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8章 危機四伏再破局

臘月的宮墻結了層薄霜,蘇挽月站在織錦坊窗下,指尖撫過未完工的百鳥朝鳳錦緞,目光卻落在廊下掃雪的小宮女身上。

那是她前日塞過桂花糖的春桃,此刻正縮著脖子往四周張望,見她招手便一溜小跑進了屋子。

“姐姐,”春桃搓著凍紅的手,從懷里摸出半塊油紙包,“周嬤嬤的干女兒玉琴昨兒在御花園說漏嘴,說她主子托人往城南茶棚送了三車炭——可那茶棚早關了半年,您說怪不怪?”

蘇挽月將油紙包推回去,眼底泛起冷光。

前世周嬤嬤正是用城南茶棚藏過密信,如今送炭...分明是給江湖人暖身子。

她捏緊腰間的銀鎖片,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此刻在掌心烙出紅痕。

“春桃,去尚食局幫我討盞姜茶。”她笑著將人支走,轉身便往御書房去。

沈硯寒正在批折子,見她進來便放下朱筆,龍紋袖口滑下,露出腕間那道淡疤——是前日替她擋刺客時留下的。“月娘可是又發現什么?”他聲音低啞,眼底卻染了三分軟意。

蘇挽月將春桃的話復述一遍,末了道:“周嬤嬤在詔獄能傳信,說明皇后沒斷她的線。

臘月十五...怕是要借生辰宴做文章。“

“朕的生辰?”沈硯寒指節叩了叩桌案,忽然笑了,“倒省得朕去尋她。”他召來胡侍衛,“傳馬將軍,三日后朕要微服出宮,去城西善堂送冬衣。”

三日后卯時,蘇挽月著湖藍棉裙坐在馬車里,車簾掀開條縫,正見兩個戴斗笠的人縮在街角賣糖葫蘆的攤后。

她攥了攥袖口的銀哨——那是蕭景珩送的,吹三聲能召來附近暗衛。

“月娘看什么?”沈硯寒掀簾上車,玄色大氅帶了寒氣,卻將她整個人攏進懷里,“冷不冷?”

蘇挽月將臉埋進他頸窩,聲音悶悶的:“糖畫攤的老爺爺沒出攤,平時這時候早支起架子了。”

沈硯寒垂眸看她,喉結動了動,到底沒問。

馬車拐進青石巷時,他突然道:“停在這里。”

車外胡侍衛應了,蘇挽月跟著下了車。

巷子里飄著煤爐的煙火氣,墻根堆著半人高的柴垛,她裝作看路邊賣絨花的攤子,指尖輕輕劃過柴垛——果然沾了油星子。

“公子,這絨花配姑娘正合適。”賣花老婦笑著遞來支紅梅,蘇挽月接的時候順勢塞了塊碎銀,“勞您幫我喊楊書生來,就說...就說繡坊的錦緞要改花樣。”

老婦愣了愣,隨即點頭哈腰應下。

蘇挽月轉身挽住沈硯寒的胳膊:“聽說巷尾有間茶社,煮的桂圓茶最是暖胃。”

沈硯寒任她牽著走,掌心悄悄扣住她的。

巷子里越走越窄,兩側高墻投下陰影,蘇挽月突然踉蹌一步,“呀”的叫了聲——腳邊不知何時多了截麻繩。

她蹲身時迅速將麻繩打了個活結,又從袖中抖出個油紙包,往墻根撒了把滑粉。

“月娘?”沈硯寒俯身要扶,她卻拽著他加快腳步,“快走!”

話音未落,巷口傳來破風聲。

三十個蒙面人從柴垛、屋頂、墻后竄出,手里的刀映著冷光。

蘇挽月早算準了——這巷子只有前后兩個出口,前有他們引著,后有胡侍衛守著,正是甕中捉鱉的好地方。

“小心!”她拉著沈硯寒往墻根躲,第一個殺手揮刀劈來,卻踩上滑粉“哧溜”摔了個四仰八叉。

第二個殺手跳上屋檐,卻被活結的麻繩纏住腳腕,倒吊在墻上直撲騰。

“好手段!”沈硯寒低笑,抽出腰間軟劍,雖未動過幾次武,護著蘇挽月倒也游刃有余。

蘇挽月趁機摸出銀哨,連吹三聲——這是和蕭景珩約好的暗號,若遇危險便召他的暗衛。

不過片刻,巷口傳來馬蹄聲。

馬將軍的大嗓門震得房瓦落雪:“狗東西們,爺爺的拳頭早癢了!”他手持玄鐵槍,一槍挑飛兩個殺手的刀,胡侍衛帶著御林軍從后包抄,刀光劍影中,三十個殺手很快被制得七葷八素。

“陛下!”馬將軍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笑,“您這招引蛇出洞妙啊!”

