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注一擲
- 龍城戰歌之從街頭到巔峰
- 斬月留鋒
- 3806字
- 2025-05-17 18:45:13
第18章孤注一擲
陳嘯天背貼著霉斑斑駁的磚墻,指尖在褲縫上輕輕一蹭——那是他啟動屬性面板的暗號。
眼前的黑暗突然泛起一層淡藍色的微光,半透明的屬性欄在視網膜上緩緩展開:智力17(+2),體力19(+3),力量21(+4),武學15(+5),聲望8(中立),財富3(溫飽)。
最下方的“周圍戰力掃描“正在瘋狂跳動,原本預估的“3-5人“的紅色數字突然炸成一片猩紅——18個!
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
他早該想到李虎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上回在碼頭掀了對方收保護費的攤子,還打斷了李虎親弟弟三根肋骨。
可劉德貴的下落是唯一能解開父親死因的線索,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咬碎了牙闖過去。
月光從破屋頂的裂縫漏下來,在倉庫中央勾勒出一張蒙著灰布的桌子。
陳嘯天踩過碎玻璃的腳步突然頓住——灰布邊緣露出半截牛皮紙信封,封皮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是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日記本里同款鋼筆字。
“想知道答案嗎?跟我走。“
信紙在他掌心發出脆響。
幾乎是同一瞬間,倉庫四角的陰影里竄出二十幾個拎著鋼管、砍刀的精壯漢子,為首的李虎叼著雪茄,金鏈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陳小子,你以為老子真會信你說的'單刀赴會'?“他吐掉雪茄,鞋跟碾滅火星,“老子等這一天等了半個月,今天就讓你給我弟弟償命!“
陳嘯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掃過最近的鐵桶堆——五米外三個銹跡斑斑的油桶疊成半人高,桶身纏著拇指粗的麻繩;再往右,房梁上垂著根斷裂的吊裝帶,末端還掛著半截鐵鉤。
他右手摸向腰間彈簧刀,左手悄悄勾住褲袋里的打火機——這是剛才在雜貨鋪順的,老板彎腰找零那會兒,他就注意到柜臺下堆著半箱汽油。
“上!“李虎一聲令下,最前面的刀疤臉已經揮著西瓜刀劈過來。
陳嘯天矮身躲過,彈簧刀精準劃斷油桶上的麻繩。“轟“的一聲,三個油桶砸在地上,濺起的鐵銹灰迷住了前幾個人的眼睛。
他借著混亂竄上旁邊的木箱,反手將吊裝帶鐵鉤甩向房梁——當年在碼頭當搬運工練出的臂力此刻爆發,鐵鉤“咔“地扣住橫梁。
“想跑?
給我追!“李虎的怒吼被陳嘯天腳下的動靜蓋過。
他拽緊吊裝帶,身體騰空的瞬間摸出打火機,“咔嗒“一聲甩向油桶堆。
汽油味混著火星騰起火苗,幾個追上來的手下被火墻逼得后退,罵罵咧咧地抄起滅火器。
倉庫后門的鐵鏈在陳嘯天手中崩直。
他剛要翻出去,一道倩影突然從陰影里閃出來,正好擋住去路。
蘇若蘭穿著米白色針織衫,發梢還沾著夜露,可握在身側的手卻緊攥著一把銀色手槍。
“嘯天,別再往前走了。“她聲音發顫,“前面是死路。“
陳嘯天的呼吸突然一滯。
三天前在心理診所,這個總用溫聲細語安撫他的女人,還握著他的手說“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此刻她眼里的掙扎幾乎要溢出來,可槍口卻穩穩對著他的胸口。
“為什么又來阻止我?“他的聲音沉得像壓了塊石頭。
半個月前在巷子里被砍,是她開著大眾車撞開圍堵的人;上周在夜市被潑糞,也是她帶著消毒水和藥膏敲開他的破出租門。
如果說李虎是明刀,那蘇若蘭就是他心里的軟刺。
“因為劉德貴已經瘋了!“蘇若蘭的槍口微微下垂,“他根本不可能告訴你真相,只會把你拖進更深的泥潭!“
陳嘯天盯著她發紅的眼尾。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要信了——這個總在他傷口上涂藥時輕吹冷氣的女人,怎么會害他?
