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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桂武讀保定中學,騎兵科從奉天突圍

有道是:鳥學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質高。李景泉的二女兒嫁到河北保定府,她對保定行屬大院里的育德中學早有耳聞,那是培養高端人才的好學校。清光緒三十二年,同盟會河北支部主盟人陳幼云,聯絡十三名同志,建育德中學,使其成為河北同盟會的總機關。

她了解情況后,和丈夫一起去學校,找到校長,舉薦五弟李桂武來育德中學讀書,后來李桂武怕自己殺洋人,惹來麻煩,到校后就改了名。叫李戀鄉。

李彩云先和校方負責人聯絡好,就讓丈夫回建平油坊地找桂武。

桂武的二姐夫跋山涉水,趕到油坊地家鄉,沒想到的是,房子被燒了,人也找不到。

他站在那里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李秀才,他打聽到了李先生的家,敲開他家的門。

李秀才迎接出來,一看,似曾相識。經過他自己介紹,知道是李彩云的丈夫。

問他有什么事?他就把找桂武,介紹他到育德中學讀書的事說了。

李秀才說:“好啊。找我就找對了,你在我家等著,我去崔家寨一趟,上麒麟山把你老弟找回來。”

雨后的早晨,太陽的光灑在山地上,蒸騰著縷縷熱氣,樹葉子、草棵上的露珠被風一吹,晶瑩剔透的落在地上。李秀才早早地踩著泥濘,順著山道,趕往崔家寨。當時的人們,步行百八十里,不是問題。

先到崔家寨,找不見一個人,無奈,上了麒麟山,到那一問和尚,說師傅和桂武去了二龍山,李秀才又急匆匆趕往二龍山,到二龍山時,天都黑了。

李秀才見過了眾人,也看見了李景泉,一晃五六年沒見面了,再一看,人都老了。

李桂武在寨后教導嘍啰兵,訓練身體,站馬步,端槍桿子(是木棒替代的),聽有人報告說,李秀才先生來了,他急匆匆往回趕。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說實話,一別就是三年沒見,真有點想老師。他見到老師,鼻子一酸,眼角流出淚來,撲通一下,跪地給老師磕了三個頭,問,“老師,從哪來?不知道老師會來,容孩兒去接你?”

“快起來吧,孩子。我特意為你而來。”李秀才說著,看著眾人。李桂武介紹說,“這是我舅,這是我姐夫,沒外人,老師您說吧。”

“嗯,”李秀才繼續說,“你二姐夫從直隸保定府來接你去上學,我覺得也是好事,據說是陳幼云先生創辦的,他已經仙逝了?,F在仍然有人繼承他的遺愿,投身到救國救民的潮流中?!?

李秀才是秀才不出門,遍知天下事。他又給大家講述了很多天下大事,和孫中山先生倡導的三民主義,都是些先進思想。

大家聽完,說,“就是人人平等,有飯同吃,有房同住,有苦同當,誰也別欺負誰。”

李秀才說,“是,是,是這個意思。”

李桂武表示,明天把山里的事安排一下,跟老師下山,上學堂。

這一夜,李桂武怎么也睡不著了,和先生躺在一個床上,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小小的年紀,大大的抱負,滿腔的志愿。他下定決心,和李先生表示,一定砸爛舊的專制,抵制列強,創造一個新世界。

李先生說:“孩子,你還小,路還很漫長,擔子很重,處處小心?!?

“唉!老師,我有一個事,舍不下心,就是沒找到大姐,不知道大姐去了哪里?還好不好?”

“你大姐被人救走了,全村人都被救了。大可放心。主要是孩子你,我們剛才說話時沒外人吧?你殺了洋人,惹禍不小,這次去保定,會不會傳出去?”

