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命運抉擇

鐵門被踹開的瞬間，陳嘯天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煤爐的火星子在他瞳孔里炸開，映出李虎臉上那道蜈蚣似的刀疤——三天前雷耀堂賭攤被砸時，這道疤擦著他鼻尖劃過，現在想起來后頸還冒涼氣。

“搜！”李虎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痰星子濺到斑駁的水泥地上。

陳嘯天縮在貨架后面，攥著鐵鏈的手沁出冷汗。

屬性面板在視網膜上跳動，【體力：23/50（危險）】的紅色警示刺得他眼睛生疼。

三天前為救被圍毆的老周，他硬扛了五根鋼管，到現在肋骨還火辣辣地疼。

墻角的軍大衣突然被踢得亂飛。

李虎的黑皮夾克蹭過貨架，彈簧刀“咔”地彈開，刀刃在煤爐映照下泛著冷光：“陳狗剩，老子知道你在這兒?！彼砗蟮淖笃沧踊瘟嘶问滞螅邶埓糖嘣跓艄庀陋b獰得像活物——正是三天前砍傷葉萱保鏢的那家伙。

陳嘯天喉嚨發緊。

記憶突然翻涌，十二歲那年父親蹲在巷口的畫面讓他眼眶發熱。

老陳頭粗糙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指甲縫里還沾著碼頭的銹渣：“龍爪手是陳家殺招，扣的是任督二脈的死穴?！碑敃r他以為是老混混吹牛，直到上個月在魚市看見老陳頭的尸體，胸口五個血窟窿，像被野獸抓穿的——和父親教他的手型分毫不差。

“在這兒！”左撇子的鋼管砸向貨架。

陳嘯天翻身滾出，鐵鏈纏上對方手腕的瞬間，屬性面板【武學：17（+2）】突然暴漲。

他想起昨夜在廢品站偷練的“纏絲勁”，智力提升帶來的領悟力讓他本能地錯開鋼管攻勢，龍爪手的起手式順著鐵鏈紋路鉆進去，指尖精準扣住左撇子腕骨下三寸。

“啊！”慘叫劃破空氣。

左撇子的鋼管當啷落地，手腕以詭異角度扭曲。

陳嘯天沒停手，借力撞向最近的木箱——那是他今早用鐵釘和麻繩布下的陷阱。

木箱傾倒的瞬間，二十多根銹鐵釘像暴雨般砸向人群。

李虎罵了句臟話，刀疤抽搐著揮刀格擋，可他身后的小嘍啰沒那么利索，兩個被釘穿小腿，一個額頭劃開血口。

“給我往死里打！”李虎的彈簧刀劃破陳嘯天左臂，火辣辣的疼讓【體力】數值暴跌到15。

陳嘯天咬著牙反手甩出鐵鏈，纏上墻角的煤爐支架。

他聽見煤爐倒地的轟鳴，聽見李虎的驚喝，聽見滾燙的炭灰劈頭蓋臉砸下來——這是第二重陷阱。

濃煙里傳來咳嗽聲。

陳嘯天抹了把臉上的灰，屬性面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目標李虎戰力等級：黑鐵巔峰（正常應為青銅中期）】。

他瞳孔驟縮——三天前在碼頭，李虎的戰力還只是青銅初期，怎么突然暴漲？

“跑！”蘇若蘭的聲音像根銀針刺破混亂。

陳嘯天抬頭，看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從破門擠進來，發梢沾著煤渣，手里還攥著李虎手下的鋼管。

她沖李虎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李堂主，我在巷口看見他往倉庫后面跑了！”轉身時指尖快速一彈，一把銅鑰匙擦著陳嘯天耳垂落在腳邊。

李虎狐疑地瞇起眼：“你怎么在這兒？”

“我……我來找陳嘯天要賬！”蘇若蘭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音，“他欠我診所三個月房租！”她舉起手機晃了晃，屏幕上是陳嘯天簽的欠條——陳嘯天記得這是上周蘇若蘭硬塞給他的，說“萬一被警察查，你就說在我這兒做心理輔導”。

李虎的刀疤抖了抖，終于揮了揮手：“老七帶兩個人跟她去！其余人跟我追！”

陳嘯天彎腰撿起鑰匙，【智力：14（+1）】的提升讓他瞬間理清思路——蘇若蘭是警局臥底的事，他早有察覺，但此刻她眼里的堅定不像作偽。

他貓著腰鉆進貨架后的通風管道，聽見李虎的罵聲越來越遠，直到徹底被海風卷走。

港口的咸濕味鉆進鼻腔時，陳嘯天的體力值只剩8。

他扶著生銹的集裝箱喘氣，鑰匙上刻著“B - 17”的字樣——這是地下通道的編號，他上個月替雷耀堂搬貨時見過圖紙。

順著通道跑了十分鐘，眼前豁然開朗，月光下的碼頭停著三艘貨輪，最中間那艘的甲板上，李虎正和三個穿西裝的男人說話。

“龍主計劃收尾必須在月底前完成?！蔽餮b男人的聲音像淬了冰，“實驗體X - 7的各項數據都達標，重生程序只差最后一步。”

陳嘯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葉萱死前塞給他的紙條突然浮現在眼前：“龍主在找能重生的人，他們動了陳叔的尸體……”當時他以為是瘋話，現在聽來卻字字錐心。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西裝男人手里的投影屏上，那張關系網圖正中央，用紅筆圈著“陳嘯天”三個字，旁邊標注著“覺醒度87%”“武學契合度92%”。

