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春風像個碎嘴婆子,裹著居庸關外李自成的“勸退信”——“朱哥,下崗通知簽收下?”——嗖嗖往紫禁城鉆。乾清宮里,崇禎帝朱由檢同志正進行每日必修課:**大家來找茬(忠奸版)**。
御案上奏折堆成比煤山還抽象的后現代雕塑,底下壓著份兵部急報:“闖逆距京二百里,日行五十,包郵到家!”崇禎的朱筆懸在半空,墨汁“吧嗒”滴在宣紙上,暈開個哭喪臉。
“王承恩!”崇禎突然暴吼,嚇得梁上積灰跳了段霹靂舞,“朕的龍泉劍呢?昨日李建泰那老騙子,拍胸脯說能借糧百萬石退賊,今兒快遞都沒到驛站呢,他就舉著白旗投敵了?這效率比朕發欠餉快八十邁啊!”
老太監連滾帶爬捧上劍:“皇爺…李督師飛鴿傳書…說那是詐降臥底…”
“臥底?!”崇禎一把搶過劍,“嚓”地削掉奏折小山尖頂,“朕讓他全家演技殺青!傳旨——”他蘸著墨汁在空氣里狂草,“九門守將,統統給朕換皮膚!尤其德勝門那個張忻!昨兒守夜咳嗽聲比紅夷大炮還響,絕對是通敵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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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勝門·餓鬼值班室】**
張忻將軍正抱著半塊長綠毛的霉米餅啃得地動山搖。這餅硬度堪比城墻磚,得就著唾沫星子軟化一刻鐘才能下嘴。突然“哐當”一聲,撤職令砸穿破門板糊他臉上。
“啥玩意兒?”張忻吐出半口餅渣,瞇眼念圣旨,“…張忻守備懈怠,咳聲惑軍…即日撤職查辦?”他愣了三秒,突然把霉米餅狠狠砸向傳旨太監:“懈怠?!老子守門三年沒見餉銀!咳嗽?那是餓的!餓得前胸貼后背,腸子打蝴蝶結!回去告訴皇上——”他扯開破襖露出肋巴條,“數數老子肋骨!比德勝門門閂還少兩根!換人?行啊!先給兄弟們發口吃的,不然新來的還沒被闖賊砍死,先被我們當儲備糧啃了!”
太監被噴了滿臉餅渣,連滾帶爬跑了。張忻喘著粗氣蹲回墻角,撿起沾灰的餅繼續啃,邊啃邊嘟囔:“查辦?查吧!詔獄起碼管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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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KPI優化會議】**
崇禎盯著新擬的守將名單,眉頭皺成二維碼:“阜成門讓周奎頂上?他是國丈!專業是囤銀子!守城?別到時候把城門磚摳下來稱重賣錢!”
兵部尚書張縉彥擦著冷汗:“陛下…周國丈主動請纓,說…說他有鈔能力…”
“鈔能力?!”崇禎氣笑了,“他庫房銀子能砸死李自成早砸了!等等——”他突然瞇眼,“安定門守將為什么是曹化淳的干兒子?那老閹貨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曹公公雖故,余威猶存…”張縉彥聲音越來越小。
“余威?余味吧!”崇禎把名單揉成團砸過去,“朕看你們腦子都被僵尸啃了!重擬!要根正苗紅、窮得叮當響、最好全家死絕沒牽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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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門·臨時工暴動】**
新上任的守將趙宗柱,正對著一群面黃肌瘦的守軍訓話:“兄弟們!皇上信任咱們!只要守住…”
“守你姥姥!”一個老兵突然把生銹的腰刀摔地上,“姓趙的!你上任帶糧了嗎?”
趙宗柱噎住:“這個…朝廷正在…”
“朝廷正在給李闖王備嫁妝呢吧!”瘸腿什長冷笑,“知道昨兒西直門為啥塌了?王老二餓瘋了啃墻根!現在還在茅房竄稀呢!”他猛地掀開破棉襖,露出肚皮上猙獰刀疤,“老子當年跟盧閻王砍韃子都沒慫過!現在?現在老子就想問問——”他指向紫禁城方向,“皇上晚膳吃的啥?龍肝鳳膽配不配咱們的觀音土?!”
人群炸了鍋:
“發糧!”
“不發糧開城門迎闖王!”
“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趙宗柱臉白如紙,突然拔劍指向人群:“反了!都反…”話音未落,后腦勺“咣”挨了一記門栓,直挺挺栽進雪堆。瘸腿什長踩著他后背舉刀狂吼:“換將?換湯不換餿飯!兄弟們!自己找飯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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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的城樓VIP觀景臺】**
陳墨蹲在正陽門箭垛上,嚼著烤老鼠干(嘎嘣脆),欣賞腳下暴動實況直播。獨臂往城墻刻新彈幕:
>**甲申年三月十五晴(風里帶血味)**
>**皇上換防如換鞋,**
>**新鞋磨腳舊鞋破。**
>**九門提督消消樂,**
>**樂到闖王笑呵呵。**
>**——天雄軍下崗再就業顧問陳墨題**
刻完,他掏出一本油污麻花的《大明守城防務指南》(從兵部垃圾堆撿的),慢悠悠撕下一頁擦刀,紙頁標題赫然是:《論士氣與糧餉的正比例函數分析》。
“嘖嘖,寫書的傻缺。”陳墨把紙團塞進鼠骨頭堆,“沒挨過餓才信這鬼話!”他眺望居庸關方向,獨眼瞇起:“李闖王,快遞加速啊!這破公司的年終獎(城池),哥們兒替你驗驗貨——”
突然“轟隆”巨響!德勝門方向煙塵沖天!陳墨咧嘴一笑,露出沾著鼠肉絲的牙:
“喲!張將軍的‘咳嗽’把門震塌了?這KPI…超額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