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敬
書名: 刺殺狗皇帝后,我們靈魂互換了!作者名: 蕉下刺客本章字?jǐn)?shù): 4188字更新時間: 2025-08-25 17:47:49
具體要求是,將其府中財物和糧食,洗劫一空!大到寶庫銀窖、糧倉庫房,小到廚房里的剩飯剩菜、地窖里的存酒、甚至院子里種的瓜果蔬菜,一概不留!
務(wù)求造成一種“被徹底搬空”的效果,但盡量不傷人,若遇抵抗,打暈即可。
金甲軍何曾干過這種雞鳴狗盜的勾當(dāng)?領(lǐng)隊的副統(tǒng)領(lǐng)看著密令上那熟悉的暗記和語氣,臉都快皺成了一團(tuán)。
但軍令如山,他們必須執(zhí)行。
訓(xùn)練有素的金甲軍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效率和解鎖了新技能。
他們飛檐走壁,悄無聲息地放倒護(hù)衛(wèi),用特制工具打開各種鎖具,然后開始瘋狂“搬空”。
一箱箱金銀珠寶被抬走,一袋袋糧食被運(yùn)出,甚至真的有人沖進(jìn)廚房,把掛著的臘肉、缸里的咸菜、甚至灶臺上半鍋冷粥都打包帶走了!
更有甚者,沖進(jìn)后花園,把剛結(jié)果的黃瓜茄子都摘了個精光!
整個行動快如閃電,配合默契。
所有“戰(zhàn)利品”都被迅速通過早已摸清的路線,運(yùn)入了皇城之下的密道之中,隱藏起來。
宮宴散場時,金甲軍的行動也剛好進(jìn)入收尾階段。
于是,那些在宮宴上得意洋洋,覺得自己成功保住了家財?shù)墓賳T們,回到府門口時,看到的不是往常燈火通明的景象,而是一片死寂和黑暗。
起初還以為下人偷懶,罵罵咧咧地推開大門——
然后,所有人都傻了。
借著月光和隨后點(diǎn)起的微弱燈火,他們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和空蕩。
庫房大門洞開,里面空空如也。
糧倉干凈得能餓死老鼠。
臥室里衣柜大開,值錢的衣物首飾全沒了。
就連廚房,鍋碗瓢盆都在,可米缸面缸底朝天,菜架子空空如也!
“招賊了?快報官!”有人凄厲地喊出聲。
但很快,更多的噩耗傳來。
不是一家遭劫,幾乎是所有參加了宮宴的官員府邸,全都遭到了徹底的洗劫!
假的哭窮,一夜之間,變成了真的傾家蕩產(chǎn)!
整個京城權(quán)貴區(qū),瞬間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真正的悲痛所淹沒。
哭嚎聲、咒罵聲、暈倒聲此起彼伏,比宮宴上的表演真實(shí)慘烈了一萬倍。
“我的錢啊!我的古董啊!”
“糧!糧食都沒了!明天吃什么啊!”
“天殺的賊!這是刨了我家的根啊!”
“完了……全完了……”
這一夜,無數(shù)朱門府邸內(nèi),真真切切地響起了絕望的哭聲。
而皇城之內(nèi),剛剛“醉酒”被扶回宮的慕朝歌,聽著心腹太監(jiān)低聲稟報外面的混亂景象,再也忍不住,倒在軟榻上笑得直打滾。
“哈哈哈……讓他們演!這下看他們還怎么演!”
蘭臺宮內(nèi)燭火通明,尉遲澈坐在案前,手中捏著金甲軍送來的密信,眉頭越皺越緊。
他那張屬于慕朝歌的嬌美面容上,此刻卻凝著帝王才有的肅穆神情。
“這...這成何體統(tǒng)!”尉遲澈猛地拍案而起,信紙在手中簌簌作響,“朕的金甲軍,堂堂皇家精銳,竟被派去干這等雞鳴狗盜之事!”
慕朝歌悠閑地斜倚在軟榻上,拈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
“陛下何必動怒?”她慢條斯理道,“金甲軍身手了得,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潛入府邸不留痕跡,這差事辦得不是挺漂亮么?”
尉遲澈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著密信上的數(shù)字:“你可知道他們偷了多少?光是戶部尚書慕凌一家,就被盜走黃金萬兩,白銀三十萬兩,珍寶古玩不計其數(shù),這還只是其中一家!”
慕朝歌聞言不但不驚,反而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我爹這么有錢?早知道該多偷點(diǎn)。”
“你...”尉遲澈氣結(jié),一時說不出話來。
慕朝歌起身走到他身邊,抽出他手中的密信細(xì)細(xì)查看,越看越是滿意。
“瞧瞧,文武百官家底可真厚實(shí),”她指著清單笑道,“這下不止前期工程款,連中期花費(fèi)都湊夠了。陛下該高興才是,您那水利工程不是一直因缺錢擱淺么?”
