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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司徒燁來到隱村的那日我正在地里擇菜,他是來討水喝的,遠遠的就聽見妖嬈姐惡聲惡氣的說:“我們隱村不歡迎外來人,你喝了水趕緊離去?!彼幌蛴憛掗L得好看的人,對待長相俊美的男子態(tài)度尤其惡劣。
隱村的人從來都很怕她,因為她不僅長相丑陋,性格也極古怪,村子里的人從她到來的那天就想將她趕出去,無奈她武功高強,大家拿她無法,只得默默忍受著,我卻一點也不怕她,第一次將她領進我的小茅屋那會兒她提劍指著我說:“小姑娘,你這屋子我極喜歡,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同住,我有兩條路供你選,要么你搬出去,要么我立刻了解了你?!?
她眼里透著寒光,我一點也不懷疑她會將我殺掉,我說:“我既不想搬,也不想死,你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么?”
她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么問,愣了愣神道:“臭丫頭和我玩文字游戲,我這就結果了你?!?
她終究沒有下狠手殺我,不過那一劍也叫我痛了好幾個月。
村長伯伯捋著花白胡子嘆息著說:“你這孩子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如今招惹這么一個兇神惡煞,以后可有苦日子過咯。”
我說:“哪里呀,妖嬈姐對我好著呢!”
村長伯伯以為我發(fā)了高燒,正說胡話,忙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反復了十來次之后自言自語的道:“這孩子沒發(fā)燒??!怎么說起胡話來了?難道是被那丑八怪下了迷魂藥?”他看見妖嬈姐拿眼瞪他,驚恐的用手捂住嘴,逃也似地離開了我的小茅屋。
我其實并沒有撒謊,妖嬈姐除了會逼我下廚以外,對我還算不錯,我每次見她皺著眉吃我做的東西的時候就會樂得哈哈大笑,每每這時她就會用她那雙冰冷的眸子睨著我說:“你還好意思笑,姑娘家家的做出這么難吃的飯菜,也不怕將來嫁不出去?”
我撫了撫左臉上那塊紅色的胎記道:“我這樣子從來就沒打算嫁出去,再說嫁人有什么好!”我以為她會像村里的那些大娘們一樣安慰我,沒想到她卻夸我有志氣,還說天下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我趁機轉移話題笑嘻嘻的說:“姐姐你既然覺得我做的飯菜不好吃,要不下次換你來做做?”我想她這樣嫌棄我做的飯菜,廚藝必然很好,沒想到她卻一口回絕道:“我不會。”說罷提著自己的劍跑進了竹林里。
司徒燁顯然是個不識趣的人,妖嬈姐此時已經瀕臨發(fā)怒,他卻仍舊酷酷的坐在小桌前等待開飯,一炷香前他倆已經經過一場激烈的打斗,結果令我跌破了眼鏡,我見過妖嬈姐和村里的大武打過架,那么高大威武的一個大男人,被她兩招就拿下了,可見她武功的厲害,可是她怎么能被司徒燁兩招就拿下了呢?
我不得不承認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還有強中手,不過司徒燁打敗妖嬈姐卻令我極不快,倒不是說我不喜歡他打敗妖嬈姐,相反,我非常高興,可不能因為這樣我就得為他做飯吧?他武功高強,威脅妖嬈姐,妖嬈姐又來威脅我,這樣一層層剝削下來,最后受傷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我不情不愿的挽起袖子淘米,邊淘邊問:“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他笑,眼中閃著流光說:“清清,我不告訴你,省得你整我?!?
我沒留心他對我的稱呼,只覺被他說中心事,臉一紅仍強辯道:“誰要整你?我好心好意問你是哪里人,好做出可口的飯菜供你享用,沒想到你這人這樣無禮。”
他卻只是笑。
妖嬈姐曾經在這方面吃過虧,她說:“你別相信這臭丫頭的話,你若是說自己是北方人,她一定會做極辣的菜給你吃?!蔽也恢浪麄兪裁磿r候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我當時判斷妖嬈姐是北方人,完全是因為她的口音,可司徒燁到底是哪里人,我是一點也猜不出來,就一小會兒的時間,他已經說了十幾種方言,什么四川話、湖南話、閩南話、東北話……他都會,而且說得很好,完全沒有破綻。
不過我也不擔心整不倒他,我的廚藝本來就很差,故意做出來的東西更讓人難以下咽,妖嬈姐將竹筷甩在桌上說:“臭丫頭,你故意整我是不是?”她吐出嘴里的食物道:“這東西是人吃的嘛?簡直比我做的還難吃。”
我看著她怒氣燃燒的雙眸,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哼,誰叫你老欺負我,轉頭時卻看見司徒燁還坐在桌旁猛刨飯,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吃的是天下奇珍,他說:“清清,你的廚藝有進步哦?!?
我倒!
不過他這次喚我“清清”我卻是聽得十分清楚,我自來到隱村這么久以來還從沒聽人這么喚過我,我自然認為他識得從前的我。
我說:“你認得我?”
他卻是搖頭。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清清?”
“你身上穿著青色的衣服。”他指了指我身上的那件青衣。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他是喚我“青青”,而不是喚我“清清”。
“可是你為什么說我的廚藝有進步?”我仍不死心的追問,他若是從前沒有吃過我做的東西,怎么會說這樣的話。
“哦?!彼淖旖呛鋈怀榇ち似饋?,“剛才那個惡丫頭見我餓得厲害,把你們上午吃剩的飯菜給了我?!彼袷窍肫鹆四秋埐说奈兜?,竟當著我的面嘔吐起來,我卻沒有心情笑他,更不想告訴他那些飯菜其實是他口中的惡丫頭做的。
三年前,我服下了隱村的秘藥“忘魂”,那種類似傳說中的孟婆湯的藥,吃了就會讓人忘記前程往事,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我這么決絕的選擇忘卻,可是如今的我卻后悔了。
村里的村婦們見到我總是問:“二丫,你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滿身是傷?那血流得,嘖嘖嘖,現在想起來還覺后怕?!眴柾曛蠓讲庞浧鹞乙呀泚G了記憶,隧不好意思的掩嘴走開。
午夜夢回時我經常會聽見有人撕心裂肺喚我:“奈清,你怎能這么殘忍,怎么會忍心殺死我的孩兒?”那聲音透著凄厲,像是要向我索命。
每每這時候就會有一個白影迅速的竄到我身前掐住我的脖子說:“奈清,一命抵一命,如今你殺死蘇緹的孩子,就得用你的命來抵?!?
我想說那孩子不是我殺死的,可那白影卻不肯聽我的解釋,他死命的掐著我的脖子嘴里不停的說:“奈清,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