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鐵鷹展翅

耶律德光的青銅面具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指尖碾過案頭那截染毒的麥穗——正是前日朱溫“借謝恩之名”送入蒙古王帳的“禮物”。帳外傳來戰(zhàn)馬嘶鳴，他望著地圖上用鮮血標(biāo)注的“裂隙七樞”，嘴角扯出冷笑：“所謂共生，不過是蜜糖裹著的軟刀，歸墟的王座，從來只配強(qiáng)者踏血而坐。”

毒霧漫野：漠北牧群的哀鳴

成吉思汗的牧羊犬突然開始抽搐，牧民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飲過“滅蝗渠”下游河水的羊群正成片倒地——水草邊緣浮著層青黑色的絮狀物，正是耶律德光細(xì)作連夜投放的“蝕心蠱毒”。速不臺握著染毒的馬靴踉蹌闖入帳中，眼前是大汗扶著案幾咳血的模樣：“那些漢人送來的麥種…不，是遼人混在互市貨物里的…”話未說完，帳外忽然響起唐軍號角——李世民的斥候竟在渠邊發(fā)現(xiàn)了遼境特有的“鐵鷹箭簇”。

血刃互市：港埠碼頭的血色

朱元璋的衛(wèi)所兵剛接過朱棣商船的“西洋化肥”，布袋縫隙里突然滲出紫煙——接觸到皮膚的士兵瞬間青筋暴起，喉間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朱棣望著碼頭混戰(zhàn)的人群，瞳孔驟縮：那些紅了眼的衛(wèi)所兵，竟和三年前在漠北見過的“蝕心蠱感染者”一模一樣。他猛地扯開商船暗格，里面藏著的“洪武鹽引”突然燃起火光，顯出血字：“鐵鷹堡密令——以毒亂市，嫁禍栽贓。”

鄉(xiāng)約崩裂：彭城田間的背叛

項(xiàng)羽看著曾經(jīng)共耕的流民突然抄起農(nóng)具砍向楚兵，他們眼底泛著詭異的青黑，嘴里喊著“漢賊奪田”——正是耶律德光細(xì)作暗中給流民下的“迷心散”。劉秀的義兵趕來時，正撞見項(xiàng)羽護(hù)著受傷的流民后退，田壟間散落著被踩碎的“共耕木牌”，木牌背面的遼文暗記在月光下格外刺眼：“裂隙既開，民心可分。”

鐵鷹現(xiàn)形：幕后棋手的陰影

深夜的鐵鷹堡地牢，朱溫看著墻上的“裂隙七樞破局圖”渾身發(fā)抖——耶律德光竟在每個陣營安插了“雙面細(xì)作”：成吉思汗的牧馬人是西夏李元昊的舊部，李世民的屯田官收著大金完顏阿骨打的密信，就連朱元璋的鹽場主，腰間都系著刻有“海東青”的玉佩。“當(dāng)年你用‘梁遼密約’坑我，如今該換你嘗嘗‘棋子’的滋味了。”耶律德光將一杯毒酒推到他面前，青銅面具上的鷹紋在火光中仿佛活了過來，“去告訴成吉思汗，就說…唐軍的滅蝗藥里，早摻了我的蠱毒。”

石敬瑭被押解著走過長廊，兩側(cè)石壁上刻滿了“歸墟共主”的浮雕，卻被新刻的刀痕劃得面目全非——耶律德光的“鐵鷹軍”正在各地裂隙處豎起鐵旗，旗面上的海東青爪子下，是被撕裂的“互耕木牌”“滅蝗渠圖”。他忽然想起地牢里聽到的對話：李元昊的“鐵鷂子”正往漠北趕，完顏阿骨打的“重甲軍”已埋伏在港埠外，而耶律德光的密信里，那句“先亂其心，再屠其地”反復(fù)被朱砂圈紅。

破曉時分，歸墟玉突然泛起刺目的紅光——不是溫潤的橙，而是浸著血的紅。漠北的牧火燃著染毒的羊群，港埠的海水漂著中毒的水手，彭城的田壟間躺著分不清陣營的尸體。耶律德光站在鐵鷹堡頂，看著各陣營的斥候騎著快馬傳遞“背叛密報”，面具下的笑意愈發(fā)癲狂：“瞧瞧吧，這才是歸墟的真相——裂隙里長不出共生的花，只能埋下仇恨的種子。”

而在他身后，鐵鷹軍旗上的海東青突然振翅，翅膀掠過歸墟玉的投影，將那抹血色，印在了每道曾閃耀著共生微光的裂隙里。曾經(jīng)互借麥種的手，此刻握著染血的刀；曾經(jīng)共商治世的眼，此刻蒙著猜忌的霧。權(quán)謀的陰影如潮水般漫過土地，而耶律德光的青銅面具，終將成為歸墟上空，第一片蔽日的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