科技感和緊張氣氛的環境。

游艇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悄然滑離碼頭,融入漆黑的夜海。

航行期間,我再次研究了傳來的島嶼結構圖和衛星掃描圖(分辨率不高,且別墅內部結構缺失)。島嶼面積不大,植被茂密,別墅建在臨崖的一面,易守難攻。碼頭在另一側,有簡易的防波堤。情報顯示,平時島上守衛大約有6-8人,但“清道夫”指令觸發后,人數可能增加,或者換成了更精銳的人手。

“這是最終確認的坐標點和潛航器操作指南。”船長遞給我一個防水數據板,“SDV就固定在船尾,自動駕駛模式已設定好,會帶你們到距離島嶼岸邊五百米處的礁石區,剩下的需要你們潛水過去。我們會在一海里外徘徊待命。祝好運。”

我點點頭,看向江臨深:“準備下水。”

他深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盡褪,但還是跟著我走向船尾。

冰冷的海風撲面而來,帶著咸腥的氣息。黑色的海面像一塊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幕布。微型潛航器(SDV)像一條黑色的梭魚,半浮在水面等待。

幫他檢查好潛水呼吸器和面鏡,我率先滑入冰冷的海水中,然后示意他下來。他顫抖著,幾乎是閉著眼栽進海里,激起一片水花。我抓住他的胳膊,幫他穩定住身體,將他引導到SDV后座固定好,然后自己跨上前座。

“呼吸正常?通訊測試。”我通過耳機問。

“……正常……”他的聲音帶著牙齒打顫的雜音。

“抓緊。下潛。”我啟動SDV,微型電動引擎幾乎無聲地工作起來,載著我們沉入漆黑冰冷的海水之中。

下潛的瞬間,巨大的壓力和黑暗將我們包裹。只有儀表盤上微弱的熒光和偶爾經過的發光水母提供一絲光亮。江臨深的呼吸聲在耳機里變得急促而恐慌。

“保持冷靜,緩慢呼吸。”我低聲命令,“跟著我,不要亂看。”

他努力壓抑著恐懼,但身體依舊僵硬。

SDV按照預設路線 silent前行。大約二十分鐘后,我們抵達了預定礁石區。我操縱SDV上浮到潛望深度,透過夜視儀觀察岸邊。

海浪不大,能聽到嘩嘩的拍岸聲。遠處懸崖上的別墅只有零星幾點燈光,像蟄伏的野獸的眼睛。碼頭方向似乎停著一艘小型快艇,沒有看到明顯的巡邏人員。

“準備登陸。跟緊我,注意水下礁石。”我低聲指令,關閉SDV引擎,將其隱蔽在礁石縫隙中。

我們脫下腳蹼,換上戰術靴,背著必要的裝備,悄無聲息地涉水上岸。冰冷的海水浸透了衣服,江臨深凍得直哆嗦。

利用礁石和灌木的掩護,我們迅速移動到一處地勢較高的觀察點。夜視儀里,別墅的輪廓清晰起來。它比想象中更大,混凝土結構,窗戶不多,更像一個堡壘。只有正門和面向懸崖的露臺可能作為入口。外圍有簡單的鐵絲網,但沒有通電標志(可能只是威懾)。兩個攝像頭在緩慢轉動,覆蓋著前庭和碼頭方向。

“怎么進去?”江臨深壓低聲音問,帶著絕望。這地方看起來根本無法潛入。

“走正門。”我冷靜地說。

“什么?!”他幾乎叫出聲。

“你是‘鑰匙’,記得嗎?”我看向他,“我們不是來潛行暗殺的,是來‘取貨’的。你需要正大光明地走進去——或者,至少制造出這種假象。”

我拉著他,利用陰影和攝像頭轉動的死角,快速接近別墅的正門。門是厚重的實木包鋼,看起來非常堅固。門廊上方有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正對著門口。

我讓江臨深站在攝像頭能清晰拍攝到的位置,自己則隱藏在門側的陰影里,手槍消音器對準門鎖位置,低聲道:“看著攝像頭,盡量顯得鎮定。或者,就表現出你平時那副害怕的樣子也行。”

江臨深緊張得幾乎同手同腳,仰頭看著那個黑乎乎的鏡頭,臉色在月光下慘白得像鬼。

幾秒鐘的死寂。只有海風和海浪的聲音。

突然,“咔噠”一聲輕響,厚重的門鎖竟然從里面打開了!

門緩緩向內開啟了一條縫隙,里面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

我和江臨深都愣住了。這么簡單?

