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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時砂逆流

  • 掌握概率的我無敵了
  • 清風(fēng)逍雨
  • 5564字
  • 2025-06-28 08:36:12

>我回到三年前的礦難現(xiàn)場,卻撞見少女時期的阿箬。

>她的祖母為保護概率蠱的秘密被監(jiān)工虐殺,臨死前將青銅骰塞入我手。

>“帶她走!”老婦人眼中淌血,“別讓天機書院找到...”

>礦洞轟然坍塌,我抱著小阿箬沖出火海。

>王屠戶獰笑著攔住去路:“原來你就是礦上流傳的偷蠱賊!”

>他頭頂懸浮著[生還率99%]的金色數(shù)字,我顫抖著舉起礦鎬——

>概率視界突然崩碎,耳邊響起守墓人的嘆息:

>“你每改變一次過去,未來就離湮滅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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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殘陽像潑灑的礦砂,沉甸甸地壓在南疆赤鐵礦脈裸露的脊梁上。空氣里彌漫著熟悉的、混雜著汗臭、血腥和劣質(zhì)火把松油燃燒的濁氣。三年前,就是這股味道,浸透了母親咽氣時冰冷的被褥,浸透了王屠戶鞭子上倒鉤刮下的皮肉。我站在礦洞口嶙峋的陰影里,指尖深深摳進粗糲的巖壁,觸手冰涼堅硬——真實得令人窒息。腰間青銅骰子微微發(fā)燙,卯字位上阿箬的浮雕仿佛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溫度,提醒著我這并非幻夢,而是被強行錨定、正在倒流的時光。

洞內(nèi)深處傳來監(jiān)工粗野的呵斥,鞭子破空的銳響,還有礦奴們壓抑的、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沉悶喘息。每一絲聲響,都像生銹的鋸子,拉扯著我記憶深處未曾結(jié)痂的傷口。視網(wǎng)膜上,冰冷的數(shù)字如幽綠的鬼火般無聲跳躍:

【歷史修正點:礦難前十二時辰】

【存在錨定剩余:719時辰】

【因果擾動指數(shù):37%并持續(xù)上升】

我深吸一口氣,混雜著粉塵的灼熱空氣嗆入肺腑。正要踏入那吞噬過無數(shù)性命的黑暗甬道,一陣壓抑的、孩童極力忍耐的嗚咽,裹挾著濃重的恐懼,針一樣刺破沉悶的空氣,從礦洞側(cè)面一處被巨大廢礦石半掩著的狹窄縫隙里漏了出來。

心念微動,青銅骰子在掌心無聲旋轉(zhuǎn),概率視界瞬間展開。周遭嘈雜的聲響和昏暗的光線被剝離、解析,坍縮成純粹的數(shù)據(jù)洪流。我的身體如同融入陰影的流水,貼著凹凸不平的礦壁,悄無聲息地滑向那處聲源。

縫隙后面,是一個被遺忘的、存放廢棄工具的逼仄凹坑。角落里,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打滿補丁的粗布苗裙。她緊緊抱著膝蓋,頭深深埋在臂彎里,單薄的肩膀因恐懼而劇烈顫抖著。即使看不到臉,那身影,那縮成一團的姿態(tài),也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記憶的迷霧——幼年的阿箬!

一個頭發(fā)花白、滿臉溝壑的老婦人正佝僂著背,死死擋在女孩身前,枯瘦的手像鐵鉗一樣箍住阿箬的肩膀,將她更深地護進自己身后那片更小的陰影里。她們對面,是三個礦上最兇橫的狗腿子,為首那個豁牙咧嘴,一臉淫邪地笑著,粗糙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老婦人的臉上。

“老虔婆,藏什么藏?”豁牙的聲音黏膩得像毒蛇吐信,“這丫頭片子水靈,王把頭屋里正缺個端茶倒水的,跟爺走一趟!”他身后兩個打手發(fā)出猥瑣的哄笑。

老婦人渾濁的眼睛里沒有哀求,只有一種近乎凝固的絕望和磐石般的頑固。她干裂的嘴唇翕動,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滾開!我孫女…哪兒也不去!”

“嘿!給臉不要臉!”豁牙啐了一口,蒲扇般的大手帶著風(fēng)聲就朝老婦人臉上扇去。

“住手!”

