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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生的吉兆

歌德的父母婚后一年便于1749年8月28日生下了歌德。當(dāng)時母親年僅十八歲,懷的又是第一胎,分娩過程十分緩慢而且險象環(huán)生。從第一次陣痛開始到生下歌德,母親伊麗莎白承受了長達(dá)三天的持續(xù)疼痛。這樣長的產(chǎn)程實際上就是難產(chǎn),缺氧導(dǎo)致歌德一出生就因為呼吸困難而生命垂危。情急之下父親趕忙差人去請大夫,等了很長時間卻只來了一位助產(chǎn)士。這位助產(chǎn)士先是搖晃和拍打嬰兒的身體,后又找來度數(shù)較高的酒給歌德擦腳心,終于救活了他。

后來歌德曾經(jīng)在《詩與真》一書中這樣寫道:“……我出生時的星象位置是吉利的:太陽位于處女座內(nèi),正升到天頂;木星和金星和善地凝視著太陽,水星也不忌克,土星和火星秉持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只有那時剛圓的月亮,因為正交它的星時,沖犯力顯得格外厲害。月亮因此耽誤我的分娩,等到這個時辰過了,我才得以降生……這些吉兆——后來占星者們認(rèn)為對我有很大好處——也許就是我能活下來的原因……”

歌德降生之時,他的父親已經(jīng)年近四十,全家上下都因為這個小生命的誕生而歡喜。不知是否因為年紀(jì)尚輕的原因,歌德的母親奶水很少,而且也不太會照顧孩子,父親為此專門找了一位保姆照顧他。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個“僥幸”活下來的孩子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家里所有人的心弦,生怕再出現(xiàn)什么問題。

按照全家信奉的新教的規(guī)矩,歌德必須接受新教洗禮然后再取名,舉行這個儀式的地方選在豪華壯觀的新教圣卡特琳教堂。身為法蘭克福市長的外祖父是家中地位最高的人,因此,外祖父順理成章地做了歌德的教父,并給他取了跟自己一樣的名字——約翰·沃爾夫?qū)?

歌德出生的地方是位于美因河畔法蘭克福的一個被喚作“牧鹿溝”的地方,這個地方之所以有個奇怪的名字,是因為它從前是一道用來養(yǎng)鹿的壕溝。不過現(xiàn)在這里既沒有鹿,也沒有溝,只有一座座普通的歐式建筑和房前屋后郁郁蔥蔥的樹叢。歌德的家就在這一片歐式建筑當(dāng)中,整座房子是由兩所房子打通修建而成的,中間用一道高聳的梯子連接。

從歌德記事起,就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妹妹總是跟著他玩耍,這就是在他一歲時出生的親妹妹科尼麗亞。兄妹倆非常喜歡在屋前寬敞的門廊玩耍,雖然不能離開這所房子,但是可以透過門廊的柵欄眺望外邊的世界。有的時候,歌德的母親會在這個門廊上舒適地坐著,一邊曬太陽,一邊做一些簡單的針線活兒。

歌德的祖母住在房子后院的一間大屋子里,那里靠近過道,她常常坐在搖椅里一邊搖晃一邊給歌德兄妹講述各種離奇的小故事。因為歌德在出生時一度差點兒因為窒息而喪命,祖母格外疼惜這個孫子,對他關(guān)懷備至。不過祖母在歌德剛滿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在歌德的印象中,祖母的形象并不十分清晰,他依稀記得祖母喜歡穿白色的衣裙,她長相漂亮,身形瘦削,對待他和妹妹總是那么“溫柔、和藹、親切”。

祖母喜歡看木偶戲,而且總是熱衷于用手邊的材料給兩個孩子制作各種各樣的小玩具,還常常準(zhǔn)備很多小零食等待孩子們到她的房間里吃。在那個沒有電視機(jī)的年代,孩子們通常只能自己找點兒樂子來打發(fā)時間,不過,因為有祖母在,歌德和科尼麗亞要比其他小朋友幸福得多。祖母曾在歌德四歲那年的圣誕節(jié)花錢請人為孩子們演出了一臺木偶戲,演出場面讓歌德很長時間以后還記憶猶新。

祖母看到歌德對木偶戲十分喜愛,就買了一套表演木偶戲的玩具人偶送給他,讓他和小伙伴們一起玩耍。歌德曾經(jīng)興致勃勃地將祖母給他的小劇本進(jìn)行認(rèn)真排演,鄭重其事地表演給祖母看。不過,總是重復(fù)同一個劇本,很快小伙伴們就失去了演戲的興趣,于是,歌德決定自己動手做行頭、裝飾,自己編劇本排演,第一次表現(xiàn)出了在戲劇創(chuàng)作方面的天才和對戲劇創(chuàng)作的濃厚興趣。這些給童年的歌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他將來走上戲劇創(chuàng)作道路最直接的啟蒙。

歌德后來曾經(jīng)在回憶錄中寫道:“這種兒童的玩意兒和勞作從多方面訓(xùn)練和促進(jìn)了我的創(chuàng)造力、表現(xiàn)力、想象力以及每一種技巧,而且是在那樣短的時間,那樣狹小的地方,花那樣小的代價,恐怕沒有別的途徑能夠有這樣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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