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伶花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敢爬起來,抹掉嘴邊的灰塵,瞪著眼睛道:“老娘就是看你不順眼,怎么樣,有本事你砍我呀,來呀!”
伸長了脖子就挨到晏英拿著的刀刃上:“來呀!今天給你看,是個娘們就別讓人看不起,砍呀!”
黃伶花簡直豁出去了,不要命的架勢快把人給嚇死!
那大太監王保保看兩個娘們玩起命來,不忍再看下去,扔下手中的刀,夾起尾巴,溜之大吉。
鐘離昧和香兒見了,也懶得去追他,像吃瓜群眾看戲那般,看著兩個死對頭較量一番。
“娘子,加油,我愛你!”鐘離昧大喊助威道。
“小姐,奴婢永遠支持你!”香兒希望小姐一刀砍死那個三八,但是又怕犯了事,會引來大麻煩。
見晏英舉起來的刀遲遲沒有落下,黃伶花以為對方害怕,心里緊張的情緒頓時松懈下來,又開始牛叉哄哄起來。
“孬種,怕了,不敢砍老娘了,對吧,待會娘娘回來,你就等著被株連九族吧,哈哈哈!”黃伶花笑得很狂妄,無法無天那般,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怕他一樣!
晏英還真的放下刀,看著好像猶豫不決的樣子,更加激起死對頭的“輕視”!
“怎么樣,跪下來求我呀,或許看著咱們認識的份上,會給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你求求情呢!”黃伶花似乎忘記自身處境,完全沉醉在美好的幻境里頭出不來,看著真夠可憐的。
鐘離昧和香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
“娘子,砍她呀,出了事,有夫君幫你頂著!”鐘離昧捏緊拳頭,恨不得過去,幫自家的媳婦,一刀解決那個害人精。
“小姐……”香兒欲言又止,總覺得小姐此刻的舉動,一點不像以往性格,或許小姐另有打算吧!
果然,晏英似笑非笑,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拍在黃伶花臉上,又若無其事看著對面會有什么反應?
黃伶花當然非常惱怒,奈何對面的手上拿著刀,難免投鼠忌器,可嘴上依然目中無人,很牛叉叉地叫囂:“媽的,你敢打我,再打一下試試。”
晏英眼含笑意,按照意思,又在黃伶花臉上,輕輕拍打,不痛不癢那般。
被打的人,雖然感受不到力量帶來的疼痛感,可臉上依舊火辣辣的,心里委屈與憤怒交加,大聲怒罵:
“姓晏的,別不知好歹,老娘會告訴皇后娘娘,操你祖宗十八代!”
緊接著,黃伶花發揮出一切皆有可能想到的詞匯,把晏英祖宗三十八的女性,無一例外親切問候了一遍。
就連旁邊看戲的,吃瓜群眾,鐘離昧和香兒都被這些舉世無雙的口吐芬芳,給震驚快氣得原地吐血而亡。
晏英倒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是一如往常,拍了拍,摸了摸,黃伶花保養的嫩滑臉頰上。
不斷的被打臉,黃伶花很想撲過去,咬死這個姓晏的大賤人,可是她不敢,要是對方真的刀子,她黃大小姐可要香消玉殞。
“姓晏的,你怎么老是打我的臉。”黃伶花強忍著淚水,不要哭出來,免得被看笑話,此刻遇事一定要堅強,絕對不能哭,這樣的“毒雞湯”信條,勉力支撐著一個柔弱女孩子的內心!
晏英始終似笑非笑,照樣在姓黃的臉上,又是拍的,又是摸的,看著那張原先潔白嬌嫩的臉頰,逐漸變成了豬肝色,那樣看起來真的不錯耶!
黃伶花把快要滴出來的淚水,硬生生咽了回去,然后鼓起勇氣,破口大罵,發泄心中的委屈與憤怒,還有好害怕,好緊張的心情。
鐘離昧,香兒看的目瞪口呆,這是要鬧哪樣,一個不停地罵,另一個不停地拍打,看起來蠻有意思的。
晏英變得好像不會說話,用實際行動來反饋黃伶花的憤怒。
姓黃的臉上,始終被拍的不輕不重,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接下來,黃伶花不停地罵!