可父親日記本最后一頁的血字突然在腦海里炸開:“龍主要滅口,碼頭倉庫......“
他猛得側身撞向蘇若蘭。
女人的驚呼混著槍響,子彈擦著他耳尖打進木門。
陳嘯天頭也不回地沖進狹窄通道,身后傳來蘇若蘭的哽咽:“陳嘯天!
你會后悔的!“
通道盡頭的鐵門虛掩著。
陳嘯天踹開門的瞬間,腐臭的藥味撲面而來。
劉德貴蜷縮在墻角的草席上,曾經油光水滑的大背頭結成一綹綹硬塊,西裝褲膝蓋處磨出破洞,露出青灰色的皮膚。
他懷里抱著個缺了口的搪瓷杯,正對著空氣傻笑:“貨輪編號308......不,是509......他們說我簽的是開發合同......“
“劉叔!“陳嘯天沖過去按住他肩膀,“當年我爸替你頂的走私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德貴的眼神突然聚焦,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他顫抖著抓住陳嘯天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圈套......全是圈套!
我們運的不是建材,是......“
“砰!“
鐵門被踹開的巨響里,三個手持電棍的守衛沖了進來。
陳嘯天反手扣住最近一人的手腕,“咔“地一聲卸了他的關節——這招“龍爪手“他在屬性面板里練了十七遍,力量21點的臂力讓對方的肱骨當場發出脆響。
另一個守衛的電棍掃過來時,他彎腰躲過,膝蓋猛撞對方腹部,趁其彎腰時鎖住后頸往墻上一磕,沉悶的撞擊聲混著痛哼。
“說!“陳嘯天扯著劉德貴衣領把人提起來,“我爸到底替你頂了什么罪?“
劉德貴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
他死死攥住陳嘯天的手,指縫里滲出的血滴在對方手背:“龍主......龍主才是......“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癱軟,瞳孔迅速擴散,嘴角的黑血在草席上暈開一片猙獰的地圖。
陳嘯天松開手,劉德貴的尸體“撲通“倒在地上。
他盯著那灘黑血,后槽牙咬得咯咯響——這是氰化物,見效最快的滅口方式。
倉庫里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喘息聲撞在墻上。
“走!“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轉身往通道跑。
剛跑到倉庫中央,原本被火墻攔住的李虎手下已經撲滅了火,二十幾個身影在月光下投出猙獰的影子。
陳嘯天摸向腰間彈簧刀,卻摸到個溫熱的東西——是剛才蘇若蘭撞他時,從她口袋里滑出來的證件。
“龍城公安局“幾個字刺得他眼睛發疼。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由遠及近,像悶雷滾過地面。
陳嘯天耳尖微動,瞳孔瞬間收縮——那是至少三十人以上的腳步聲,鞋底與水泥地摩擦的聲音里,還混著金屬碰撞的脆響。
他握緊彈簧刀,背貼上墻。
月光從破屋頂漏下來,在他臉上割出明暗交界。
李虎的笑聲從對面傳來:“陳小子,你以為能活著離開?“可陳嘯天的視線卻落在倉庫門口——那里的陰影里,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舉起手電筒,光束掃過地面,在劉德貴的尸體上停了三秒。
腳步聲更近了。
陳嘯天盯著那束光,突然想起父親日記本里夾著的老照片——照片上,穿警服的年輕男人抱著嬰兒,背后的警徽閃著光。
陳嘯天貼著墻根緩緩移動,陰影像塊無形的披風裹住他。
倉庫外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辨,混著粗重的喘息和金屬摩擦聲——那是鋼管撞在水泥地上的脆響。
他瞇起眼,借著月光瞥見倉庫門口的人影:李虎正和一個穿黑夾克的壯碩男人勾肩搭背,后者腰間別著槍套,袖口露出半截龍形刺青;蘇若蘭站在兩人三步外,警徽在領口若隱若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像是在克制什么。
“虎哥,龍主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黑夾克扯了扯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火焰圖騰,“那小子要是跑了,咱們都得去喂黃浦江。”
李虎吐了口唾沫,金鏈子晃得人眼暈:“跑?這破倉庫就一個前門一個后門,后門早讓我讓人用鋼筋焊死了。那小子現在要么在里頭被我兄弟砍成渣,要么……”他突然轉頭看向蘇若蘭,“蘇醫生,你說你剛才追進去沒找到人?該不會是……”
“李堂主。”蘇若蘭打斷他,聲音冷得像浸了冰水,“我要是想保他,剛才在通道里就不會開槍。”她的目光掃過倉庫內的陰影,在陳嘯天藏身的油桶堆上頓了半秒,又迅速移開,“劉德貴死了,龍主要的東西沒了,你們最好快點解決。”
陳嘯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龍主”這兩個字像根燒紅的針,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父親日記本里最后一頁的血字突然浮現在眼前:“龍主要滅口,碼頭倉庫……”原來當年父親不是替劉德貴頂罪,是替“龍主”!