低沉的喝聲在狹小的空間里炸開,帶著一種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屬于“未來”的冰冷威壓。豁牙的手僵在半空,三個狗腿子驚愕地轉(zhuǎn)頭。

我從陰影里一步踏出,目光掃過他們頭頂瞬間紊亂、瘋狂閃爍的概率數(shù)字。

豁牙:【重傷概率83%】、【逃逸成功率15%】、【驚動守衛(wèi)概率98%】…

打手甲:【關(guān)節(jié)錯位概率94%】…

打手乙:【昏迷概率89%】…

“哪來的野狗,敢管爺?shù)拈e事?”豁牙短暫的驚愕后,立刻被冒犯的暴怒取代,他丟開老婦人,反手就去摸腰間的短刀。

沒有一絲猶豫。我的動作在概率視界的精準指引下,快得超越了他們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腳下一錯,身形如鬼魅般切入三人之間,右手五指如鉤,精準無比地扣住豁牙拔刀的手腕,拇指狠狠碾過他腕骨最脆弱的縫隙。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豁牙凄厲的慘嚎同時響起。他握刀的手瞬間軟垂下去。左腳尖同時閃電般點出,正中左側(cè)打手甲膝蓋外側(cè)的韌帶薄弱點。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整條腿詭異地向外側(cè)扭曲,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栽倒。右腳后跟順勢回旋,帶著全身的沖力,狠狠跺在右側(cè)打手乙的腳背上,沉重的礦靴底瞬間將他的腳骨連同靴子一起踩得塌陷下去。

兔起鶻落,只在呼吸之間。三個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壯漢,一個捂著手腕癱軟在地哀嚎翻滾,一個抱著扭曲的腿抽搐不止,最后一個則抱著變形的腳發(fā)出非人的慘叫。概率視界中,他們頭頂代表威脅的數(shù)字瞬間暴跌至個位數(shù),猩紅的警告標識消失。

凹坑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三個打手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老婦人緊緊摟著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小阿箬,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目光銳利得像要穿透我的皮囊,直刺靈魂深處。驚愕、警惕、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震動。

“你…是誰?”老婦人的聲音干澀沙啞,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戒備。

我張了張嘴,千頭萬緒堵在喉嚨。我是誰?一個來自未來的幽靈?一個注定要背負概率詛咒的容器?一個試圖改變你們悲慘命運卻可能帶來更大災(zāi)禍的闖入者?最終,我選擇了沉默,只是微微搖頭,目光落在她身后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小阿箬從老婦人的臂彎里怯生生地探出半張臉,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像受驚的小鹿,懵懂地看著眼前這血腥又突兀的一切。

就在這時,外面礦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監(jiān)工們變了調(diào)的厲聲嘶吼,還有礦奴們絕望的哭喊!

“塌了!要塌了!”

“跑啊!快跑!”

腳下的大地猛地一顫!沉悶如遠古巨獸咆哮的轟鳴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瞬間席卷了整個礦洞!頭頂?shù)膸r層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碎石和灰塵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

真正的礦難開始了!比記憶中來得更早,更猛烈!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前方主巷道炸開!狂暴的氣浪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和濃重的粉塵,如同決堤的洪流,猛地沖進這小小的凹坑!視野瞬間被翻滾的灰黃色煙塵吞沒。巨大的震動讓人站立不穩(wěn),仿佛整個山體都在崩潰!

“阿箬!”老婦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劇烈的搖晃和彌漫的煙塵中,本能地將懷里的孫女死死護在身下。

概率視界在瘋狂閃爍,猩紅的警告幾乎覆蓋了整個視野!

【主巷道結(jié)構(gòu)性坍塌已發(fā)生!】

【沖擊波抵達倒計時:5秒!】

【當(dāng)前區(qū)域巖頂失穩(wěn)概率:91%!】

【逃生路徑規(guī)劃中…】

無數(shù)條代表生路的綠色虛線在混亂的視界中生成又瞬間被代表死亡的紅叉覆蓋!煙塵嗆得人無法呼吸,腳下的震動越來越狂暴。一塊磨盤大的巖石帶著凄厲的風(fēng)聲,從頭頂崩裂的巖層中呼嘯砸下,目標正是老婦人佝僂的脊背!

“躲開!”

我低吼一聲,身體比思維更快。概率視界瞬間鎖定巖石下墜的軌跡和周圍唯一一條在混亂中尚存一線生機的縫隙——那是一條斜向上、通往更高處廢棄通風(fēng)豎井的狹窄裂縫!我?guī)缀跏菗溥^去的,左手猛地抓住老婦人枯瘦的手臂,右手則不顧一切地將小阿箬從她懷里扯出來,緊緊箍住!

“走這邊!”我用盡力氣嘶喊,拖著這一老一小,朝著那處裂縫亡命沖去!身后,那塊巨石轟然砸落,將剛才她們蜷縮的角落連同半個凹坑徹底掩埋!碎石如雨點般砸在背上,火辣辣地疼。

“轟隆隆——!”