尉遲澈長嘆一聲,跌坐回椅中:“可這是偷盜啊!朕乃一國之君,豈能行此等事?”
“陛下此言差矣。”慕朝歌正色道,“這些錢財本就是民脂民膏,被那些貪官污吏搜刮而去。如今取之于官,用之于民,有何不可?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百姓年年遭水患之苦?”
尉遲澈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掃過密信上的數(shù)字,神情復(fù)雜:“朕早知道官員貪腐,卻不知竟到如此地步。一個戶部尚書,竟比國庫還有錢!”
慕朝歌輕笑:“這下陛下可看清了?要不是這一出,您哪能知道這些天天喊窮的臣子,家里藏著金山銀山。”
尉遲澈搖頭苦笑:“你倒是物盡其用。”
“自然,”慕朝歌得意地?fù)P起下巴,“既然互換身體這等怪事都能發(fā)生,為何不能換個思路解決難題?再說了,我早已安排好后續(xù)。”
果然,不出三日,京城中流言四起,都在傳一伙神通廣大的江洋大盜潛入京城,專挑高門大戶下手。
傳言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人描述盜賊能飛檐走壁,穿墻而過。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各大府邸紛紛加強(qiáng)守備。官員們損失慘重卻不敢聲張,畢竟無法解釋家中為何藏有如此巨額的財富,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紛紛相信了盜賊之說。
唯有晉王尉遲瑾覺得事有蹊蹺。
那日他進(jìn)宮面圣,在御書房內(nèi)與“皇兄”對弈時,狀似無意地提起:“近日京城盜匪猖獗,多位大臣府上遭竊,皇兄可曾聽聞?”
慕朝歌執(zhí)棋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落子:“略有耳聞。京兆尹已加強(qiáng)巡防,想必不久便能擒獲賊人。”
尉遲瑾目光犀利地盯著對方:“有趣的是,這伙賊人似乎只偷官員不偷百姓,所盜之家都是家底豐厚的。”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幾個字。
慕朝歌面不改色:“哦?那倒是幫朕查了一回貪官。”說著忽然咳嗽一聲,忙用袖掩口。
“京中治安之事,朕已命人嚴(yán)查。晉王若有線索,可直接上報京兆尹。”
尉遲瑾凝視棋局,忽然笑道:“皇兄這步棋下得妙,一轉(zhuǎn)攻勢,倒叫臣弟措手不及。”
話中有話。
尉遲澈面不改色:“棋局如朝局,有時不得不走險招。”
晉王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不再多言。
待晉王告退后,尉遲澈與慕朝歌相視一眼,均松了口氣。
“好險,差點(diǎn)被晉王看出破綻。”慕朝歌拍拍胸口,“你這弟弟太過精明。”
尉遲澈沉吟道:“晉王一向心思縝密,日后須更加小心。”說著走到案前,鋪開水利工程圖,“不過既然資金已足,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三日后大朝會,慕朝歌宣布興修水利的計劃,并設(shè)立治水欽差一職,專職負(fù)責(zé)此事。
朝堂上一片嘩然。幾位老臣當(dāng)即出列反對。
“陛下,治理水患固然重要,然國庫空虛,如此大規(guī)模工程恐難持續(xù)啊!”戶部侍郎奏道。
慕朝歌抬了抬手:“愛卿不必?fù)?dān)憂,朕已籌得資金,足夠前期工程使用。”
“不知陛下從何處籌得款項?”有臣子好奇追問。
慕朝歌淡然道:“自是國庫支出。”
眾臣面面相覷,皆知國庫絕無如此巨款,但見皇帝不愿多言,也就不敢再問。
畢竟治水工程看似油水不多,且困難重重,無人愿意接手這燙手山芋。
甚至連保皇派都表示擔(dān)憂。
太傅李大人退朝后私下求見,懇請皇帝三思:“陛下登基不久,當(dāng)以穩(wěn)固朝局為重。如此大興土木,若半途而廢,恐損陛下威信啊!”
慕朝歌只是笑笑:“太傅放心,朕心中有數(shù)。”
不出所料,因水利工程看似無利可圖,并未引起百官過多關(guān)注,反倒是一些有識之士看到了其中機(jī)遇,紛紛毛遂自薦。
尉遲澈親自選拔了一批年輕有為的官員,組建治水團(tuán)隊。資金由慕朝歌通過特殊渠道悄悄提供,避開了戶部的層層盤剝。
……
慕府西側(cè)小院里,袁姨娘坐在榆木圈椅上,端著青瓷茶盞慢悠悠吹著熱氣。
她跟前跪著個頭發(fā)花白的婦人,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兩個粗壯婆子一左一右按著她。
“尤嬤嬤,你是朝歌的乳母,我也算待你不薄,何苦非要偷主母的東西?”袁姨娘抿了口茶,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只要你交出來,我保你后半生衣食無憂。”
尤嬤嬤抬起頭,額角還淌著血,眼神卻堅定:“老奴不知姨娘在說什么。先夫人去時,老奴奉命清點(diǎn)物品,一針一線都登記在冊,何來偷竊之說?”