他喉間泛起腥甜,握彈簧刀的手青筋暴起——他必須活著出去,活著把“龍主”的皮扒下來!
“都給老子進去!”李虎揮了揮手,二十幾個手下舉著家伙涌進倉庫。
陳嘯天借著油桶堆的掩護后退,余光瞥見墻角堆著半排汽油桶——剛才被他引燃的那堆只是前菜,這里至少還有十桶,油蓋沒擰緊,刺鼻的氣味混著鐵銹味直往鼻腔里鉆。
吊裝帶還掛在房梁上,鐵鉤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好垂在汽油桶上方兩米處。
“左邊油桶后面有人!”一聲大喝驚得陳嘯天汗毛倒豎。
他猛得矮身,西瓜刀擦著頭頂劈進油桶,“噗”的一聲,深黃色的汽油順著刀痕汩汩流出。
他反手抓住對方手腕,“龍爪手”精準扣住麻筋,那人大叫著松手,刀“當啷”掉在地上。
陳嘯天彎腰撿刀的瞬間,余光掃到蘇若蘭正往倉庫右側移動,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玻璃——那是他剛才踩碎的,此刻在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像她給過的那些溫柔暗示。
“陳嘯天!”李虎的笑聲從倉庫另一頭傳來,“老子數到三,自己跪過來,還能留個全尸!一——”
陳嘯天退到汽油桶堆旁,后背貼上冰涼的鐵皮。
他摸出打火機,拇指在火石上輕輕一擦——沒著。
再擦一次,火星“滋”地竄起,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紅。
油桶堆后的陰影里,半根斷裂的麻繩正搭在吊裝帶鐵鉤上——那是他剛才卸油桶時扯斷的,此刻被汽油浸透,正隨著穿堂風微微晃動。
“二——”
陳嘯天的視線掃過油桶、鐵鉤、麻繩,突然笑了。
他把打火機塞進油桶縫隙,火舌舔到浸油的麻繩時,他已經貓腰鉆進了吊裝帶下方的通風管道。
管道口的鐵銹蹭得他脖子生疼,但他顧不上,只聽見背后傳來李虎的暴喝:“三——”
下一秒,倉庫里響起“咔”的輕響——那是麻繩燒斷的聲音。
鐵鉤帶著吊裝帶砸向油桶堆,汽油混著火星騰起半人高的火墻。
“轟!”的爆炸聲里,陳嘯天在通風管道里爬得更快了,耳后是此起彼伏的慘叫,和李虎撕心裂肺的怒吼:“抓住他!別讓那小崽子跑了——!”
他抹了把臉上的灰,指尖觸到蘇若蘭的警官證。
證件邊緣硌得手疼,像根刺扎進血肉里。
但此刻他顧不上這些,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活著,必須活著。
等他再回來時,要讓“龍主”看看,被他踩在泥里的野草,到底能長成什么樣的刀。
而倉庫里未燃盡的油桶正“滋滋”冒著黑煙,鐵桶堆后還藏著半箱未被引燃的汽油——這把火,才剛燒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