然后,晏英,一如既往,拍了拍對面可愛的臉頰。
黃伶花眼淚再也忍不住,哇哇地全掉了下來,委屈說著:“我長這么大,沒見過像你姓晏的,這么囂張跋扈的人!”
晏英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道:“我的黃妹妹,你現在不是見到了?”
黃伶花不知如何回懟,只能眼淚止不住流下,大聲啼哭:“我要去告訴皇后娘娘,說你欺負我!”
晏英揮了揮手:“快去,快去,沒人扛著你。”
黃伶花長這么大了,從來沒有這般被人無視過,捏起小拳頭,朝姓晏的砸了過去。
晏英輕易躲了開,揚了揚手中的刀:“怎么樣,想吃西瓜,還是吃冬瓜?”
“怎么解釋?”黃伶花忍不住問。
晏英說道:“吃西瓜,一刀把你的腦袋劈成兩半,吃冬瓜,你的腦袋切成一塊一塊的。”
黃伶花抱著腦袋,瘋狂搖著頭:“我不要!”
晏英和鐘離昧,香兒看著都笑出聲來。
黃伶花被三個人這般羞辱,所謂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姓晏的像你這樣的性格,沒人會喜歡你!”黃伶花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受到了極強的侮辱,只見轉為人身攻擊,好挽回一點顏面。
晏英哦了一聲,回道:“這個就不用勞煩黃妹妹操心,我這人啦,什么樣的事,一般不會放在心上呢。”
“沒見過像你這么傻的人!”黃伶花總算硬氣一回,說出去一句很有技術含量懟人的話。
晏英也說:“我也沒見過像黃妹妹這么笨的人。”
黃伶花:“反正姓晏的是個傻子。”
晏英:“反正姓黃的比我還傻,有個更像傻子的頂在前面,本小姐還有什么好怕的!”
黃伶花:“……沒見過像這般,厚顏無恥的怪胎。”
晏英:“沒見過像你這般比怪胎還怪胎的人,有個更像怪胎的擋在前頭,本小姐一點不用擔心。”
“哈哈,竟然有人承認自己是怪胎。”黃伶花像看傻子那樣看著姓晏的。
晏英若無其事:“啊,還不是被你手先這個怪胎給傳染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麻麻比!”黃伶花忍無可忍飆出了一句臟話。
晏英很可憐地看著她:“女孩子說臟話會變得很丑,你不想要漂亮了?”
“老娘就是不信!”黃伶花發瘋似的,要跟姓晏的來個同歸于盡。
就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陸皇后,太子妃,大太監王保保,往這邊一起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少說好幾百人,手拿長槊的鎧甲兵士,這個陣仗看起來就很牛叉。
“哈哈!你看見沒有,皇后娘娘要誅你九族啦!”黃伶花就差興奮地手足舞蹈,憋了很久的郁悶心情,這下隨著皇后的到來得到了徹底釋放。
晏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黃妹妹,麻煩你再看清楚些。”
黃伶花像聽話似的,又朝那邊看了看,發現了一個很陌生的人,就是那個人裹挾著皇后等人朝這邊而來。
“你是六皇子李承胤。”黃伶花總算想起來,上次看到李承胤跟著皇后去深宮坐了一會,才對這個六皇子有了一點印象。
“我知道了,六皇子殿下一定歸順了皇后娘娘,哈哈,姓晏的你看到了嗎,你已經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真的好可憐!”黃伶花發揮出想象力,盡情地譏諷嘲笑,揚眉吐氣的一天,實在不要太爽!
“神經!”晏英很不屑地扭過頭去,不再看姓黃的一眼。
此刻,六皇子李承胤微笑打著招呼:“鐘離兄,嫂夫人,香兒姑娘,別來無恙!”