不對勁。這不像是對“鑰匙”的歡迎,更像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

“進去。”我沒有猶豫,低聲命令江臨深,同時保持著高度警惕,槍口對準門縫。

江臨深顫抖著,邁步跨入門內。我緊隨其后,閃身而入。

就在我們完全進入的瞬間,身后的門猛地自動關上了!“砰”的一聲悶響,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和聲音。

幾乎同時,頭頂燈光大亮!刺得人睜不開眼!

“不許動!放下武器!”幾聲粗糲的吼聲從不同方向傳來!

紅外瞄準鏡的光點瞬間鎖定了我和江臨深的頭部、胸口!

我們被至少四名持槍守衛包圍了!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戰術動作專業,眼神冰冷,顯然不是普通的保安。

江臨深嚇得魂飛魄散,直接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沒有放下武器,但也沒有立刻開槍,只是迅速移動腳步,將身體重心放低,利用江臨深的身體作為部分遮擋,冷眼掃視四周。

這是一個挑高的大廳,裝修奢華卻冰冷,透著一種沒有人氣的空曠。樓梯通向二樓。除了眼前這四名守衛,看不到其他人。

“嘿,放松點。”一個略帶沙啞、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從二樓平臺傳來。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慢悠悠地扶著欄桿走下來。他臉上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笑容,眼神銳利地掃過我們,最后落在江臨深身上。

“看看這是誰來了?我們迷路的小少爺?真是令人驚喜啊。”他鼓了鼓掌,語氣輕浮,卻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危險氣息。

“你……你是誰?”江臨深聲音發顫。

“我?你可以叫我維克多(Victor)。負責幫你看管這個……嗯……有點無聊的度假屋。”男人笑了笑,目光轉向我,特別是對準我的手槍,“而這位漂亮的女士……面生得很。不是我們的人吧?身手不錯,能摸到這里。可惜,腦子不太夠用,自投羅網。”

他揮了揮手。兩名守衛謹慎地上前,想要繳我的械。

就在他們靠近的瞬間,我動了!

沒有警告,沒有遲疑!身體如同獵豹般側滑,避開正面,左手閃電般扣住左側守衛持槍的手腕向下猛折!同時右腿如同鋼鞭掃向右側守衛的膝關節!

“咔嚓!”清晰的骨裂聲!

“呃啊!”兩名守衛幾乎同時慘叫出聲,武器脫手,人已倒地!

與此同時,我的右手手槍已然抬起!“噗!噗!”兩聲極其輕微的、安裝了消音器的槍響!

另外兩名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守衛額頭瞬間出現血洞,一聲不吭地仰面倒下!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到兩秒!四名精銳守衛,兩死兩重傷失去戰斗力!

維克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收縮,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去摸腰后的武器。

我的槍口已經穩穩指向了他的眉心:“別動。手慢慢舉起來。”

大廳里只剩下受傷守衛痛苦的呻吟和江臨深粗重驚恐的呼吸聲。

維克多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但他還是慢慢舉起了雙手,眼神陰鷙地盯著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問你問題的人。”我的聲音冰冷,“‘清道夫’在哪里?”

聽到“清道夫”這個詞,維克多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驚疑,但很快被掩飾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里只有我和這些可憐的、被你們干掉的小伙子。”

“是嗎?”我槍口微調,“那你就沒用了。”

“等等!”維克多急忙喊道,額角滲出冷汗,“……你找‘清道夫’干什么?你們不是一伙的?”

“回答錯誤。”我扣動扳機!

“噗!”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打在后方的墻壁上,留下一個彈孔!

維克多嚇得渾身一抖,差點癱軟下去:“在……在下面!地下密室!入口在書房的書架后面!”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徹底失去了鎮定。

“帶路。”我槍口示意了一下書房的方向,“別耍花樣。你的命現在值多少,取決于你的配合程度。”

我示意江臨深跟上。江臨深已經被剛才的血腥場面嚇得幾乎虛脫,幾乎是靠著本能挪動腳步。

維克多顫抖著,在前面帶路,走向一側的書房。書房很大,一面墻都是書架,擺滿了各種精裝書籍,看起來毫無異常。

“哪一排?”我問。

“……第三排,從左數第七本……拉一下……”維克多喘著氣說。

我讓江臨深去操作。他顫抖著找到那本書(一本厚重的海洋生物圖鑒),用力一拉。

一陣輕微的電機聲響起,整個書架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后面一道向下的、燈火通明的金屬樓梯!一股冷氣從下方涌上來。

“下面……下面還有兩個人守著……‘清道夫’……他就在最里面的房間……”維克多聲音發虛。

“你走前面。”我用槍頂了頂他的后背。

維克多無奈,只能率先走下樓梯。我緊隨其后,江臨深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

樓梯不長,下面是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被分隔成幾個房間,看起來像是一個安全屋兼指揮中心。各種電子設備閃爍著指示燈。果然,兩名守衛聽到動靜,剛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精準的兩槍點倒!

