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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紗初見

  • 紙上潯陽
  • 我煮一直睡
  • 2533字
  • 2025-06-14 22:58:20

午后的陽光透過車站頂上的玻璃穹頂灑在候車大廳中。人聲鼎沸,廣播的提示音,行李箱的拖動聲和各種方言冗雜地交織在一起。

候車大廳的角落里,聞潯陽坐在候車大廳的座位上閉目養神,腳邊是一個老舊的皮箱。

他時不時睜開眼睛,掠過電子大屏上跳動的車次和時間。在他身邊,林鶴舟不斷地打著哈欠,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坐這班車?”

“如果你想在晚高峰的列車內被擠成沙丁魚罐頭的話可以另選。”聞潯陽白了他一眼,接著繼續閉上了眼睛。

他們這一趟行程是事先商量好的,既然林鶴舟選擇跟著他,那倒不如直接帶著人去白紗會的總部走一趟。

直接和對方的主腦商量,肯定比和這位一看就腦子缺根筋的人交談更為容易。

只是沒想到回旅店收拾完行李后,次日出行恰巧趕上了列車的高峰期,被堵在候車室內進退兩難。

他之所以選擇馬上出發是因為:“首先,既然沈家已經有所動作,那其他的卒子也會伺機而動;

其次,沈依知道他出發前的住處,畢竟這次這位仁兄可是頂著調查員的身份出現的,為了防止被她派出監視的人盯上,即刻動身是最好的選擇。

而后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原因,林鶴舟看似文靜,其實是個話癆,為了早點擺脫他,聞潯陽決定馬上出發。

大廳墻壁的掛壁時鐘上,時針緩慢地轉動著,時間慢慢臨近檢票時間。

“真的確定要走這趟?”林鶴舟被廣播吵醒,或者說他剛剛只是在閉眼小息,再次向聞潯陽確認,“我查了,后面那趟人更少。”

“人少,容易出事。”聞潯陽掃了他一眼,“你以為邪教全是死宅,只潛伏在偏遠的出租屋邊吹空調邊密謀?”

林鶴舟咧咧嘴,還沒來得及回嘴,廣播響起:“請持有D6713次列車車票的旅客盡快前往4號檢票口候車……”

兩人走進人群,像兩滴墨水融入混色的水里。聞潯陽的氣場很穩,像沉在水底的黑石。他隨手從口袋里拿出一顆薄荷糖含住,視線在人群中略過。

忽然,他停下擺弄手機,腳步頓住,微微側頭看向林鶴舟。

“后方,9點鐘方向,紅裙,戴墨鏡的。”他低聲說。

林鶴舟愣了下,側頭一看——在人群另一頭,一個年輕女人正轉身離開,只留下背影。白帽下露出一抹栗色長發,裙角繡著暗紋,像某種祭祀圖案,猶如一朵朵盛開的玫瑰。

“熟人?”林鶴舟挑眉。

“沈依的屬下。”聞潯陽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手腕的香囊縫線是他們教派內部符咒樣式,用的是羊血繡線。”

“你看這么細?”

“我不看你以為我在玩貪吃蛇?”

林逐航被噎了一下:“那我們要不要跟——”

“不。”聞潯陽已經轉身,“她只是露個面,提醒我們她在看著。現在還沒到他們動手的時候。”

“那……不阻止他們,等他們動手?”

“等他們出錯。”

他刷票進站,動作一氣呵成,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騷動。

“就是你,你偷了我的東西!”一道尖利的女聲炸響在候車大廳,聞潯陽頓時有一種過年放竄天猴時被突臉的感受。

“有扒手啊啊啊!抓小偷!”

