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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無名有分

  • 南墻白芷
  • 九貓玫瑰
  • 2315字
  • 2025-06-20 00:07:15

暮色中的文學院長廊飄著桂花香,青磚地上落滿細碎的金黃。

沐辰逸倚在廊柱旁,外套搭在臂彎。

他本是來接黃芷晴去赴晚宴的,卻撞見個穿灰毛衣的年輕男生堵在她辦公室門口,手里捧著本《楚辭集注》。

正是她上周在課上重點講解的版本。

“黃教授......”

男生耳根通紅,書頁邊角被他捏得發皺,“您上次說的'紉秋蘭以為佩',我查了很多資料......”

黃芷晴正低頭鎖門,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晃。

她今天穿了件黛青色旗袍,外罩米色針織開衫,分明是最素雅的打扮,卻因頸間那條翡翠墜子平添幾分矜貴。

那是沐辰逸上個月從拍賣會搶來的清末老坑玻璃種。

“資料可以發我郵箱。”

她轉身時,發梢帶起一縷淡淡的墨香,“下周研討會......”

話音戛然而止。

沐辰逸的軍靴踏碎了廊檐下的光影。

他狀似無意地站到兩人之間,作戰褲粗糙的布料擦過男生精心熨燙的西裝褲。

煙味混著龍涎香的氣息瞬間侵占了狹窄的走廊,像頭野獸在圈劃領地。

“這位是......?”

男生推了推眼鏡。

黃芷晴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她看見沐辰逸背在身后的手,正用打火機灼燒著那本《楚辭》的扉頁。

恰是她親筆題寫“紉蘭佩芷”的那頁。

“我家屬。”

她突然挽住沐辰逸的手臂,指尖在他緊繃的肱二頭肌上輕輕一掐。

男生倉皇退開的模樣活像見了鬼。

也難怪,整個華立大學都傳文學院的黃教授喪偶獨居,誰能想到她挽著的男人肩章上將星熠熠,腰間槍套的皮革還泛著冷光。

直到坐進車里,沐辰逸才從牙縫里擠出句話:“家屬?”

他扯松領帶,喉結上的咬痕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上回在晚宴,你可是介紹我作'沐帥'。”

黃芷晴慢條斯理地補口紅,后視鏡映出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布偶貓從后座探出頭,討好地蹭沐辰逸的袖口。

這小畜生永遠知道該巴結誰。

“吃醋了?”

她旋緊口紅蓋,突然傾身咬他耳朵,“那孩子連《離騷》的'離'字釋義都搞錯了......”

沐辰逸猛地掐住她下巴。

他指腹還沾著硝煙味,那是下午實彈演習留下的。

后座的教案本嘩啦啦翻動,露出某頁邊角上畫的愛心。

正是他旁聽時偷偷添的。

“黃芷晴。”

他摩挲著她無名指的戒痕,那里常年戴著婚戒,今天卻空蕩蕩的,“我的耐心......”

她突然從衣領里勾出條細鏈。

翡翠墜子下方,兩枚戒指在夕陽中閃著微光。

他的鎢鋼軍戒和她的鉆戒,用銀鏈穿成了對墜。

“上課會刮傷學生。”

她低頭咬開鏈扣,將鉆戒套回原位,“現在,家屬可以開車了嗎?”

引擎轟鳴聲中,沐辰逸瞥見后視鏡里那個仍未離去的背影。

“明天我調個連來文學院執勤。”

他給她系安全帶時,犬齒蹭過她鎖骨,“專門檢查《楚辭》釋義。”

黃芷晴笑倒在真皮座椅里。

暮色沉沉地壓下來,車內的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

沐辰逸的手指鉗住黃芷晴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無法逃避。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那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玫瑰色口紅,是他今早親手為她涂的。

“黃芷晴,你到底……”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車窗外,路燈一盞盞亮起,昏黃的光透過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他的軍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為她擋子彈留下的。

黃芷晴輕笑一聲,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的胸膛緩緩上移,最終停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

她的指尖冰涼,卻帶著某種令人戰栗的魔力。

“怎么,沐帥是在要名分嗎?”

她微微偏頭,發絲掃過他的手背,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沐辰逸的眸色驟然轉深。

他猛地將她拉近,鼻尖幾乎相觸,呼吸糾纏在一起。

她能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混雜著多年求而不得的焦躁。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指腹重重擦過她的唇,將那抹玫瑰色暈開。

“當年在德利,你拒絕了我的戒指。在江城的晚宴,你推開我的求婚。現在……”

他的視線落在她空蕩蕩的無名指上,那里本該戴著他精心挑選的鉆戒。

黃芷晴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記得每一個被他求婚的場景。

教堂的彩窗下,他單膝跪地時發出的輕響;

江城晚宴的露臺上,他將戒指藏在香檳杯底的小心思;

甚至就在上周,他趁她熟睡時,偷偷將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卻在清晨被她若無其事地摘了下來。

“沐辰逸。”

她突然湊近,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你什么時候……”

她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帶著淡淡的藥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甜。

“……也變得這么患得患失了?”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他最柔軟的地方。

沐辰逸的呼吸一滯,隨即狠狠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近乎粗暴地掠奪著她的呼吸。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腦,不給她絲毫退縮的余地。

黃芷晴被迫仰起頭,承受著他近乎暴戾的親吻,直到氧氣耗盡,眼前發黑。

“我不是在要名分。”

他抵著她的額頭喘息,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是在要一個答案。”

車內的溫度驟然升高。

黃芷晴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雨夜。

他渾身是血地闖進她的公寓,手里緊緊攥著一枚染血的戒指,對她說。

“黃芷晴,老子這條命是你的了。”

她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答案很重要嗎?”

她輕聲問,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我的人在這里,心在這里,連命都是你從閻王手里搶回來的……”

沐辰逸的瞳孔微微收縮。

“……還不夠嗎?”

窗外,夜風卷起落葉,輕輕拍打著車窗。

沐辰逸沉默地注視著她,良久,突然低笑一聲。

“不夠。”

他咬住她的指尖,犬齒輕輕研磨著細嫩的皮膚,“我要你親口說,說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黃芷晴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望進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滿了偏執的愛意與不容拒絕的強勢。

“沐辰逸。”

她忽然笑了,紅唇輕啟,“是你的。”

這三個字輕飄飄地落下,卻讓他的心臟猛地收緊。

“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聲音融化在交纏的呼吸間,“……我都是你的。”

車內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沐辰逸扣住她的腰,將她牢牢鎖在懷中。

窗外,月光悄然爬上樹梢,見證著這場長達多年的追逐,終于有了結果。

車駛過鋪滿桂花的長街,載著他們駛向燈火通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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