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巷戰逆襲

深夜十點，龍城碼頭的汽笛聲被潮濕的海風揉碎，陳嘯天蹲在廢棄巷道的磚墻上，褲腳沾著青苔的腥氣。

王強縮在他旁邊，手里攥著半卷麻繩，指節因為用力泛白：“嘯天哥，要不咱還是繞了吧？李虎這次帶了青龍幫的人，我數著至少十二個！”

陳嘯天沒回頭，目光掃過巷道兩側堆疊的木箱和鐵桶。

這些被碼頭淘汰的舊物東倒西歪，最深處還堆著幾摞生銹的油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摸了摸懷里發燙的面板，【李虎：戰力等級D+（暴躁型）】【趙剛：戰力等級D（短刀專精）】【劉二狗：戰力等級D（擒拿術，動作幅度大易露破綻）】的信息在眼前跳動。

“躲？”他低笑一聲，指尖蹭過磚墻裂縫里的碎瓷片，“上回他打斷老周的腿，說我護不住人；前天他掀了二柱的魚攤，說我管不了碼頭。今天要是縮了——”他忽然轉頭，眼里映著月光，“以后這碼頭的兄弟，誰還敢喊我一聲‘哥’？”

王強喉結動了動，把到嘴邊的“萬一”咽了回去。

這小子跟著陳嘯天混了半個月，早見識過他揍跑三個收保護費的小痞子時的狠勁——那回陳嘯天被砍了三刀，硬是用扳手砸斷對方手腕，末了還把人拖到碼頭邊，指著江水說“再敢來，就喂魚”。

“去把最里頭那堆油桶推到左邊墻根。”陳嘯天跳下磚墻，撿起塊碎磚在地上畫了道線，“等會他們進來，我引著往這邊走。你藏在第三堆木箱后面，我喊‘砸’就拉繩子。”他指了指用麻繩綁著的木箱，“這些箱子里塞了石子，砸下去夠他們喝一壺。”

王強點頭跑開時，巷口傳來皮鞋踩碎玻璃的聲響。

陳嘯天迅速閃進右側的陰影里，心跳聲在耳中轟鳴。

他摸了摸后腰別著的扳手——這是他的“武器”，跟著他從搬運工干到能護著二十多個兄弟的家伙什。

“那小兔崽子呢？”李虎的嗓門像破鑼，帶著股酒氣撞進巷道。

他穿著花襯衫，胳膊上的刺青在月光下泛著青，身后跟著八個染著黃毛的青年，其中兩個腰里鼓鼓的，像是別了刀。

趙剛走在最前，短刀在指尖轉得飛快；劉二狗吊兒郎當地踢飛塊碎磚，嘴里罵罵咧咧：“等老子擒住他，先廢了他兩條胳膊——”

話音未落，陳嘯天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扳手在掌心轉了個圈，路燈照得他眉骨泛著冷光：“李哥不是要找我？我在這兒呢。”

李虎瞇起眼，忽然笑了：“行啊，挺有種。”他揮了揮手，“給我上，往死里打——但別弄死，我要他跪著求我！”

趙剛最先沖上來，短刀劃著寒光直取陳嘯天咽喉。

陳嘯天側頭躲過，扳手砸向對方手腕——這是他跟老拳師學的“鐵腕”，專克持刀對手。

趙剛吃痛縮手，短刀當啷落地。

陳嘯天趁機后退，邊打邊往巷道深處引。

“追！別讓他跑了！”劉二狗吼了一嗓子，帶著人往前沖。

“砸！”陳嘯天突然暴喝一聲。

王強在暗處猛拉麻繩，堆疊的木箱轟然倒塌。

石子混著碎木板劈頭蓋臉砸下，最前面的兩個小痞子被砸得抱頭蹲下，后面的人撞上他們，頓時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陳嘯天早算好的油桶從高處滾落，“哐當”一聲撞翻三個試圖繞路的人。

