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他
- 重生五公主忠犬駙馬狠狠寵
- 芝士不嫌多
- 2030字
- 2025-08-05 23:15:23
他那顆心,驟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暴烈怒火點燃,他們說的那可是他的公主!
那是……曾經用溫軟小手和帶著奶糖香氣的聲音,將他從北疆雪原里拉回人間的人!
“混賬——!!!”
靳南松這一拳可以說是毫無保留,裹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在夏逸軒那張驟然扭曲的臉上!
鼻梁塌陷的聲音清晰可聞,溫熱的、帶著腥氣的液體瞬間噴濺出來。
夏逸軒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身體被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摜在地上,緊接著迎接他的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拳腳。
他周圍的人恍然驚醒,慌亂的叫喊著卻無一人試圖前來拉開兩人。
直到驚動了府內前來巡邏的侍衛才總算是作罷。
這時夏逸軒已經被打得蜷縮在地,發髻散亂,昂貴的錦袍滾滿了泥污和口鼻噴涌的血漬,整張臉如同玉書跟顧婉描述得那般腫脹不堪,糊滿了血污與涕淚。
殺豬般的哀嚎混合著含糊不清的“你給我等著”“我要告訴公主”。
直到被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拼死按在地上時,靳南松布滿紅絲的眼中仍有未散的、擇人而噬的瘋狂,死死釘著那個瑟縮在一旁的夏逸軒。
回憶的碎片被冰湖上更刺骨的寒風絞得粉碎。就在意識即將滑入黑暗冰窟的剎那,不遠處似乎傳來什么人說話的聲音。
顧婉剛剛匆忙走到湖邊,沒成想竟被一個小廝攔住了。
“你敢攔本宮?”
那小廝似乎未想到顧婉竟是這般態度,但又想到平日里顧婉對夏逸軒伏低做小的樣子便道:“夏公子昨晚說了,這位幕僚喝多了,要讓他去湖面上……靜靜心……清醒清醒…”
“那要跪多久?”
顧婉平淡地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
只有玉竹知道公主這是生氣了。
但小廝不知,他松了口氣,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頤指氣使:“夏公子說了,他沒消氣的話,就不能起。”
玉書抖了一下,這夏公子竟如此狠心,如果公主不來只怕那可憐的幕僚今日就要凍斃了。
顧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廝,開口道:“玉琴。”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瞬間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在。”
“把他連同夏逸軒身旁其他的小廝通通手腳打斷,扔出公主府去。”
“是。”
話音未落,玉琴上去就是兩刀,那小廝就在哀嚎中被她單手拖走了。
顧婉抱著暖爐朝湖中走去,看都沒看身后。
她早就知道夏逸軒身旁的小廝全是一些白癡白喝的蛀蟲,只不過這一世她不想再讓他們拿著她給的俸祿,臟了她的公主府。
一雙綴著碩大南珠的宮鞋,踩在了靳南松面前不遠處的冰面上。
靳南松麻木僵硬的意識猛地驚醒,他用盡殘余的力量猛地抬起千斤重的頭顱向上望去——是她!
她怎么會來?
想到平日里聽說的公主對夏逸軒的種種縱容,是夏逸軒覺得不夠解氣,要讓他的公主親眼看著他凍斃于此才肯罷休嗎?
這湖面這么冷,風又這么大,一不小心把她凍壞了怎么辦?夏逸軒那個爛人,若他有命活著,定要再打他一頓!
然而,就在靳南松視線即將垂落的一剎那——顧婉蹲下來抬手拖住了他的臉。
顧婉的目光,死死釘在了靳南松那被凍得慘白的臉上。
這張臉!赫然與上一世那堅毅而傷痕累累的側臉輪廓重合了。
那個寒冬雪夜,孤身闖入火海抱著她燒焦的尸身跪地痛哭的人……竟然是她公主府的幕僚之一?
風雪在耳邊呼嘯,世界仿佛陷入一種詭異的無聲。
意料之外的對視,竟然不是靳南松臆想中的冰冷或厭惡,但他來不及多想就暈了過去。
巨大的、如同被生生撕裂靈魂的荒謬感和……滅頂的后怕感如同深淵巨口,瞬間吞噬了顧婉。
還好她來救他了,不然他豈不是要雙腿殘疾地被扔出去?可為什么在火海中他卻與常人無異?想來是有人救了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殿下,他暈過去了。”
玉書也不想打擾自家公主的思考,可看著這位幕僚鐵青的臉,她實在于心不忍。
顧婉瞬間回神,看到他身上比剛才那個小廝還要單薄的衣衫,拿過玉書手中的氅給他披上,目光死死釘在靳南松那張凍得失了血色的臉上,深深地嘆了口氣:“把他搬去我旁邊的棲梧閣,衣食住行不可再怠慢。”
玉書一愣:“是,殿下。”
公主怎么突然開始關心起夏公子以外的其他幕僚了?
其實顧婉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前世來救她,現在又被她害得在冰湖上跪了一夜,能彌補一點是一點吧。
至于其他的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好在,她如今還有時間。
頂著一張豬頭臉匆匆趕來的夏逸軒剛好聽到這句話,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被釘在原地,臉色慘白。
只能看著顧婉等人走遠。
……
棲梧閣內暖意融融,地龍燒得正旺,空氣中浮動著上品金絲炭的溫醇氣息。
經過一天一夜,靳南松高熱雖退,但寒毒深入骨髓,整個人依舊昏沉虛弱,被安置在偏殿的暖榻上,雙目緊閉,眉頭微蹙,原本就蒼白的唇色更是毫無血色,覆在錦被下的身形單薄得驚人。
顧婉只著一身素雅的常服,青絲松松挽在耳后,親自守在榻旁。
“殿下已經整夜未合眼了,不如先去休息,這里交給奴婢。”
顧婉搖搖頭,從玉書手里接過那溫熱的青玉小碗:“這是我欠他的。”
說完便舀起一勺剛煎好、散發著濃郁藥味的漆黑湯汁,置于唇邊,用最輕柔的力道吹散熱氣。
那雙自重生后就慣常凝結寒冰的眼眸深處,此刻沉淀著難以言喻的復雜。
眼前的容顏,讓她想起前世火海中悍然撞入的身影,是那般的無所畏懼。
只是……她有太多疑問了。
“玉書,偷偷讓玉畫回來吧,我有事問她。”
玉書一愣,忙道:“是。”
她感覺從昨天早晨開始公主就變得同從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