“老師,你放心,那都是家里人和師傅,沒外人。我到了學校后,換個名字,改個大號。”

第二天,李桂武部署一下二龍山,先讓二砣子大舅掌管山寨,一則加強練兵,二則修路修防御工勢。他告別父母和普眾師傅,同李先生一齊回油坊地,他騎棗紅馬,后面是先生,身穿粗布衣,沒有穿紅袍子,怕招人耳目,背著刀和包裹,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到了先生家。接了二姐夫,奔保定而去。

到育德中學,經過老師的考核,正式被錄取了。

幾年時間,這些有志青年,勤工儉學,有的奔赴巴黎為自由而戰。李桂武(化名,戀鄉)也加入同盟會,同學們一起為反對帝制在大街上示威游行,在工廠組織工人大罷工,被洋人、軍閥的打壓,受過幾次輕傷。1931年,以優異成績考入東北陸軍講武堂騎兵科。

回到姐姐家,告別姐姐姐夫,把這些年一直是姐姐幫著喂著的棗紅馬牽出來,他背上大刀和包裹,沒有回老家油坊地,直接去了奉天大東區講武堂,他已經是一名騎兵戰士。

他在學習期間,孜孜以求,六韜三略,馬上步下,長拳短打,槍發也準,各項全能,稱他為童子兵。好景不長,九月十八日,奉天炮火連天,大本營的日寇猖狂至極。炸毀柳條湖鐵路,東北軍的不抵抗政策,使日寇越來越猖獗。

他和同學們一起加入自衛戰斗,很多學員都壯烈犧牲。騎馬突圍兩天兩夜,最后只剩他們三個人。

天剛拂曉,三個人騎馬闖進一片片鹽堿灘。這里雜草叢生,蘆葦草白色的蘆花飄飛,白茫茫一片??此茲駶櫟牟莸兀瑓s沒有水源。三個人下了馬,涉過這片開闊地,見前面一道道山嶺,山嶺不高,山上長滿了一人高的松樹,秋風吹著,松濤陣陣,嗚嗚嗚響,鬼哭狼嚎。走到山根,進了林子,把馬帶住,放到草間吃著草,三個人肚子也沒底,又餓又渴又乏又困。兩天兩夜的拼殺,身上全是血,嗅一下,一股腥味。

李桂武(戀鄉)覺得渴得要命,嗓子火燒火燎的,說,我去那邊山溝看看,有沒有泉水,就把馬和刀扔下,往那邊溝里去了。

同學劉剛喘了口長氣,看看鄧毅說,“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出了皇姑屯了?”

鄧毅望了望群山,眼光環視一圈,說,“這里應該是遼西丘陵?”

劉剛說,“怎么到這里?”

兩天兩夜,馬不停蹄。起初抵擋大本營的炮火襲擊,后來短兵相接,全憑仗著自己的戰馬,才殺退日本關東軍,可是,這幫畜生又聚集起來瘋狂的進攻,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都不知道跑多久了。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不大一會,戀鄉從山溝溝里跑回來了,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欣喜若狂地說,“鄧大哥,快去那邊山坡,我看到了一片紅彤彤的果樹,全是果子。”

劉剛有氣無力地從大青石上站起,“戀鄉,這里連個人家都沒有,還有果樹?”

鄧毅說,“很可能是山楂樹,山上隨便長出來的?!?

“走吧,”戀鄉說,“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三人實在走不動了,把馬拴在松樹上,互相攙扶著,一只手拄著膝蓋,往溝里的山坡上爬。爬到近前,果然是一片山楂樹,紅得發紫的山楂在秋風吹動下搖晃,有幾只甲蟲,“嗡嗡嗡”叫著,在陰霾的天空下亮翅,泛著古銅色的光。三個人顧不得秋蟲在山楂果間襲擾,確實是餓急了,應了那句話,饑不擇食。連果帶葉子摞在手里,塞在嘴里,嚼得酸酸的,咽進肚子里,卻是那么甜??偹阌纸怵I又解渴,三個人飽餐了一頓,相視一笑。笑從何來?誰也別說誰了,嘴巴子全是山楂果渣,滿臉被汗水和塵土還有血跡染得黑一道、紫一道,花花綠綠。再六只眼對視,竟然爽朗的、“哈哈哈……”一陣大笑!