“操！有埋伏！”李虎的臉漲得通紅，抄起旁邊的鐵管就要往上沖。

趙剛捂著發疼的手腕，撿起短刀還要撲，卻見陳嘯天已經轉身，目光鎖定了劉二狗。

面板上的提示在他眼前閃爍：【劉二狗：擒拿術需貼身，動作幅度大時下盤虛浮】。

陳嘯天咧嘴一笑，故意往趙剛那邊邁了半步。

趙剛眼睛一亮，揮刀刺來——他卻突然旋身，右拳如鐵錘般砸向劉二狗胸口。

劉二狗正得意于陳嘯天“自投羅網”，哪料到這小子說變招就變？

他慌忙抬臂格擋，卻被陳嘯天的拳風帶得踉蹌。

陳嘯天乘勢跟進，膝蓋頂向對方小腹，劉二狗“嗷”地一聲彎下腰，整個人像蝦米似的蜷在地上。

“狗日的！”趙剛急紅了眼，短刀直捅陳嘯天后背。

陳嘯天早聽見風聲，側身閃過，扳手反手砸在對方手肘上。

趙剛痛得松了手，短刀“啪”地掉在陳嘯天腳邊。

他望著陳嘯天染著血的眼睛，突然打了個寒顫，轉身就跑。

李虎徹底炸了。

他舉著鐵管沖過來，鐵管帶起的風聲刮得陳嘯天臉生疼。

陳嘯天不躲不閃，等鐵管快砸到頭頂時突然矮身，左手抓住李虎手腕，右拳連續三記“鐵拳連環”砸在對方腹部——這是他跟著碼頭老拳師學了三個月的絕招，第一拳震得對方喘不上氣，第二拳打散防御，第三拳直接讓李虎跪了下去。

“你...你敢打我？”李虎捂著肚子，額頭上的汗滴成串往下掉，“老子是碼頭堂口的小頭——”

“堂口？”陳嘯天蹲下來，扳手抵住李虎咽喉，“你以為堂口的人就能隨便打人？就能掀攤子、斷人腿？”他的聲音很低，卻像淬了冰，“今天我就告訴你——”他突然發力，扳手壓得李虎脖子發紅，“這碼頭，有我陳嘯天在，輪不到你撒野！”

李虎的嘴張了張，終究沒敢再罵。

他狠狠瞪了陳嘯天一眼，踉蹌著爬起來，踢了腳地上的劉二狗：“走！”

等他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王強從木箱后面鉆出來，臉上沾著木屑，眼睛亮得像兩顆星：“嘯天哥！你太——”

“噓。”陳嘯天豎起手指。

遠處傳來零星的腳步聲，是下夜班的碼頭工人聽見動靜趕來了。

老周扛著扁擔，二柱攥著魚叉，后面跟著七八個熟悉的身影。

“嘯天啊！”老周的嗓門帶著顫音，“你沒事吧？”

陳嘯天擦了擦扳手，沖眾人笑了笑：“沒事。李虎他們走了。”

人群里突然爆發出歡呼。

二柱把魚叉往地上一插，扯著嗓子喊：“以后誰要再欺負咱碼頭兄弟，先過嘯天這關！”

陳嘯天摸了摸懷里的面板，果然跳出提示：【支線任務：守護碼頭工人（進度5/5）】【獎勵：武學+5，聲望+3，力量+2】。

他低頭時，看見面板邊緣泛起微光，新的提示正在緩緩浮現——【聲望等級提升：從“籍籍無名”到“小有名氣”】。

江風卷著晨霧撲進巷道，陳嘯天望著遠處漸亮的天色，聽見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嘯天哥”。

這聲音混著海浪聲，像顆種子扎進了他心里。

他知道，從今天起，龍城碼頭的風，要變了。

無需修改

當晨霧漫過碼頭的纜繩時，陳嘯天蹲在老周腳邊，正用撕下的襯衫布條為他包扎胳膊上的擦傷。

老周的扁擔在剛才的混戰中擋住了李虎的一根鐵管，木柄上裂出了蛛網般的紋路，此刻正橫在兩人中間，宛如一面褪色的旗幟。

“嘯天啊，你這功夫……”二柱蹲在旁邊，魚叉尖上還沾著木屑，“比咱碼頭那位老拳師教的還要利落。”他說著撓了撓后腦勺，“昨天要不是你，我的魚攤肯定會被李虎掀個底朝天，我媳婦還指望賣魚的錢給孩子買藥呢。”

