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將家的病秧子
- 被死對頭讀心,她的反派人設崩了
- 鹽安
- 2061字
- 2025-06-30 15:19:43
薛祝寧對著鏡子左右端詳著自己脖子上那道細細的傷口,她皺著眉頭,憤恨這個男主真是心狠手辣,好心幫他上藥,他還想殺了她。
“殿下,紀小姐已經安排好了。”
青鸞微微頷首:“殿下要怎么處置紀小姐?”
薛祝寧瞧著自香爐里飄出來的裊裊白煙,她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去看看。”
天色已晚,馬車停在郊外的一處宅子,薛祝寧踩著奴才的背下了馬車。
紀箬還在娘胎里就跟著爹娘四處為君征戰,生出來之后身子更是羸弱不堪,自小就是一身的病氣,是個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丫頭。
流放到蜀地的路上,風霜摧殘,紀箬的身體更是又弱了幾分,薛祝寧見到她時,紀箬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身邊站著幾個白胡子大夫。
見薛祝寧進來,大夫們齊刷刷的跪倒一片,叩首在薛祝寧腳邊。
薛祝寧看向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紀箬,病痛的折磨使她眉頭緊鎖,呼吸微弱,態靨容愁,薛祝寧問:“她怎么樣了?”
幾個大夫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怯怯道:“給殿下請安,紀小姐一路舟車勞頓,身子病弱,需要細細養著,才能好轉。”
從蜀地轉到風月之地的路上難免有惡人教訓紀箬,她的臉上,手上,所見之處都有一道道紅色的傷痕。
不難想象被被子蓋住的身上是何種慘烈的情形。
紀箬本就身子孱弱,紀家上下更是把紀箬金枝玉葉的養著。
如今,
卻被人打成這樣。
薛祝寧微微蹙眉,隨后淺嘆一聲:“好生養著紀小姐,若是紀小姐有什么閃失,本宮砍了你們的腦袋。”
幾個大夫頭也不敢抬起來:“是,是……”
薛祝寧繃著一張臉,眼睛一瞇:“還有,紀小姐住在這里的事情若是被人走漏風聲……”
“殿下放心……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紀小姐住在這里,他們只會以為紀小姐已被送去風月之地。”
薛祝寧正欲離開,目光卻無意看到放在床邊的一個玉佩,若有所思。
坐在馬車上,薛祝寧算是松了口氣。
蛇打七寸,紀箬既然是紀松瀾的軟肋,她就一定要好好利用紀箬這步棋。
身旁的青鸞有些困惑,她八歲就跟著薛祝寧。
薛祝寧這么多年來和紀松瀾勢同水火,現在紀家失勢,公主卻一反常態,竟然還這么大發慈悲的救治紀小姐……
青鸞實在是摸不準薛祝寧的想法,她覺得公主有些不一樣。
青鸞硬著頭皮問道:“殿下,您留著紀小姐是為了什么?”
薛祝寧思索片刻,瞧著手上的玉佩,笑道:“當然是為了紀松瀾,你難道不想看到紀松瀾痛苦不堪的樣子么。”
青鸞垂下眼簾。
她還以為公主這是改邪歸正了。
沒想到是變本加厲。
原本公主和紀公子就是針鋒相對,現在紀公子兄妹落到公主手上,真不敢想公主會怎么折磨這兩兄妹。
青鸞后背有些發涼,不敢再往下想。
“開玩笑,本宮可沒有那么惡毒,畢竟本宮和紀松瀾自小相識,說沒有情誼是假的,本宮心疼紀箬。”
薛祝寧笑了一下,可她的笑在青鸞眼中卻是十分滲人:
“把紀箬移到郊外的宅子,多找幾個人把手,對外就說這是本宮的面首,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等回了府,屋子里一陣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小丫鬟正往香爐里添了點香料,青鸞先一步呵斥小丫鬟:
“大膽!你不知道公主最不喜歡這種香料了嗎?”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手上的香料灑了一地:“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是新來的……”
薛祝寧有些聞不慣這香,她蹙著的眉頭更深,看向香爐旁的小丫鬟:“這是什么香?”
小丫鬟有些畏縮:“殿下,這是,菖琥香……”
菖琥香?
薛祝寧嗅了嗅鼻子,這個香氣不是很沖,剛開始聞不慣,聞久了竟還有些上癮。
薛祝寧心情不錯:“味道很特別。”
青鸞很會看眼色,她高聲斥責那個小丫鬟:“殿下今天不與你追究,還不快滾下去領罰。”
“是,是……”
薛祝寧坐在鏡子前,青鸞幫著她拆卸頭上的簪子:“殿下,您不是最不喜歡菖琥香了嗎?”
“有嗎?”薛祝寧抿了抿唇。
是了,長公主薛祝寧最喜凌犀香,最厭菖琥香。
而菖琥香偏偏是紀松瀾最喜歡的香料,凌犀香又是紀松瀾最討厭的香料。
薛祝寧面容不驚:“凌犀聞得有些膩了,偶爾聞聞別的香料也是樂趣。”
薛祝寧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懶洋洋道:“紀松瀾不是出身武將世家么,過幾日讓紀松瀾跟府中武夫比試,他若是輸了……”
薛祝寧在青鸞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著,青鸞瞬間睜大了眼睛。
紀公子雖出身武將之家,但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別說武夫,就連壯一點的家丁都不一定打得過……
公主這是要,
往死里折磨紀公子啊!
-
三日后,公主府后院。
朔風卷著冰碴子往人衣領里灌,薛祝寧倚在鋪著熊皮的雕花看臺上,火紅色斗篷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她漫不經心地嗑著瓜子,突然將瓜子殼狠狠砸向臺下紀松瀾的方向。
紀松瀾面色蒼白如紙,裹著一件打著單薄破舊的衣衫,身形清瘦,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可脊背卻始終挺直。
演武場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三名虎背熊腰的侍衛甩著鐵劍圍攏過來。
紀松瀾攥著那把銹跡斑斑的斷劍,指節因用力過度泛白,劍柄卻仍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他每吸一口氣都伴隨著刺耳的喘息,雪地上很快暈開點點血痕。
“將軍府的公子,連劍都拿不穩?”
薛祝寧冷笑,她走下看臺,突然用劍身挑起他的下巴:
“當年紀將軍在沙場上以一敵百,生出來的兒子卻是個連劍都握不住的廢物!”
她故意將劍重重拍在他掌心,
紀松瀾疼得悶哼,斷劍卻“當啷”一聲墜地。
就在侍衛們的嘲笑聲響起時,紀松瀾的腦海炸開轟鳴般的心聲。
[笨蛋,這是我故意折斷又粘合一起的劍,當然容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