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多巴胺會失效，坐標系會平移，唯有少年人的笨拙溫柔永遠守恒。

四人拖著書包挪出校門時，烏云正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吞沒晚霞。林小滿的帆布鞋帶在地面拖出濕漉漉的軌跡，像彗星遺留的冰屑。

“前方檢測到強對流情緒云團。”程野突然張開手臂攔路，“建議啟動Plan B——咖啡因補給站！”

程野把冰美式灌出喝中藥的氣勢：“根據神經生物學原理，苦味刺激會促進內啡肽分泌......”他忽然被奶泡嗆住，

林小滿拍他后背的力道像在揍沙袋，“你分泌的明明是咳嗽反射弧！”

顧星禾用吸管在拿鐵表面畫波函數：“其實我們該慶幸，老周沒按人體工程學拆組——要是把許梔年調去跟飲水機當同桌，那才叫量子糾纏中斷。”

許梔年把方糖壘成巴別塔：“飲水機至少不會偷我橡皮！”她突然瞪向程野，“不像某人上周生偷半塊櫻花橡皮！”

“那是意外！”程野從書包掏出包辣條，“賠你十包麻辣味橡皮擦？”

玻璃窗外的霓虹燈把四人影子投在咖啡桌。顧星禾忽然用紙巾推導公式：“設原座位親密度為∫（許梔年）dx從a到b，換座相當于變量替換......”

“說人話！”許梔年說。

“意思是不管你坐哪，”顧星禾用糖粒擺出笛卡爾坐標系，“我們的直線距離都滿足d=√(x??x?)2+(y??y?)2?2xy·cosθ。”他忽然把林小滿的草莓蛋糕移到坐標中心，“看，就算隔五組八排，我們的友情矢量夾角永遠小于90度！”

程野突然掏出激光筆：“補充說明！根據勾股定理——”光點掃過許梔年發梢，“只要我和小滿每天發射三次辣條信號彈，就能在你和鹿菀之間搭起斜邊！”

“你們物理系都這么安慰人？”許梔年攪著冷掉的摩卡，“按化學鍵理論，我們四個就像sp3雜化軌道，現在硬拆成兩個sp2......”

顧星禾突然往她杯里倒鹽：“那你就錯了。真正的共價鍵——”他晃著析出結晶的咖啡，“就算被離子干擾，只要活化能足夠......”

“說人話！”三人異口同聲。

“意思是你生氣時像過氧化氫，”他繼續說道，“需要程野當二氧化錳催化劑才能分解成水和氧氣。”

林小滿突然把奶油抹在程野臉上：“那我就是緩沖溶液！專治某人的pH值驟降！”

回家路上，許梔年踢著石子背《赤壁賦》：“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停！”顧星禾突然擋在她面前，“你背的是蘇軾被貶黃州寫的，但我們現在的情況更接近辛棄疾——”

程野插話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教室后排處？”

“是‘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表面看座位被打散，實則開辟了新戰場。”顧星禾說。

林小滿突然掏出熒光筆，在程野后背寫打油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座位真面目，只緣身在辣條中！”

小區口分別時，顧星禾突然拉住許梔年：“伸手。”

少女掌心多了枚銅線圈和辣條包裝紙。

“根據電磁感應原理，”他指尖劃過線圈，“只要我們的腦電波保持同頻......”

“就會像變壓器產生互感？”許梔年突然接話。

路燈突然閃爍，程野在林小滿頭頂比兔耳影子：“錯！是像串聯電路，少個燈泡全熄火！”

林小滿反手把辣條油抹在他衛衣帽：“那您就是短路的那根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