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8章 龍主的陰影

第19章龍主的陰影

陳嘯天在通風管道里爬得渾身是汗,鐵銹刮得后頸火辣辣地疼。

管道下方傳來李虎的吼聲像炸雷,混著燃燒的焦糊味直往鼻腔里鉆。

他數著心跳,等那聲爆炸徹底悶在倉庫里,才摸到管道盡頭的鐵柵欄——銹得厲害,一腳踹上去,“咔啦”裂開半指寬的縫。

“操!”他罵了句,從縫里擠出去時,褲襠被劃開道口子,冷風灌進來激得他打了個寒顫。

下面是條暗渠,污水漫過腳踝,腥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他扶著墻往下摸,突然踩到塊滑溜溜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半具腐爛的老鼠尸體,腐肉黏在鞋底,惡心感直沖天靈蓋。

“叮——”

屬性面板突然在視網膜上浮現,淡藍色的光映得暗渠石壁忽明忽暗。

陳嘯天掃了眼體力值:【體力:32/100(重傷狀態-20%)】,太陽穴突突直跳。

最近三天他打了五場架,在碼頭扛了二十噸鋼材,現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但意志值倒是漲了:【意志:78(突破臨界點+5)】,那個“突破臨界點”的提示讓他嘴角扯了扯——疼到麻木,倒也算種收獲。

他摸黑沿著暗渠走,污水漫到膝蓋時,終于看見前方有個鐵梯子。

爬上去時,手掌被苔蘚滑了下,差點摔回渠里。

頭頂的井蓋“吱呀”一聲被推開,月光漏進來,照見王強那張急得通紅的臉:“天哥!可算找到你了!劉德貴那孫子招了!”

據點是個廢棄的紡織廠,機器早被拆光了,墻角堆著油氈布當床,燈泡用繩子吊在房梁上,忽明忽暗。

陳嘯天脫了濕衣服,裹著王強遞來的軍大衣,盯著桌上攤開的紙——劉德貴的血手印還沒干,墨跡暈開一片,寫著“龍主掌控碼頭、賭場、警局三條線,三年前滅雷耀堂滿門的是他,上個月撞死老陳頭的卡車也是他派的”。

“老陳頭”是陳嘯天他爹,被卡車撞得血肉模糊那天,他正蹲在醫院走廊吃涼透的包子。

王強攥著拳頭,指節發白:“天哥,這孫子藏頭露尾這么久,老子現在就帶弟兄們去砸了他的場子!”

“砸場子?”陳嘯天把紙折起來塞進口袋,“龍主能讓雷耀堂這種三十年的老幫派說沒就沒,咱們現在沖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區別?”他扯了扯軍大衣,露出腰間那把從李虎手下搶來的仿六四,“得先攥緊手里的牌。”

話音剛落,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蘇若蘭站在門口,白大褂沾著灰,發梢滴著水——顯然是從下水道摸過來的。

她手里攥著個塑料袋,里面裝著警官證,陳嘯天認得,是他逃跑時塞在懷里的那個。

“陳嘯天。”她聲音發顫,“龍主給我下了死命令,三天內抓你歸案,否則……”她咬著嘴唇,指甲掐進掌心,“否則我媽明天就會從醫院的高樓上‘不小心’摔下去。”

陳嘯天盯著她發紅的眼尾,突然想起上周在她診所里,她給他處理刀傷時說的話:“你這樣的人,該活成把刀,不是當塊磚。”現在那把刀抵在她脖子上,他反而笑了:“所以你現在是來抓我的?”

蘇若蘭猛地抬頭,眼眶里的淚晃了晃沒掉下來:“我來問你,你說過要掀翻龍城的天。”她把塑料袋扔在桌上,警官證滑出來,金屬邊緣磕在鐵皮上,“如果我幫你拿一份警方的機密名單,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媽活到看見天亮?”