晏英雖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還是要問:“六皇子殿下,你怎么來了,還有他們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胤說道:“說來話長,其實父皇很早以前,已偷偷把傳位詔書給了我,這次回京是為了繼承皇位,不過父皇和我都心里明白,陸皇后把持朝鋼,哪會承認我才是皇位繼承人。”
晏英,鐘離昧,香兒聽聞心里震驚是很震驚,不過對于李承胤超乎狡猾的程度,難免不會異常憤怒,保不準哪一天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那你還讓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進來偷什么城防圖?”鐘離昧首先把話挑明了。
李承胤一臉苦笑起來:“鐘離兄,嫂夫人,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京城被皇后的牢牢控制住,父皇一旦駕崩,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來控制局面,請各位去偷城防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晏英冷笑:“偷來你又有何用,這個京城照樣攻不下來。”
李承胤像犯了錯的小學生,尷尬一笑:“嫂夫人所言極是,這不一直效忠皇后的九門提督,突然反水,打開了城門,放我的人馬進來,父皇又在這個時刻駕崩,讓我有充足的時間及時攻入皇宮,把沒有反應過來的皇后和太子妃,逮了個正著,拿出傳位詔書給大臣們一看,大事就全部搞定。”
陸皇后越聽越來氣,恨的直咬牙:“那個老不死的給哀家玩陰的,提前把準備好詔書給了你,好一對父子雙簧戲!”
李承胤說:“多虧效忠于皇后娘娘的九門提督龍大人,沒有龍大人的幫忙,我就算有詔書又有何用?”
想起那個姓龍的家伙,陸皇后更加來氣:“曾經為了掌握這個關鍵力量,陸皇后可是下了很多血本,甚至不惜屈尊降貴陪姓龍的睡了好幾次,到來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承胤譏諷道:“皇后娘娘國色天香,氣質非凡,想用美色來迷惑國之忠臣,未免想的太過簡單。”
陸皇后不死心道:“李承胤,別以為你已經贏了,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
李承胤冷笑:“皇后娘娘指的是花費重金,從俄烏戰場請來的特種部隊吧?很不好意思,自從上次被偷襲之后,本皇子就派人把他們全部收買了過來。”
說著,外頭進來一百來個,黃頭發,藍眼睛,高鼻梁,胡子拉碴的老外,齊刷刷跪在李承胤腳下,用非常生硬的國語,高喊吾皇萬歲,萬萬歲!
陸皇后,太子妃見此一幕,氣得幾乎暈過去,好在有王保保,黃伶花給她倆捶肩捏背,不至于真的昏倒。
李承胤心里爽得不能再爽,說道:“父皇雖然忙著皇后,把詔書給了兒臣,不過詔書上也說,連在跟皇后夫妻一場的份上,反復交待兒臣,不能傷害皇后和太子妃,既然父皇這么說了,兒臣只能照辦,不過不光皇后你們不能再留在宮中,要貶為庶民,及皇后身后的家族勢力,也要一并鏟除,不留后患。”
陸皇后和太子妃差點要一頭撞死,這下好了,連累到了整個家族,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這樣李承胤順利登基成了新皇帝,關在天牢里面的晏松,鐘離升無罪釋放,官復原職,還有幾千人口的家人,享受包吃包住,不加班的待遇,一個不留炒了魷魚。
再者晏英和鐘離昧這對小夫妻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平靜中來。
不久之后,隨著一聲嬰兒啼哭響徹整個靖遠候府,晏英總算生下來一個女嬰,鐘離昧為其取名叫仙兒。
“娘子,你說這名字取得好不好?”鐘離昧問著。
躺在榻上的晏英不停念著鐘離仙這個名字,道:“鐘離仙,鐘離仙,最終離開仙界,成為一個普通人,這樣再好不過,這名字取得好。”
被媳婦這般夸獎,鐘離昧高興合不攏嘴。
香兒抱來鐘離仙到晏英跟前:“少夫人,快看小姐對您呵呵笑著。”
晏英把女兒抱在懷中,心里想:我的好女兒,將來可不能像你老爹那樣沒腦子。
到了為仙兒舉辦滿月席,到了抓周環節,仙兒在桌子上爬了一圈,視周圍的金銀首飾如空氣,轉而抓起了象征靖遠候府身份的金色大印。
圍觀的賓客都是一臉懵逼,難道仙兒小姐將來要做靖遠候不成。
只有晏英不這么想,想來女兒天生對權利非常執著,保不準將來會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舉動,晏英細思極恐,不敢再想下去。
公公鐘離升看著孫女手上拿著的候府大印,這時驚愕問出聲:“是誰把老夫的大印,拿了出來。”
小舅子晏攀舉手道:“當然是我!”
全場嘩然!
“小子,你不想活了。”不等鐘離升有所表示,晏英已經過去給了這混小子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