李桂武拍拍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響嗝。鄧毅開玩笑說,“小兄弟,你這么個小孩,還餓嗎?”

戀鄉說,“我小嗎?我們村子的男人,十四都當爹了,我還沒老婆呢?!?

“哈哈哈,”劉剛捧腹大笑,“小毛孩子,我的小老弟,花花腸子不少!”

鄧毅說:“我們準備今年畢業完婚的,我們一個林區的,都二十多了,我爹還盼著我回去呢。誰知道,這兵荒馬亂的,什么時候是個頭?”

三個人回到山腳下。

戀鄉說:“我們先顧眼下,說那些沒有用。劉大哥,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去哪?該干啥?”

劉剛說:“不把北大營的日本人消滅掉,我們永無寧日!靠我們三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行,我們只有戰馬和戰刀還不行,得有槍?!?

鄧毅說:“去哪弄槍?我們三個人肯定不能去殺小日本,想有槍,也得先有人,有部隊,才有武裝力量?!?

李桂武仔細地聽著兩位大哥的分析說:“我和你們說實話,我還真有一股綹子,在去保定讀書前,我在二龍山駐守,也不叫李戀鄉,我真名叫李桂武。我組織二龍山的人,搗毀了鳳凰山下洋人開的膨潤土礦,還在老家油坊地,一共殺死了三個洋人,怕惹來麻煩,才改名字的。”

“?。?!”劉剛和鄧毅聽后,張口結舌!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李桂武。

“李桂武!我們以后就叫你李桂武了!真是小英雄!自古英雄出少年,這話一點不假!”

“看你們說的,我不好意思了。那不是被洋人欺負的嗎?燒民宅,霸占礦產,我在麒麟山和師傅學一身武藝,能眼看著他們欺負我們,不管嗎?”

“李秀才老先生也常教導我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嗯,是啊?!眲傉f,“小老弟,我們聽你的,你能組織起這些武裝嗎?”

“能,二龍山是我把大權交給我舅舅的,我回去,一句話的事。哦,對了,說到礦上了,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就是四龍煤礦的張天亮?!?

“他是誰?”

“嗨!這其中的事,錯綜復雜,以后慢慢的說。我提這個人,是想讓他組織礦工,一起加入我們的部隊,打小日本?!?

說起劉剛、鄧毅都有很多故事。簡單的介紹一下。劉剛系盤錦黑山人,自小就喜歡騎馬射箭,雖然沒投過名師,但是有志向,也進入了奉天講武堂騎兵科。奉天淪陷了,講武堂也不復存在了。鄧毅是黑龍江大興安嶺人,也是經過考核成為講武堂的馬上一員。他們比李桂武大很多,但都有滿腔熱血,為國民革命,隨時獻出生命的決心和壯志。

三個人談了很久,談到興致處,熱血沸騰。三匹戰馬在吃著草,尾巴拍打著秋蠅,一整天都陰天,也沒下雨,只有秋蟲抱著團,在馬周圍哄哄叫。

他們已經盤算好,今晚把這里當家,枕著山風,明天再順鹽堿地往遼西的大山里開拔。他們不想走更多冤枉路,所以今夜住下,看北斗星,辨別方向。只有去二龍山,組織起隊伍,才能打日本。

三個人都談好,把隊伍的名稱都想好,就叫自衛軍。桂武和鄧毅一致推舉劉剛為司令員。

劉剛說:“這山寨是桂武的,我怎么可以擔此重任?”

桂武說:“論經驗你比我豐富,論學識也比我強,你應該做指揮官。我們給你打下手就行?!?

鄧毅說:“桂武雖然年紀小,可有勇有謀,當參謀長。我當大隊長,直接帶兵打仗,怎么樣?”

桂武也沒推辭,說,“這樣很好了。我們擰成一股繩,視死如歸,共同闖蕩天下,把小日本趕出中國去?!?