陳嘯天沒說話,伸手摸向她發間的碎草。

蘇若蘭僵了下,卻沒躲。

他的指腹擦過她耳后一道新添的抓痕——應該是翻墻時刮的。

“能。”他說,“但你得信我。”

兩小時后,蘇若蘭回來時,懷里抱著個牛皮紙袋。

封口處的火漆印還帶著余溫,顯然是剛從局長辦公室偷出來的。

陳嘯天翻開第一頁,瞳孔驟縮——名單上列著二十三個企業,排頭的是“葉氏集團”,旁邊批注著“龍主資金洗白主要渠道”。

“葉萱。”王強湊過來看,“那丫頭上個月還請咱們喝糖水呢,合著是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陳嘯天把名單塞進火爐,火苗“轟”地竄起來,映得他臉通紅:“她不是藏,是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他扯下軍大衣扔給王強,“今晚葉氏集團的慈善晚宴,我要去問問這位葉二小姐,她爹的錢,沾了多少血。”

葉氏酒店的水晶燈把宴會廳照得像座水晶宮。

陳嘯天穿著王強翻箱倒柜找來的西裝,袖口短了三指,卻站得筆直。

葉萱穿著酒紅色晚禮服,正端著香檳和銀行行長碰杯,余光掃到他時,嘴角勾出抹笑:“陳兄弟今天倒是穿得人模狗樣。”

“葉小姐。”陳嘯天直接截斷她的話,“龍主的錢,在葉氏集團的賬上轉了七道手,對嗎?”

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

葉萱的香檳杯在指尖轉了半圈,酒液潑在晚禮服上,暈開片暗紅:“陳嘯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陳嘯天往前一步,“我還知道,雷耀堂的老幫主死的時候,手里攥著半塊葉氏的翡翠玉佩。”他盯著葉萱驟縮的瞳孔,“你說,那是不是你送的?”

“啪!”

燈光突然全滅。

陳嘯天本能地撲向最近的柱子,后背撞得生疼時,槍聲已經響了——“砰!”子彈擦著他耳朵飛過,在墻上打出個焦黑的洞。

他摸向腰間,卻發現槍早被保安收走了。

黑暗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撞在他腿上,他借力一推,把人甩向聲源處。

“李虎的人!”王強的吼聲從左側傳來,“天哥,他們帶著槍!”

陳嘯天彎腰摸向腳邊——剛才摔倒時撞翻的香檳塔,碎玻璃扎進掌心,他抓了把,反手甩向槍響的位置。

“啊!”有人慘叫,他跟著撲過去,手肘頂在對方腹部,膝蓋壓住手腕,金屬槍管硌得他大腿生疼。

“操你媽——”對方罵到一半,陳嘯天已經扣住他的下巴,用碎玻璃抵住他咽喉:“龍主派你來的?說!”

黑暗里,他聽見門外傳來警笛聲。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下的人身上——那家伙的手腕有道疤,和李虎左膀右臂“刀疤強”的一模一樣。

他捏緊碎玻璃,血順著指縫往下淌,滴在對方臉上:“不說?那我就先剜了你的眼睛。”

對方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股瘋勁:“陳嘯天,你以為你贏了?龍主說——”

“砰!”

應急燈“刷”地亮了。

陳嘯天抬頭,正看見葉萱站在主席臺邊,手里舉著個對講機。

她沖他笑,口紅在燈光下紅得刺眼:“游戲才剛開始呢。”

陳嘯天冷著臉,反手給了手下的人一記耳光。

那家伙的笑聲戛然而止,額角滲出血來。

陳嘯天扯著他的衣領拖向安全通道,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他能聽見外面的警笛聲越來越近,能聽見王強在喊他的名字,但此刻他眼里只有懷里這個渾身發抖的刺客——

他要知道,龍主到底是誰。

陳嘯天將刺客拖進消防通道時,對方的血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跡,混著宴會廳的水晶燈重新亮起的光,像條血色的蛇。

