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禾遇險黑風嶺
- 農家小娘子的致富手冊
- 女祭司不拖地
- 3228字
- 2025-05-27 20:28:37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伙計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
“沈老板!周姑娘!不好了!縣城最大的布莊說不要我們的貨了!說是找到了更好的染坊合作!”
沈硯和周清禾對視一眼,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曖昧氛圍瞬間被打破。
他們顧不上兒女情長,立刻開始商量對策。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四處奔波,尋找新的合作伙伴,同時繼續改進染布工藝,研發新的印染圖案。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清禾染坊不僅重新贏得了市場,還將生意做到了鄰縣。
當第一車運往鄰縣的布料出發時,沈硯和周清禾站在染坊門口,望著遠去的車隊,心中滿是感慨。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沈硯看著周清禾的側臉,終于又鼓起勇氣:
“清禾,這些日子,多虧有你陪著我。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我...”
“沈老板!周姑娘!”一個歡快的聲音打斷了沈硯的話。
玉柔騎著馬飛馳而來,在他們面前停下,
“我聽說你們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恭喜啊!”
沈硯無奈地閉上嘴,周清禾看著玉柔,
笑著說:“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客氣什么!”玉柔跳下馬,
“對了,我這次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父親的軍隊要定制一批軍服,我推薦了你們染坊!”
“真的?那太好了!”周清禾和沈硯同時說道。
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玉柔笑著搖搖頭: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我就是來送個消息,先走啦!”說完,
她翻身上馬,又回頭看了沈硯一眼,眼神中帶著祝福,
“阿硯,你可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啊。”
玉柔走后,染坊里又只剩下沈硯和周清禾兩人。
沈硯深吸一口氣,正要再次開口,周清禾卻搶先說:
“沈硯,我們去看看新到的染料吧,聽說這次的品質很不錯。”
沈硯看著周清禾匆忙轉身的背影,有些失落,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周清禾或許是在逃避,可他不打算放棄。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讓周清禾明白自己的心意。
。。。
深秋的晨霧像團濕漉漉的棉絮,
裹著清禾染坊的車隊緩緩駛出城門。
周清禾攥著韁繩的手指被粗糲的牛皮手套磨得發燙,
鼻尖縈繞著新染布料特有的草木清香,混著車轅上桐油的味道。
她回頭望向滿載靛青綢緞的三輛馬車,車簾在風中輕擺,露出里面整齊碼放的布料,
那些都是她和沈硯熬了半個月改良的漸變扎染紋樣。
“周姑娘,前面就是黑風嶺了。“
趕車的老周突然勒住馬,銅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驚飛了路邊枯樹上的寒鴉。
周清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山脊像條蟄伏的巨蟒,墨色的云層壓得極低,半山腰的霧氣里隱約透出嶙峋怪石,恍若巨獸露出的獠牙。
車隊剛駛入山道,腐葉與潮濕泥土的腥氣突然變得濃烈。
周清禾皺起鼻子,這種氣味讓她想起暴雨前的沼澤。
她下意識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防身短刀,那是沈硯親手為她打的,刀刃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咻——“一支響箭劃破寂靜,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擦著周清禾耳畔飛過,釘入旁邊的樹干。
箭尾的紅纓在風中劇烈顫動,仿佛在滴血。
緊接著,四面八方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枯葉被踩得沙沙作響。
二十幾個蒙著黑巾的漢子從樹林里竄出,手中的鋼刀在陰沉的天色下泛著寒光。
“留下貨物,饒你們性命!“
為首的壯漢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刀身上還凝結著暗紅的血跡,
“識相的就別反抗,否則...“他話音未落,
老周突然揚起馬鞭,朝馬匹狠狠抽去:“周姑娘!快走!“
馬車猛地加速,車輪碾過碎石發出刺耳的聲響。
周清禾死死抓住車轅,耳邊風聲呼嘯。
可沒跑出多遠,前方的山道上突然滾落幾塊巨石,攔住了去路。
后方的土匪已經追了上來,馬蹄聲、喊殺聲震得她耳膜生疼。
“把人給我抓活的!那個小娘子看著挺值錢!“
土匪頭子的聲音帶著令人作嘔的獰笑。
周清禾看著逼近的土匪,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她抽出短刀,刀刃在冷風中泛著幽藍的光:
“老周,你帶伙計們往回跑,我斷后!“
“使不得!“老周急得滿臉通紅,
“沈老板臨走前千叮萬囑要護你周全!“話音未落,
一支利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扎進車廂木板,木屑飛濺。
周清禾咬了咬牙,翻身跳下馬車,
短刀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
“快走!我自有辦法!“
