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識改變命運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稱朕明中宗
- 一時鹿
- 2202字
- 2025-06-29 23:53:31
整個朝堂中鴉雀無聲,只留著朱祁鈺的話語在回響。
看著口吐白沫的狗,一旁站著的御醫和刑部侍郎更是如芒在背。
一個信誓旦旦地說南城指揮使附近只有錦衣衛,結果恰巧在身死的日子,有其他人帶著兇物曾經進過詔獄。
另一個在宮中行醫二十余年,剛才還說朱砂和明礬應該沒有毒性,結果轉頭就把狗給毒死了。
與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本來誠惶誠恐的馬順。
聽到朱祁鈺擲地有聲的發言,若不是如今還在朝堂之上,馬順已經老淚縱橫地抱著郕王謝恩了。
自己這個當了十四年的錦衣衛指揮使一點都沒查出來,只能如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但郕王不僅沒丟棄自己,反而是一己之力破解了案子中的疑點!
雖然不知道昨日郕王是怎么發現端倪的,自己也沒聽到錦衣衛匯報從南城指揮使的碗中發現了異常,但這都不影響此刻朱祁鈺在馬順心中的偉岸形象。
只有在臺上的朱祁鈺自己知道,南城指揮使的碗沒有問題!
朱砂與明礬分開使用,以那日醫師帶入的五錢劑量來說并無傷害。
御醫和王府醫師的判斷其實沒有問題,只要不要大量長期的食用,這兩種藥物確實不致死。
但由于這兩種藥物的效果并非針對相同病癥,從未有人想過將他們同時服下。
一旦同時服下,那便是劇毒!
朱祁鈺昨日與周航的交談中,周航也沒有透露訊息。
如果是他親手將毒藥遞給的南城指揮使,又怎會提供線索呢?
而朱祁鈺以如今的局面,也不可能貿然對他私自動刑。
但當周航在冷嘲熱諷自己,為什么不親去試試朱砂看看有沒有毒的時候。
朱祁鈺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后世一個視頻,講解的是對于紅丸案中,紅丸的成分解析。
解析中,假定所謂的紅丸應該由朱砂煉制而成。
朱砂的主要成分是硫化汞,但結合在硫化汞分子中的汞,在正常條件下被吸收的量很少。
只不過古時候提純技術受限,所以紅丸中除了硫化汞還有大量其他的金屬化合物,才導致本就虛弱的朱常洛暴斃而亡。
朱祁鈺立馬想到這個時代不純凈的礬石,包含了明礬(十二水合硫酸鋁鉀)和其余從水溶液中剩余的碘化物等。
而朱砂與碘化物兩者在胃中強酸的作用下,很可能形成劇毒的碘化汞!
即便是很幸運,礬石中碘化物的含量不高,在礬石和胃酸共同形成的酸性環境下,朱砂中的硫化汞極有可能產生游離汞離子,被人吸收后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南城指揮使才要在深夜自殺,害怕的就是白日時吞入一種藥材后被巡察的錦衣衛發現,來不及服入另一副藥!
至于背后的指使者是誰,朱祁鈺并不知道,純粹是嚇唬群臣看看能不能炸出來。
但那位幕后之人留下的周航和藥師兩條線,不出意外如今應該都在詔獄嚴密看押了。
只要今日將他二人是嫌疑人的論調在朝堂之上定下,回去便可以合情合法的對二人用刑了。
朱祁鈺不覺得這個世上有什么人,能夠在錦衣衛的刑具下守口如瓶。
當然這都是朝會之后的事,現在正是他樹立朝中威望的大好時機。
“既然刑部侍郎已經對藥師毒害南城指揮使無異議,那不知大理寺諸位、和督察院還有無困惑?”
朱祁鈺一步步走到了右副都御史姚宗的面前,“尤其是姚大人,大人可知誣告構陷藩王該當何罪啊?”
姚宗肉眼可見的不復之前那般鎮定,略帶慌張的應對道:“臣并無構陷郕王殿下之意,也是過于心系國家、操之過急,故而誤以為南城指揮使是被馬順所害。”
朱祁鈺冷笑一聲:“姚大人真是威風!作為御史,并不清楚事實證據就可以帶領著朝廷諸官彈劾親王?有如此號召力,不知道的以為皇兄是讓姚大人監的國呢!”
結黨營私,不論在哪個時期都是大忌!
這一頂帽子扣了下來,姚宗也不裝腔作勢的挺直身板了,連忙向太后磕頭認錯:“臣受小人蒙蔽,不曾看清楚其中真相,請太后看在臣一心為國的份上,寬恕臣一次。”
只是朱祁鈺怎么會讓太后慷他人之慨,他立刻出言打斷:“本王記得就在不久前,姚大人還說孤識人不明、難堪大用,無法承擔監國之事。怎么到了御史大人這里,就是受小人蒙蔽,希望求得寬恕呢?”
“諸位大人想必是熟讀我大明律的,若是官員尸位素餐、玩忽職守該如何處置啊?”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殿中一直隨波逐流、從不出頭的大理寺丞突然間朗聲回復了朱祁鈺的問題:
“回王爺,本朝對此有‘八法’。若是為官浮躁、才力不及,當降職或調閑職。疲軟無為與不謹,將免職永不敘用。”
“而督察院本就行督察之責,姚大人身為右副都御史更當罪加一等,應當免除其御史一職,同時依照《大明律》當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朱祁鈺看著眉清目秀的大理寺丞,心中都不禁感嘆道:“古代的大臣下手真黑啊!”
這世界上的聰明人本就不少,更何況朝堂上還聚集了如今華夏這片土地上的英才。
大理寺丞一見風向的轉變已經確鑿了,立馬就跳了出來反咬剛才同一陣線的督察院。
本就跪倒在地乞求太后寬恕的姚宗,一聽大理寺丞的話,怒目相對,大吼道:“流放我?你大理寺也是查案的一份子,彈劾的奏折你也交了!別以為自己就能有什么好下場!”
面對姚宗的歇斯底里,大理寺丞昂然直立,從容地對著朱祁鈺說:“非也!我大理寺雖有參與之名,卻無參與之實。”
“案情的檢索、梳理是由刑部進行的,奏折是由姚大人強推著我大理寺眾人進行的。我大理寺寺卿隨陛下出征,我不過五品小官,自然違抗不了御史大人的命令,只得違心的遞交奏折。”
大理寺丞并沒有停住,反而是更加鏗鏘有力的侃侃而談:
“臣幼時家貧,所居之處常年地勢低洼,可卻臨近河流,因此每到雨季之時,河水泛濫,淹沒村莊田地無數。”
“可當地知府卻無動于衷,既不疏通河流也不修建堤壩,并不相信村民訴說的情況,只是一味的聽信于手下。因此臣自小便厭惡這些為官不作為、剛愎自用之人!”
“還請郕王,為大明朝除去姚宗這般奸佞小人,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