他反手撞上門,金屬門框發出悶響,把外面的喧囂隔絕成模糊的蜂鳴。

刺客后背抵著防火栓,喉嚨里發出瀕死的咯咯聲,右手還攥著那把沒來得及打響的槍。

“龍主是誰?”陳嘯天單膝壓在刺客小腹上,碎玻璃仍扎在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在對方臉上,“不說就送你下去見閻王爺。”

刺客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齒在應急燈下泛著青灰:“陳……陳爺,您連自己都不認得了?”他抬起染血的手,指甲幾乎摳進陳嘯天手腕的舊疤里,“三年前雷耀堂滅門夜,是誰在巷口給我塞的錢?上個月撞老陳頭的卡車,是誰拍著我肩膀說‘做得干凈’?”

陳嘯天太陽穴突突直跳,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片段突然涌上來——暴雨夜的倉庫,他舉著鐵棍砸向雷耀堂三堂主的膝蓋;某個醉酒的晚上,他把一沓鈔票拍在司機桌上,說“這老頭擋道了”;還有個夢,夢里他站在龍城最高的天臺上,腳下是萬家燈火,而掌心的槍還在冒煙,彈殼上刻著“陳嘯天”三個字。

“你他媽瘋了!”陳嘯天揮拳砸在刺客肋下,骨裂聲混著對方的慘嚎炸響。

可刺客的笑反而更瘋了,血沫濺在陳嘯天臉上:“龍主……就是你自己啊!”

這句話像顆炸彈在陳嘯天腦子里炸開。

他想起三天前在蘇若蘭的診所,翻到本《精神分裂案例集》,扉頁夾著張舊照片——穿黑風衣的男人背對著鏡頭,側臉輪廓和他一模一樣;想起上周在碼頭搬貨時,老周頭拍著他肩膀說“你最近眼神越來越像二十年前的雷耀堂龍頭”;想起他爹臨死前攥著半塊玉佩,而他在葉萱的首飾盒里見過另一半,刻著“陳”字。

“不……不可能!”陳嘯天掐住刺客脖子的手在發抖,“我殺雷耀堂是為了給我爹報仇,我撞老陳頭?我爹就是老陳頭!”

刺客的瞳孔開始擴散,最后一絲力氣全用來扯陳嘯天的衣領:“他們騙了你……未來……未來你會……”話音戛然而止,手指無力地垂落,腕間那道刀疤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和李虎左膀右臂“刀疤強”的疤,分毫不差。

消防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強的喊聲響起來:“天哥!警察封了宴會廳,蘇醫生說從后巷走!”陳嘯天盯著刺客的尸體,突然摸到自己心口——那里墜著他爹塞給他的半塊玉佩,和雷耀堂老幫主手里的那半塊,紋路嚴絲合縫。

“天哥!”王強撞開消防門,一把拽住他胳膊。

陳嘯天被拖得踉蹌,余光瞥見墻角的鏡子——鏡中人額角滲著血,眼神陰鷙得像頭狼,和他夢里舉槍的身影,慢慢疊在了一起。

后巷的風灌進領口,陳嘯天打了個寒顫。

刺客的話像根燒紅的針,扎在他太陽穴上。

他摸了摸口袋里劉德貴的血書,突然覺得那些字跡紅得刺眼——或許從他撿起第一塊板磚打架那天起,就不是在追查龍主,而是在一步步,活成另一個自己。

主站蜘蛛池模板: 砚山县| 马龙县| 旺苍县| 汉沽区| 神木县| 寻乌县| 房山区| 海南省| 杭锦后旗| 宁晋县| 民权县| 祥云县| 安福县| 丰都县| 漾濞| 绥中县| 岱山县| 都江堰市| 太保市| 永清县| 南阳市| 千阳县| 景宁| 辉县市| 盐边县| 宁南县| 札达县| 台东县| 奎屯市| 乌海市| 清河县| 射洪县| 绥中县| 且末县| 商水县| 津南区| 茶陵县| 交口县| 封开县| 泰州市| 元谋县|