更恐怖的崩塌聲如同連綿不斷的悶雷,從主巷道方向洶涌而來。熾熱的氣浪夾雜著火星和濃煙,如同地獄的吐息,緊緊追咬著我們的腳步。崩塌在蔓延!整個礦洞在哀鳴!時間仿佛被壓縮,每一秒都是生與死的競速。

老婦人年老體衰,腳步踉蹌。小阿箬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只知道死死抓住我的衣襟,發(fā)出小動物般的嗚咽。頭頂不斷有碎石墜落,概率視界瘋狂地重新計算著路線,綠色通道在崩塌的煙塵中時隱時現(xiàn),如同狂風(fēng)中的蛛絲,隨時可能斷裂。

就在我們即將撲入那條狹窄通風(fēng)裂縫的瞬間,一道魁梧兇悍的身影,如同地獄里鉆出的惡鬼,猛地從側(cè)面一條尚未完全塌陷的岔道里沖了出來,恰好堵在了裂縫入口前!

火把搖曳的光線下,那張鑲著金牙、布滿橫肉的猙獰面孔,帶著尚未褪去的驚惶和一絲扭曲的狂喜,死死盯住了我,以及我懷里抱著的小阿箬!

王屠戶!

他顯然也是被礦難逼得倉皇逃竄,此刻卻像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鬣狗。他手中的礦鎬還滴著不知是誰的血,另一只手上,赫然攥著一塊閃爍著微弱藍光的、嬰兒拳頭大小的礦石碎片!那碎片散發(fā)著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與我腰間的青銅骰子隱隱呼應(yīng)——是尚未成型的概率蠱原礦!

“哈!是你這個野種!”王屠戶看清我的臉,短暫的錯愕后,臉上爆發(fā)出殘忍的獰笑,金牙在火光下閃著寒光,“老子就說礦上最近丟的蠱石哪去了!原來是你這吃里扒外的賊骨頭搞的鬼!還拐了這丫頭片子?”他貪婪的目光掃過我腰間,顯然感應(yīng)到了骰子的不凡。

他頭頂,一個刺目的金色數(shù)字懸浮著,在混亂崩塌的背景和概率視界不斷刷新的猩紅警告中,顯得無比扎眼,無比荒謬:

【生還率:99%】

一股冰冷的憤怒瞬間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三年前母親冰冷的尸體,鞭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礦奴們絕望的眼神…無數(shù)畫面碎片般涌入腦海。就是這個人!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他憑什么擁有99%的生還率?憑什么?!

“把她放下!還有你腰里的東西!老子給你留個全尸!”王屠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和貪婪,他握緊了滴血的礦鎬,一步步逼近。身后的崩塌聲和慘叫聲仿佛成了他兇殘的伴奏。

“帶她走…快走!”就在這時,被我半拖半拽的老婦人猛地掙脫了我的手,她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將我連同懷里的小阿箬推向那條狹窄的裂縫入口!她那渾濁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某種刻骨的使命烙進我的靈魂深處。干枯如樹皮的手閃電般探入懷中,掏出一個用破布層層包裹的物件,不由分說地、用盡最后力氣塞進我因憤怒和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里!

入手冰涼堅硬,帶著老婦人殘存的體溫。是青銅骰子!另一個…或者說,是這個時間線上的青銅骰子!它比我的那個更顯古舊,表面的紋路磨損嚴重,但核心那股屬于概率蠱的奇異波動卻如出一轍!

“帶她走!”老婦人嘶聲力竭,嘴角因用力而溢出血絲,每一個字都像在泣血,“別管我…別讓天機書院…找到她!走啊——!”

話音未落,王屠戶的礦鎬已經(jīng)帶著惡風(fēng)劈至!目標正是老婦人的頭顱!

“不——!”小阿箬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尖叫。

一股無法形容的暴怒瞬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老婦人那雙淌血的眼睛,小阿箬絕望的尖叫,王屠戶頭頂那刺眼的99%……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焚毀一切的烈焰!

“給我死!”

我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右手抱著小阿箬,左手緊握著老婦人塞來的冰冷骰子,將全身的力量、連同胸腔里燃燒的恨意,全部灌注到手臂之中!那柄沾滿礦粉、沉重?zé)o比的開山礦鎬,被我掄起一道慘烈的弧線,裹挾著破開空氣的嗚咽,朝著王屠戶那張獰笑的臉,朝著那個金光閃閃的“99%”,不顧一切地猛砸過去!

礦鎬撕裂空氣的尖嘯刺破耳膜!

