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初融,小鎮街頭泥濘濕滑。江晝、林白、孫謠、許學者、朱叔與小姑娘在醫館靜養數日,眾人身上的傷漸漸愈合,但心頭的惶恐和警覺依舊未散。
許學者每日研藥調養,偶爾低頭在舊書里批注什么。他提醒大家:“這幾日官府、江湖人陸續趕來,鎮子已不安全。蛇骨雖然封印,但‘三大家后人血戰封印’的傳說已成新一輪風暴。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遠走江南。”
林白對窗而坐,手里把玩著那枚險些喪命的血玉殘片。他時常凝望遠方,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輕松,也有離別的蒼茫。孫謠看在眼里,有時會冷笑:“你是不是舍不得亂世,想再闖一回?”
林白搖頭,神色認真:“我只想活得清楚一些。以前為家族、為江湖、為報仇,現在只為自己。”
江晝在小院里給小姑娘編草帽,朱叔則在一旁教她認字。暮色降臨時,江晝會坐在門口,看晚霞照亮遠山,心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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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鎮外忽有騷動。一隊快馬奔來,為首一人正是白三爺,身后還帶著數名舊部與一眾青壯。白三爺一身布袍,笑容里帶著久別重逢的溫情與老江湖的警覺。
“小子,你們還活著,可真不容易!”白三爺拱手,眼神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
江晝上前抱拳,感激地道:“多謝三爺救命恩情。這一路,若不是你搭救,我們早沒命了。”
白三爺哈哈一笑,遞過一包新鮮藥材和干糧:“江湖上欠我的都還沒還清,這人情不急。你們這幫人,還打算去哪?”
許學者道出心聲:“江湖已亂,不如南下江南,謀一方安穩。”
白三爺點頭,低聲提醒:“你們能避得一時,避不了一世。蛇骨封印的事雖然落幕,但江湖、朝堂都不會真忘記。江南雖好,也要多留心——有舊仇未了,有新局將起。”
林白忽然開口:“白三爺,若我們留在鎮上,能不能謀個清凈差事?不想再入江湖殺伐。”
白三爺沉吟片刻,拍拍林白肩膀:“你這心氣兒,比十年前沉得多了。鎮南新開了藥鋪,缺個管事的,若不嫌棄,給你留個位置。”
林白謝過,孫謠笑道:“那我就留下看鋪,省得你再胡鬧。”
江晝笑看兩人,心頭一松,忽覺肩頭重擔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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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小鎮又迎來一批外地流民。朱叔與小姑娘在街頭幫忙發粥,孫謠和林白在藥鋪做事,江晝則與許學者一道在書房中研習醫書、古籍。許學者私下叮囑江晝:“別以為一切都完了,亂世會變,但人的貪欲和善惡不會斷絕。你要為自己和大家留條后路。”
江晝默默點頭,將蛇骨之事烙在心底,不再輕易提起。
這天傍晚,白三爺帶來一封信,說是江南一位老友托人送來。江晝拆開,見上書數行——
“江湖雖遠,家國未定。你若無恙,南歸可期;倘若余波再起,九環之人當挺身而出,護天下安。”
江晝讀罷信,神色復雜。許學者拍拍他肩膀,嘆息道:“你們三家雖斷,血脈仍在。終有一天,這份責任還會找上門來。”
江晝望著林白與孫謠,淡淡一笑:“我們都不是救世主,只是盡力不讓自己后悔。”
林白回頭:“那就好好活著。等春天徹底來了,咱們種花種菜,喝茶賞月,遠離恩怨。”
孫謠用草帽蓋住小姑娘的頭,咧嘴一笑:“只要你們都在,哪怕再亂的江湖,也能活出點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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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鎮外風靜。江晝獨自坐在門檻上,望著滿天星辰。朱叔悄悄遞來一壺溫酒,兩人對飲無言。
“少爺,以后再有劫難,你還想帶著我們走嗎?”朱叔低聲問。
江晝輕輕點頭:“只要活著,江湖路還會有,但這條命已經不是只為仇和恨了。”
遠處雞鳴犬吠,村鎮漸次安睡。主角團終于在亂世中尋到一隅暫時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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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清晨,一隊裝束奇異的客人悄然進鎮,帶來新的命案與神秘線索。
一場關于“血脈守護者”的新風波,又要悄然拉開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