天黑下來,奇怪的是,陰了一天的天晴了,月亮升起來了,雖然不是那么圓,但給黑暗的天空添了些許的光亮。星星也一點點亮起來。

秋天時節,寒露滋生,確實有點冷。一身戎裝,又肥又大,他緊緊皮帶,裹裹衣服。他們盡管找了個草坡,用矮松遮蓋著,背下又折了很多草,鋪著當床,可是到了半夜兩點多還是凍醒了。小桂武抱著膀坐起來,透過松針的縫隙望著繁星,卻冷得打牙巴骨。他輕輕的咳了一聲,帶著顫音。

劉剛也坐起來,說,“小老弟,你醒了?真冷啊?!?

風,毫不留情地搖著小松樹,把泛黃的針葉搖到地上,搖到他們頭上。鄧毅早聽到他們說話,也醒了,在一邊躺著,問李桂武,“戀鄉,嗯,不是,是李桂武。你是有故事的人,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吧?!?

“哈。怎么講?說啥?”李桂武想了想,“我就講我出生前的事,這些事,我也是聽人謠傳的。你們別當真,就當故事?!?

鄧毅坐起來,“那你別賣關子,快說?!?

李桂武一笑,故意把話岔開,“不過,我大大還真得到一本奇書,聽大人們說,他在油房地挖出來的。我大大說揀的。上邊全是畫的武術的一招一勢,書的后幾頁,是遼西、內蒙古群山的礦藏圖,圈圈點點。”

劉剛問:“那真是奇書了,書呢?”

“唉!”李桂武說,“惹禍了,我家老宅也燒了,爺爺的墳地,也被挖亂套了,我一怒之下,殺了洋人。就是因為這本書,我把書交給師傅了,送到少林寺藏經閣里了?!闭f這話時,李桂武早就想過了,想好了。為了不使任何人知道有這本書,不讓任何人惦記這本書,就說讓師傅交到嵩山去了。

鄧毅說:“真夠神奇的?!?

“是啊,更奇怪的是,我沒出生前,晴天白日打了三聲響雷,后來我老師李秀才和我說不是那么回事,是我們油坊地山太多了,整個圍起來,云彩在山那邊。我還是大惑不解,我竟然和那個時候是仇家的張大昌的女兒,一天一個時辰降生了,是不是更奇怪?”

劉剛說:“這個女孩在哪?”

“不知道啊,我爺爺老時,見過一面,再沒見過?!?

“這樣的巧事?你們是天生的一對。也不奇怪,這樣的巧事也有很多。哈哈哈?!编囈阈χ?,站起來了,他在山坡上溜達,用來取暖。

山風似刀,一陣緊似一陣地剮。經過他們騷動,更冷了。只能站在草地上,原地踏步,蹦蹦跳跳的。月亮隱沒,鉆入云彩,繁星像蒙在青布上的漏勺眼兒,稀稀疏疏。

桂武看著巴掌大的天說,“天,咋還不亮?”

終于捱到東邊山頭魚肚白,有點微亮,劉剛朝那邊一指說,那邊就是太陽升起的東方了。我們找準方向了,咱們走。于是,幾個人緊緊裝束,去牽馬背刀。戰馬稀溜溜叫著,他們翻身上馬,隨著山腳下,往錦州、義縣、朝陽方向而來。

如果一路上順順利利,可能三天、五日的就能登上努魯兒虎群峰,回到二龍山。當他們正繼續往前進,突然有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

劉剛說:“看,這就是大凌河?!比藖淼胶舆?,像是見到久別的親人,可見到水了!把馬匹牽到河邊,三匹馬一頓狂飲,馬也渴壞了。三人面對嘩嘩流淌的明晃晃的水,欣喜若狂地捧起來,往嘴里吮吸,像個小孩在哺乳。喝足了,又開心地往臉上撩。

劉剛說:“現在有水了,我們趕緊洗洗衣服,找石頭搓搓上邊的血跡,等我們騎上馬,慢慢的讓衣服自己干,不然,這身上的血跡,會招惹是非?!?