維克多臉色慘白,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我沒理他,槍口指向最里面那扇厚重的金屬門。門上是復雜的電子鎖,旁邊還有一個生物識別器。

“是這里了。”我看向江臨深,“過去,試試指紋或者虹膜。”

江臨深看著那扇門,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一種奇異的迫切。他慢慢走過去,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將右手拇指按在識別器上。

綠燈亮起!識別通過!

但門沒有開。屏幕上顯示還需要虹膜驗證。

江臨深湊上前,讓激光掃描他的右眼。

又是綠燈!

“咔噠!”一聲沉重的解鎖聲響起!金屬門緩緩向內開啟!

門后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更像是一個銀行保險庫。四周是冰冷的金屬壁,中間只有一個孤立的控制臺。控制臺上只有一個屏幕和一個奇怪的、類似頭盔的裝置。

屏幕上亮起一行字:“身份驗證通過。江臨深少爺,歡迎使用‘遺產’終端。請佩戴神經接口頭盔,進行最終權限確認。”

神經接口頭盔?!江震霆竟然用了這種極端的技術!這需要直接讀取腦波信號進行驗證,根本無法偽造!而且對佩戴者有一定風險!

江臨深愣住了,看著那個造型奇特的頭盔,不敢上前。

“戴上它。”我命令道。已經到了最后一步。

“我……我怕……”他退縮了。

“想想外面那些要殺你的人。想想你父親。”我的聲音不帶感情,“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維克多突然發出一聲詭異的冷笑:“沒用的……嘿嘿……就算拿到了……你們也帶不走……”

我猛地轉頭看向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清道夫’……根本就不在這里……”維克多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他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尤其是你,小少爺……他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他話音未落!

整個地下空間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

控制臺上的屏幕畫面猛地一變!變成一個巨大的倒計時——【00:05:00】!

同時,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整個空間回蕩:

“檢測到未授權強制訪問。最終協議啟動。自毀程序已激活。剩余時間:五分鐘。請所有人員立即撤離。重復,自毀程序已激活。”

自毀?!江震霆這個瘋子!他竟然在這里設置了自毀程序!

“哈哈哈!”維克多瘋狂地大笑起來,“一起死吧!誰都別想拿到!”

“砰!”我沒有絲毫猶豫,一槍結果了他。

“怎么辦?!怎么辦?!”江臨深徹底慌了,看著那不斷減少的倒計時,嚇得魂飛魄散。

“戴上頭盔!快!”我厲聲喝道!現在只有拿到數據,才有一線生機!也許數據傳輸需要時間,或者能找到中止程序的方法!

江臨深被我的吼聲驚醒,手忙腳亂地抓起那個沉重的頭盔,戴在頭上。

頭盔上的指示燈亮起藍光。屏幕上的進度條開始飛快讀取!

【神經連接建立中……權限確認……數據下載啟動……10%……】

時間一秒秒流逝!【00:04:15】!

地下空間開始傳來沉悶的機括聲和電流過載的滋滋聲!頭頂有灰塵落下!

【35%……】

“快點!再快點!”江臨深戴著頭盔,無法說話,只能在心里瘋狂吶喊,身體劇烈顫抖。

【00:03:00】!

【70%】!

突然,整個房間劇烈震動了一下!燈光忽明忽滅!遠處的設備冒出火花!

【90%】!

【00:01:30】!

【99%】!進度條卡住了!

“怎么回事?!”我盯著屏幕。

【00:01:00】!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屏幕猛地一閃!【下載完成!】!

幾乎同時,頭盔指示燈熄滅,鎖扣自動彈開!

江臨深一把扯下頭盔,大口喘氣:“完成了?!”

“走!”我抓起控制臺上自動彈出來的一個微型數據儲存器,拉住幾乎軟倒的江臨深,沖向樓梯!

【00:00:30】!

我們瘋狂地沖上樓梯!身后傳來更加劇烈的爆炸聲和金屬扭曲的聲音!熱浪從下方涌上來!

