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求復(fù)合3
- 直播:打賞的大佬都是歷代皇帝
- 我是流和氓
- 3063字
- 2025-07-11 18:45:00
郝俊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決定暫時下播,點個外賣,就在這時楚蕭闌說道:我去做飯,對了廚房在哪兒?
郝俊看出楚蕭闌想復(fù)合的心思若能真心悔改。
郝俊指了指陽臺旁的小隔間:“那邊,調(diào)料在吊柜第二層,米缸在水槽下面?!痹捯魟偮?,楚蕭闌已經(jīng)快步走過去,白襯衫的衣角掃過客廳的地毯,帶起一點微塵。
郝俊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廚房很小,轉(zhuǎn)個身都能碰到櫥柜,她打開吊柜時,指尖在瓶瓶罐罐上頓了頓——以前她從不下廚,總說“油煙傷皮膚”,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此刻卻對著那排調(diào)料皺眉,像在解一道復(fù)雜的歷史題。
“你想吃什么?”楚蕭闌回頭問,陽光從紗窗漏進來,在她鼻尖投下小絨毛,“我記得你愛吃番茄炒蛋,加不加糖?”
郝俊愣了愣。他確實愛吃帶點甜的番茄炒蛋,這是大學(xué)時窮,兩人總點的外賣口味,后來他提過一次,沒想到她記到現(xiàn)在?!凹右稽c。”他應(yīng)道,看著她從米缸舀米,手指量著水量,動作生澀卻認(rèn)真,淘米水濺到袖口也沒在意——以前她連洗碗都嫌傷手,現(xiàn)在卻扎著袖子,在狹小的廚房里忙得像模像樣。
楚蕭闌切番茄時,刀刃在案板上磕出輕響,她眼神專注,連郝俊走到身后都沒察覺?!奥c,別切到手。”他伸手扶了扶她握刀的手腕,指尖碰到她溫?zé)岬钠つw,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楚蕭闌的臉騰地紅了,低頭盯著案板:“以前總嫌你做飯慢,現(xiàn)在才知道……切個番茄都這么費勁?!彼曇艉茌p,像怕被風(fēng)吹走,“那時候我太任性了,總覺得你該圍著我轉(zhuǎn),忘了你也有自己的喜歡……”
油倒進鍋時濺起小油星,她慌忙往后躲,卻被郝俊拽了一把,后背撞進他懷里??諝馑查g凝固,楚蕭闌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樣響。她知道這是靠近他的機會,卻沒敢回頭,只是低聲說:“雞蛋要打散嗎?”
郝俊松開手,退開半步:“嗯,順時針攪?!彼粗罩虻捌鞯氖衷诎l(fā)抖,蛋液濺到臺面上,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踏實。或許,有些錯過的時光,真的能在番茄炒蛋的香氣里,慢慢找回來。
抽油煙機嗡嗡轉(zhuǎn)著,把番茄的酸甜氣絞成一團,慢悠悠往客廳飄。楚蕭闌握著鍋鏟的手還在微顫,見蛋液邊緣開始泛金黃,慌忙往鍋里撒糖——手抖得厲害,糖罐傾斜的角度沒控制好,白花花的糖粒落下去,在蛋液上堆成一小撮。
“壞了……”她低呼一聲,下意識想去扒拉,鍋鏟碰到鍋底,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郝俊正靠在廚房門框上看她,這時忍不住走過去,從她手里接過鍋鏟:“沒事,多了就多了,我小時候愛吃甜的,我媽總說我像只偷糖吃的耗子?!?
他手腕一轉(zhuǎn),鍋鏟輕巧地把蛋液翻過來,金黃的蛋塊裹著糖粒,在油里滋滋冒響。楚蕭闌站在旁邊,看著他熟稔的動作,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他們擠在宿舍樓下的小廚房,郝俊也是這樣,一邊顛鍋一邊給她講“秦朝人吃不吃糖”——他說那會兒的糖叫“飴”,是麥芽糖,比現(xiàn)在的白糖黏,士兵行軍時揣一塊,能頂半天餓。
“那時候你總嫌我講這些沒用。”郝俊忽然開口,聲音被抽油煙機蓋了一半,卻清晰地鉆進楚蕭闌耳朵里。她手指蜷了蜷,盯著自己沾了點油星的白襯衫袖口:“那時候……我是傻子?!?
郝俊笑了,把炒好的雞蛋盛出來,鍋里留著底油,倒進切好的番茄塊。紅通通的番茄遇熱變軟,汁水慢慢滲出來,混著油星冒泡。他沒說話,楚蕭闌卻覺得這咕嘟聲里,藏著比任何道歉都實在的東西。她踮腳去夠櫥柜上的盤子,指尖剛碰到瓷盤邊緣,郝俊已經(jīng)先一步拿下來:“小心燙,這盤子剛從消毒柜里拿出來?!?
