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神秘消失藏玄機
- 替身嫡女:冷面帝王的追妻日常
- 兩壺清酒如喉
- 3139字
- 2025-06-27 19:03:51
蘇挽月的青騅馬踏碎滿地月光,在城西破廟前急剎。
廟門半開,門楣上褪色的“福生”二字在風里搖晃,檐角銅鈴發出細碎的嗚咽——方才還在廟中與她對峙的神秘老者,此刻竟連半片衣角都尋不到。
她翻身下馬,繡鞋碾過地上的枯葉。
方才老者站立的青磚處,焦黑的抓痕像蜈蚣般爬滿石面,斷枝上滲出的黑血正順著磚縫蜿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
鎮邪玉在腕間發燙,血字“雙生血”的余溫透過肌膚直鉆心口,她猛地想起金公主脖頸后那枚淡青的月牙胎記——當年穩婆說雙生胎,難道另一個孩子被藏了?
“姑娘!”
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蕭景珩的飛魚服在夜色里翻涌如墨,腰間銀質飛魚佩撞出清響:“沈硯寒那老匹夫非說要親自守承天門,我抄近路先來尋你。”他勒住馬,目光掃過廟前的焦痕,劍眉陡然一擰,“這是玄陰爪的痕跡,那老東西練的是邪術?”
蘇挽月指尖撫過磚上抓痕,忽然想起方才老者揮袖時,袖底有極淡的檀木香:“他每次出手前,周身會有半息的氣音。”她抬眼,“像極了當年周嬤嬤訓練血蛛衛時,用蠱蟲引動內息的前兆——但更陰,更沉。”
話音未落,腰間繡繃突然輕顫。
那是她與玉公子約定的暗號:三長兩短,緊急密報。
她解下繡繃,拆開夾層里的信箋,燭火映得字跡發顫——“新逆軍已過雁門關,前鋒距京三十里,銅謀士令鐵將軍率死士夜襲御林軍糧倉。”
“好個調虎離山。”蕭景珩一拳砸在廟柱上,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他們引著我們去防承天門,實則要斷京城糧草。”他轉身要翻身上馬,卻被蘇挽月一把攥住手腕:“別急。”她展開信箋背面的地圖,指尖點在城西亂葬崗,“玉公子說,鐵將軍的人今夜會經過玄陰洞——你腰間的飛魚佩是至陽之物,燒招魂幡的事還得你去。”
“那你呢?”蕭景珩的指腹擦過她腕間的鎮邪玉,“這破廟處處透著邪性,你留在這里太危險。”
話音剛落,馬蹄聲如雷。
沈硯寒的玄色龍紋大氅翻卷著撲進廟門,腰間玄鐵劍嗡鳴出鞘三寸:“朕說過,你該隨朕回承天門。”他目光掃過蕭景珩攥著蘇挽月的手,喉結滾了滾,“血蛛衛擅長縮骨,你懂他們的弱點,留在朕身邊更有用。”
蘇挽月看著兩張緊繃的臉,忽然笑出聲。
她抽回手,將繡繃系回腰間:“陛下要防血蛛衛,蕭統領要破玄陰洞,可這神秘老者......”她指了指地上的焦痕,“他消失得太干凈,分明是在等我們分兵,好趁機對金公主下手。”她摸出半塊“周”字青銅碎片,“當年皇后用這碎片控制血蛛衛,如今新反派能調動鐵將軍,未必沒握著另一半。”
“雙生血。”她突然抬眼,“鎮邪玉說的雙生血,極可能是金公主和她未面世的胞妹——若老者要引動邪術,需要雙生血脈為引。”
沈硯寒的瞳孔驟縮:“金公主此刻在慈寧宮伴駕。”
“所以我必須留在這里。”蘇挽月將鎮邪玉塞進沈硯寒掌心,“老者的氣息波動與周嬤嬤有關,我在這守著,能第一時間察覺他動向。
陛下帶玄鐵劍去慈寧宮,劍上的龍紋是至陽之氣,能護金公主周全;蕭統領帶飛魚佩去玄陰洞,燒了招魂幡,鐵將軍的死士便成了無頭蒼蠅。“
蕭景珩突然攥住她的繡裙下擺:“若那老東西對你動手......”
“我有繡繃。”蘇挽月拍了拍腰間的金線繡繃,“這上面的百鳥朝鳳圖,用的是南海珍珠粉混著朱砂線,專克陰邪。”她沖兩人展顏一笑,“你們且去,我在這破廟等你們回來——帶金公主一起。”
沈硯寒的拇指摩挲著鎮邪玉上的血字,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發頂:“若有半分差池,朕踏平這城西。”說罷翻身上馬,玄色大氅卷著風往宮城方向去了。
蕭景珩卻遲遲未動。
他解下飛魚佩系在蘇挽月腕間,又將隨身匕首塞進她掌心:“這匕首淬了鶴頂紅,扎進脖子半寸就能要人性命。”他俯身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聲音啞得厲害,“若看見穿青袍的,不管是誰,先扎再說。”
蘇挽月被他的認真逗笑,剛要開口,廟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蘇姑娘!”
玉公子的隨從渾身是血撞進廟門,懷里緊抱著半卷染血的密報:“玉公子讓小的傳話——”他喉間發出咯咯聲,手指死死摳住蘇挽月的繡裙,“玄陰洞......不,是金公主她......”
