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太太攥緊帕子,“可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
“老奴擔心那幾個人是大爺派去的。”李媽媽看向她說道。
“你是說?”林大太太捏緊帕子,又沉吟了片刻,“此事兒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
“可是要同大爺說?”李媽媽又問道。
“是該讓他知道的。”
林大太太看得出來這幾日林耀有些焦躁不安。
他一向沉穩,極少瞧見他這般煩躁過。
她不敢聲張,親自去了林耀那。
林耀從林大太太才得知自己派去人的下落。
都死了!
誰干的?
“母親,是從她屋子里頭抬出去的?”
“嗯。”林大太太點頭。
“那幾個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
林耀不可置信,“就這樣死了?”
“許不是你派去的呢?”
林大太太看向林耀說道。
林耀搖頭,“當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音兒自幼便不會武功,身子又弱,若是你派去的人,怕是一個都很難對付。”
林大太太皺眉,“難不成她身邊安排了高手?”
林耀點頭,“母親,此事兒不能再等了。”
“難道你要動手?”林大太太睜大雙眼。
“是。”林耀點頭,“原本我還抱有希望,只要她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我會保她一生無憂。”
可現在……
林耀很清楚,面前的紀檀音早已不是原來她所認識的了。
否則,怎么可能有如此狠辣地手段。
竟然能夠制服他派去的人,而且悄無聲息地處理了。
林耀這幾日都在想著這些時日發生的種種,他肯定,面前的紀檀音并非是他的表妹。
“母親,此事兒兒子知道該怎么辦。”林耀又道,“她斷然不能嫁給別人。”
林大太太看出來,這回,林耀是下定決心了。
“可是,她若突然死了,難保不會懷疑到咱們。”
林大太太擔心的便是如此。
早知道,那日在寶龍寺,就不該將她救回來。
也沒了如今的擔憂,反倒被外人笑話。
林大太太抬眸看向林耀,“務必要做的滴水不漏才是。”
“妹妹不是說,過幾日便是鎮遠侯夫人的生辰?”
林耀看向林大太太道。
“反正也沒有請咱們。”林大太太想及此,心里頭又是一陣煩悶。
“若是她在回家途中有個萬一,也與咱們無關。”林耀慢悠悠道。
林大太太知曉,林耀對紀檀音已然有了殺心。
她再阻止也是于事無補的。
反正如今老太太也病著,算是半邊身子入土了。
就算日后得知了紀檀音出事,也不會再有更壞的結果。
如今要保全勇伯府要緊。
林大太太沉默不語,等離開林耀院子,她只說自己病了,需要靜養。
自此,便一直待在府上。
兩日后。
紀檀音去了鎮遠侯府。
鎮遠侯老夫人正巧不在府中,紀檀音則是先去給鎮遠侯夫人請安。
鎮遠侯夫人瞧見紀檀音時,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與你祖母長得真像。”
“老夫人也如此說。”紀檀音溫聲道。
“去玩吧。”鎮遠侯夫人柔聲開口。
紀檀音從鎮遠侯夫人這離開,便被鄭茜帶著去了她的院子。
二人坐在一處,嘀嘀咕咕起來。
“這個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來的。”
“多謝。”紀檀音笑著接過她遞來的瓷瓶。
這乃是邊關才能有的一種毒草。
“你可要收好了。”鄭茜湊近,“莫要被旁人發現。”
“放心吧。”紀檀音小心地收了起來。
鄭茜盯著她,“不過,你怎會知曉此物的?”
“你猜?”紀檀音沖她眨眨眼。
鄭茜只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你到底在盤算什么?”
“你還真是好奇心重。”紀檀音身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鄭茜捂著鼻子,“手勁還真不小。”
“那也多虧我有位好師父。”紀檀音笑嘻嘻道。
鄭茜再次地問道,“有什么要我幫忙的?”
“有。”紀檀音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鄭茜嘴角一撇,隨即又笑呵呵地湊近,“何事?”
紀檀音附耳與她說道,“你也知道如今我孤身一人,我舅母一直想讓我回去與表哥成親。”
“也有不少人盯著我。”紀檀音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得替自己好好謀算謀算不是?”
“你打算做什么?”鄭茜看向她。
“自然是要自立門戶。”紀檀音直言道。
“這……”鄭茜皺眉,“這女子自立門戶可不容易。”
“所以,我得想的周全一些。”紀檀音又繼續,“不過,瞧著眼下的情形,怕是任重道遠。”
“我知道了。”鄭茜笑著道,“你是想讓我尋幾個高手?”
“嗯。”紀檀音點頭,一副你果然懂我的眼神。
鄭茜撓了撓頭,“若是在邊關,倒是不用擔心,可我如今在京城,有些難辦。”
“不用時刻護著我,只在你母親生辰那晚,護送我回去。”
紀檀音看向她又道。
“那好辦。”鄭茜拍著胸脯,自告奮勇,“我親自送你。”
“不過,你得與我一同坐馬車,還不能讓旁人瞧見。”紀檀音說道。
“難道那日會有熱鬧?”鄭茜突然反應過來。
“我只是擔心罷了。”紀檀音無奈。
鄭茜對上紀檀音那略顯無辜地眼神,爽快地答應了。
林耀這,已經重新安排人,打算那夜對紀檀音動手。
這廂,紀檀音從鎮遠侯府出來,并未回宅子,而是去了京城內最大的酒樓。
紀檀音入了雅間之后,錦竹聽著外頭的動靜。
沒一會,聽到了腳步聲。
又過了一會,有人輕輕叩門,錦竹開門。
“請。”
那人隨即入內,等行至紀檀音面前時,朝著她拱手一禮。
紀檀音起身恭敬地一禮,“請坐。”
“不知這位姑娘特意請老朽前來所為何事?”
面前的乃是上回在義莊的那位老者。
紀檀音今日特意請他前來,也是有事所求。
“我想拜您為師。”紀檀音直接說道。
“老朽不過是個守義莊的駝子罷了。”面前的老者低聲道。
紀檀音便將準備好的瓷瓶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