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冰原上，那焦黑的土地還在“滋滋”地冒著刺鼻的濃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與熾熱的氣息，蘇昭指尖的金焰猶如靈動的精靈，突然凝成了一根尖銳的細針，那金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輕輕伸出手，戳了戳懸浮在半空的鳳凰虛影，那團遮天蔽日的火羽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絢麗的色彩，竟“刷”地縮小成根紅亮的烤肉簽，簽子上還隱隱透著鳳凰火羽的余溫。

“將軍的黑龍甲能烤全羊么？”她轉身看向靠在祭壇邊的裴硯，目光所及，只見對方后背的醫仙針還扎著，隨著他輕微的呼吸，醫仙針微微顫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響。

黑龍甲卻已褪去猙獰，甲片縫隙里滲出細密的冰霧，那冰霧如薄紗般繚繞，帶著絲絲寒意，正是方才困狼騎兵的玄冰。

裴硯單手撐地站起，腕間黑龍紋如同活物一般，順著手臂蜿蜒爬上甲胄，原本覆滿血痕的戰甲在陽光的照射下，血痕顯得格外刺眼，“咔”地裂開，露出內層打磨得锃亮的鐵板，那鐵板反射著陽光，晃得人眼暈。

冰霧裹著鐵板旋轉三圈，發出“呼呼”的風聲，竟在兩人中間支起個帶冰棱的烤架，冰棱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臣的烤肉手藝比戰甲還硬。”他扯下腰間染血的酒囊，甩給蘇昭，酒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起一股淡淡的酒香，“鳳凰血當調料？”

話音未落，冰原另一頭傳來狼嚎般的歡呼，那歡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拓跋烈扒開燒焦的戰旗，手里還攥著半只烤糊的羊腿，烤糊的羊腿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糊味，他大步走過來，銀狼圖騰的皮靴踩碎滿地藥渣，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本可汗要十只全羊，加鳳凰簽！”

蘇昭笑著把金焰簽子往羊身上一戳，鳳凰虛影立刻裹住羊肉，羊肉在金焰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響，滋滋冒油的香氣混著金焰特有的清冽，直往眾人鼻子里鉆，那香氣濃郁而誘人，讓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硯的黑龍甲突然噴出冰霧，冰霧在空氣中迅速凝結，發出“嘶嘶”的聲響，在烤架周圍凝成冰盤，“滋滋”響的羊肉剛翻面，冰盤里的羊油就凍成了透明的琥珀，那琥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女帝的火候控制比龍鱗還脆。”他夾起塊羊排，甲縫里滲出的黑龍血在肉上畫出細小的龍紋，那龍紋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著黑龍的故事，“加龍血醬？”

“搶！”拓跋烈的狼騎兵不知何時圍了過來，幾個士兵舉著空碗往前擠，碗與碗之間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鳳凰烤的羊肉能化箭傷！”

馬蹄聲突然碾碎冰原的喧鬧，那馬蹄聲如悶雷般滾滾而來，震得地面都在顫抖。

蕭承煜騎著玄色戰馬沖進來，玉扳指在火光下泛著冷光，那冷光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他話音未落，一滴烤肉油濺在扳指上，青白玉面竟浮出淡金的鳳凰紋，鳳凰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裴硯的黑龍甲“嗡”地震了震，冰霧裹住蕭承煜的馬蹄，冰霧與馬蹄接觸，發出“嗤嗤”的聲響，“太子的扳指該進熔爐重鑄。”

蘇昭笑著扯下塊烤肉，塞進蕭承煜嘴里，烤肉還帶著滾燙的溫度，蕭承煜被燙得直吸氣，發出“咝咝”的聲音，她卻指了指裴硯的冰盤：“將軍的黑龍冰激凌配烤肉更絕。”

冰盤里的羊油琥珀被裴硯用甲刃切開，切開時發出“咔嚓”的脆響，入口即化的冰沙混著烤肉香，蕭承煜的臉瞬間從紅轉白，又從白轉紅，那變化的臉色清晰可見，“這、這比御膳房的冰鎮荔枝...”

“比什么？”蘇昭挑眉。

“比臣當年送你的糖蒸酥酪還妙。”蕭承煜聲音漸低，玉扳指上的鳳凰紋卻越來越亮，那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過往的故事。

“啪”的一聲脆響。

眾人轉頭，見穿青衫的食客正往懷里塞陶瓶——正是本該重傷的柳青梧。

她發間的醫仙針還沾著血，那血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陶瓶里裝的卻不是藥，而是蘇昭方才用金血調的醬料，醬料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香氣。

裴硯的黑龍紋突然從烤架竄出，裹著冰霧將柳青梧整個人凍成冰雕，冰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冰里的她還保持著偷醬料的姿勢，眼尾的淚痣凍成了紅色冰珠，那冰珠如同紅寶石般璀璨，“女帝的烤肉店不歡迎帶毒的。”

蘇昭指尖金焰騰起，金焰發出“呼呼”的燃燒聲，在冰雕上輕輕一繞。

原本方方正正的冰塊立刻變成振翅的鳳凰，鳳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展翅高飛，柳青梧被困在鳳凰心口，臉上的驚恐凍成了滑稽的扭曲，“醫仙該開冷飲鋪。”

拓跋烈突然把烤好的羊腿在冰原擺出圖案。

十二只羊腿首尾相連，竟拼成前朝上的雙生圖騰，狼頭與鳳首在中心交纏，那圖騰在冰原上顯得格外醒目，“大晉的烤肉能當和親信物？”

裴硯的黑龍甲突然自動展開，最外層的甲片“叮叮當當”落在地上，拼成個雕著龍紋的托盤，那龍紋雕刻得精致細膩，仿佛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他把最后一串烤肉放在托盤中央，甲縫里滲出的冰霧在肉上凝出“貢品”二字，那字跡在冰霧的籠罩下，顯得格外神秘。

蘇昭拿起那串烤肉，金焰在簽子上繞出個小鳳凰，小鳳凰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她湊到裴硯唇邊，肉香混著金血的甜，那香氣和甜味交織在一起，讓人陶醉，“將軍的黑龍血配鳳凰醬，該給太子嘗嘗？”

裴硯突然低頭咬住肉串，黑龍紋“刷”地裹住剩下的半塊，藏進甲縫最深處，“臣的私藏品不對外。”

風卷著烤肉香掠過祭壇，風在耳邊呼嘯著，那烤肉香隨著風飄散開來，蘇昭這才發現方才掀翻的藥柜下，半片染血的碎玉在反光——正是前朝上的婚書殘頁，邊緣還沾著沒擦凈的金血，那金血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她彎腰去撿，裴硯卻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那觸感帶著一絲涼意，黑龍紋順著她的手背爬進袖管，在她掌心烙下個極小的龍印，那龍印仿佛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女帝的鳳凰虛影...該烤點別的了。”

遠處，那團原本縮成簽子的鳳凰虛影突然漲大幾分，尾羽掃過婚書殘頁，邊緣竟泛起焦黑的痕跡，那焦黑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