“哦。”楚蕭闌縮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一點瓷盤的溫?zé)?,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她記得以前在外面吃飯,她總愛讓郝俊給她夾菜,嫌盤子邊燙,嫌油星濺手,他那時總笑著說“你啊,真是個小公主”。現(xiàn)在她想做那個遞盤子的人,卻還是被他護著。
番茄炒得差不多了,郝俊把雞蛋倒回去,鍋鏟翻炒時,紅的汁、黃的蛋、白的糖粒混在一起,香得人直咽口水。楚蕭闌拿過碗筷,擺在客廳的小餐桌上,桌布還是她以前挑的,印著細碎的藍花,邊角有點磨破了,郝俊卻一直沒換。
“好了?!焙驴《酥P子出來,熱氣騰騰的番茄炒蛋放在桌上,糖霜化在汁里,泛著亮晶晶的光。楚蕭闌坐下時,膝蓋不小心碰到桌腿,發(fā)出輕輕的“咚”一聲,她抬頭看郝俊,見他正低頭擺筷子,嘴角帶著點淺淺的笑意,心里忽然松了口氣。
抽油煙機停了,屋里只剩窗外的蟬鳴和兩人輕輕的呼吸聲。楚蕭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裹著汁的雞蛋,放進嘴里——甜絲絲的,帶著點番茄的酸,和記憶里大學(xué)食堂的味道,一模一樣。她沒說話,只是慢慢嚼著,眼角的余光瞥見郝俊也夾了一塊,看著他低頭吞咽的樣子,忽然覺得這頓簡單的午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讓人踏實。
或許,有些路走岔了沒關(guān)系,只要愿意回頭,總能在熟悉的味道里,找到重新并肩的方向。楚蕭闌悄悄抬眼,見郝俊正看著她,眼里沒了從前的疏離,倒像盛著午后的陽光,暖得讓人想把這頓飯,吃成一輩子那么長。
油煙混著番茄的酸甜漫出來,楚蕭闌看著鍋里翻滾的蛋液,心里默念:慢點,再慢點,讓這頓飯久一點,讓他看到,她真的在改了。
洗潔精的泡沫在溫水里浮起,楚蕭闌握著洗碗布的手輕輕蹭過瓷盤邊緣,指腹碾過剛才盛番茄炒蛋的盤底,那里還沾著點橙紅的湯汁。郝俊站在她身側(cè),正用抹布擦灶臺,兩人胳膊偶爾碰到一起,像觸電似的往回縮,又在目光相觸時慌忙移開視線。
“剛才的雞蛋,糖放多了吧?”楚蕭闌先開了口,聲音被水流聲泡得軟軟的,“你吃著沒覺得齁?”
郝俊正擦到濺了油星的瓷磚,聞言抬頭看她。陽光透過紗窗斜斜切進來,在她發(fā)頂劈開一道金光,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被泡沫氤氳出的熱氣熏得微微發(fā)卷?!皼]有,”他說,“比食堂阿姨炒的甜得正好。”
楚蕭闌的嘴角悄悄翹了翹,又被她用下唇抿住,洗碗布在盤子上打了個旋。大學(xué)時他們總?cè)ト程么蚍殉吹埃⒁淌侄兜脜柡?,糖罐子像漏了似的往鍋里倒,同宿舍的人都嫌齁,只有郝俊每次都把她碗里的蛋夾走大半,說“甜的才夠味”。
水流嘩嘩淌著,沖掉最后一點泡沫。楚蕭闌把碗放進瀝水架,轉(zhuǎn)身時膝蓋撞到消毒柜,發(fā)出輕輕的悶響。郝俊伸手想扶,指尖剛碰到她胳膊,又猛地收回來,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慢點。”
“知道了?!彼皖^笑,耳尖泛著粉,“以前總嫌你洗碗慢,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站久了腰真的會酸?!?
郝俊的圍裙沾了片番茄汁,像朵沒開好的花。他望著她彎腰揉膝蓋的樣子,忽然想起分手那天,她摔門時帶起的風(fēng),把他剛洗好的碗吹得在瀝水架上叮當(dāng)響。那時他蹲在廚房撿摔碎的瓷片,覺得心也像被劃了道口子,現(xiàn)在看著她站在同樣的位置,揉著膝蓋說腰酸,那道舊傷口忽然就不疼了。
“下午要接著直播嗎?”楚蕭闌直起身,圍裙帶子在背后松了半截,她抬手去系,指尖勾了半天沒勾到,“我可以在旁邊看書,不打擾你?!?
“今天下午不播,”郝俊走過去,替她把帶子系成個利落的結(jié),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后背,“約了婉晴去博物館看新展的秦代竹簡,你要是沒事……”
“我能去嗎?”楚蕭闌抬頭,眼里的光像被陽光照透的玻璃杯,亮得晃人,“我想看看你常說的‘云夢睡虎地秦簡’,書上寫的總不如親眼見著實在?!?
郝俊的手指還停在她背后的繩結(jié)上,聞言頓了頓。她以前總說博物館一股舊木頭味,陪他去一次能念叨三天,現(xiàn)在卻主動想去看秦簡。他收回手,指尖殘留著她圍裙布料的粗糙感:“當(dāng)然能?!?
午后的陽光漫過廚房的窗臺,落在兩人腳邊。楚蕭闌看著郝俊解開圍裙的動作,忽然覺得那些被油煙熏軟的時光,正順著水流淌回來,在碗碟的倒影里,在繩結(jié)的紋路里,慢慢織成一張溫軟的網(wǎng)。她知道急不來,就像郝俊講的秦代律法,總要一條條慢慢厘清,可只要能這樣并肩站在陽光里,哪怕只是等他系個圍裙結(jié),她也覺得,路再長也走得值。
郝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轉(zhuǎn)身時正撞上楚蕭闌的目光,她慌忙低頭,卻沒躲開,兩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疊在一起,像幅剛落筆的畫,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