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的手指剛觸及星河流動的劍身，整個世界驟然扭曲。

霜天劍爆發(fā)出刺目的銀光，劍身內(nèi)流淌的星河化作無數(shù)細(xì)碎的光點，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眼前的冰晶宮殿在光芒中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虛無的星海。腳下沒有地面，頭頂沒有穹頂，只有無盡星辰在黑暗中緩緩旋轉(zhuǎn)。

“這是……什么地方？“

她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連白曜的虛影也消散無蹤，只有那把霜天劍依然懸浮在她面前，劍尖微微震顫，發(fā)出清越的劍鳴。

劍身上的九顆光點突然脫離劍身，環(huán)繞著她飛舞，每一顆光點都映照出一段記憶碎片——

第一顆光點：白衣少年站在雪山之巔，手持霜天劍，腳下是無數(shù)倒下的玄天宗弟子。他抬頭望天，金色的豎瞳中倒映著九道墜落的流星。

第二顆光點：冰棺中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指尖輕撫少年的臉頰，低聲道：“這一次……換我來救你。“

第三顆光點：紫霄真人站在血池前，手中捧著一枚漆黑的玉簡，獰笑著念出古老的咒語。

……

凌霜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些記憶碎片像尖針般刺入她的腦海。她恍惚間意識到——這些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她曾經(jīng)死過八次。

而每一次，都是玄天宗親手將她送上祭壇！

“醒來。“

一個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凌霜猛地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站在冰晶宮殿中，而霜天劍的劍尖正抵在她的眉心，寒意刺骨。

“劍……在說話？“

“不是劍在說話。“那聲音帶著一絲不耐，“是你終于能聽見了。“

凌霜低頭看向劍身，發(fā)現(xiàn)劍柄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白色的符文，形狀與白曜尾巴上的雷紋一模一樣。

“白曜？“

“總算認(rèn)出來了。“霜天劍微微震顫，“我的本體被封印在玄天宗地宮千年，直到你用契約喚醒了我最后一絲靈識。“

凌霜怔住：“你是說……你才是真正的白曜？那只幼獸只是你的化身？“

“不。“霜天劍的聲音冷了下來，“我才是化身——當(dāng)年為護(hù)你轉(zhuǎn)世，我的真身被紫霄斬碎，只余一縷殘魂寄宿在劍中。“

話音未落，整座地宮突然劇烈震動！穹頂裂開巨大的縫隙，碎石與冰晶如暴雨般砸落。凌霜下意識地橫劍格擋，霜天劍竟自發(fā)激射出一道劍氣，將墜落的巨石劈成兩半。

“他們要來了。“

“誰？“

“玄天宗的鎮(zhèn)宗長老——九獄鎖魂使。“

霜天劍突然脫離凌霜的掌控，懸浮在她面前，劍身上的星河瘋狂流轉(zhuǎn)。

“握住我，然后——“

“殺出去。“

凌霜深吸一口氣，五指收緊。

劍光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