話音未落,隨從的身體突然僵直。
蘇挽月觸到他后頸凸起的骨節——那是被點了死穴。
她迅速拆開密報,泛黃的紙頁上,玉公子的字跡歪歪扭扭:“雙生血現,青袍人入慈寧宮......”
廟外的更夫敲響了梆子。
子時末的最后一聲余韻里,蘇挽月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她攥緊密報,腕間的飛魚佩突然燙得驚人——那是蕭景珩的體溫,還帶著他方才系上時殘留的溫度。
“青袍人。”她喃喃重復,目光掃過廟前焦黑的抓痕,“原來你要等的,是這個。”
風卷著枯葉撲進廟門,將她的繡裙吹得獵獵作響。
遠處傳來宮城方向的警鑼聲,混著玄陰洞方向的火光——但此刻蘇挽月的耳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摸出腰間的繡繃,金線在月光下流轉如活物。
百鳥朝鳳圖的鳳眼里,不知何時沁出一滴血珠,正順著金線,緩緩爬向蘇挽月的指尖。
蘇挽月剛將染血的密報攥緊,廟外忽有破空之聲。
三支淬毒的飛鏢擦著她耳際釘入廟柱,帶起的風掀開了她半幅繡裙。
蕭景珩旋身將她護在身后,繡春刀已出鞘三寸,刀光映得他眼底赤紅:“是鐵將軍的暗衛!”
“不必追。”蘇挽月扯了扯他的飛魚服下擺,指腹抵在飛鏢尾端的銅紋上,“這紋路與玉公子隨從頸后的死穴手法如出一轍——他們要的是送消息。”
話音未落,廟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這次來的是個灰衣小斯,腰間掛著玉公子專屬的墨竹牌,額角還淌著血:“蘇姑娘!
新逆軍破了宣德門!
前鋒已過御花園,那穿青袍的老東西站在軍前,手底下的人......“小斯突然哽住,指著廟外方向,”他們......他們的影子都連在一起,像團黑糊糊的霧!“
沈硯寒的玄鐵劍嗡鳴震鞘,龍紋在劍身上泛起金光:“玄陰聚魂術。
用活人為引,將千軍怨氣凝作陰兵。“他攥緊蘇挽月的手腕,”跟朕回宮,你懂血蛛衛的破綻,能破這邪術。“
“陛下若此時回宮,正中他們下懷。”蘇挽月反手扣住他脈門,指尖點在他掌心的鎮邪玉上,“宣德門是皇后舊部把守,周嬤嬤當年訓練血蛛衛時,曾在門柱下埋過引魂釘——老東西能破門,定是用了雙生血激活了釘上的咒文。”她轉身看向蕭景珩,“蕭統領的飛魚佩至陽,若去宣德門毀掉引魂釘,陰兵失了依托,必潰。”
“那你呢?”蕭景珩的繡春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刀背輕輕蹭過她發頂,“老東西要雙生血,金公主在慈寧宮,你說的另一個雙生胎......”
“在城西亂葬崗。”蘇挽月從繡繃里抽出半根金繡針,針尖挑開自己掌心,血珠滴在鎮邪玉上,“玉公子的密報里夾著半片胎衣,染著和金公主一樣的月牙胎記。
老東西引動邪術需要雙生同血,我若去亂葬崗找到另一個孩子,就能斷了他的引子。“
沈硯寒突然按住她的手,玄鐵劍的熱氣透過掌心傳來:“太冒險。”
“不冒險才是死局。”蘇挽月扯出腰間的百鳥朝鳳繡繃,金線在月光下泛著朱砂的紅,“這繡繃我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根線都浸過烏雞血和朱砂,專克陰邪。
老東西要聚陰兵,必然要在子時三刻完成法事,現在還有半柱香。“她推了推沈硯寒的后背,”陛下速去慈寧宮護金公主,蕭統領去宣德門毀引魂釘,我去亂葬崗——“她突然頓住,目光掃過蕭景珩腰間的飛魚佩,”把飛魚佩給我。
至陽之物鎮著,老東西的邪術近不了身。“
蕭景珩解下飛魚佩的手在抖,最終還是系在了她腕間:“若一刻鐘后沒動靜,我踏平亂葬崗。”
沈硯寒的玄色大氅卷著風掠過她發梢,龍紋在夜色里翻涌如活:“朕在慈寧宮等你,帶兩個孩子一起。”
兩人翻身上馬的瞬間,廟外突然響起刺耳的尖嘯。
蘇挽月抬頭,只見東南方的天空浮起一團黑霧,隱約能看見青袍老者的身影,他的雙手在胸前結著詭譎的印,腳下的新逆軍士兵如同提線木偶,影子正從地面升起,匯進那團黑霧里。
“子時三刻到了。”蘇挽月攥緊飛魚佩,繡繃上的百鳥朝鳳突然發出金芒,鳳眼里的血珠已順著金線爬至她指尖,“看來老東西等不及了。”
她翻身上青騅馬,馬蹄踏碎滿地月光,往城西亂葬崗疾馳而去。
身后,宣德門方向傳來繡春刀劈斬的脆響,慈寧宮的警鑼聲愈發急促,而那團黑霧里,青袍老者的笑聲混著陰兵的嗚咽,正隨著夜風,緩緩漫向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