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換座是青春的布朗運動，每個粒子都在碰撞中尋找新的共振頻率。

周硯秋的枸杞茶剛觸唇邊，辦公室門就被顧星禾的物理競賽獎杯抵住。“根據開普勒第三定律，我與許梔年的軌道半徑平方與學習效率立方成正比?！?

“但根據最新《青少年社交動力學》——”周硯秋亮出教育局紅頭文件，“適當擾動穩態系統能激發創新勢能?！彼鋈挥脠A規尖戳向座位圖，“比如讓你教鹿菀！”

顧星禾的草稿紙雪片般飛落：“語文角度，‘比鄰若天涯’的意境會被打破！”

“巧了，”周硯秋翻開《古代星象考》，“張衡地動儀里的八龍方位，正是靠擾動才測出震源?！?

顧星禾又將生物課本攤開在辦公桌上，手指重重戳向“靈長類社會行為”章節：“黑猩猩群體形成穩定社交關系后，貿然拆分會引發皮質醇水平激增42%。”他扯開襯衫領口露出運動手環，“過去三個月，我和許梔年的心率變異性標準差僅1.7，這是生物協同進化的鐵證?！?

周硯秋慢悠悠擰開泡著蟲草花的保溫杯，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在陽光下像某種腺體分泌物?！爸赖燮簌Z為什么每年換育兒所位置嗎？”他忽然調出南極科考紀錄片，“幼崽在陌生環境會分泌更多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促進海馬體發育。”

“可我們是靈長類！”顧星禾的智能手環突然報警，心率曲線在平板電腦上炸成煙花狀，“您看！光是討論換座就讓我腎上腺素超標！”

“那正好驗證我的觀點?！敝艹幥锟辛丝谔O果，咀嚼聲混著話語格外氣人，“短期應激反應能增強前額葉皮層神經突觸的可塑性——上周林小滿的倉鼠越獄事件證明，適度刺激有利于......”

教室里，許梔年把橡皮削成三十等份：“每塊代表換座倒計時一分鐘?！?

林小滿用紅筆在本子上寫出血色大字：“拆我CP者，雖遠必誅！”

程野在旁邊配了幅漫畫——周硯秋騎著掃帚給牛郎織女劃銀河。

看著今天感覺格外顯眼的校表，鹿菀前桌的趙曉蕓就把語文書摔得啪啪響：“某些人轉學就轉學，非搞得全班雞飛狗跳！”

她的同桌李夢琪立刻接茬：“就是，我好不容易跟后門空調混熟了，現在又要換到講臺邊上吃粉筆灰！”

靠窗的劉子軒拿筆帽戳鹿菀的后背：“喂，你跟老周是不是親戚??？他咋這么照顧你？”

后排男生堆里爆出幾聲嗤笑，有人捏著嗓子學鹿菀說話：“我、我叫鹿菀，菀是紫菀花的菀——”

許梔年把自動鉛筆按得咔咔響，她自己翻書的動作也格外重，數學卷子被扯出一道裂口。

林小滿趴在桌上哀嚎：“我和程野的零食小倉庫剛挖好，現在又要重新找根據地！”

程野蹲在過道里往桌洞塞辣條：“這跟拆我家祖墳有啥區別？”

鹿菀縮在座位上，帆布書包帶子快被摳出毛邊。

她聽見右邊兩個女生在傳紙條：“聽說她媽在超市偷過期酸奶被逮過”“真的假的？怪不得她身上有股酸味......”

“從電化學角度——”顧星禾殺回戰場，電解的礦泉水在辦公桌滋滋作響，“我與許梔年是原電池兩極，程野和林小滿當鹽橋！”

“但過高的電流會腐蝕鹽橋?！敝艹幥锿娊庖喝隽税谚坭剑白钚卵芯勘砻鳎缧詣e小組合作能形成更穩定的雙電層結構。”辦公室里又傳出來顧星禾和周硯秋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