【00:00:15】!

沖回書房!書架正在緩緩閉合!我們險之又險地沖了出來!

【00:00:05】!

“趴下!”我猛地將江臨深撲倒在地,緊緊捂住他的頭部!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腳下傳來!整個別墅劇烈搖晃!地板開裂!墻壁崩塌!巨大的沖擊波將家具和裝飾品撕得粉碎!玻璃全部震碎!

灼熱的氣浪和濃煙從書房入口噴涌而出!

爆炸接二連三地響起!仿佛整個島嶼都在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聲才漸漸平息,只剩下建筑殘骸噼啪燃燒的聲音和滾滾濃煙。

我晃了晃嗡嗡作響的頭,推開身上的碎石塵土,檢查了一下身下的江臨深。他還活著,但似乎被震暈了過去,額角有擦傷。

我迅速起身,警惕地觀察四周。別墅主體結構嚴重受損,大廳一片狼藉,如同被轟炸過一般。幸好主體承重墻還沒完全垮塌。

數據儲存器還在我手里,緊緊握著。

這時,耳機里傳來急促的呼叫聲:“‘夜鶯’!‘夜鶯’!收到請回答!我們監測到劇烈爆炸!發生了什么?你們情況如何?”

是接應的偵察船。

“目標地點發生自毀性爆炸。數據已獲取。人員幸存,需要緊急撤離。”我簡潔匯報,同時拉起昏迷的江臨深,將他背在背上。他現在是個累贅,但不能丟下。

“收到!快艇已經派往碼頭方向!注意安全!”

我背著江臨深,深一腳淺一腳地跨過廢墟和尸體,向外突圍。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剛沖出搖搖欲墜的別墅大門,來到前庭,突然!

“咻——!”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我幾乎是憑借本能猛地向側前方撲倒!

“噗!”一顆子彈精準地打在我剛才站立的位置!狙擊手!

還有埋伏!是“清道夫”的人?還是維克多提到的后手?

我背著江臨深迅速翻滾到一處殘破的矮墻后,將他放下,同時拔出佩槍。

夜視儀掃視著周圍的制高點。最終,鎖定在碼頭方向那艘快艇的駕駛艙頂上!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架著狙擊步槍!

“發現狙擊手,碼頭方向。我需要掩護!”我對著麥克風低吼。

“快艇無法直接火力支援!我們正遭到不明船只的攔截射擊!重復,我們被攔截了!”船長的聲音帶著焦急和槍炮的背景音!

該死!是連環套!“清道夫”不僅算計了島嶼,還算計了接應的船只!

就在這時,碼頭方向的狙擊手再次開火!子彈打在矮墻上,碎石飛濺!

不能被困在這里!必須移動到樹林或者礁石區!

我看了看昏迷的江臨深,又看了看手中的數據儲存器。

任務優先。

我做出決定。將數據儲存器妥善收好。然后,猛地從矮墻后探身,對著碼頭方向連續射擊!雖然距離較遠,手槍精度有限,但足以形成干擾和壓制!

趁著對方躲避的瞬間,我一把扛起江臨深,爆發出全部速度,向著側面的樹林瘋狂沖去!

子彈呼嘯著追著我的腳步!打在地上,濺起一串串泥土!

就在即將沖入樹林的剎那!

“嗯!”我悶哼一聲,左肩胛骨處傳來一陣劇痛!中彈了!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但我咬緊牙關,借著前沖的勢頭,硬生生拖著江臨深撲進了樹林的陰影里!

子彈打在樹干上,發出咄咄的聲響。

我靠在樹后,劇烈喘息,左肩火辣辣地疼,鮮血迅速染紅了衣服。子彈應該沒有留在體內,是貫穿傷,但傷得不輕。

檢查了一下江臨深,他還沒醒,呼吸還算平穩。

外面的狙擊手停止了射擊,似乎在重新定位。海面上,偵察船方向的交火聲似乎更加激烈了。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我撕下布條,簡單粗暴地包扎了一下肩膀的傷口,暫時止住血。然后,再次背起江臨深,忍著劇痛,向著預定的備用撤離點——島嶼另一側的一處隱蔽小海灣,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去。

身后,燃燒的別墅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炬,將夜空染成詭異的橘紅色。

“清道夫”……我默念著這個代號。你究竟是誰?你在哪里?

這場游戲,才剛剛進入高潮。而我和我背上這個昏迷的、價值連城的“鑰匙”,正成為風暴中最顯眼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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