大家開始脫衣服,在河邊浣洗,洗完了,三人扯著,一起使勁擰,擰得河水滴滴答答的落到沙子上,有的水珠還沒落下來,就被風斜對著使勁一吹,吹到大家臉上,沁涼涼的。擰巴得差不多了,又甩甩衣服褶子,覺得半潮不干了,才穿上。

這時,忽見遠處河面有一葉小舟,上邊有個人,黑黑的衣服,緊身利落,把手里的一捆東西往水里扔,劉剛看明白了,是打魚的在那里撒網,他的心咯噔一下。走這么遠,一戶人家也沒遇到,看來我們要過去這么寬、水又這么急的大凌河,騎馬怎么過?

李桂武說:“我喊他,借一條船?!庇谑牵治嬷∽?,喊起來——“哎!老大哥,可不可以渡我們過河?!”

船家聽到喊聲,把船劃過來,端詳他們三人,還有戰馬,戰戰兢兢,大著膽子說,“你們是當兵的?我不是不渡你們,裝不了,船太小。柳林村里也沒大船,別指望過河了。你們打算去哪?繞著大山腳走,別走大河了?這秋雨綿綿的,漲了水,就麻煩了。”

劉剛一想,是啊。我們繞山而行吧。說完,三人上馬,在山根尋到一條羊腸小道,打馬勒韁,“踏踏踏”跑了起來。也不知走了多久,日頭偏西了,三個人在馬上又困又乏,幾次斜歪又幾次清醒,大山洼外,旱河套的白毛風“嗖嗖嗖”一個勁兒地吹,把幾個人吹得迷迷瞪瞪,突然看見遠處山腳下,有片房子。胃里又“咕咕咕咕”叫,該去找地方打打尖(方言:吃東西)了。

這里的房子,都是土坯房,房蓋是黃白草鋪的,傍晚的炊煙繚繞。房子墻的兩邊砌著青瓦,顯得很古老。當他們聞到一股香氣,抬頭一望,是一家客棧,門檐邊上掛著酒幌子,在風中,搖搖晃晃。門楣上橫掛一副牌匾,上寫:錦繡山莊。

三人下了馬,有人從里面出來,問:“三位軍爺,是吃飯?還是住店?”

鄧毅上前說:“伙計,把我們的馬牽著,喂好了,給我們弄點飯菜,我們今晚就在這住。敢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伙計牽著三匹馬韁繩,順大門進去,說,“沒看見嗎?錦繡山莊?!?

“錦繡山莊歸什么地方管?”三人幾乎同時問。

“錦繡,錦繡,當然是錦州了?”

三人面面相覷,合著我們還沒走過錦州。管他到哪兒,吃口飯,先住下來,歇息歇息,明天再繼續趕路。

他們進了客廳,看見很多人,都是行路人裝扮,還有幾個人審視他們幾眼,沒搭話,有的人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什么。這村里人,肯定不能在這里住宿吃飯,只能是些行走的客商。三人加了十二分小心,問了伙計,吃一頓飯加上住一宿店要多少錢?伙計說不多,百八十個大錢就夠了。他們摸摸身上的銅錢,合到一起,湊得夠,就坐下來。

吃飽喝足了,伙計來給他安排客房,他們住下了,這夜里,桂武睡不著,去廁所幾趟,可能水土不服,拉稀壞肚子,直接去看看馬匹,幾匹馬在那邊槽上拴著,吃著干草。捱到凌晨,桂武強忍著肚子疼,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時,伙計卻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喊他們,“不好了,軍爺,你們的馬不見了。讓盜馬賊牽走了!”

三人一骨碌爬起來,下了炕,“什么?盜馬賊?這里有盜賊?”

“是呀?!被镉嫾钡靡蘖耍拔覀冞@往西,有座深山,叫錦繡山,山上有山賊上千人,專門盜馬為生,我們夜晚大門上了幾道鎖,都沒攔住,還是被他們打開了,把馬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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