土匪們圍了上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
周清禾能清晰地聞到他們身上濃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
混雜著劣質酒氣,令人作嘔。
她握緊短刀,余光瞥見右側土匪腰間掛著的火藥包,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想抓我?先過了這關!“周清禾大喊一聲,
突然將手中的短刀朝左側的土匪擲去。
那人慌忙舉刀格擋,周清禾趁機沖向右側,一把扯下土匪腰間的火藥包。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將火藥包奮力拋向身后的巨石堆,同時抽出火折子點燃導火索。
“轟!“。
周清禾趁著混亂轉身就跑,可沒跑出幾步,后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她強忍著眩暈回頭,只見土匪頭子獰笑著收回手中的狼牙棒:
“小娘子,跟我走吧!“
不知過了多久,周清禾在一陣刺鼻的血腥氣中醒來。
她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破舊的木屋里,四周堆滿了腐爛的稻草,
屋頂漏下的雨水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
土匪們圍坐在火堆旁喝酒劃拳,火焰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墻上,扭曲得如同惡鬼。
“醒了?“
土匪頭子湊了過來,臉上的刀疤隨著笑容扭曲變形,
“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子虧待不了你。聽說你是清禾染坊的老板娘?正好,把你們的秘方交出來,我還能留你條活路。“
周清禾強忍著恐懼,冷笑道:
“做夢!秘方是我和沈硯的心血,你們休想得到!“
她的目光掃過木屋的角落,那里堆放著幾個酒壇,壇口還冒著酒氣。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腦海中成形。
“嘴還挺硬。“
土匪頭子臉色一沉,
抽出腰間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我勸你識相點,不然...“
“等等!“
周清禾突然提高聲音,
“我可以告訴你們秘方,但你們得先放了我的伙計。而且,我要喝酒。“
她故作鎮定地看著土匪頭子,
“這一路折騰,我快撐不住了。“
土匪頭子狐疑地盯著她看了許久,
突然大笑起來:
“好!只要你乖乖聽話,什么都好說!來人,給她拿酒!“
一個土匪扔來一個酒壇,周清禾用牙齒咬開壇口的泥封,仰頭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燒得她眼眶發熱。
她借著喝酒的機會,悄悄觀察木屋的布局,發現后門虛掩著,外面是茂密的竹林。
“這秘方可不容易配。“
周清禾放下酒壇,故意打了個酒嗝,
“需要二十幾種草藥,還得用特定的火候熬制。你們這兒有筆墨嗎?我寫下來。“
土匪頭子示意手下拿來紙筆。
周清禾接過筆,手卻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就在這時,木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緊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
“不好!狼群來了!“
一個土匪沖進來大喊。
土匪們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抄起武器往外跑。
周清禾心中一喜,趁著混亂,她用酒壇碎片磨斷了繩索。
剛要起身,卻聽見土匪頭子的聲音:
“看好這女人,別讓她跑了!“
一個土匪留了下來,舉著刀警惕地看著她:
“老實點!敢動一下我就宰了你!“
周清禾假裝害怕,往后退了幾步,卻悄悄握住了身后的酒壇。
“大哥,你就這么相信我會乖乖聽話?“
周清禾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就不想知道,我剛才喝的酒里,加了什么東西?“
土匪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周清禾猛地舉起酒壇砸向土匪,
“只是想告訴你,你們今晚都別想活著離開!“
酒壇碎裂的瞬間,她趁機沖向門口。
木屋外,月光被厚厚的云層遮住,四周漆黑一片。
狼群的嚎叫此起彼伏,周清禾能聽見它們在樹林中穿梭的聲音。
她不敢停留,拼命往竹林深處跑去。
腳下的枯枝被踩得咔嚓作響,驚起一群夜梟,翅膀拍打聲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突然,她腳下一滑,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等她好不容易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湍急的溪邊。
溪水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水流聲震耳欲聾。
身后傳來土匪的叫罵聲和狼群的怒吼聲,越來越近。
周清禾咬了咬牙,縱身跳進溪水中。
冰冷的溪水瞬間將她淹沒,刺骨的寒意讓她幾乎失去知覺。
她奮力劃動四肢,順著水流漂向下游。
耳邊除了轟鳴的水聲,還隱約傳來土匪的叫罵和狼群的哀嚎,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仿佛來自地獄的回響。
也不知漂了多久,周清禾感覺體力漸漸不支。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片淺灘。
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游過去,癱倒在岸邊的鵝卵石上。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溪水潺潺流淌的聲音。
她望著頭頂稀疏的星光,心中默默祈禱:
沈硯,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