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假的
- 刺殺狗皇帝后,我們靈魂互換了!
- 蕉下刺客
- 4148字
- 2025-08-26 08:56:00
慕凌呆立當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女子是自己那個溫順懦弱的女兒。
二十巴掌打完,袁姨娘雙頰紅腫,發髻散亂,早沒了平日的美艷模樣。
她癱坐在地,羞憤交加,竟嗚嗚哭了起來。
尉遲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中莫名暢快。
難怪,慕朝歌讓他放手去做,原來教訓小人是這般爽快事。
“今日小懲大誡,”尉遲澈淡淡道,“望慕尚書和袁姨娘記住尊卑有別,莫要再失了禮數。”
慕凌扶起袁姨娘,臉色鐵青,卻不敢再多言。
他原本打算借著女兒歸寧的機會,替袁姨娘求個誥命,如今看來是絕無可能了。
尉遲澈環視四周,見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心中滿意。但想起慕朝歌交代的另一件事,又道:“本宮有些乏了,想去從前住的院子歇息片刻。”
慕凌忙道:“娘娘的院子一直留著,每日都有人打掃。”
尉遲澈點頭,在宮女簇擁下往后院去。經過袁姨娘身邊時,故意停下腳步:“對了,方才進門時似乎聽到西院有哭喊聲,不知是何緣故?”
袁姨娘身子一僵,強笑道:“許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鬟挨罰,驚擾娘娘了。”
“哦?”尉遲澈目光銳利地掃過她,“本宮最聽不得哭聲,今日既回了家,便不該再有這等事。若是讓本宮知道有人濫用私刑。”
話未說完,但威脅之意明顯。袁姨娘冷汗直流,連聲稱是。
慕府正廳里,慕凌鐵青著一張臉,盯著端坐主位的“女兒”。他實在想不通,不過入宮數月,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慕朝歌怎就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朝歌,你今日歸寧,為何一進門就這般作態?”慕凌終究沒忍住,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尉遲澈漫不經心地撫弄著衣袖上的刺繡,頭也不抬:“慕尚書這是在質問本宮?”
慕凌被這話噎得一愣,隨即更加惱怒:“我是你父親!你...”
“慕尚書慎言。”尉遲澈終于抬眼,目光冷冽如刀,“君臣在先,父子在后。慕尚書身為禮部尚書,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慕凌氣得胡子直抖,卻不得不壓下火氣,拱手道:“是老臣失言了。不知娘娘今日歸寧,所為何事?”
尉遲澈這才稍稍滿意,慢條斯理道:“兩件事。其一,本宮的乳母尤嬤嬤年事已高,本宮欲接她入宮養老。”
慕凌聞言皺眉。尤嬤嬤是姚卿筠的舊人,袁姨娘正拷問她要緊事,怎能輕易放走?
不等慕凌回應,尉遲澈又道:“其二,陛下有口諭,慕尚書為官清廉,家資豐厚,特請慕尚書捐銀百兩,以充國庫。”
這話一出,慕凌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百兩白銀放在平時不算什么,可偏偏前幾日府上剛遭“大盜”洗劫,現銀所剩無幾。這要求分明是刁難!
“娘娘,”慕凌強壓怒意,“府上近日...”
“怎么?”尉遲澈挑眉,“慕尚書是要抗旨?”
慕凌噎住,半晌才咬牙道:“老臣不敢。”
這時袁姨娘忍不住插嘴:“娘娘,尤嬤嬤她...”
“本宮與慕尚書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尉遲澈冷冷打斷,“慕尚書,貴府的妾室好生沒規矩。”
慕凌狠狠瞪了袁姨娘一眼,后者只得悻悻閉嘴。
“老臣這就命人準備銀兩。”慕凌幾乎是咬著牙說,“至于尤嬤嬤,她犯了家規,正在受罰,恐怕不便入宮。”
尉遲澈眼神一厲:“哦?本宮的乳母犯了什么家規,要勞動袁姨娘親自過問?”
袁姨娘忙道:“尤嬤嬤偷竊主家財物,妾身只是按家法處置...”
“偷竊?”尉遲澈冷笑,“偷了什么?贓物何在?”
袁姨娘支吾道:“還在審問...”
尉遲澈猛地起身:“帶本宮去瞧瞧!若是冤枉了尤嬤嬤,本宮決不輕饒!”
慕凌還要阻攔,尉遲澈已經大步向外走去。隨行宮女立即跟上,個個面無表情,氣勢逼人。
袁姨娘急得直扯慕凌的衣袖:“老爺,不能去啊!尤嬤嬤還沒交代那東西的下落...”