沈硯寒卻沒看他,只盯著蘇挽月發間歪了的絨花。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指腹擦過她鬢角的薄汗,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方才你蹲身撒滑粉時,朕的心跳得比當年上戰場還快。”

蘇挽月望著他眼底的星子,忽然踮腳親了親他下巴:“那下次換你躲在我身后。”

沈硯寒愣住,隨即低笑出聲,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遠了,只剩彼此的心跳聲撞在一起。

“陛下,這些殺手的刀上都刻著‘青蚨門’的標記。”胡侍衛提著刀過來,“審了兩個,說周嬤嬤許了黃金百兩,只要...只要傷著您或蘇姑娘。”

蘇挽月的笑意僵在臉上。

沈硯寒卻將她抱得更緊,指尖輕輕撫過她后頸:“無妨,青蚨門的門主早被朕關在詔獄三年了。”他頓了頓,聲音冷下來,“去詔獄,把周嬤嬤提來。”

眾人正欲動身,巷尾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陛下這是要去哪兒呀?”

那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陰毒,蘇挽月渾身一僵——是周嬤嬤!

她循聲望去,只見巷尾的陰影里,周嬤嬤扶著墻站著,白發上沾著雪,嘴角掛著血,手里竟握著半塊虎符。

她身后,不知何時又圍了一圈蒙面人,刀光在雪地里泛著冷光。

周嬤嬤扶著斑駁的磚墻站定,雪粒子落在她灰白的發絲上,卻掩不住眼底的陰鷙。

她枯瘦的手指摩挲著半塊虎符,喉間溢出沙啞的笑:“陛下好手段,引青蚨門的蠢材來送命。

可老身等這日,等了足足三個月。“

話音未落,巷尾的陰影里突然竄出十二道身影——竟是方才被制住的殺手!

原來這些人早服了秘藥,假死混在倒地的同伴中。

他們手中短刀泛著幽藍,顯然淬了毒,眨眼間便將眾人圍在中間。

“護駕!”胡侍衛大喝一聲,玄鐵劍劃出銀弧,卻被兩個殺手纏住。

馬將軍的長槍掃倒三人,可剩下的九人竟舍命撲來,刀刀直取沈硯寒心口。

蘇挽月心跳如擂鼓,正欲摸銀哨,忽見周嬤嬤佝僂的身子陡然繃直。

那老婦如同捕食的蒼鷹,枯樹般的手臂猛地揚起——哪里是什么虎符?

分明是把裹著繡帕的匕首!

“小心!”蘇挽月直覺不妙,剛要拽沈硯寒避開,卻見周嬤嬤的目標根本不是帝王,而是她!

寒光破空而來的剎那,沈硯寒瞳孔驟縮。

他旋身將蘇挽月護進懷里,左臂橫擋在她頸前。

匕首尖擦過他玄色大氅,在小臂上劃開三寸長的血口,暗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在雪地里暈開兩朵紅梅。

“陛下!”蘇挽月死死攥住他染血的衣袖,指尖發顫。

沈硯寒卻低笑一聲,替她拂去鬢角沾的雪:“倒比刺客那刀輕些。”

周嬤嬤見一擊未中,瘋了似的要再撲,卻被胡侍衛一腳踹中膝蓋。

她重重摔在雪地上,匕首“當啷”落地,繡帕散開,露出帕角繡的并蒂蓮——正是皇后宮中的繡樣。

“皇后...皇后要蘇挽月的命...”周嬤嬤咳著血,渾濁的眼珠卻亮得瘆人,“臘月十五...她的生辰宴,要讓你們...”

“堵上她的嘴!”沈硯寒聲音冷得像冰錐,卻低頭用未受傷的手捧住蘇挽月的臉,“月娘,看朕。”

蘇挽月這才發現自己在抖,她按住他的傷口:“血止不住...得回宮傳太醫。”

“不打緊。”沈硯寒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聲震得她掌心發燙,“先看這些人。”

胡侍衛已經制住所有殺手,馬將軍扯下一人面巾,驚道:“這不是詔獄的牢頭?

青蚨門門主早被皇后換了人!“

周嬤嬤突然發出尖銳的笑,染血的手死死攥住半塊虎符:“虎符在老身這兒...在老身這兒...”話音未落,她的瞳孔驟然渙散,嘴角滲出黑血——竟服了毒!

蘇挽月望著她逐漸冰冷的尸體,又看向沈硯寒臂上的傷,喉間發緊。

雪還在下,將周嬤嬤手中的虎符覆上薄霜,那紋路在雪光下忽明忽暗,像藏著無數未說出口的秘密。

沈硯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指腹輕輕碰了碰虎符,轉頭時眼底已凝了霜:“回宮。

詔獄,皇后...該算總賬了。“

他將蘇挽月裹進大氅里,傷口的血透過布料滲到她背上,燙得她眼眶發酸。

遠處傳來隱隱的馬蹄聲,不知是蕭景珩的暗衛,還是皇后派來的第二批人馬。

臘月的風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蘇挽月望著沈硯寒緊抿的唇,突然攥緊了他未受傷的手。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他半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永仁县| 乌拉特中旗| 织金县| 永靖县| 志丹县| 绥中县| 油尖旺区| 龙门县| 买车| 桑植县| 青浦区| 揭阳市| 前郭尔| 凤城市| 淮南市| 邵武市| 丽水市| 连城县| 房产| 灵台县| 叶城县| 年辖:市辖区| 海盐县| 乌审旗| 越西县| 西宁市| 玛纳斯县| 吴旗县| 西宁市| 万宁市| 新宾| 嘉定区| 巨野县| 共和县| 岳普湖县| 卢氏县| 商河县| 贵溪市| 周口市| 洛南县| 新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