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中午，分組臨時調整。

導師要整合區域覆蓋效率，把兩組重新打散。Sienna被調去另一邊，和之前她很不喜歡的那男生一組。

她沒說什么，只挑了挑眉：“行啊，反正我也想試試別的區域。”

話說得松快，但宋澄沒接。

她在翻路線圖，手沒停，眼神也沒抬。像沒聽見，但其實她皺了眉。

那天午后任務，Sienna不在。

宋澄獨自走在灌木之間，習慣性每走幾米就回頭看——發現沒人，她才想起今天她得自己掃蜘蛛網。

晚上，其他人圍在營地前邊聊天，有人講笑話，有人傳能量棒，還有人說：“Sienna今天跟Leo吵了一架。”

宋澄坐在一邊整理圖紙，頭低著，沒加入。

那女生繼續說：“Sienna說他記錄的數據全錯了，一點都不細致。”

“她好兇啊，”另一人笑，“不過那男的確實不靠譜。”

“不過我沒想到她會認真，感覺她平常都挺不在乎的。”

有人問：“她之前不是和宋澄一起的嗎？”

“對啊——她是不是其實很怕宋澄？所以今天才暴躁？”

宋澄這時候抬頭了。

她看向那幾人，語氣很平：“她不是怕我。”

“啊……我們也沒那個意思，就是說說。”有人笑著解釋。

“我知道。”宋澄又低頭，“你們繼續。”

沒人再接茬。

?

Sienna回來時已經九點。

她走得慢，臉上帶著明顯疲憊。剛進營地就把帽子摘了丟進背包，一屁股坐下。

宋澄坐在燈下寫數據，聽見聲音頭也沒抬：“你吵架了。”

Sienna嘖了一聲：“不算吵。是教學。”

“教學方式挺響。”

“他要是聽話，我可以用白板筆。”

宋澄寫完那一行，停筆，“你不太像會管別人。”

“你也不太像會皺眉。”

宋澄抬頭，兩人對視一秒。

Sienna靠過去一點，壓低聲音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在意的？”

“你指哪一件事？”

“我分到別組這件。”

宋澄沒說話。

Sienna笑了一下，靠得更近一點：“你一下午不說話，我猜你是不高興。”

宋澄依舊沒回應。

但她轉身，把今天的數據本往她那邊遞了一下。

“你現在在我組嗎？”

“不是。”

“那你幫我復一下數據干嘛？”

“你想復。”

“我什么時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