袁姨娘臉色一沉,茶盞重重撂在桌上:“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
婆子舉起竹板就要落下,院外忽然跑來個小丫鬟,氣喘吁吁道:“姨娘,宮里來人了!慕妃娘娘的車駕已經(jīng)到了街口!”
袁姨娘猛地站起身,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冷笑道:“來得正好。”
轉(zhuǎn)頭對心腹婆子低聲道,“把這老貨拖到柴房去,別讓她死了,我還有用。”
婆子們連忙應(yīng)聲,拖著尤嬤嬤往后院去。袁姨娘整理了下衣襟,換上副笑臉,急匆匆往正院趕。
慕府大門外,一輛華貴馬車穩(wěn)穩(wěn)停下。八名宮女分立兩側(cè),侍衛(wèi)護(hù)持周圍,排場十足。車簾掀起,尉遲澈頂著慕朝歌的身子緩緩下車,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裙擺忒長,頭飾忒重,連走路都得小步慢行,實(shí)在憋屈。
他想起今早慕朝歌送行時那副看好戲的表情:“陛下今日可要拿出狗皇帝的風(fēng)范,替我好好教訓(xùn)那起子小人。橫豎丟的是我的臉,您隨意發(fā)揮。”
尉遲澈當(dāng)時瞪她一眼:“朕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慕朝歌哈哈大笑:“橫豎咱們已經(jīng)互換身體了,還有什么亂不能亂的?陛下記住,我爹最要面子,袁姨娘最重權(quán)勢,您專往他們痛處打便是!”
此刻站在慕府門前,尉遲澈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慕朝歌平日走路的姿態(tài),邁步進(jìn)門。
袁姨娘趕到時,正見“慕妃”被一眾仆從簇?fù)碇哌M(jìn)正廳,那通身的氣派讓她又妒又恨,卻不得不擠出笑容上前行禮:“妾身袁氏,恭迎娘娘歸寧。”
尉遲澈瞥她一眼,記起慕朝歌說過這袁姨娘與她生母姚卿筠同日生產(chǎn),卻故意拖延太醫(yī),導(dǎo)致姚卿筠產(chǎn)后血崩而亡。
心中厭惡,便故意不叫起,只轉(zhuǎn)頭對宮女道:“這府上茶水還不如宮里的漱口水,換一盞來。”
袁姨娘半蹲著身子,一時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尷尬得臉色發(fā)白。
好在不多時慕凌匆匆趕來,見愛妾受屈,連忙上前扶起,對尉遲澈道:“朝歌,回家就好,何必如此排場?”
尉遲澈挑眉。
好個慕凌,一上來就直呼妃嬪名諱,還想用父權(quán)壓人。
“慕尚書,”尉遲澈故意用疏離的稱呼,“宮中規(guī)矩,見妃嬪需行大禮。方才袁姨娘行禮到一半擅自起身,可是慕家的規(guī)矩?”
慕凌一愣,沒想到女兒會如此發(fā)難,勉強(qiáng)笑道:“自家人何必拘禮...”
“慕尚書此言差矣。”尉遲澈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新?lián)Q的茶,“禮不可廢。袁姨娘方才未盡全禮,不如重來一遍?本宮瞧著,跪拜大禮就很好。”
袁姨娘臉色驟變。她雖為妾室,但因得寵,在慕家從未行過跪拜大禮,如今竟要跪在自己最恨的女人生的女兒面前?
慕凌也沉下臉:“朝歌,不要太過分。”
尉遲澈放下茶盞,聲音冷了下來:“慕尚書一口一個‘朝歌’,可是不將宮規(guī)放在眼里?本宮乃陛下親封的妃嬪,爾等直呼名諱,是為不敬!”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下人們都低下頭,不敢出聲。
慕凌氣得胡子發(fā)抖,卻不得不拱手道:“是老臣失言了,請娘娘恕罪。”
尉遲澈卻不依不饒:“失言便罷了,但袁姨娘方才未盡全禮,又未經(jīng)允許擅自起身,實(shí)屬以下犯上。按照宮規(guī),該當(dāng)掌嘴二十。”
他轉(zhuǎn)頭對隨行的宮女道:“還不行刑?”
宮女都是慕朝歌精心挑選的心腹,早就得了囑咐,當(dāng)即上前兩人,一左一右按住袁姨娘。
“老爺救我!”袁姨娘驚慌失措,向慕凌求救。
慕凌大怒:“慕朝歌!你瘋了不成?這是你姨娘!”
尉遲澈冷笑:“慕尚書又直呼本宮名諱,再加一條不敬之罪。本宮回宮后自會稟明陛下,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話音未落,巴掌已經(jīng)落在袁姨娘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滿堂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