慕凌甩開她,低吼道:“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說罷急忙追上去。
尉遲澈隨便指了個小廝帶路,一行人很快來到袁姨娘居住的院落。剛進院門,就聽見里頭傳來杖責聲和悶哼聲。
尉遲澈加快腳步,只見院中長凳上趴著個老婦人,后背已是血肉模糊,兩個小廝正舉著板子輪流責打。
“住手!”尉遲澈厲聲喝道。
行刑的小廝一愣,下意識停手。袁姨娘急忙上前:“繼續打!誰讓你們停的?”
尉遲澈帶來的宮女不等吩咐,上前一腳踹開執刑的小廝。那一腳力道極大,小廝慘叫一聲,竟當場斷了氣。
院內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招震懾住了。
尉遲澈快步走到尤嬤嬤身邊,只見老婦人氣息微弱,卻還強撐著抬起頭來。當她看到“慕朝歌”時,渾濁的眼中頓時涌出淚水:“小姐...老奴終于等到您了...”
袁姨娘急忙辯解:“娘娘明鑒,尤嬤嬤偷了妾身的珠寶...”
“冤枉啊小姐!”尤嬤嬤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大聲哭訴,“老奴沒有偷東西!是袁姨娘逼問先夫人留下的什么東西,老奴不知道,她就誣陷老奴偷竊,往死里打啊!她還說小姐在宮里享福,早不管老奴死活了...”
尉遲澈眼中寒光乍現。他緩緩轉身,看向袁姨娘:“好個毒婦!嚴刑逼供不說,還敢離間本宮與乳母!”
慕凌忙道:“娘娘息怒,袁氏也是一時糊涂...”
“糊涂?”尉遲澈聲音冷得能凍死人,“我看是狠毒!來人,給尤嬤嬤治傷!”
隨行醫女立即上前為尤嬤嬤處理傷口。尉遲澈則環視院內眾人,目光所及之處,下人無不低頭屏息。
“方才參與行刑的,都有誰?”尉遲澈問。
尤嬤嬤虛弱地指了幾個人:“他們...他們都動手了...”
尉遲澈點頭:“很好。全部杖斃。”
命令一下,隨行侍衛立即動手。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功夫,院里就多了幾具尸體。
袁姨娘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慕凌也驚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女兒”竟如此殺伐果斷。
“至于你,”尉遲澈看向袁姨娘,“誣陷忠仆,濫用私刑,離間主仆——罪該萬死。念你是慕尚書妾室,就打三十大板吧。”
袁姨娘尖叫起來:“老爺救我!”
慕凌急忙求情:“娘娘開恩!袁氏畢竟是蓁蓁的生母,蓁蓁如今是晉王側妃,若是...”
“晉王側妃?”尉遲澈冷笑,“慕尚書是在用晉王壓本宮?”
慕凌忙道:“老臣不敢!只是...”
尉遲澈眼神凌厲如刀:“慕凌,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今日之事,本宮若如實稟報陛下,你說晉王會不會為了一個妾室的母親,與陛下為難?”
慕凌頓時冷汗直流。他這才想起,眼前這位不僅是他的“女兒”,更是皇帝寵妃。若真鬧到御前,晉王絕不會為他出頭。
尉遲澈見震懾效果達到,這才稍緩語氣:“既然慕尚書求情,那就減半,打十五大板吧。再敢多言,就按原數執行。”
慕凌再不敢多說,眼睜睜看著侍衛將袁姨娘按倒在地。
板子落下,袁姨娘慘叫連連。慕凌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尉遲澈卻面無表情地看著行刑,心中冷笑。這袁姨娘多年來欺壓慕朝歌母女,今日這十五大板,不過是利息罷了。
這時醫女來回稟:“娘娘,尤嬤嬤傷勢雖重,但性命無礙。只是需要好生調養。”
尉遲澈點頭:“準備軟轎,接尤嬤嬤入宮。”
慕凌一驚:“娘娘,這恐怕不合規矩...”
“規矩?”尉遲澈瞥他一眼,“本宮就是規矩。”
說罷不再理會慕凌,親自去看尤嬤嬤。老婦人雖然虛弱,卻還強撐著精神:“小姐...老奴沒事...看到小姐如今這般厲害,老奴就放心了...”
尉遲澈心中微動。他雖然占據著慕朝歌的身體,卻能感受到這份主仆情深的真摯。
“嬤嬤放心,”尉遲澈輕聲道,“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尤嬤嬤淚流滿面,忽然壓低聲音:“小姐...先夫人留下的東西...”