耳膜被震得生疼,聞潯陽扭頭看向騷亂處。

就在他身側不到15米的地方,一個頭戴女士貝雷帽,頭發呈現火紅的少女一把扯住了一個中年女人的頭發。

力氣之大顯而易見,中年女人疼得齜牙咧嘴,靠近發際線的頭發肉眼可見地被連根拔起,臉部表情極度扭曲著,發出痛苦的尖叫聲。

周圍的游客作鳥獸散,吃瓜歸吃瓜,小命更要緊。人潮分開,從聞潯陽和林鶴舟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中年女人和紅發少女糾纏在一起。

騷動很快引來了幾個安保人員,一邊驅散了周圍看戲的乘客,一邊拉開撕扯中的兩人,不過,這似乎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式毆打。

一名安保人員從地上扶起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中年女人,另一名保安急忙架住還想上去給她幾拳的暴躁少女,安撫著她:“乘客您先冷靜一下!我們一定會幫您追回失物的。”

“那就讓她把從我包里順走的東西還給我!”少女怒聲道,“立刻!”

“不就是幾張破紙嘛,哎呦我的頭發,這小姑娘下手真狠。”

“這位女士,請您將她的東西拿出來。”一名保安不悅的看向中年女人。

“我交我交!”

女人顫抖著用一只手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了幾張黃色的紙張。

這些紙和紙幣差不多大,但是看上去質感更為粗糙,上面有紅色的墨水繪制的圖案。

看到這些東西,聞潯陽眼神一凝,這小姑娘居然是個道士。

紅發女孩一把搶過幾張符箓,心疼地捧在手里:“這可是我爺爺給我畫的,可不能弄壞了。”

看起來這里的騷亂差不多接近尾聲了,聞潯陽拉了拉鶴林舟的袖子,見他沒有反應,放下皮箱騰出一只手,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左臉。

“怎么,看得這么入迷,想去和人家女孩子加個微信?”

鶴林舟只覺得臉上突然覆上了一只冰涼的手掌,身軀震了震,回過神來。

聽清楚聞潯陽的話后,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沒有,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聞潯陽拎起皮箱,頭也不回的往檢票口走去:

“那你就好好回味吧。”

“哎哎哎,等等我!”林鶴舟急忙將自己的疑惑拋到腦后,忙不迭地跟上他。

十幾分鐘之后,兩人已經安安穩穩地坐在了列車座位上。

列車駛離站臺的那一刻,那名和他們照過面的沈依的下屬遠遠地站在站廳玻璃后,低頭用指尖捏住一枚紙符,紙符瞬間自燃,火星在她掌心一閃而逝。

“他身邊的那個男孩,不在預案里。”

她側頭看向身旁的黑衣青年,對方點頭,低聲回:“白紗會提前行動了。”

列車晃晃悠悠地駛過水田與山腳,落日斜照在車窗上,把林鶴舟的影子拉得老長。他靠在座椅上,看著聞潯陽低頭翻那本早已破舊的線裝手記。

“你祖父的筆記你一個人記得這么清楚?”

“比你高考背的公式還熟。”

“喲,你還挺自負的。”

“自負是你給我貼的標簽,”聞潯陽頭都沒抬,“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鶴林舟咂了咂嘴,笑出聲:“你們搞修復的都這么有態度?”

“有本事把損毀千年的剪紙修好才叫態度。”他合上筆記,“廢話少說,留足精神,到了目的地,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入夜,車到終點。兩人打車穿過舊城區,最終在一座廢棄老圖書館前下車。門口掛著維修中的警戒牌,但大門一角微微開著。

門內,昏黃燈光下,一位穿著灰袍、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在等他們。

“聞先生,久仰了。”

“聞潯陽。”他伸手,指骨分明,眼神警惕,“這是白紗會?”

“是總部,但我們不常用‘總部’這個詞。”老人笑笑,“更像一個安靜的中轉站——供清醒者喘口氣。”

“那我們算是清醒者?”鶴林舟低聲問。

老人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看著他們。

片刻后,大門緩緩閉合,把晚風與外界的霧聲隔在身后,門外空無一人。

走廊盡頭,一扇舊木門緩緩推開。柔光灑在堆滿文獻的案頭,墻上掛著密密麻麻的“封紙圖”,一盞長明燈在古銅香爐里輕輕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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