“你不該來?！碧K若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陳嘯天轉身，看見她風衣下露出的警徽——原來她一直別在領口的珍珠胸針，此刻正壓著銀色的警號。

她喘著氣，發尾沾著碼頭的水痕：“李虎背后是境外勢力，他們用基因藥劑改造黑幫成員，你父親……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

陳嘯天的指甲掐進掌心。

記憶碎片突然涌來：老陳頭臨終前說的“別信他們說的重生”，醫院停尸房被翻動的記錄，還有自己最近總夢見的實驗室白大褂——原來那些不是夢，是被封鎖的記憶。

“他們要的是能控制的‘完美人類’，而你……”蘇若蘭的聲音低下去，“是唯一覺醒自我意識的實驗體?！?

談判室的門突然開了道縫。

陳嘯天看見西裝男人放下激光筆，投影屏上的“實驗體X - 7”正閃爍紅光。

他握緊從蘇若蘭那兒順來的防狼電擊器，剛要沖進去，卻聽見西裝男人突然說：“劉秘書，去把通風口的老鼠趕走?！?

陳嘯天的動作頓住。

他和蘇若蘭對視一眼，同時聽見頭頂通風管道傳來腳步聲——那是他們剛才潛入的路徑。

西裝男人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他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目光精準掃過陳嘯天藏身的集裝箱。

（就在陳嘯天準備沖進去質問時，西裝男子突然抬頭）無需修改

中文譯文：

西裝男子的目光如淬毒的銀針，精準地穿透了陳嘯天藏身的陰影。

“陳嘯天，你果然來了。”他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扯出一抹冷入骨髓的笑容，“但可惜，今天的結局早已注定?！?

話音未落，港口的汞燈“滋啦”一聲爆成碎片，黑暗如潮水般涌來。

陳嘯天的瞳孔在黑暗中急劇收縮，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皮靴碾過碎石的聲響——至少有二十人，呈扇形包圍圈逼近。

咸濕的海風裹挾著鐵銹味灌進他的鼻腔，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宛如擂在戰鼓上的重錘。

“實驗體X - 7，覺醒度90%。”西裝男子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比我們預期的更頑強，老陳頭的基因果然有獨到之處。”

陳嘯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混著冷汗滲了出來。

父親臨終前那五個血窟窿突然在他眼前閃現，葉萱慘死時的眼淚，蘇若蘭剛剛遞來的警徽，所有的片段在【智力：15（+1）】的提升下轟然拼湊在一起——原來從他十二歲被父親傳授龍爪手開始，就已經是這場陰謀的棋子。

“但你以為覺醒了自我意識就能反抗？”西裝男子輕笑一聲，“看看你的屬性面板吧，陳先生?！?

視網膜上的面板突然劇烈震動，【武學：19（+2）】的數值瘋狂跳動，最下方跳出一行猩紅的提示：【檢測到宿主覺醒度突破90%，激活隱藏屬性——因果洞察（初級）】。

陳嘯天眼前閃過一些片段：三小時前蘇若蘭塞鑰匙時指尖的微微顫抖，李虎戰力異常暴漲的基因藥劑，父親尸體被改造時儀器的嗡鳴聲。

“他們要的是能重生的容器，不是有靈魂的活人！”蘇若蘭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血污傳來，“碼頭倉庫B區有備用電源箱，我之前標記過——”

“閉嘴！”黑暗中傳來金屬上膛的聲音，“劉秘書，帶兩個人解決那個女警?！?

陳嘯天的【力量：21（+3）】在暴怒中飆升，他反手扣住蘇若蘭的手腕，借著月光瞥見她風衣下露出的半截警繩。

“跟緊我?！彼吐暫鹊?，拽著她沖向最近的集裝箱群。

背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手電筒的光斑掃過他們腳邊，陳嘯天想起上個月搬貨時記熟的路線——第三排集裝箱和第四排之間有道半人高的縫隙，堆著廢棄的纜繩和油桶，足夠藏下兩個人。

“往左！”蘇若蘭的聲音帶著喘息，“第三個集裝箱的角鐵松了，能卡住追人的腳步！”

陳嘯天猛地扭身，帶著她扎進集裝箱的陰影中。

身后傳來重物碰撞的聲音，有人罵罵咧咧地被角鐵絆倒。

他背貼著銹跡斑斑的鐵皮，能聽見蘇若蘭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側，而更遠處，西裝男子的笑聲像毒蛇吐著信子：“跑吧，小老鼠。等我重啟燈光，就是你們的死期?！?

咸濕的海風裹挾著血腥味灌進鼻腔，陳嘯天摸出懷里的鐵鏈——這是他從廢品站撿來的，曾纏過左撇子的手腕，擋過李虎的彈簧刀，此刻在掌心硌出紅印。

屬性面板上【聲望：12（+1）】的提示悄然亮起，他盯著黑暗中逐漸逼近的光斑，喉間滾出一聲悶笑：“死期？老子今天偏要掀了你們的棋盤?！?

集裝箱群外，腳步聲如暴雨般密集，手電筒的白光在鐵皮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陳嘯天握緊鐵鏈，另一只手將蘇若蘭往縫隙里再推半寸，目光死死地鎖住最近的那束光——他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