周圍的工人們跟著起哄，有人遞來半塊烤紅薯，有人硬往他懷里塞了一包“大前門”香煙——這可是碼頭上最名貴的煙。

陳嘯天一一推辭，目光卻掃過人群邊緣。

有個穿著灰布衫的小個子工人縮在最后，左手腕腫得像發面饅頭，他記得那是張四，前天被李虎的手下用鐵棍砸傷了。

“張四。”陳嘯天突然開口，起身走向他，“跟我去衛生所。”張四愣了一下，慌忙擺手說：“不要緊，擦點紅花油就……”“少廢話。”陳嘯天直接拽住他沒受傷的胳膊，“我陳嘯天護著的兄弟，受了傷就得治。”

人群中傳來抽鼻子的聲音。

老周抹了把臉，把裂了縫的扁擔往地上一杵，說道：“都聽著！從今天起，誰要是再敢動咱碼頭兄弟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老周過不去！”

陳嘯天沒有搭話。

他望著遠處被晨霧籠罩的碼頭倉庫，那里有扇窗戶的窗簾剛被撩起一角，又迅速放下。

面板在懷里發燙，新的提示不斷跳出：【聲望+2（張四認可）】【聲望+3（老周擁護）】【當前聲望等級：小有名氣（5/10）】。

但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檢測到潛在威脅：青龍幫碼頭堂主“鐵熊”趙山河（戰力等級 C -）關注中】。

“嘯天啊，你發什么呆呢？”二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我家喝碗熱粥，我媳婦熬了南瓜粥。”陳嘯天擠出一個笑容，正準備答應，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李虎剛才逃跑的方向，有個戴鴨舌帽的人正蹲在墻根抽煙，煙頭忽明忽暗間，露出半截青龍刺青。

“你們先去吧。”他把扳手別回后腰，“我去趟廁所。”

等人群散去，陳嘯天繞到巷口的廢棄水塔后面。

鴨舌帽已經走了，地上留著半截“紅塔山”煙蒂——和李虎平時抽的是同一個牌子。

他摸了摸發燙的面板，【潛在威脅：升級為“注意”狀態】的提示讓他的后頸泛起寒意。

李虎不過是個小頭目，要是背后的堂主趙山河真的起了殺心……

“嘯天哥！”王強的聲音從巷口傳來，懷里抱著一個鐵皮飯盒，“二柱媳婦非要我給你帶粥，說涼了就不好喝了。”少年跑近時，褲腳還沾著昨晚的木屑，眼睛卻亮得像星星，“對了，剛才老周說要把他那間倉庫騰出來，給咱們當‘議事的地方’；張四說他表舅在船廠當電工，能搞到鋼管；還有……還有春生說他妹妹在紡織廠，能給咱們做護具！”

陳嘯天接過飯盒，粥的香氣混合著鐵銹味鉆進他的鼻腔。

他望著王強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半個月前這小子被收保護費時的模樣——縮在墻角瑟瑟發抖，手里攥著半塊磚頭。

現在他的指節上還留著昨晚搬木箱時蹭破的血痕，卻笑得像個小將軍。

“王強。”陳嘯天突然開口，“明早卯時，你去把老周、二柱、張四他們叫到倉庫。”他低下頭抿了口粥，溫熱的流食熨貼著胃袋，“就說……該咱們立規矩了。”

王強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開，露出兩顆虎牙：“哎！我這就去挨家挨戶通知！春生家離得近，我先去找他——”

“慢著。”陳嘯天叫住他，指了指自己后腰的扳手，“把你褲兜里的彈簧刀扔了。”王強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褲兜，耳根瞬間紅透了。

陳嘯天沒再說話，轉身走向漸漸明亮的碼頭，背后傳來少年跑遠的腳步聲，踢得碎磚嘩啦作響。

江風裹挾著汽笛聲撲面而來，陳嘯天望著海平線上躍出的第一縷晨光，摸了摸懷里的面板。

【新任務觸發：建立碼頭根基（進度 0/10）】的提示在眼前閃爍，而更下方，【青龍幫趙山河：戰力等級 C -（消息網覆蓋碼頭）】的信息正泛著暗紅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