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門垛口上,陳墨用斷臂殘肢夾著半壇摻了馬尿的劣酒,把高起潛的頭蓋骨(去年夜盜太監墳的戰利品)往墻磚上“哐哐”磕了磕,權當醒酒器。底下烏泱泱的清軍鐵騎看著這獨臂瘋子,一時忘了放箭。
“瞅啥?沒見過用仇家天靈蓋醒酒的?”陳墨嘬了口“骨杯”里的渾濁液體,噗地噴出老遠,“呸!這味兒比高公公當年克扣的火藥還沖!”他晃晃悠悠站直,獨臂甩開一面破布拼的“天雄余燼”旗,墨汁淋漓寫著:
>**專業拆臺百年老店·崇禎特惠套餐:**
>**上樹繩結教學(贈歪脖樹坐標)**
>**忠臣骨灰拌飯(限量高起潛款)**
清軍陣中一個降將探頭喊話:“獨臂賊!開城門饒你全……”
“全啥?全家忠烈套餐?”陳墨截過話頭,掰著唯一的手指算賬,“我爹娘喂了黃河魚,督師喂了巨鹿野狗,相好炸成煙花——您要湊單,我現給您劈條胳膊?”
城下清軍哄笑如雷。陳墨突然斂容,獨眼血紅:
“笑屁!你們主子皇太極當年被盧督師追出塞外,褲衩都跑丟了——對!就那個穿孝服砍翻你們十八騎的白面書生!”
啞巴斥候從敵尸堆扒出半袋面粉,陳墨當場捏起面人:
-**楊嗣昌款**:屁股插“議和白旗”,標注“甩鍋協會終身會員”
-**高起潛款**:腦門刻“閹割版忠義”,手里攥“盧象升陣亡延遲上報八十天體驗卡”
面人剛擺上墻頭,被清軍火銃轟成渣。陳墨痛心疾首:“看看!文化遺產毀滅現場——建議申報非遺!”
一箭穿透陳墨左胸,他低頭瞅瞅箭桿樂了:“四箭三刀?督師前輩!我這算您的平替套餐不?”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內襯——赫然是盧象升當年染血的孝服殘片!
“甲方爸爸們看好了!正宗天雄聯名款戰袍!破洞都是歷史正品!”
清軍重騎沖鋒時,陳墨把《見聞錄》塞進高起潛頭骨,掄圓獨臂擲向主將:
“接穩了!大明亡國差評報告——附贈閹黨頭蓋骨包裝,防偽!”
書頁在風中狂翻,最后定格的血字彈幕被硝煙映得通紅:
>**甲申年三月十九霾(崇禎牌骨灰霾)**
>**擊殺榜:**
>**愛新覺羅·鬧心(x3)**
>**吳三桂·沒卵(假肢供應商)**
>**崇禎·作死(自樹上架款)**
>**備注:**
>**斷箭插胸,冷鏈直達地府。**
>**婉兒,簪子…磨禿了…差評!**
>**——天雄軍末代售后專員陳墨**
>**PS:閻王殿投訴請按9,轉接盧象升專線!**
陳墨瀕死時摸出鞭痕累累的木偶,上書“俞振龍”三字:“兄弟別急!我這就去抽楊嗣昌三百鞭——用高起潛腿骨當鞭桿!”
城門將破時陳墨高呼:“闖王!龍椅墊記得選乳膠款——朱家祖傳硬木板,痔瘡刺客啊!”(呼應李自成坐龍椅喊“硌屁股”史實)
清軍清理戰場,一兵卒踢飛頭蓋骨:“啥玩意?”老兵冷笑:“乾隆爺將來要追謚的‘忠肅’牌骨灰盒——現在蹦迪版!”
漫天箭雨中,陳墨的殘軀倚著“崇文門”匾額緩緩滑落。最后一刻他忽然咧嘴,朝虛空豎起帶血的中指:
>“督師…您要的太平年景——我燒給閻王看了…記得打五星…”
>硝煙吞沒尾音。遠處煤山的老槐樹上,崇禎的腰帶在風里晃悠得像條打折促銷的綬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