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鏡淵驚變
- 三域獨行客
- 俎樽折沖
- 1616字
- 2025-05-30 18:09:01
沈硯冰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九幽國的崇山峻嶺間,身后的血河教地宮方向騰起沖天黑焰,如同九幽國裂開的一道傷口。他懷中揣著從教主尸身剝離的半塊玉簡,玉簡表面浮現(xiàn)著與鏡中魂魄相似的山川紋路,與蒼瀾國所得的青銅鏡殘片產(chǎn)生共鳴,在他袖中微微發(fā)燙。
當(dāng)他行至三國交界的鏡墟山腳下時,天空的蛛網(wǎng)狀裂痕愈發(fā)明顯。暗紅色的云氣在裂縫中翻涌,宛如巨獸的血管,不時有細(xì)碎的光屑墜落,在地面灼燒出焦黑的坑洞。山道上橫七豎八躺著各國修士的尸體,有的眉心嵌著天音寺的降魔釘,有的周身纏繞著血河教的鎖鏈,還有人手中緊握著蒼瀾國特有的機關(guān)弩——顯然,各方勢力都察覺到了鏡墟山的異動。
“站住!”山道拐角處傳來厲聲呵斥。二十余名身著蒼瀾國玄甲的士兵列陣而出,為首的百夫長眼神警惕,“鏡墟山已被蒼瀾國封鎖,閑雜人等速速離開!”沈硯冰目光掃過他們腰間懸掛的雪參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些雪參本該用于救治百姓,此刻卻成了權(quán)貴們爭奪秘寶的消耗品。
他袖中突然甩出一道清氣,如同一縷柔風(fēng)拂過士兵們的穴位。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紛紛癱倒在地。百夫長掙扎著抬頭,驚恐地看著沈硯冰緩步走近:“你...你是血手人屠!”沈硯冰俯身撿起對方掉落的令牌,指尖魔氣游走間,令牌上的三皇子徽記扭曲變形,化作一道追蹤符:“替我給三皇子帶個話——鏡墟山的寶藏,誰都別想獨吞。”
登上鏡墟山巔,往生殿的青銅古鏡已完全碎裂。無數(shù)半透明的魂魄在廢墟中飄蕩,拼湊出三國的立體地圖。沈硯冰將玉簡與青銅鏡殘片嵌入鏡座凹槽,剎那間,所有魂魄發(fā)出尖銳的共鳴。鏡墟山劇烈震顫,山體裂開縫隙,露出深處流淌著金紅光芒的龍脈。
“果然,三域圖是活的。”沈硯冰低語間,體內(nèi)善惡兩股力量突然不受控制地暴走。他的左半邊身體騰起青黑色魔氣,右半邊卻溢出柔和的清氣,兩種氣息在胸前凝成不斷旋轉(zhuǎn)的陰陽魚。恍惚間,他看見鏡中白衣女子的虛影再次浮現(xiàn),只是這次她的眼神充滿哀傷:“沈硯冰,你可知三國龍脈實則是上古修士鎮(zhèn)壓的善惡本源?”
話音未落,天空傳來破空之聲。十余道身影從天音寺方向飛掠而來,為首的正是天音寺當(dāng)代住持無相禪師,袈裟上金線繡著的降魔杵光芒大盛:“魔頭!竟敢覬覦龍脈!今日便替天行道!”與此同時,血河教殘余勢力也從九幽國方向殺來,教主的繼任者揮舞著染血的權(quán)杖,身后跟隨著數(shù)百生魂組成的魔兵。
沈硯冰仰頭痛笑,笑聲中帶著癲狂與釋然:“替天行道?你們天音寺活祭幼童時,可曾想過天道?血河教,你們以殺證道,又何嘗不是被欲望支配?”他雙掌同時拍出,清氣與魔氣化作兩條巨龍,與天音寺的佛光、血河教的魔焰碰撞在一起。
戰(zhàn)斗正酣時,蒼瀾國的精銳部隊在三皇子的帶領(lǐng)下突然現(xiàn)身。他們并未急于加入戰(zhàn)團,而是架起特制的機關(guān)大陣,試圖將龍脈之力引入陣中。三皇子望著混亂的戰(zhàn)場,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只要掌控龍脈,三國皆可收入囊中!”
沈硯冰敏銳地察覺到蒼瀾國的意圖,心中善惡兩股力量卻在此刻達(dá)成詭異的平衡。他猛然躍起,周身氣息暴漲,化作一道黑白相間的流光沖入龍脈核心。在接觸龍脈的瞬間,無數(shù)記憶涌入他的腦海——千年前,三位絕世修士為阻止善惡失衡引發(fā)的災(zāi)難,將本源之力封印于三國龍脈;而他修煉的陰陽判功法,竟是打開封印的鑰匙。
“原來如此...”沈硯冰睜開雙眼,眼中黑白二色流轉(zhuǎn),“善惡本就不該被強行分割。”他雙手結(jié)印,調(diào)動體內(nèi)力量,竟開始融合龍脈中的善惡本源。天音寺、血河教、蒼瀾國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卻被新生的力量反彈回去。
隨著融合的深入,鏡墟山的裂痕開始愈合,三國上空的異象逐漸消散。當(dāng)最后一絲本源之力被納入體內(nèi),沈硯冰周身散發(fā)出超脫善惡的混沌氣息。他看向下方震驚的眾人,聲音回蕩在整個鏡墟山:“從今日起,再無絕對的善,亦無純粹的惡。若你們執(zhí)意爭奪,下一次,被毀滅的將是三域眾生!”
言罷,他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三皇子、無相禪師和血河教新教主面面相覷,他們突然意識到,真正的變數(shù),從來不是龍脈,而是那個亦正亦邪的散修——沈硯冰。而三國的命運,也在這一夜,悄然發(fā)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