尉遲澈會意,也低聲道:“回宮再說。”
這時袁姨娘的十五大板已經打完,人已經昏死過去。慕凌忙命人將她抬下去醫治,臉色難看至極。
尉遲澈起身,冷冷道:“慕尚書好自為之。今日之事,若讓本宮知道有人報復尤嬤嬤的家人...”話未說完,但威脅之意明顯。
慕凌連連躬身:“老臣不敢。”
尉遲澈這才滿意,令宮女小心抬起尤嬤嬤,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
……
慕府門前車馬備齊,尉遲澈正要登車回宮,尤嬤嬤卻忽然扯住他的衣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娘娘且慢,老奴有要緊事稟報。”
尉遲澈皺眉,礙于在場人多,只得耐著性子道:“嬤嬤有話直說。”
尤嬤嬤四下張望,見左右無人注意,這才悄聲道:“先夫人臨終前,為娘娘留下不少田產地契,都是姚家的陪嫁,價值連城。袁姨娘這些年翻箱倒柜地找,就是為這個。”
尉遲澈聞言挑眉。
他貴為天子,自然看不上這些民間田產,但轉念一想,如今與慕朝歌互換身體,這些錢財或許日后有用。
“東西在何處?”尉遲澈問。
尤嬤嬤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娘娘猜猜?”
尉遲澈哪有心思玩這猜謎游戲,轉身就要走:“不說也罷。”
“哎喲娘娘別急!”尤嬤嬤忙拉住他,壓低聲音道,“老奴把真契約都縫在貼身的肚兜夾層里啦!”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幾個豎著耳朵偷聽的下人聽見。尉遲澈正要說什么,尤嬤嬤卻突然提高嗓門:
“哎呀!老奴想起來了!那些地契田契,都藏在老奴衣柜最底下那件紅肚兜的夾層里!那可是先夫人留下的好東西啊!”
這話一出,附近幾個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尉遲澈正要皺眉,卻見尤嬤嬤偷偷朝他擠了擠眼,頓時明白這尤嬤嬤另有打算,便配合道:“既然如此,快去取來。”
尤嬤嬤應了聲,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她故意走得很慢,好讓消息傳開。
果然,她剛進院門,就見一個小廝鬼鬼祟祟地從她床底下鉆出來,一溜煙往后院跑。
尤嬤嬤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不知,慢吞吞地打開衣柜,翻找起來。
她故意翻得嘩啦啦響,好讓暗中監視的人看得清楚。
“哎呀!我的紅肚兜哪去了?”尤嬤嬤突然大叫起來,“哪個天殺的偷了我的肚兜!”
喊得震天響,整個院子都聽得見。躲在暗處的小廝見狀,跑得更快了。
那小廝一口氣跑到袁姨娘住處,也顧不得主子正在養傷,直接沖進去報信:“姨娘!大喜事!奴才聽到尤嬤嬤說,地契都藏在她那件紅肚兜里!”
趴在床上養傷的袁姨娘猛地抬頭,疼得齜牙咧嘴也不顧了:“當真?東西呢?”
小廝得意地掏出藏在懷里的紅肚兜:“奴才搶先一步偷來了!”
袁姨娘搶過肚兜,果然摸到里面厚厚一疊東西。她激動得手都抖了,忙撕開縫線,取出里面的“地契”。
“快!快備轎!去官府過戶!”袁姨娘也顧不得屁股開花的疼痛,掙扎著就要下床。
貼身丫鬟忙勸道:“姨娘,您的傷...”
“蠢貨!有了這些田產,還愁沒好藥治傷?”袁姨娘眼睛放光,“快扶我起來!要是讓那小賤人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
一行人匆匆趕到官府。袁姨娘忍著劇痛,堆起笑臉將“地契”遞給書吏:“勞煩大人,辦理過戶。”
書吏接過地契一看,臉色頓時古怪起來。他仔細翻看幾頁,突然拍案而起:“好個膽大包天的婦人!竟敢用假地契來官府行騙!”
袁姨娘一愣:“假、假的?不可能!”
書吏冷笑:“這地契上的官印是畫的!墨跡都沒干透!還有這田畝數,城西哪有五千畝連在一起的良田?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騙不成?”
其他書吏聞言都圍過來看熱鬧,有人認出袁姨娘:“這不是慕尚書的妾室嗎?前幾日才聽說她院里遭了賊,怎么今日就來騙地契了?”
“怕是窮瘋了吧!”
“一個妾室也敢來官府辦田產過戶,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