就在鎬尖即將觸及王屠戶皮肉的剎那——

“嗡——!”

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猛地攥住了我的頭顱!仿佛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大腦!眼前的世界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

概率視界,那由冰冷數(shù)字和清晰軌跡構(gòu)成、支撐著我一次次從絕境中找出唯一生路的世界,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琉璃,轟然崩碎!

無數(shù)閃爍的綠色路徑、猩紅的警告標識、代表目標狀態(tài)的冰冷數(shù)字…所有的一切都化為漫天飛舞的、毫無意義的彩色光點碎片!視野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徹底吞噬!耳邊,除了礦洞崩塌的恐怖轟鳴、小阿箬撕心裂肺的哭喊、王屠戶驚怒的吼叫,還響起了一個遙遠而冰冷的、仿佛從時間盡頭傳來的嘆息。

那聲音帶著亙古的疲憊和洞悉一切的漠然,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冰錐,狠狠鑿進我的意識深處:

“癡兒…你每撥動一次過去的弦,未來的根基便崩落一塊……篡改的代價,是存在的湮滅……”

守墓人!

劇痛和眩暈讓我眼前發(fā)黑,礦鎬脫手的沉重感傳來。混亂中,我似乎感覺鎬尖擦過了什么,王屠戶發(fā)出一聲痛呼,但絕非致命。我憑著最后的本能,死死抱住懷里哭喊掙扎的小阿箬,用后背承受著不斷砸落的碎石,踉蹌著、翻滾著,撞進了那條狹窄的通風(fēng)裂縫!

身后,是老婦人被礦鎬劈中時沉悶的骨裂聲,是王屠戶野獸般的咆哮,是礦洞徹底崩塌吞噬一切的恐怖轟鳴!滾燙的氣浪和碎石如同跗骨之蛆,從裂縫口噴涌而入!

“抓緊我!”我對著懷里哭得幾乎窒息的小阿箬嘶吼,不顧一切地向著裂縫深處、那更高處隱約透出的一線微光亡命攀爬!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漫長如永恒。當(dāng)刺鼻的煙塵和硫磺味被冰冷潮濕的空氣取代,當(dāng)那一線微光終于變成頭頂一片破碎的、點綴著稀疏星斗的墨藍天幕時,我抱著小阿箬,如同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狼狽不堪地從一個半塌的廢棄礦坑口滾了出來,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

冰冷的夜風(fēng)灌入肺腑,嗆得我劇烈咳嗽。懷中的小阿箬也只剩下微弱的抽噎。我掙扎著抬起頭,望向山下。

原本燈火零星、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野獸般的礦場,此刻已面目全非。巨大的、猙獰的塌陷坑如同大地的傷疤,吞噬了半個山體。火光在廢墟深處明滅,濃煙滾滾升騰,遮蔽了星光。絕望的哭喊和混亂的呼救聲隱隱傳來,又被夜風(fēng)吹散。

救出來了…小阿箬被我救出來了。

可為什么,心中沒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的死寂?老婦人最后那雙淌血的眼睛,死死烙印在我的腦海深處。王屠戶頭頂那刺目的99%…還有守墓人那如同詛咒般的嘆息……

我顫抖著抬起左手,掌心緊握著老婦人塞給我的那枚冰冷骰子。借著遠處礦坑廢墟燃燒的火光,我低頭看向它。

就在目光觸及骰子表面的剎那,一股寒意從脊椎瞬間竄上頭頂!

光滑冰涼的青銅骰面上,清晰地映出了我此刻的臉。但在我倒影的身后,在那片廢墟升騰的煙塵背景里,另一個“影子”正無聲地懸浮著!

它不再是我腳下那片模糊的輪廓,而是擁有了近乎實質(zhì)的形體,如同一個獨立的、穿著和我一樣破爛礦服的幽影!它的面容在煙塵中扭曲變幻,時而模糊,時而又清晰地呈現(xiàn)出我的五官。然而,此刻那張屬于我的臉上,卻凝固著一個極端陌生的表情——嘴角咧開,牽起一個冰冷到?jīng)]有一絲溫度的、純粹由惡意和嘲弄構(gòu)成的詭異微笑!

那笑容仿佛穿透了骰面的阻隔,帶著一種洞悉所有秘密的邪異,死死地釘在我的瞳孔深處!

【存在錨定剩余:718時辰】

【因果擾動指數(shù):62%】

【“影子”同步率:41%】

冰冷的數(shù)字在意識深處浮現(xiàn),像毒蛇纏繞上心臟。守墓人的嘆息如同幽靈的回響,在夜風(fēng)中低語:

每一次對過去的僭越,都在將未來的你推入更深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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